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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贼首徐习在内的十七名头目或授首或被俘,朝廷和州府悬赏通缉的要犯只有三人在逃,八千余被徐习抛弃的老弱妇孺内无粮草外有大军,已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时等着官军接收,剩余企图攻击江州城的两千九百余贼兵被阵斩七百余,烧死、淹死及自相践踏而死者近三百,重伤近二百,一千六百余投降,只走脱了三四十人,可以说将徐习这股益州境内人数最多为祸最重的黄巾贼军彻底剿灭了。
38。以弱胜强()
城墙上,赵笮虽然表面上仍然镇定自若,但内心却是激动不已,在准备不足,士气不振的情况下,以不足五千羸弱之兵对三千悍勇贼寇,竟然取得仅仅阵亡六百四十七人,伤四百零九人就全歼敌军的辉煌战果,简直可以称之为奇迹!
而刘启的心情很是复杂,远远望去,原来奢华的严家大宅以上一片焦土,到处是大片已经发黑的血迹,近千具贼兵尸体被一一抬出城去,那些重伤的贼兵也被杀死了,他对此无能为力,连赵笮也拒绝了他的劝说,因为给那些伤兵治疗会消耗本就紧张的药材,而且即便救活他们也无法再加入军中作战,只会空耗粮食,增加不安定的因素。
空气中仍然飘着浓浓的血腥味,护城河里还飘着一些泡的惨白的断肢和一团团或红或白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刘启已经避开旁人呕吐了好几次,可再看到这情景时早已空空如也的胃还是要翻腾好一阵。
从前总是梦想着能像那些古代名将一样金戈铁马驰骋疆场,可谁曾想过英雄们的灿烂光环之下还有这样一幅地狱般可怕的景象。
不久之后自己也将会身入刀林箭雨之中,还是想想怎么自保吧!
不敢再看下去,将冰凉的井水泼在自己的脸上,刘启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到别处,快步向赵笮走去。
“哈哈哈,贤弟快来,愚兄已写好奏表为你请功,封侯拜将指日可待,今晚你我要多饮几杯好好庆贺才是!”赵笮心中暗叹,师傅果然眼光非凡,此子有惊世之才,日后必可重振朝纲平定天下。
刘启勉强笑笑:“师兄谬赞了,此战险之又险,能得以全胜都是因为师兄指挥得当将士用命所致,换做他人定然难以成事,我哪里敢称什么功劳。”
赵笮越看刘启越是打心里欣赏:“贤弟何必自谦,除内奸破黄巾,两番巧设妙计早已让众将士叹服不已,当之无愧,当之无愧,哈哈……!”
刘启只好岔开话题不无遗憾的说道:“那徐习倒有些胆略,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啊。”
赵笮也略有惋惜:“是啊,此贼颇具智计,何苦执迷不悟呢,不过那些降贼却个个都是悍勇之徒,为兄一定好好整训,贤弟得之可是如虎添翼呀!”
“呃……”刘启吓了一跳,现在听到和张角有关的事就害怕,谁知道其中有没有个别顽固分子,那真是在身边放了颗定时炸弹,“这些人作乱多年野性难驯,怕不易收其真心哪,师兄不可不防。”
“若非奸佞乱政,世道艰难,何人愿舍弃家业造反亡命?待俘获那数千老弱妇孺,令降贼择妇人幼子成家,授之房屋田地,获其真心拥戴有何难哉?有家室所羁,在外征战时便难有异心,贤弟尽管放心。”赵笮轻拍刘启的肩膀,对于这些政事他可谓游刃有余。
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先离他们远远的吧,刘启点点头赶紧趁机向赵笮辞行:“贼军已平,有师兄坐镇江州我再无牵挂,可固陵那边还未知进展如何,而江东之事宜早做打算,所以我想明日启程赶回固陵,以便早日东进。”
赵笮犹豫了半晌,最终不舍的说道:“呃,你我兄弟相见恨晚,还未来得及说几句知心之言,为兄实在不忍就此仓促分别,这样可好?再留十日,待州府封赏落定之后再走,也好让为兄为你准备路资以及随行护卫,贤弟意下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刘启如何能够拒绝,感激的道谢后随赵笮回到太守府。
赵笮亲自送刘启回到小楼歇息,自己则吩咐亲卫去准备战船马匹,吃穿用具等刘启回固陵所需之物,并唤来赵戎挑选人手做刘启今后的随身护卫。
安排好诸事之后,一夜未眠的赵笮不顾疲倦,准备出府前去抚慰受伤的士卒,忽然一个侍女前来禀报说夫人有请他回后宅一叙。
赵笮感到有些奇怪,夫人韩氏大家闺秀,知书达礼,平日从未在办公之时打扰自己,现在明知大战刚刚结束公务必然繁忙却遣人来唤自己,肯定是有要事相商,赵笮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刘启刚刚睡着就被唤醒,开门一看竟然是赵笮夫人韩氏的贴身侍女,那侍女福了一礼柔声说道:“打扰先生清梦还请见谅,府君和夫人有请先生后宅一叙。”
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赵笮刚刚和自己分开为什么又要见自己?还是两口子一齐见,不会是赵慈把被自己摸手的事告诉父母了吧?!
转弯时偷偷瞟了眼侍女,看其一脸喜色也不像是要全家上阵兴师问罪的样子啊,刘启拐弯抹角的问了几句,可惜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心里七上八下的来到后宅。
干咳了两声迈步进了屋,赵慈不在,赵笮和韩氏相对居中而坐小声说着什么,韩氏下首坐着的应该就是赵慈的生母李氏了,见到刘启进来眼中也露出笑意。
这还是刘启第一次见到李氏,虽然她年纪应该在三十五岁以上,可肌肤白嫩没有一丝皱纹,比身上上等的淡蓝色丝缎丝还要光滑,毫见不到岁月再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然艳丽非凡,怪不得能生出赵慈和赵恬那样的小美人儿呀!
呼,见三人都是一脸微笑刘启长出了一口气,冲韩氏和李氏深施一礼道:“刘启见过二位嫂嫂。”
“不必多礼,快近前来。”赵笮笑呵呵的招呼刘启坐下,手抚长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和韩氏李氏对望了一眼后开门见山的说道:“子渊,如今你年以及冠,也该早日成婚,开枝散叶以告慰令尊令堂在天之灵,呃,我愿将惜怜许配于你为妻,你意下如何?”
“啊?!这个,这个……”刘启的汗都下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是不考虑自己特殊的来历,也没想过二十一岁就结婚的呀!
再说自己虽然有点萝莉情结,的确对赵慈很有好感,可从两人之间一共才说过十几句话,就算要谈婚论嫁也得给点时间培养培养感情基础吧。
不对不对,想哪去了!
刘启狠狠心拒绝道:“这个,使不得啊师兄,惜怜和我有叔侄名分,如何能结为夫妻?”
赵笮以为刘启只是面皮有些薄,并不以为意:“诶,我都不在意这些虚礼,你怕什么,你我又非亲兄弟,就是师傅在此也绝不会反对,子渊不必多虑。”
韩氏一听刘启出言拒绝有些不高兴,在她看来刘启简直是不识抬举,赵慈虽然非她亲生,但极为疼爱赵慈,她平日亦不太关心府外的事情,以她的背景更不会格外在乎刘启的身份。
韩氏皱起眉头语气明显不悦:“子渊可是看不上小女?”
刘启心虚的打了个冷战,如果之前从未招惹过赵慈,此时大可随便搬出些大道理来婉拒,可谁让自己做过一些亏心事呢,“不敢不敢,惜怜知书达理才貌双全,是我不敢高攀。”
李氏在旁心里干着急,韩氏娘家在京城势力颇大,韩氏平时虽然和蔼,但骨子里却极为高傲,眼看事情要黄,李氏本不愿在此场合多口,可事关自己亲生女儿的终身大事不得不开口劝了刘启两句。
刘启抹了把汗,眼角却看到屏风之后好像有人偷看自己,心里更加紧张起来,莫不是赵慈就在屏风后面?这要是跑出来指着自己大喊一声:你既无意娶我为何方才要轻薄于我?!那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情急之下刘启拿出了杀手锏:“师傅点头同意之前我万万不敢私自做主,师兄和二位嫂嫂的美意刘启惟有心领,实不敢应承,还请赎罪,告辞!”
说完草草揖了一礼不顾李氏的挽留匆匆退出屋外眨眼就没了踪影。
赵笮是个开明的人,初识刘启时认为他为人轻浮也曾防范他和女儿接触,可后来相处日久,直到黄巾攻打江州城之事,赵笮对刘启的人品绝对的放心了。
可看得出明明他对自己的女儿有意,现在却一口回绝,女儿还未行笄礼之前,上门提亲的达官权贵就踏破了门槛,自己一直未曾看中合适的人选,如今舍得将如此美貌贤德的好女儿嫁给他算是便宜了他,这小子竟然还好像避之不及的样子,岂有此理!
赵笮和韩氏都很是不忿,拂袖而去,只留下偷偷抹眼泪的李氏,李氏虽然行事低调从不仗着李族的背景干涉丈夫的政事,可她的叔伯长辈们都是些八面玲珑的人物,即使没人刻意培养,李氏在那样的环境下也会受些熏陶,眼光和思想绝不会像普通女子一般。
韩氏可以不在乎刘启,可李氏不像韩氏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月之前丈夫几乎要为他弃官而去,这样的人岂能轻视?
而李族族长,自己的从兄李茂亦对其另眼相看,暗中扶植,还有这件事还是从丈夫口中才得以知晓的,若不是刘启亲口告知,连丈夫都不知道,从未见过性格张扬跋扈的李茂如此谨慎小心过,足见此子的身份不凡。
李茂远没有其父李朗与丈夫的关系亲密,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且从叔伯长辈的只言片语之中可以听得出李茂和丈夫的政见并不是很一致,以那位从兄的性格难保不会对丈夫生出什么异心来。
若女儿做了刘启的正妻,定然会影响李茂的态度,如能得其全力扶持,在这暗流涌动的益州,丈夫的地位就会稳固的多。
39。好男儿()
更重要的这刘启的确一表人才,而且智勇双全前途远大,难得的是人品又好值得托付,心高气傲的女儿从未正眼瞧过那些郡中上门求亲的青年才俊,唯独对他青眼有加,这一桩即能给女儿好归宿又能对丈夫和娘家大为有利的婚事就这么没了,如何能让李氏不急不气?
刘启满头大汗的溜回自己的小楼之内,一路上后悔不已,自己怎么像个早恋被老师发现的小学生一样沉不住气,如此表现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样子本来师兄夫妇未必知道自己的轻薄之举,如今反而会心生疑虑,说不定还会去追问赵慈,以后可让人怎么看自己啊!
有心想去找赵笮解释,可转念一想,刚在他两位夫人面前拒绝了他亲口提亲,万一再知道自己调戏过他女儿,现在过去不是自讨苦吃么!
刘启在屋内来回走着,心里越来越烦躁不安,怎么现在一遇到涉及赵慈的事就方寸大乱,不要说真的没对赵慈抱有非分之想,就是有,自己也算久经情场的人了,这点小场面就应付不来了?
不行,还是早点回固陵为妙,再呆下去怕自己会把持不住真和赵慈发生点什么事,刘启对自己的定力信心并不太足,他无法否认,相对于自己那个时代里满街的用化妆品堆出来的或手术造出来的美女,赵慈浑然天成的美丽和气质对他而言的确是根本无法抗拒的诱惑。
若不是自己离奇的来历,真想一口答应赵笮啊!可一想到父母亲人,刘启狠狠心起身下楼小跑着去找高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