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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是菲律宾,然后是中国,他在远东待了半年。在这段时间里。道伯斯随时随地都在担心,提心吊胆,害怕他地女婿突然变成别人的女婿;而当秦朗回到圣迭戈。他的忧虑反而变得更强烈了,因为秦朗始终没有提到婚礼。
他已经符合所有条件,却对婚礼避而不谈,似乎不想与伊丽莎白结婚。道伯斯不得不开始考虑一些非常糟糕的、对伊丽莎白极为不利地可能性。
如果让别人知道一位父亲居然在担心原本应该由他的女儿担心的问题——而他地女儿反而满不在乎——他们会不会感到可笑?
但道伯斯不觉得可笑,他用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的态度审视着每一种可能性,所有潜在的威胁和变化;然而那些潜在的威胁和变化是如此的多,数以千计。难以统计。无法计算,道伯斯失眠了。头上寥寥无几的头也在进一步减少。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地生意,否则他一定会是一名出色地珠宝商人。
不过,幸运的是,他地付出并非毫无价值。道伯斯最终确认,秦朗还没有公开表明他有了一位新女伴,伊丽莎白还有机会——如果她愿意主动一点,向秦朗提出举行婚礼的话,她的机会还要更大——但她愿意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因此,作为她的父亲,他不得不代表她向秦朗提出要求。
于是他来到五角大楼,走进秦朗的办公室,在他对面坐下,直截了当的说:“并不是因为我非常着急……事实上我并不着急,毕竟还有很多时间……不过我确实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与伊丽莎白举行婚礼。”他的双手交叉在一起,摩擦着,显示着他有多么紧张,“你知道,伊丽莎白对她的个人问题总是漫不经心,作为她的父亲,我不得不承担起更多责任……什么时候,我需要准确时间。”
秦朗注视着他的黑眼圈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暗自叹了一口气。哪怕在他的女儿的婚姻问题上面,亨利。道伯斯依旧不能扮演一位最起码基本合格的父亲:事实上,只要他对他挑选的女婿还有一点了解,他就没有丝毫必要浪费整整一个星期计算那些可能性。
因为根本没有可能性——尽管事实上,他与伊丽莎白之间只有极少量被人们称为“爱情”的、但本质只是人体内部的化学激素分泌和影响的东西,但他们的关系很稳固,没有能让其他人插足的缝隙——而且秦朗相信,通过利益联接建立起来的关系比通过荷尔蒙建立起来的关系更加稳固。
尤其是当两个人的关系展到婚姻的阶段的时候。
利益联接建立的关系就像玻璃一样脆弱,但化学激素建立的关系则是肥皂泡,即使没有人碰它,它自己也会破碎。
所以,无论在哪个时候,他从没有想过寻找一个能够刺激他的化学激素分泌的女性,但也没有一个女性能像伊丽莎白那样可以成为他的助手和力量——除了瑞切尔。不过她的性格只适合易水,如果换成其他人,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但如果她与他在一起,悲剧将会自动演化为一场巨大的灾难……
秦朗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赶出大脑,重新面对还在等待答案的道伯斯先生。
他决定先开个玩笑。
“婚礼?当然,我和伊丽莎白会举行婚礼,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摊开手,“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比如?”
“你知道,我不是教徒,是无神论。”秦朗说,“当然,我相信,肯定会有一位神父愿意主持婚礼,不过说服他可能需要很多时间。”
几乎是转瞬间,道伯斯的脸色生了一些复杂的变化,混合了多种表情。“这算是一个借口吗?”他用“我不会上当”的语气说,“我们都知道,你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那些神父。给他们寄一封信,里面装上几颗子弹……”
“威胁神职人员。”秦朗笑了一下,“这并不像一位教徒应该表的言论。”
“我有罪。请主宽恕我的言论,阿门。”道伯斯立即说,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随即为自己申辩到:“看在圣洁的爱情的份上,而且,既然主愿意承认一位教徒与一个无神论的婚姻,我相信主会理解我刚才的冲动。”
“主会宽恕你,道伯斯先生。”秦朗又笑了一下,“我可不能保证神父们不会在我的婚礼上捣乱。要知道,会有很多身份尊贵的嘉宾参加我的婚礼,如果有人弄出什么乱子,谁来承担责任呢?”
他的目光直视道伯斯,让他惊慌失措——毫无疑问,他肯定不愿意承担责任。但同样毫无疑问的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秦朗一定会让他承担责任。而在那个时候,没有人会站出来为他说话——不管是伊丽莎白,还是瑞切尔。
相反她们还会非常高兴,因为这是她们一直期待的事情:可怜的老头子终于倒霉了。
道伯斯的身体轻轻哆嗦了一下。“好吧。”他后退了,不过只是一步,“你需要一些时间说服神父,但我不认为你需要很多时间。”
“神父不是唯一浪费时间的因素,还有我将要邀请的嘉宾。”秦朗耸了耸肩,“大多数嘉宾在东部,让他们到西部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他制止了道伯斯插话的企图,“你必须明白,没有人愿意在圣诞节和新年期间出远门,而在新年假期以后,参议院有一些重要的会议,除此之外还有新州长们的宣誓仪式。我的朋友们都很忙。”
道伯斯的脸色变得更复杂了,而且恼怒的成分正在迅增加,让秦朗觉得,如果玩笑继续下去,他一定会像个炸弹那样爆。
于是他结束玩笑。“综合考虑,我建议在三月举行婚礼。”
。。。
第四百四十一节 圣诞节【上】()
“太好了,秦。要知道,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举行婚礼。”邓肯高兴的说,尽管他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消息。
秦朗居然决定结婚——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接近两年,邓肯怀疑这种情况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秦朗根本不像那种需要一位夫人的正常人。而且,虽然他与伊丽莎白的关系非常密切,但实际上,只要头脑还清醒的人都不会认为他们的关系是通常所见的情人关系——缺少一个必要的成份:爱情。
一个完全不需要妻子的男人突然决定与一个他基本谈不上“爱”的女人结婚……如果不是因为,是秦朗亲口告诉他这个消息,邓肯就会把它当成一个圣诞节的愚人节玩笑。
当然,它不是玩笑,但他也想不明白。
“你是怎么想的,秦?”邓肯问,同时招手让仆人给自己的杯子里添上酒——能在秦朗的餐厅里找到葡萄酒同样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虽然现在是圣诞节,但秦朗从不会因为节日而在家里准备葡萄酒。
就像他不需要一个妻子,秦朗也不需要节日。
太奇怪了。邓肯想,一边暗自摇头,一边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秦朗的葡萄酒,没有必要保持风度。
秦朗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邓肯的问题,还是因为他的举动——他放下杯子,先让仆人离开餐厅,而且锁上门,然后,在确定没有其他人会听到以后,他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用感到惊讶,邓肯。我当然会结婚。你相信我不需要一位夫人,确实如此。站在个人的角度,我更愿意保持单身。然而,”秦朗故意停了一下,为了吸引更多注意力。“婚姻并不是我的个人问题。”
“当然。”邓肯点了点头,好像他完全明白,尽管事实上,他依旧什么也不明白——从他的言就可以看出来。“那也是伊丽莎白地问题。”
秦朗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婚姻是一种社会问题。”
“社会问题?”邓肯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另一个声音插进来。是奥康纳——当然,也只有他们三个保持单身而且没有亲属的家伙才会在圣诞节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等待享受晚餐,庆祝耶稣的理论上地诞生日;正常人在这一天都会与家人待在一起。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秦朗已经决定与伊丽莎白举行婚礼,奥康纳也找到一位看上去愿意成为他的终身伴侣的年轻女士,只有邓肯,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是否有了心上人;但根据他的性格。秦朗觉得邓肯还会继续保持现在地状况。
他最好保持现在的状况。
你是好人,桑迪先生。秦朗不无恶意的祝福到,做了一个手势,解释到:“人们认为婚姻是爱情的结果。但爱情本质上只是化学反应,而婚姻则是一种受到约束的社会关系……”他停下来想了几秒,接着说:“也许有些婚姻的起因是爱情,但维系婚姻的主要因素则是社会约束、利益联系和夫妻双方的责任感。如果……”
“请数重点肯不耐烦地打断他。秦朗对于婚姻有一些看法,这是好事,但那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作为一个旁观。他关心的仅仅只是秦朗为什么决定结婚。“你决定结婚的原因是什么。秦。我只想知道这点。”
秦朗耸耸肩。“因为这是一种社会要求。”他进一步解释到,“一个始终没有结婚、但又不是花花公子地男人——而且他还很富有。我们所处的社会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出现。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他会被所有人看成怪物,有特殊嗜好,隐藏着秘密,引起议论,最终受到怀疑、敌视和排挤,变得处境艰难。”
“所以你决定结婚?只是为了避免被人看成怪物?”
“我必须维持一个良好的社会形象,邓肯。”秦朗说,用一种理所当然地语调,“我是公众人物,商人、学、将军、华盛顿的政治顾问,我需要良好的形象,而不是按照个人的喜好让它变得糟糕,否则我到现在做出的所有努力全都是白费。”
“我的上帝,秦。幸好我了解你,否则我一定会认为你的大脑出了问题。”邓肯感叹到。但仔细想想,他觉得这地确是秦朗应该具有地那种想法。
他就是这种人,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站在现实利益的角度,丝毫不考虑感情:对于秦朗来说,感情也是多余地,与妻子和节日一样。
不过,他的决定会让其他人难以接受。邓肯指的不是自己,而是伊丽莎白。“你一点也没有考虑过伊丽莎白的想法?”
“恰恰相反,邓肯。我相信秦和伊丽莎白经进行了沟通,而且达成一致意见。”奥康纳再次插进来,眼睛的余光瞟着秦朗,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到,“你应该清楚,伊丽莎白具有与他完全相同的思维方式。”
“你确定,肖恩?”邓肯迷惑了一会儿,然后想起秦朗选择的夫人是一位多么狂热的化学爱好。然而,他们的思维方式并不相同:秦朗是理性的,而伊丽莎白则是疯狂,并且还在变得越来越疯狂。
她的世界只剩下化学,而且也只需要化学……不,她还需要秦朗,只有他才能够向她提供那么多化学知识,帮助她在那个无法理解的世界里更加深入。
伊丽莎白需要秦朗。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像她这样一个仅仅只关心化学的女人愿意与秦朗结婚。
真有趣,而且疯狂,让人目瞪口呆。邓肯暗自苦笑着,秦朗同意结婚是因为他认为这样做符合他的利益,伊丽莎白同意结婚则是因为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