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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遵命。”秦从龙、陶安连忙起身拱手应道。
“我先定个大框架吧,这律法可以分为民法,专门用于民事纠纷,如契约、商贸往来、夫妻家庭关系等等;刑法专门用于对他人和国家的犯罪行为;行政法专门确定和约束官府管理的法律、法规。嗯,就先把这三部律法确定完善起来。至于制定律法的原则,首先要求律法一定要细,不能笼统,那种模拟两可,左也行,右也行是万万使不得,必须用词精准、严谨、通俗,不但文人看得懂,百姓们也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不要怕浪费纸张,十句话才说得清楚的你写成十五句我不会嫌你罗嗦,你们万万不可让有些人在那里买弄学问,来个什么杀人者弃市。”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微微一笑,中国历朝以来正式官文都非常讲究,工整文美,唯独就不讲究通俗易懂。刘浩然这个想法倒是比较新奇,这就要考验秦从龙、陶安等人的水平,既要写得通俗易懂又不能太俗。
“第二是责过相抵,也就是犯多大的错误必须承担多大责任,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杀了人犯了事绝不能以钱抵罪。当然不能因为有人断了别人的手脚就要断他的手脚,可以采用折中的办法,例如你问他,你断了别人手脚,现在要对你进行惩戒,你有如下几个选择,一,官府也断了你的手脚,二,苦役二十年,三,宫刑。如果那人选择宁愿断手脚,那你们就可以把惩戒定位为苦役二十年。”
刘浩然的说法非常有意思,众人越听越觉得有趣,议事堂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丞相的意思是惩戒从重?”秦从龙不由问道。
“罪大恶极、重犯者从重。重犯我就不说了,累教不改,这种人就该重重惩处,至于罪大恶极者,我举个例子,有强盗抢了某人五两银子,按律当苦役五年,但是这五两银子是某人拿去给母亲救命的钱,他丢了这钱,羞恼之下投河自尽,那这强盗当重处,当苦役二十年;又例如一户人家仅有独苗一个,却被人贩子拐走,结果搞得这户人家支离破碎,那这人贩子当重处,不是苦役十年这么简单,杀了都难以解恨!”
“属下明白了。”
“我刚才所说的是刑法一方面,律法最重要的原则是公平、公正、惩恶扬善。你们切记。”
“我等谨记在心。”
“诸位尚书侍郎,律法一定,你们不但职权在身,也必须承担起责任来。你们负责决策,万一出了问题,我就要找你们的麻烦,可得小心。”
众人不由相视无语,丞相这是什么意思?聪明的如刘基起身拱手道:“还请丞相赐教!”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中枢四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中枢四
众人恍然大悟,连忙起身拱手齐声道:“还请丞相赐教!”
“赐教不敢,指点一二还行。”刘浩然笑呵呵地说道,“有人可能第一想法就是揣摩上意,我怎么想你就怎么决策。我告诉你,这会吃大亏的,最后出了事承担责任不是我而是你,因为决策人是你不是我,到时我可不会认账的。”
看到刘浩然狡黠地眨着眼睛,众人不由哭笑不得,丞相怎么这话都说得出口。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闭门造车。”刘浩然笑了笑,开始说起正事来:“首先你不能被下面蒙蔽,因为决策的依据是实际情况的数据,而这些数据是从地方统计送上来的,里面是否有假你要去辨别,辨认出有假就是下面的责任,辨认不出来就是你的责任,所以你要多看、多听、多跑,不要天天在部堂里谈论风雅,很多东西只要你下去仔细用心一看就真相大白。”
“第二就是广思集益,你就算手里有真实的数据,但是一人计短,多人计长,各大学的教授是很多方面的专家,你可以听听他们的意见,还有各地相关人士,例如工商部制定商贸政策,那么众多商人的意见你必须听一听,因为你制定政策的目的是保护他们的利益,只要他们赚到了更多的钱,才会交更多的税收。”
看着众多尚书、侍郎像学生。一样在那里认真地听着,刘浩然心里不由觉得好笑,他不认为这些人做官就比自己差,在座的每一个都是人尖子,有些人在某方面甚至远胜自己,只是这些人的思路没有自己广阔,说白了自己占了穿越的优势,所以就能给他们提供一个新的思路。
“好了,我的绝招教完了,你们自己。用心琢磨就是了。另外,我准备将按察司改为按察院,任命七名都按察使,而且按察司审案的程序也需要更改一二,秦先生、主敬,待会我们再议。大家还有其它什么问题吗?”
“丞相,请问内察司、都知司如何。处置?”宋濂站起身来问道,内察司、都知司不为文人所喜,尤其是都知司可谓是“臭名昭著”,不过也只有宋濂这种有文人骨气,又受刘浩然尊重的人才敢提出这个敏感问题。
听到宋濂的话,夏煜不由脸色一变,倒是杨宪面不。改色,因为他的触角是向外的,并不像内察司那样与在场的息息相关。
“潜溪先生说得正是。”刘浩然想不到最后还是没有。蒙过去,他原本就对内察司、都知司非常头痛。情报部门不能没有,但是又不能太多,现在他手上的情报部门军事方面的有枢密院军情司,对外情报部门有都知司,还有内察司和自己侍从司的调查科,现在法务部又多出一个调查局,的确多了些。可刘浩然觉得夏煜和杨宪干得都非常称职,不忍心让他们“丢了饭碗”,所以准备暂时不动,想不到还是被宋濂挑出来了。
“都知司可以归到外务部,杨宪可加外务部侍郎。继续兼管都知司。”刘浩然斟酌一下说道。
夏煜不由嫉妒。地看了看杨宪,真是走狗屎运,宋濂这么一挑,他不但升了官,还从此走到了明处。可自己怎么办?内察司可以说是刘浩然在暗中的一只眼睛,自己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一旦失宠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
“这内察司职权与调查局重叠,倒是不好办了,这样吧,内察司改为监察司归在吏部,嗯不好,这样不太好。”
随着刘浩然的话,夏煜可以说是大喜大悲如同坐过山车,要是内察司如都知司一样走到明处,被归在吏部,自己少不了一个吏部侍郎的缺,这可是肥缺呀,比一般尚书还要肥。可是刘浩然一句不好又彻底打消了他的喜悦,他死死盯住正在沉思的刘浩然,看着他的嘴,生怕放走一个字。
这国家安全事务由法务部调查局接管了,现在又没有什么基地组织,不用担心什么恐怖活动,那内察司如何处置呢?它原本是监督百官的一个机构,后来权力扩大,逐渐变得“臭名昭著”了,不如就此将它改过来,免得越走越远。
主意一定,刘浩然说道:“内察司改为监察局,为独立各部的直属机构,负责纠察官吏中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夏煜,你继续主管监察局。”
话一落音,夏煜不由大喜过望,内察司改为监察局,这无疑走到了明面上,相当于各部并列的单位,而自己出任监察局主事,几乎与各部尚书平起平坐,夏煜能不激动吗?
众人却暗自叹息,内察司是为天子耳目之司,看来刘浩然不会轻易放弃,但是也有一人不肯轻易放弃。
宋濂站在那里继续说道:“丞相,此职当归都察院,又设监察局恐多此一举。”
听到这里,夏煜看到刘浩然又在那里思量起来,似乎心有所动,不由把宋濂恨得牙根直痒,宋濂老匹夫,我与你誓不两立!
“都察院查官吏违法事例,查实交由按察司法办,而监察局查违纪乱政,查实交由各部和中书省查办,两者不冲突。”
刘浩然的一番话让夏煜松了一口气,宋濂却无话可说了,毕竟都察院是动真家伙,查到你就意味着吃官司,丝毫没有活路,监察局只是内察,查出来受个处分就好了,真不知道这位丞相是怎么想出这么多门道来的。
“潜溪先生的话提醒了我,元廷腐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官吏贪墨,臣操威福。”
听到官吏贪墨,臣操威福,李善长不由地脸上肌肉微微一抽搐,不由自主地向冯国用看去,却发现这位一直一言不发的同乡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脸上一片淡然。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为了防止官吏贪墨,地方贿赂成风,我决定首先大幅度提高官吏俸禄,不让你发财,但是保证你过上富足的生活,是为高薪养廉!”
在刘浩然的心里,历史上老朱的做法太无耻了,俸禄那么低,还要求人家廉洁奉公,太高难度了吧。
“但是高薪给了你,你还要贪墨受贿就不要怪国法无情。我建议单独设一廉政公署,专查贪污贿赂不法之事。而且不光是查官吏,地方工场商社,只要是贪污贿赂之事,皆在它查办之列。一经查处,立即交由都察院诉于按察司,严惩不贷!”
听到刘浩然一番杀气腾腾的话,众人都不由在那里思量着,这廉政公署的职权也太大了吧,只要是贪污贿赂,无论官民皆可查,这手伸得也太长了吧。
“贪污贿赂是一种风气,也是一种习惯。我知道,自古以来我们都喜欢讲人情,不喜欢讲律法。人情到,不该办的也能办到,人情不到,该办的也办不了。这是一股邪风,这是一股歪气,官场上凭人情,生意场上凭人情,百姓交往也凭人情,长此以往,公正何在?诚信何在?还要律法干什么,凭人情就好了。”
看来刘浩然在另一个世界没少吃过这方面的亏,所以一朝大权在手便对此大下痛手!
“人情往往伴随着金钱美色,因为人情是虚的,因为很多人情都是用金钱、美色等利益交换得来的。所以人情横行,那贪污、贿赂就风行。我们必须肃清吏治,净化风气,创造一个公平、公正的环境。”
刘浩然觉得自己像异世的一位纪委书记在报告一样,说出的话也不知从哪位领导那里听来的。他心里不由悲哀地想着,中国自古到今,风气习惯如此,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唉,只要尽力就好了。
“丞相这肃清吏治,净化风气之言说得极是,我赞同!”宋濂第一个站起身符和,做为一个颇有骨风的文人,他当然对贪污贿赂极为厌恶,刘浩然刚才的一席话的确让他很有感触,也深深体会到刘浩然那份爱憎分明的赤诚。
“丞相说得极是!”众人纷纷开口道,既然刘浩然提出了高薪养廉,那么整顿吏治和风气是正常的,你总不能拿了高薪还不办正事吧。
接着刘浩然要考虑廉政公署主事人的人选,这人与官场没有太多的纠缠,而且必须要有锐气,敢于任事,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人,张明善。完成任务的张明善从泗州悄悄转到了长天,回到了江南。但是他不愿在呆在都知司,于是刘浩然就悄悄地把他安排进江宁大学当教授。他嫉恶如仇,又非常熟悉官场那些伎俩,要不然也不会写出那么深刻的小令来。
“好,那我就委任江宁大学教授张明善为廉政公署专员,负责主事廉政事务。”
众人不由一片讶然,思量一番后又觉得此人担任此职最是合适不过了。
“好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丞相,我有一事相禀。”
“哦,百室但说无妨。”
“我向丞相请辞中书省左丞相一职,并请撤中书省。”
“这是为什么?”刘浩然没有想到李善长居然放了这么大的一颗炸弹,众人不明就里,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