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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觉得抓了刘海一个放在这里还好,抓了几个人一起放在这,万一谁嘴巴臭,到处乱说,就非惹出乱找石头的浪潮不可。果然,走了二百多步,就见到几盏纸灯高悬,几个戈布丁拍打着衣服上的蚊子,来往巡逻。
班烈的妻子有点走不动了。
这有灯有什么的,说找口口人,谁信?!正担心着,两人就见丁大山前面的那个人走到门口,聚拢戈布丁全副武装的军士说话。不一会,这边就能看到其中一个指着几人相反位置喊:“那边有人!都去看看!”
等花倩儿他们慌慌张张里跑过门口,耳房里的人也没管。
班烈的妻子稀里糊涂中吓了个稀里哗啦,眼看花倩儿不动声色扯了自己来去,无主意地偎着她走。接着,她见一旁出了个大鼻子的笑男,提前冲他喊:“我找穆罕默德,是……。”
是“他家眷”还没出口。
丁大山已和那男人站到一块,伸手塞了什么给他,低声说:“快进去吧。他就是穆罕默德。”
班烈的妻子不敢迟疑,立刻扯了花倩儿往正屋里走,一开门,就见善大虎叫嚷着和人赌钱。冲着这几个人的自在,两人放心了不少。
善大虎有点意外,很快停下摇头,指着右侧里屋让他们去。
两人进去,就见班烈躺在那里大睡,而刘海却坐在一个案子旁,头发高挽,低头执碳块,在一张大纸上画着什么。
班烈的妻子看了呼噜声起的丈夫,还不等刘海说什么,就已跪倒到面前痛哭:“我求你了!俺这一家十来多口子的人,全在你兄弟他一个人身上压着。这马上,班鸠家几口子也得要他做靠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怎么活呀!”
“我知道。我会的。”刘海连忙答应。
眼看她一个劲地磕头,只好喊睡在墙角那里的班烈。
花倩儿一想到那石头已经不在自己手里,心里就又急又热,想和刘海单独说话,于是上去拉面前的女人,然而不管怎么掺扯都不顶用,人还是要跪下诉求,没了办法,她无端端生了一身汗。
刘海喊班烈,班烈却睡得熟。
花倩儿偶尔一扭脸,见班烈呼噜声没停,眼睛却似乎睁开了一下,陡然一阵心寒,顿时丢下不管他妻子,还生出自后狠狠一拳头的冲动。
班烈终于醒了,过去就给自己的女人一巴掌,扯了拉去外面。
屋子一空,就让花倩儿感觉到八面围逼的压迫感让人窒息。她往旁边看灰墙,竟觉得那斑驳着草齿的壁面和会移动的陡山无二,随时随地都能挤冲过来,将两人压成一团的可能。她木呆呆地看着地下,想到自己竟然被龟山婆婆要去了石头,完全不能知道将来有什么变故,禁不住捧了面孔。刘海见她指甲几乎脱节,走过去拿起来看,只听得一声蝇子一样哭声:“我把宝贝给阿婆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给她。”
他紧紧搂住她抖颤的身子,抚摸着那颈稍后的柔发,安慰说:“一文不值。真正的宝贝,谁也拿不去!没事的!”
“你不要说了!”花倩儿涌着热泪,稍稍平静一点才问,“你为什么不怨我?!我想了,你死我也活不下去!就让我留在这里,陪你一起去享用死亡吧。”
龟山阿婆拿到了试金石,因这一块石头得到操办阿玛森大会的契机和理由,又要离开龟山去镇上。
孩子们哪了解她的痛苦,见奴隶们给她套了马车,哪个不伸着脖子兴奋,只等她一走就乱跑乱闹。尤其是男孩子,他们掐着指头,算着龟山婆婆走远,还不到半中午,是竞相逃走,有合伙找阴凉地方玩的,有钻树林子射猎的,有趟水抓鱼的。土玉身边只剩下一个孤僻不合群,略带女孩子气的男孩子,其余的全不见了影子。未完待续。
243()
章琉姝早一阵还能见到刘启,可一回头就不知道他溜哪去了,就和几个总被土玉照顾的女孩子一起,自告奋勇地去看有没有溜回土屋的,要把他们抓回来。
从西边山沟大老远跑回去,个个热了一头汗,刚站到男孩子的处住门外,为首女孩已经“嘘”的一声站住。众人屏息,听到“哇呜、哇呜”的叫声不断从里传出,脸上都浮露出胜利的笑容。她们一商量,就让两个大个女孩守住窗户,而其余的都从正门堵上,半点也不给这些老是不听话的男孩子兔子一样脱逃的机会。
约定好之后,章琉姝心里默默一念数,闯进去和其它女孩子一起嚷嚷,一本正经地说:“谁让你们回来的?不好好的修行,将来能做什么?”
三个男孩都围在刘启的毡窝边,慌里慌张地藏掖什么东西。
章琉姝在他们并排的大小毡窝上数了两遍,知道那是刘启的毡窝,见自己麾下刘启不在,一指指住章沙獾为首的三个孩子,说:“好哇。你们偷刘启的东西。做了小偷。看我说出去,阿婆不告诉你们的阿爸,好好让你们挨鞭子。”
章沙獾一挠头,满是雀斑的脸上就露出就知道你要告状的笑。
他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出卖刘启,旁边一个孩子已经用手一抡,比划说:“刘启藏了好多好多好东西!”
几个女孩一凑头,立刻惊呆了。
就见刘启和自己不一样的枕头被掏空了,毯上布满小东西,有挖空的粗制牛角号,羊角柄小刀,打火用的石头,一张小皮小画,一挂似坏非坏的小铃铛,个个也“哇呜”惊叹。
“我们把吃的都分给他,玩的和他一起玩!”告密的孩子一指这么多的东西,大声发泄不满,随后又提了刘启的小革筒,往下一倒。众人又是一惊,就见窝窝头,小袋青稞,干牛肉,饼子,章琉姝给过的零食和石头,三三两两地蹦出来,不等东西到完,他们已经忍不住翻好吃的往怀里揣。
“怎么有石头和木头?”章琉姝奇怪地问。
“别告诉他。他每天睡觉前都要摇一摇才肯罢休,我怕他发觉,每偷吃一块东西,就塞一块石头,还故意装不知道地给人说:吃的东西放久了,像石头一样硬。”章沙獾低声说,“他肯定相信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要吃,塞石头。对了,石头太重,也得塞些木头。不然,让他知道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一个女孩子挑走了零食,飞快地往外跑,不一会就回来,手里拿了几块石头木头。
众人得到一些做贼的感觉,又刺激又想笑,接二连三地往外跑,不断拿石头进来。
有不负责任的,干脆抱来超级重超级大的,却都被章沙獾过滤掉。
章琉姝也觉得好玩,给他换掉一通,只留下窝窝头,她一边忙碌,一边小声督促其它人:“快。快。他也从沟里逃走了,说不定过一会就回来。等一等,要把石头木头放里面,窝头放外面!”
湮灭所有证据后,众人对视,忍不住就是一阵大笑。
章沙獾肚子笑疼了,捂着肚子起身,说:“要是刘启知道,非气死不可。他很辛苦的。一天晚上,我想起来尿尿,见他摸了吃的东西倒着爬回来,差点当成野狼踢一脚。我装睡着了好一会,后来才起来去尿尿,还见巴珠几个打着灯找大胆的黄鼠狼,用棍子不停地打草棵子呢。”
“那不是小偷吗?”一个女孩撕了一条肉干咀嚼,轻蔑地哼哼。
“他怕夜里饿。对了,还为了喂狗。狗老吃稀的打不过狼!前天,狼不是咬死了四只羊,一只牧羊犬吗?”章琉姝说,“他要吃的话,阿婆能不让他吃?!反正会让他吃,那他就不是小偷。”
“肯定是喂狗。”几个人联想一下,说,“也可能去喂羊。天天去抓山羊。”
又检查了片刻,几个孩子边走边笑,沿着一条斜路往下走。正走着,遥遥见刘启在一只大狗的帮助下,拖了几只倔倔的山羊走过来,不少人听得章沙獾一声提醒,立刻把手里的食物藏到身上或者嘴巴里。
刘启半点也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攒的干粮已进别人的嘴别人的手,一路拉扯老山羊辛苦,带着愉快的心情地唱起“狼偷羊”歌:“小呀小山羊,老呀老绵羊。咩吧咩吧。逃不出我的魔掌。我是一只流浪四方的草原狼,呜嘟嘟地肚皮响,几天几夜吃不上——嗷吼吼,在磨练中长……”
他是上坡,又陶醉于与即将回家的情境,很晚才发现迎面碰面的孩子们,只一见,就想躲开,拉羊躲开已经是不行了,既然躲不开了,立刻就在想怎么骗人,任人几喊都是装作没听见。
章沙獾等人飞快跑到他跟前,眼睛瞅到他带着的大狗和山羊上,问:“你该不是要单独训练狗和羊吧?”
“巴珠就喜欢在放羊的时候睡觉。我要吓吓她。”刘启说,接着他奇怪地看着那个背地里刚说过他是“小偷”的女孩子,见她嘴巴里还在嚼东西,问,“阿姐。你在吃什么呢?发吃的了吗?还是趁没人偷嘴吃。好吃的在哪,能给我说说不?!”
女孩子听不惯个“偷”字,一时口结要翻脸发怒,但马上就被章琉姝搡了一下,只好说:“我阿爸给我送的。想吃不?!”
章沙獾一听此话就发愁。
果然,刘启连连点头,说:“想吃。不会不给我吃吧?!带水的东西一放就坏,硬东西一放就跟石头一样。你分给大伙,大伙以后也会分给你的,可以永远不坏不硬。”
女孩子被他有道理的话撞呆了,又记得不能让他知道,一时茫然不知道怎么做好,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放到别人那。
章琉姝给她解围,摸出一块坚硬的饼子,说:“这个好吧。你要不要?”
刘启接在手里,“咯叭、咯叭”就咬,看得大伙心寒。
众人一致相信他是贪吃的狼神转世,不然不会逮住这么硬的东西都啃得干脆,立刻在他藏东西的目的里加上一条:“贪吃!”
章沙獾边过刘启就往山下走,羡慕地问:“你的牙能咬石头不?”
“我快换牙了。阿爸说换了牙差不多。你别拉我,我要先把羊藏起来,不让巴珠找到。”刘启扛着身子往上走,嘴巴里却不忘吹牛,“其实我已经换过一次牙了。听我家的阿奶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有六颗牙齿,上面三个,下面三个,后来都换了。我阿爸常常用酒,棉花,软木和青盐给我擦牙,要给我磨快了,去吃骨头。”
“我阿妈说我生下来有七颗牙。”章沙獾停下来,不甘示弱地说,“上面四个,下面四个。就是一直没磨。”
刘启把雄羊的绳子扣在拇指下面,还没得及给他更正,旁边就有人大叫:“上面四个,下面四个,那不是八颗牙吗?”
章沙獾傻眼了,一掰手指头就是,这就说:“我阿妈不会数数。她是我阿爸打仗的时候找回家的,一定是她数错了!”
不知不觉,一大伙人争论不休,忘了方向,都决定跟他一起,先去把羊藏起来。刘启本是打算开溜的,此时为没法摆脱他们而急得发毛,可心里只能自个怪自个,却怪自己贪吃一块饼子,被他们缠上,就边狠狠地咬,边大步往上走。
他们拴好了羊,刘启又找借口回了趟土屋。
众人紧紧地跟着他,又偷笑又怕发现,见他有意无意晃自己的革筒,几乎都忍不住了。
章琉姝装傻,问他:“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石头。”刘启撒谎,说完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