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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广陵密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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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子里,原来当作杂货集市的空场上,搭了一个高台,台前人声鼎沸,很是热闹,台上扯着一条横幅,上写着:“天地仁武会以武会友擂台赛”几个字。

    台旁摆着几面大鼓,发出“咚咚咚”的擂鼓声,更显热闹。

    摆擂台,自古便受民众欢迎,设擂比武,往往吸引附近各村民众,前往围观,此时,台下人来人往,观众越聚越多,四乡八寨的人,都往这块场地中央聚集,象这家“二小姐”这样的彩棚马车,街口停了不少。

    一个青布包头,充当司仪的精壮汉子,走上台去。

    “各位父老乡亲,”这汉子朝台下黑压压的观众,拱了拱手,“今天以武会友擂台赛,正式开始,本镇天地仁武会,广纳贤士,有愿意登台献技者,请上台来。”

    喊了几声,台下并无人响应。于是“仁武会”派出两个会员,在台上表演刀枪对练。

    两个头包青布的年轻人,各持刀枪,演了一路花枪破刀,两个人刀来枪往,身法甚是快捷,台上人影闪展腾挪,疾转忙窜,一招一式,姿态威武。

    台下观众,喝起彩来,“好。”

    有一个声音,叫道:“挺好看。”

    乍听去,似乎是出言夸奖,细一品味,却又不象。武艺之道,在于对阵,以输赢判高下。“好看”对于练武来说,并非谀词。

    台上,两人对练越演越快,一个年轻人耍了个“大鹏展翅”,猛翻一个倒毛跟头,凌空飞起,再稳稳落地,观众们又是一阵掌声。

    “小心屁股,”那个声音又叫起来。

    这句话,又象调侃了,惹得周遭一片哄笑,其实这人的话蛮有道理,对练之时,如此空翻,除了姿态美丽,毫无用处,对手若一枪刺出,岂不正好扎中屁股?

    台上,对练结束,两人朝台下拱手行礼,相继退下。

    司仪走上来,朝着刚才台下说话的人喊道:“先生,若有指教,请上台来。”

    众人的目光,都朝那人看去。

    这人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农民打扮,黑粗布裤褂,身上还背了一个柳条粪筐,似乎刚刚从外面捡粪回来。

    这农民嘻嘻一笑,说道:“我不去,我是拾粪的,台上有粪么?”

    “哈哈哈,”全场哄笑大笑起来。

    更有爱凑热闹的人,在旁边添油加醋,“好,”“有啊,台上放着现成的一泡大粪”

    “嘻嘻,哈哈”

    台下,那个坐着彩棚马车来看热闹的富家小姐,此时却没注意闲汉们胡乱打趣,也没注意台上是否打斗,两只眼睛,却紧紧盯着台子侧面,一个打鼓的侍从。

    为了壮声势,比武台两侧,各有两人拿着鼓槌,专门敲鼓。其中一个敲鼓侍从,大眼睛宽脑门,长得瘦削精干。

    这人正是南宫仕。

    原来南宫仕和管波秘密潜入千户镇,报名混进“比武擂台赛”里充当杂役。暗中侦察。

    刚才台上表演刀枪对练,让南宫仕非常失望,这俩人的套路对打,显然都是编排好的固定程式,一招一式,中规中矩,虽然花哨好看,却是银样腊枪头——中看不中用。

    南宫仕练习“阴阳九刀”以来,武功与眼力,同时大进,而管波象“神仙”一样给他讲解世上诸般武功诀窍,更是如同钢刀淬火,把熔炉里打锻的百炼钢,催化得刚柔相济。

    每天都沉浸在武学要旨里的南宫仕,眼光见识,几乎一日千里,只是因为腿上的伤还没好,没办法把脑中所学,尽都练成实实在在的功夫。

    但现在凭目光而论,南宫仕胸中包罗万象,见闻广博,已经非常厉害,台上这套刀枪对练,在他眼里,自然瞧上去不值一哂,如同小孩子玩闹一般。

    他轻轻摇了摇头,随便敲了两下鼓。“咚,咚——”

    忽然,他的胳膊,被人从后面扯动了一下。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富家小姐,穿了一身紫色裤褂,正满脸惊喜,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抿着嘴冲他笑。

    南宫仕愣了一下,仔细一端详,认了出来,这一身富贵打扮的小姑娘,正是荷花寨里的二小姐何碧瑶。

    他吃了一惊,何碧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她

    这个闲来无事的富家小姐,一定是远道而来看“擂台比武”热闹的,若是小姑娘胸无城府,冒冒失失叫破了,那就坏了。

    何碧瑶凑上来,小声说:“南宫,是你,放心吧,我知道深浅。”

    南宫仕一块石头落了地,朝她笑着点点头,“二小姐,你好。”

    “你叫我碧瑶。”何二小姐冲着南宫仕眨了眨大眼睛,微微一笑,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见了你真高兴。我不给你捣乱,呆会散了场,我找你说话。”

    说罢,她朝南宫仕调皮地眨眨眼,又挤进看热闹的人群里。

    此时擂台下面,大家正乱哄哄地嚷着叫着,又笑又叫,乱成一团,谁也没有注意这两人的搭话。原来那个背着粪筐的农民,已经站到了擂台上。

    让人好笑的是,他若是上台比武,应该把粪筐放下才是。但是这人满脸嘻笑,笼着手,背后依然背着那个破旧的柳条筐子,就象上台“拾粪”一般。

    和拾粪农民对面站立的,是一个头包青布的汉子,身材剽悍,精神抖擞,臂膀肌肉隆起,身强体壮。月白汗衫上写着“仁武”二字,显然是“天地仁武会”派出比武的武士。

    武士按照规矩,抱拳施礼,“有请。”

    农民却似不懂,依旧把两手笼着,缩肩拱背,朝他点头嬉笑,“嘿嘿,不客气。”

    这俩人站在台上,一个英武,一个散漫,一个精神勃发,一个缩头缩脑,看上别有趣味,台下观众,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请问您练的是哪派武功?”

    农民扬着脖子说道:“我是拾粪派。”

    “哗——”台下观众,满场全都哄堂大笑。

第35章 擂台比武(求收藏推荐)() 
“拾粪派”武功,古来绝无。以此话应答,无疑是调侃戏谑之意。

    台上的武士登时勃然大怒,这农民刚才屡次出言讥讽,早已让他们心里不满,当下也不再说话,飞起一脚,向农民踢去。

    这武士身高体壮,猛地飞脚踢人,力大势沉,撩起一股微风,脚尖将及农民身体,却踢了个空。

    农民脸上微笑依然,只把身子略转,便躲过了这一脚,相差不过分毫,脚尖堪堪擦着粗布衣衫飞过。他身后背着的粪筐,却猛地晃荡过来,磕在武士的屁股上。

    粪筐一磕,不痛不痒,却让武士很是尴尬,他一脚飞出,下招即至,横肘侧击,打向农民的肩膀。此时两人身体相傍,近身突击,肘力最强,若是撞中,必然一肘将农民击翻。

    农民身子再转,斜身跨步,歪头缩肩,姿势甚是难看,却又在毫厘之间,躲过肘击。

    此时台下观众,都已经看出这个拾粪农民其实身怀武功,只不过是装模作样,打诨插科,武士出手迅捷有力,功夫不俗,然而连击不中,足见农民对他的进攻了如指掌,应对有余。

    武士一肘击空,突然一记左勾拳。

    这两式衔接紧密,一气呵成,是很厉害的杀着,农民不敢硬接,脚下一纵,向后疾闪,武士的左勾拳来势如电,猛地打到农民面前。

    两个人的身体,疾进疾退。

    农民在后退闪避的同时,肩膀上的粪筐,并未随身而退,人背着粪筐,并不紧束,稍一动作过猛,筐便脱身,此时农民往后闪避得急,粪筐已经离了肩膀。

    武士的左拳,堪堪击到农民的脑袋,却又是差了毫厘,将要击中之时,劲力已经到头,距离农民的鼻梁脸孔,只差一毫。

    然而这一拳击出,没有击中农民,却猛地遇到脱了身的粪筐,左臂直通通地穿过粪筐的弯梁,一下将粪筐套在了自己的臂膀上。

    看起来,就好象是眨眼之间,粪筐换了主人,从农民身上,一下套到了武士身上。

    “哗——”台下的观众,放声大笑。

    这场面甚是滑稽,武士肩上套了个粪筐,不伦不类。

    “你要这筐,拿去好了。”农民笑道。

    武士气得满面通红,肩膀一抖,将破筐摔在地上。

    在台子旁边敲鼓的南宫仕,看得非常过瘾,他早就看出来农民的武艺高出武士甚多,拿个粪筐戏耍武士,只是开开玩笑,他每一下转身,闪避,虽然未出一拳一掌,但拿捏的力度与角度,却是非常精准,正合虞老人讲的“阴阳轮转”之道,每次进退,力道使得不疾不徐,游刃有余。

    其实越是武功低劣的人,使出力道越没分寸,打击闪避,往往便过了火候,收放无度,给敌人造成可乘之机,台上的武士看似体壮力猛,实则出招屡犯“过犹不及”之大忌,这才被农民一再戏耍。

    忽然台角上,又上来一人。

    这是个魁梧的壮汉,比台上的精壮武士,还高了半头,穿一身黑布衫,掌大如箕,眼似铜铃,走起路来,让人觉得满台直颤。

    这人是天地仁武会的“武术教官”,名叫郝大鹏。

    此时台上正在剧斗的两个人,已经是洋相百出,武士拳打脚踢,农民一味闪避,两个人就象两只斗鸡,在场上转着圈飞跑,表面上是武士追农民,实则农民应付自如,花样百出,一会做个鬼脸,一会把台上的破筐头子踢起来,不论武士如何卖力追打,总不能打到他一根汗毛。

    “下去,”郝大鹏冲着武士一瞪眼。

    武士此时,心里正暗暗叫苦,他早已经看出来,农民武功,远胜自己,只是象猫扑老鼠那样,随意戏耍,只是苦于下不来台,没有办法。此时教官上台,正好解围,他使了个“千斤坠”,猛然放慢脚步,意欲收势罢手。

    岂知那农民随机应变,见他收手,当即飞身扑上,飞腿踢他膝盖。

    膝盖是人不得不防的部位,武士飞身后撤,农民不依不饶,步步紧逼,飞脚勾他脚髁。

    南宫仕旁观者清,见农民使的正是“地趟拳”招式,只是运用之时稍加变化,勾绊缠扫,全攻下三路,逼得武士一退再退,两人登时情势逆转,刚才是武士追,农民跑,而现在武士退,农民追,角色陡然互换。

    “好,敌势定我势,敌退我追,正是盛而衰,阴而阳的本意。”南宫仕看得高兴,心里暗暗喝彩。举起鼓槌,“咚咚”使劲敲了两下。

    武士再退一步,忽然踏着了那只破筐。

    破筐扔在台上,碍手碍脚,但却无暇将其扔到台下,此时一脚踏上,“嚓咔”一下被踩得稀烂,而武士正被农民逼得手忙脚乱,身子一滑,差点跌倒。

    身后伸过一只手来,将他扶住。

    扶住武士的人正是教官郝大鹏。他沉着脸喝道:“退下去。”

    “是。”武士答应一声,站稳脚跟。却见那个农民嘻嘻一笑,转身便走。

    “你站住。”郝大鹏喝道。

    “咦?你不是让我退下去么?”

    郝大鹏一抱拳,“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不敢当,小人毛阿狗。”

    底下又是一阵哄笑,“毛阿狗”显然是个随口胡编的假名字,这个身怀武功的农民,看来大有“搅局”之意。将一个好好的“擂台比武”,搅得洋相百出。

    郝大鹏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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