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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出在联合舰队的侦察力量:一方面,舰队损失了几艘巡洋舰,还要分出一支分舰队警戒海参崴的那支装甲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的舰队,能够派出去搜索露西亚远征舰队的战舰并不多;另一方面,如何进行海上通讯以便及时传递情报依然是一个有待解决的技术性麻烦。
“麻烦”是一个打了折扣的词语。加藤友三郎和早崎源吾都知道事态的严重程度:只有十艘军舰安装了米国制造的无线电设备,但是有三艘的天线还没有进行调试,而另外两艘的接受和送装置一直不能正常工作。
几乎每一个了解情况的高级军官都有一个不好的感觉,就算执行侦察任务的巡洋舰能够找到露西亚远征舰队的踪迹,也不一定能够出情报,或者它出了,但是“三笠”号接收不到。
尽管现在它的无线电设备还是正常的,但谁也不能保证那套设备能够始终保持良好。
这是一个让人沮丧和恼火的问题,更糟的是,它完全无法解决。两位大佐——还有东乡平八郎和联合舰队的其他高级军官——不得不将一些希望寄托在传统的办法上:一张数千艘渔船组成的搜索网,依靠信号旗和灯光而不是不可靠的电气设备传递信息,通过船只的数量弥补落后的通讯手段造成的度延误。
只要露西亚人决定冒险在白天穿过对马海峡,他们就无法隐藏自己的踪迹,然后,需要解决的就剩下最后一点,怎么在夜间和能见度很低的恶劣气象环境找到他们,并且即使传递信息。
到目前为止,它仍然没有结论。
当然,只要找到露西亚人的踪迹,消灭他们就是一件很简单的、容易完成的工作,就像吃饭那样轻松。
这是不需要怀疑的,虽然联合舰队在战争爆以后遇到了这样的和那样的挫折,军官们仍然相信自己能够打赢最后的决战。毕竟,虽然露西亚人看上去占据了一点数量优势,拥有十三艘铁甲舰,而联合舰队只有九艘,实际的情况却完全相反。
联合舰队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先,三艘露西亚铁甲舰,第一太平洋舰队的“彼得罗巴普罗夫斯克”号、“塞瓦斯托波尔”号和“波尔塔瓦”号仍然被困在旅顺要塞,即使它们突围,也不一定能够与远征舰队汇合——困扰联合舰队的通讯问题也在困扰着露西亚海军;
其次,第一太平洋舰队的另外三艘铁甲舰,曾经参加关岛海战、然后一直躲在金兰湾的“博罗季诺”号、“亚历山大三世”号和“鹰”号,根据情报,它们消耗的弹药并没有得到补充,而且受损的船体也没有得到妥善的修补;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露西亚远征舰队的七艘铁甲舰,有五艘只是用来凑数的——三艘“乌沙科夫海军上将”级岸防铁甲舰的排水量还不到五千吨,主炮口径是十英寸,水线装甲也是十英寸,看上去更像能够进行有限反击的移动靶船,而“亚历山大二世”号和“尼古拉一世”号同样是岸防铁甲舰,虽然排水量达到了九千五百吨,但是只有两门十二英寸主炮和四门九英寸次级主炮,依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最后,经过一万八千海里的漫长的海上航行,露西亚远征舰队的战舰和水兵全都进行了长时间的高强度运转,已经变得极度疲惫,必须进行维护和休息,没有能力承受一场激烈的海上交火。
在如此恶劣的情况面前,如果露西亚人还能获得胜利,那么也就只能证明一件事:上帝是存在的,是露西亚人,就在远征舰队服役。
但那是不可能的。
上帝不会在远征舰队服役,不可能是露西亚人,最后,事实上他根本不存在。
加藤友三郎和早崎源吾都是传统的日本人,即使他们接受了英国的海军教育,但是他们不相信上帝。
而且他们确信,他们的司令长官也是如此。
当然,也有一些人相信上帝——完全是不经意的,早崎源吾在一艘正靠向“三笠”号的交通艇上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他没有真正见过这个家伙,但是见过他的照片,而且,在这种时候,一个可以在日本的军事基地到处乱窜的、并非是军人的西方人,除了那个脑子不太正常的米国作家之外,还能有谁呢?
早崎源吾悄悄的拉了一下加藤友三郎的衣角,在他的耳边说:“那个米国作家跑到这儿来了。”
“什么?”加藤友三郎吃了一惊,而当他顺着早崎源吾的指示找到那位日本军队的军官全都避之不及的专栏作家的时候,他的脸部肌肉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他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早崎源吾一边说,一边偷偷的看了一眼东乡平八郎,“难道他打算对东乡大将做一个专访?”
“在这种时候?”
“难道你认为他打算随同我们参加将要进行的战斗?”
“我希望不是那样。”加藤友三郎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如果那个瘟神一般的米国人真的打算搭乘“三笠”号参加战斗,那么海战的结局可能就要改写了——想想他对6军的蠢货们做的事情!
“能够阻止他登舰么?”他问到。
“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早崎源吾说,“既然他跑到这儿,肯定已经得到海军部的特别批准。”
“海军部真的会给我们找麻烦”
加藤友三郎苦笑着,与早崎源吾一起注视着那艘代表不详的交通艇。它已经靠上战舰的船舷。几名水兵开始放下舷梯,接着,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人影快步走了过去。
“那个家伙”早崎源吾皱了一下眉毛,“是小笠原长生少佐?”
“没错,就是他。”加藤友三郎肯定的说,眼睛紧紧盯住小笠原长生。他热情的迎接了那个米国作家,先是大角度的鞠躬,接着是握手,最后是拥抱,仿佛他们两人是多年没有见面的朋友。
加藤友三郎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转向早崎源吾。“我听说,小笠原长生是主动申请调动到‘三笠’号的?”
早崎源吾点了点头,说:“是的。为了调动到‘三笠’号,他甚至动用了家族的关系。”
“我希望那个米国佬不是他调动到这里的目地”加藤友三郎停了下来,觉得自己的猜测已经变成了可怕的事实:小笠原长生带着那个米国人向着舰桥走了过来,并且,一路上他都在向他进行着显然是非常详细的介绍。
早崎源吾的感觉和加藤友三郎完全一样,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瘟神一点一点靠近自己。
然后他消失了一会儿,接着,他就在舰桥上了。
小笠原长生依然和他在一起。
“东乡海军大将”——小笠原长生开始介绍。听到他的呼唤,东乡平八郎转过身,不过依然保持着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加藤大佐,早崎大佐,这位是帝国最受欢迎的西洋籍专栏作者,考克斯先生。”
“我知道,我看过考克斯先生的文章。”东乡平八郎说,很平静,一点也不像几个小时之前还在怒气冲冲的打算教训某个胡编乱造的作者的人。
他的态度没有出加藤友三郎和早崎源吾的预料。
也没有出考克斯的预料——至少在表面上,他总是保持着这么一种乐观态度:只要是日本人,都会喜欢他的文章。
不过在东乡平八郎面前,他还是保持了一点谦虚。“我希望你喜欢我的文章,将军。”
东乡平八郎没有理会他的这句话,它就像一根刺,必须避开。
“考克斯先生,我想知道,你到这儿是为了什么?”他问到。
“我希望参加日本帝国海军与俄罗斯海军的海上决战,”专栏作家说,“这将是远东地区生过的最大规模的战列舰交火,不容错过。并且,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建议?”东乡平八郎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请求在战斗开始之前升起z字旗。”
“能告诉我原因么?”
“它代表一个意思,”考克斯挺起胸,大声说:“皇国兴衰,在此一战。”
第五百九十四节 对马、对马'2'()
第五百九十四节对马、对马'2'
z字旗。
加藤友三郎注视着桅杆上悬挂的那面代表着“皇国兴衰在此一战”的旗帜,越来越感到今天可能会是一个黑暗的日子。
“我们为什么要接受那个米国人的建议?”他咕哝到,摇了摇头。
站在他旁边的一名年轻的海军军官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我认为那位作家先生的建议非常隔离,加藤大佐。”他认真的为考克斯辩解到,“那面z字旗能够激帝国海军将士奋勇杀敌的战斗意志”
“得了,秋山少佐。”加藤友三郎哼了一声,“你的兄长是6军的军官,你应该那位作家先生为帝**队带来了多么严重的麻烦。因为他的疯狂行径,一个步兵大队毫无意义的损失掉了。”
“但是那并不代表他的每一个意见都是错的。”
“我担心的是他会得寸进尺。”
像是被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喉咙,秋山真之一下子噎住了——加藤友三郎是对的,那位米国作家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总是喜欢得寸进尺,提出一个又一个意见,不管它们是不是真的合理,甚至代替军队的指挥官布命令。
就像他在旅顺做过的那样。
秋山真之也像加藤友三郎那样变得担心起来,忧心忡忡的考虑着考克斯的老毛病会不会又一次作。
不过他没有担心太久,因为很快,考克斯就不再是最重要的问题了。
“现露西亚舰队,距离五海里”了望哨出了信号。
舰桥上响起一阵低语,激动的、不能自已的,已困扰人们有两个小时那么久的抑郁气氛被一扫而光。
许多人都曾担心无法找到露西亚人的舰队——海上的浓雾干扰着了望哨的视线,除了“八重山”号通报舰,舰队派出的侦察舰和征召的渔船都没能够找到目标;然而在出一封简短的电报以后,舰队再也没有得到那艘老旧的、没有装甲的巡洋舰的任何消息。
参谋们只看到两种可能,“八重山”号的无线电系统出现技术故障,或者它已被露西亚舰队击沉。然而不管哪一种猜测正确,结果始终只有一个:舰队无法获得目标的位置,甚至彻底失去它的踪迹。
参谋们只能根据得到的那一点不再准确的情报,用海图、计算尺和作图工具推测露西亚舰队可能到达的方位,并将舰队引向那个位置。
没有一个人可以肯定,计算的结果是正确的。他们既紧张又担忧,随着时间推移,尽管雾气不断变薄,但是他们的失望却在不断增加。
直到了望哨看到目标。
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只剩下紧张了——面对战斗的不由自主的反应。
秋山真之感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猛烈跳动。
“距离四点五海里”
心脏的跳动更剧烈了。
再过一会儿,露西亚人就会进入射程,而舰队的每一名军官和水兵在z字旗升起的那个时刻就准备就绪了,炮弹和射药包早已送入炮膛,或者被送到等待装填的最佳位置,只要一道命令,死亡的火焰就会降临到目标头上,将它们全部摧毁。
真是激动人心的时刻。秋山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