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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阴阳说:“要不,再来一个引蛇出洞?”
管波反问道:“这里的道路,四通八达,就算是蛇出了洞,你知道它从哪里出?在哪里设伏?”
“这”
霍阴阳挠挠脑袋。
大家计议一番,谁也没有想出良策。
“撤。”南宫仕命令。
大家撤回驻地,一路上仍然在讨论,把各种战法都想遍了,都觉得有欠缺。南宫仕问管波:“老神仙,你的意见呢?”
“向分区求援。”
大家都愣了一下。
分区部队,前些日子都在外线作战,跟鬼子、治安军的“铁血”、“铁石”部队,打得很急,战斗任务远比自己繁重,向上级求援,怎么好意思张口?
管波说:“大家别以为,给头道沟报仇,是咱们自己的任务。惨案,震动影响太大,分区不会坐视不管的,这次战役,事关重大,政治意义甚至大于军事意义,有必要向分区汇报。”
“嗯,”南宫仕点了点头,管波毕竟比自己看得远。
让大家喜出望外的是,到了下午,分区的部队,已经不请自到了。
军分区副司令员穆云,率领一个连,匆匆赶来。
整整一个连,百余人,带着两挺轻机枪,开到了沟谷里。
县大队沸腾起来。
这次分区的援兵,来得真是鼓舞人心啊。
头道沟惨案,牵动着全军区军民的心。
战士们更加群情激昂,摩拳擦掌。
穆云一到,便拉着管波和南宫仕的手,“曾司令员听说了头道沟惨案,马上说:‘南宫仕这个小家伙,肯定憋不住,去找片山鬼子算帐了,你们赶紧去增援他,这一仗,必须打出威风。’”
“太感谢分区了。”南宫仕觉得心里一片热乎。
“南宫,黄沙峪驻军,不是杂牌伪军,是治安军铁轮部队的嫡系主力,装备好,战斗力强,曾司令员命令,要打,就要全歼,不要击溃,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把敌人打痛,打垮,打死,才算是报仇。”
“好。”南宫仕听得心里痛快无比,曾司令员的话,说到了自己的心里。
穆副司令的到来,很快解决了战役的指挥和策略问题。
大家再一次侦察了地形,穆副司令提出了一个“拖刀计”的作战方案。
南宫仕等人听了,都觉得耳目一新。
“好,”姜水生首先叫起来。
大家都兴奋起来,纷纷建言献策,很快,战斗方案制订完善。部队战士开始准备弹药,勘察路线,划分作战区域,准备战斗后勤保障一阵紧张忙碌。
第二天。
战斗在黄沙峪的外围,打响了。
县大队从黄沙峪的一角,发动了进攻。
焦顺带着第一小队,首先出击,他领着十余个神枪手,突然出现在村外,“叭叭叭,”几枪,便打倒了据点炮楼上的岗哨。
据点,建在两个相邻的大院里,外面有围墙,围墙外有鹿柴铁丝网,沙包工事。
据点内,建有一座三层炮楼,楼顶有岗哨,有探照灯。
枪声一响,哨兵首先被打掉,据点里,立刻炸了营。
炮楼四面,都有射击孔,从射击孔里,都喷射出火舌来,治安军的火力,果然猛烈,“嘎嘎嘎——”“叭叭叭,”一串串子弹,射向村外。
“跟我上,打,”焦顺下达命令。
一小队十余个神枪手,跃进几步,伏在村头墙角后面,用墙壁房角作掩护,瞄准炮楼的射击孔,“叭叭叭,”开了枪,他们手里的三八大盖、汉阳造步枪,比起炮楼上的机枪射击,火力差得远,但是效果好。
一阵枪声响过,神枪手们的枪弹,象是长了眼睛,一颗接着一颗的飞进了射击孔。
炮楼里的射击,被压制住了。枪声,稀落下来。
在后面观点的穆副司令员,点头微笑,不住夸赞,“打得好,南宫,你们有这么多神枪手啊。”
“是焦顺训练得好,他是老资格的特等射手了。是我们大队的宝贝。”南宫仕面带骄傲地说。
“嗯”
南宫仕忽然担心起来,瞅着穆副司令,“副司令员,你可别把焦顺给调走啊。”
“呵呵,不会的,看把你吓的。”
“嘿嘿。”
此时,黄沙峪村头上,越打越热闹了。
焦神枪带人封锁了炮楼上的射击孔,后面,霍阴阳带着二小队,开始往上进攻,大家都伏在地上,匍匐前进,利用地形地物掩护,慢慢往前推。
“叭叭叭,怦怦怦,”“咚咚咚——”枪声大作。
喊杀阵阵。
但是,县大队的枪声,有一大半,是假的。
战士们把鞭炮放在铁皮筒里,点燃了,噼噼叭叭地爆炸起来,听着就象水机关枪在打着连发,热热闹闹。
喊杀声虽然猛烈,但是部队运动的速度并不快,战士们都小心而隐蔽,做出进攻的态势,却冲得并不猛。与以往战斗中,猛打猛冲的特点完全不同。
这正是穆副司令“拖刀计”的第一步:佯攻。
“轰轰——”霍阴阳指挥着二小队,把手榴弹投出去。
手榴弹在据点外面的沙包、鹿岩间爆炸了,把工事与铁丝网,炸得四散凌乱。
浓烟滚滚,沙土掀起来,四下飞散。
第76章 拖刀计()
据点外面,是一片二十来米的开阔地。
这是敌人故意设置的,射界敞开,使进攻者无险可凭,直接暴露在炮楼上的火力笼罩下。
县大队攻击到开阔地外,不再往前运动。
大家都依托着墙壁、屋角,朝着据点射击。
“叭叭叭,怦怦怦,”枪声大作,喊声杀一阵接着一阵,就是没人往前跑。
一辆“土坦克”,从村头推了过来。
其实这就是一张厚木大方桌,上面蒙了两层铁皮,子弹打不透,两个战士钻在桌子下,桌腿上装了木头轱辘,可以推着前进。
“忽噜噜——”厚木桌子推起来,笨重缓慢。
噼噼叭叭,敌人的子弹,打在桌面铁皮上,迸起几点火星。
两个战士钻在桌下,慢慢向前推去。
焦顺的神枪队,紧紧封锁着炮楼的枪眼,“叭叭叭,”子弹一颗接一颗飞进射击孔里,敌人的火力难以完全施展开,异常别扭。
敌人出来了。
大概他们觉得,窝在炮楼上和八路对射,被动挨打,太受限制,而且,这一阵战斗,他们“摸清了”八路军的兵力火力,因此,要主动出击了。
从据点的大门处、围墙上,射出一串暴雨般的子弹。
“叭叭叭,嘎嘎嘎——”治安军的机关枪,也从炮楼上转到地面上,架在围墙后,朝着县大队猛烈射击。
弹如雨下。
土坦克,被一阵弹雨包围,桌子再也难以前进。
“打,”霍阴阳命令道:“老蛮牛,机枪掩护。”
“嘎嘎嘎——”一阵机枪子弹射过去,打在墙头、门口,双方的枪声,骤然激烈起来。
半空中,子弹穿梭。
土坦克下面的两个战士,趁着这一阵火力掩护,迅速弓着身子撤了回来。
土坦克扔在了半路上。
“叭叭叭,怦怦怦,哒哒达,”各式火器,喷射着火舌。空气里,充满了炽烈的火药味。
穆副司令传下命令:撤退。
焦顺将手一摆,战士们依次撤退,神枪手交替掩护,一小队和二小队,轮番射击着,迅速退往村外。
枪声,越来越稀落。
八路军“落荒而逃”了。
敌人兴奋了。躁动了,乱嚷乱叫着,从据点里冲杀出来。
一片黄乎乎的军装,象蚂蚁出巢,蜂拥而出,手里端着步枪,朝着八路军疯狂射击,出了据点,立刻排成散兵阵线,
可能在他们眼里,这些“土八路”凭着劣势武器、劣势兵力,想攻打防守坚固,兵力充足的据点,是不自量力吧。
他们嗷嗷乱叫,冲出来,路过那个被遗弃的“土坦克”时,有个士兵骂了一句,飞起一脚,把“土坦克”给踢翻了。
“轰——”突然一声爆炸,掀起一阵浓烟。
原来,土坦克的桌下,暗藏着一颗地雷,桌子一倒,引线拽动,引爆了地雷。治安军猝不及防,被炸倒了三四个。
但是地雷的爆炸,并没有阻止敌人的攻势,他们象一群红了眼的恶狼,怪叫着从爆炸后的烟尘里,钻出来继续冲锋。
“铁轮部队”的主力,果然不凡。
治安军刚出据点,便展开了火力。
两挺轻机关枪,几十支马四环步枪,追着县大队的屁股,横扫射击,“叭叭叭,叭叭叭,”清脆的枪声,很快响成了一片。
子弹打在村外的庄稼地里,把枝叶开始发黄的玉米高粱秸杆,拦腰打断,扑扑簌簌地削倒。
好厉害的火力。
县大队迅速撤退。
他们沿着路沟、青纱帐,也排成散兵线,猫腰躲避着身后飞来的弹雨,径直退向村东北方向。
焦顺带着一小队断后,他和神枪队员们,偶尔回身打几枪,防止身后的追兵“走错了”。他们准确的射击,往往枪枪命中,使治安军不敢放开脚步追赶。
战斗,从“攻坚战”,变成了一场“野外追击战”。
站在远处高坡上,手拿望远镜,紧紧盯着战场态势的穆副司令员,一边观察,一边对身旁的南宫仕说:“敌人出来了。”
“嗯。”南宫仕目力好,不用望远镜,也可以观察到。
“出来的兵力大约两个排还要多,乖乖,基本上是倾巢而出,这是要把咱们一举全歼的架势啊。”
“很好,”南宫仕发狠似地说道:“全给他包了饺子。”
“可是,全是治安军,没有日本鬼子。”
这让南宫仕觉得有点遗憾。看起来,鬼子片山,依然躲在据点里,没有出来。
“南宫,撤。”
眼看着敌人就要攻过来,情势危机,指挥部也得撤了。
穆副司令员和南宫仕,带着大家跑下高坡,跟着战士们,向东北方向撤退。
“叭叭叭,”子弹从头顶飞过。
身后,听得见敌人在嗷嗷狂叫,马四环步枪,在混乱地射击着,野外的庄稼地,此时入秋,枝叶枯黄零落,已经不能象盛夏那样完全遮蔽人形,敌人的黄色军装,透过庄稼的空隙,看得清清楚楚。
象一股黄色的污水,漫地而来。
县大队战士猫腰弓身,一退再退。
自从游击队成立以来,很少进行这样的“败退”,他们善打硬仗、恶仗,如此“仓皇溃逃”,让大家心里都有些憋气。一路上,有战士被身后追过来的子弹射中,大家还得回身去背受伤的战友。
有战士不满意地问霍阴阳,“小队长,退得还不够吗?”
“执行命令。”霍阴阳一瞪眼,“穆司令自有妙计。”
队伍一退五里。
前面,是一片洼地。
以前这块地面本是个水塘,名叫蛙塘,后来逐渐干涸,形成了一片泛着白碱的洼地,长着稀疏的耐碱茅草,被太阳一晒,地面干涸裂隙。
县大队战士们,在姜水生指挥下,两个小队交替掩护,一边开枪阻击,一边从蛙塘旁边绕过去。
治安军的队伍,追过来了。
在这样的平原丘陵地带,兵力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