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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沅还没明白白氏的意思,听班主说着说着情绪低落了,被握着的手紧了紧,试图给予班主抚慰,别再回忆从前。
柳如是一旁倒是听得清楚,而且她屡次谈婚论嫁,对这一套都熟,已经想明白白氏的意思了,看白氏的眼光就有些不对:你这是当面挖墙脚啊!我还一直有贼心,没找着机会呢!
白氏跟班主二十年的交情了,自有默契,班主一说她就明白自己弄岔了,这陈沅和花雪两个竟然是青梅竹马的情侣而非姐弟,住在一起居然还能克己守礼,心中对于花雪更满意了。但却也没了招婿之心:她的女儿那么优秀,没必要去给人做小,或者跟人抢人家夫婿。
当即笑笑道:“我就说呢,妹妹你教子女的本事真是一流,教出来的女儿儿子,都那么优秀。你看我家董白如何?能不能入你法眼?我想让董白也拜入你膝下,认你做个义母。免得只有我这么个无能的娘,只能拖累她。”
白氏也是被自己突然病倒给吓到了,如果自己再这样,女儿可怎么办?她的话几乎是顺着之前的话说的,几乎毫无违和感。
可柳如是十分确定先前白氏的意思绝不是这个,她是多么乖觉的人,瞬间就意识到这是她的机会,当即冲班主下拜道:“班主您看影怜如何?影怜自幼流离,十分渴望有一个娘啊!”
别说陈沅已经愣住了,班主也措手不及,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俩人心思动得也太快了吧?
白氏也惊叹柳如是的反应,不过心知这种情况下,班主一般要么都答应,要么都拒绝,几乎不会答应一个拒绝另一个,否则被拒绝的那个基本上就得罪了。没那必要不是?
当即附和道:“你看你们家雪儿要青莲去松江拜了个义母,可那户人家咱也不熟,说是为了避嫌,也不知道人家老太太醒来认不认她。有妹妹你在背后撑个腰,姐姐我也放心不是?”
班主看着眼前的闺蜜,心中叹息一声,这白姐姐本来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为了女儿,却做到这种地步,几乎是委曲求全了。
“姐姐都这么说了,妹妹我当然答应。不过具体的礼节,却要等董白回来再说了。怎么也得看看孩子的意思不是?”
说罢又对柳如是道:“至于影怜你,你的事情我也多有了解,你的才华品貌,皆是一流。给我做女儿,说来肯定是我赚了。不过你要想清楚,我和沅沅、雪儿之间,都是上十年的感情。我没有办法对你一视同仁。除非日久见人心,但那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情了。你能理解吗?”
柳如是当然能:“娘您有所不知,这几日与沅沅妹妹相处,当真是我有记忆以来,最放松的日子。不用刻意逢迎,还有学问可以学。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赶走。以前几乎不敢想这样的生活。而这样的生活,我心知是在您羽翼庇护之下,对您充满孺幕之情。至于您所说的什么一视同仁,谁家的父母没有偏爱的子女?谁又能真的保证不偏心?女儿需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家。”
第一百六十六章 相逢狭路六摔跤()
花雪还不知道自家后院扩容了。他原本计划让陈沅收服的柳董两个姑娘,还不等他设计呢,就已经被他娘亲给收了,已经和他是一家人了。
这时候花雪正从府衙回家,径往梨园行去。
还没走到桃花坞呢,就听着路边有人喊了一句“就是他!”然后就被人给堵了。
花雪心中奇怪,这附近的地痞流氓,三年前就被他收拾怕了,已经近三年没遇到有人堵他的事情了,今儿个是怎么了?这一片儿换老大了?
定睛看去,花雪差点笑出来,堵他的居然是两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只不过后面跟了几个跟班罢了。那几个跟班倒是都是成年人,除了一个点头哈腰的瘦弱些,其余几个显然是大户人家的护院,看上去虎背熊腰,很是唬人。
细看两个孩子,锦衣绣服,虎头虎脑。花雪仔细看了一下,尤其是其中那个稍小的孩子,虎头虎脑这个说法完全没有说错。花雪甚至觉得这孩子有圣人之姿:头型跟花雪印象里孔子的头型特别像,就是那种中间有一个凹陷的那种。
花雪强忍着自己不笑出来,看出面前“圣人之姿”的孩子是堵自己的正主,便问:“找我干嘛?”
两个孩子正上下打量花雪,发现他居然是自己同龄人,而且一身衣装简朴,心里觉得自己等人可能堵错了人。也不理花雪询问,问旁边那个点头哈腰道:“你确定是他?你看他这身衣服,像是请得起那人的么?”
那点头哈腰头点得更快了:“没错!肯定是他。前天小的亲眼看到他跟那人说说笑笑在街上赶路。而且就是这条路无疑。”
花雪稍一回忆,就知道他们说的和自己一起走路的是谁了,这几天和他一起赶路的,只有两路人,一个是陈洪谧派去找他的衙役,一个是柳如是主仆。这两个孩子就算有些家世,难不成还敢干扰府衙办公不成?这样一看就显然了,他们是冲着柳如是来的。
那孩子听了跟班的确认,转过头瞪着花雪:“说,那个姓杨的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花雪一愣,不是问柳如是吗?姓杨的?难道那衙役姓杨?
见花雪不说,那孩子大怒:“你敢不说?难道要我打你一顿再说吗?”
花雪本来也没打算说,不过这孩子的说法倒是让花雪有些想笑,于是笑道:“小弟弟,你还没我高呢,你确信你是说你打我,而不是让你身后那一群动手?”
一群人显然没见过花雪这么大胆的孩子,先前还以为他被吓蒙了,这时候见花雪发笑,才知道是个傻大胆儿。
那孩子本就一腔怒火,此时见花雪还挑衅,当即怒发,抬拳就冲花雪打去。
花雪虽然不明所以,但以他的身手,岂会被打?
抬手刁住少年拳头,轻轻一抖,少年顿觉麻了半边身子。
花雪轻咦一声:“呦,小弟弟你还有功夫在身啊!”
却是花雪见那孩子拳脚颇有章法,便运起了一丝内力,果然感觉那少年也有内力在身。只不过也就是刚摸到气感,才会一下就麻了半边身子。
眼见那孩子吃亏,旁边大一点的率先动手,后面几个护院也赶紧抢上,也顾不得还在当街了。
虽然人多,花雪却也不在意,这种能跟着孩子出来闹的护院,显然不会是什么高手。花雪左右开弓,手随意在几人身上拍打几下,顿时便倒了一地,只剩下两个孩子还站着,各自一只手揉着另半边身子,还有那个点头哈腰没有上前动手,还在那站着。
那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但都很是硬气,忍者半边身子发麻的难受,一声也不吭,只是怒视花雪。
那个点头哈腰已经吓坏了,他亲眼目睹六个壮汉轻轻巧巧就被一个孩子击倒,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幻视了。猛然间想起三年前听过的传闻,顿时肝胆俱裂,噗通就跪了:“煞星爷爷饶命!煞星爷爷饶命!”
这一跪不说两个孩子一众护院懵了,花雪也摸不着头脑,冷喝一声:“住口!乱喊什么!”
“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煞星爷爷,煞星爷爷饶命!”这次声音小了许多,但言语里哭腔更甚。
这一条路上的老住户都是认识花雪的,毕竟离桃花坞不远,花雪这样的少年又足够有特点。所以街坊对于花雪的威风并不奇怪,三年前早就见识过了。只是不明白这年头怎么还有人敢招惹这个煞星。便也没有人围观,偶尔有几个路过的想要围观,也被旁边的住户给拉走了。
花雪不满喝到:“什么煞星爷爷?乱喊什么?”
“煞星爷爷的威名小的是听过的,只是没见过您老金面,要是认得是您老,借我个天作胆也不敢堵您啊!”
“为什么那样喊我?”
“啊?”随即明白,“您老人家威名在外,道上尊称一声‘小煞星’。”
花雪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老子玉树临风,你们这起的什么外号?
冷冷问道:“谁起的?”
“这,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
“你回去以后一个个给我通知到了,我不管你们是开会商量,还是请读书人想,总之明天起给我换一个好听的外号。要是再让我听到有人这么喊我,我一家家拜访到,让你们知道所谓‘煞星’,该是什么手段。”
“啊?谢煞……谢您老人家饶命!谢您老人家饶命!”说着庆幸自己机灵,否则再把“煞星”喊出来,估计今儿个就活不了了。
花雪抬腿踢了他一脚:“饶命?你去的时候可以打听打听,我可从来没有要过谁的命。我的手段,从来就不是奔着命去的。”
《诗经》说“予其惩而毖后患”,儒家的手段,从来都是让对方生不如死,死后还不得安宁,何尝直接要过性命?
“是,是,小的这就去。”说着就想起身跑,也顾不得这两个小少爷了。
花雪止住他:“先别跑,说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少年义士七年少()
看看怒视花雪的两个小少爷,知道两边都惹不起,只好老老实实交代:“是这样的。小的前天路过这条街的时候,见到那姓杨的和您一路,还有说有笑的。想起那姓杨的,被周老夫人下过禁令,不让那人踏入苏州。小的记得周老夫人的禁令并没有取消,便去周府报信领赏了。小的是吴江人,虽然多曾听闻您的大名,却未尝有幸得见金面。若是知道与那姓杨的同行的是您老人家,打死小的也不敢去告状啊!”
说着语带哭腔:“也是小的财迷了双眼。那周老夫人的禁令,全苏州街面的,基本上都知道。您一路行来又没有遮掩。要是这信那么好报,这附近那些地头蛇,还不早就蜂拥而去了?哪里又轮的上小的我?”
花雪一听就对上了,这妥妥说的是柳如是。那衙役不管姓不姓杨,也不是什么周老夫人敢于封杀的:你不让苏州府衙役回苏州,是想造反?
至于为什么说是姓杨的,花雪一回忆就记起来了,柳如是原本确实姓杨,叫杨爱来着。
花雪指着旁边两个孩子:“就算是针对我这样十三四岁的少年,那什么周老夫人,也不至于真的就派出这么两个少年领队吧?”
那两个孩子虽然半边身子麻木,但耳朵一直竖着,听花雪这么说,那小的就喝道:“果然是你把那姓杨的藏起来了!”
花雪被打断问话,先是不满,随即一愣,看了那少年一眼:“呦,你不仅有功夫在身,脑子动得也够快啊!”
花雪没问姓杨的是谁,当然已经对他们找谁心中有数,少年仅从他问话便推断出这一点,显然心智不俗。
花雪指着两个少年问道:“他俩是谁啊?”
“跟您说话的是潘小少爷,是周老夫人娘家哥哥的孙子。旁边是吴小少爷,是潘小少爷的好友。”
花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问你名字!你这么跟我说,我知道他们是谁?”
两个少年相当硬气。
小的那个自己把名字报了出来:“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潘柽章是也!”
大的那个也不示弱,但他话不多,直接报名:“吴炎!”
花雪得了二人名字,就让系统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