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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来的?实在是太惹人喜爱了!”
云霄道:“此事说来话长!”
云霄抬头望向家乡的地方,脸上浮现一丝愁容,仿佛有些思念千里之外的故乡。他长处一口气,道:“几年前的一天我出门游历,在山上砍柴,记得那是六七月光景,我尚处山中,突然天降大雨。为了避雨,我找到一处山洞,走近山洞,我闻到一股很腥臭的味道。想是有野兽死在洞中,因而发出腥臭。那气味确实难闻,要是寻常时候,我肯定就不进去了。但那时雨实在大,迫于无奈,我便硬着头皮进那洞中。”
云霄回想当时的情景,他依然历历在目,皱了皱眉,想是还在为当时的场面所震撼。
成子衿胸中怒火渐熄,听了云霄的话来了兴趣,只是他停住多时没说话,却也等不及,忙问道:“洞中有什么,是野兽的腐尸?”
云霄道:“是!”
竹之明道:“腐尸多了去了,这有什么?”
云霄摇摇头,道:“腐尸确实不足为奇的,只是那场面,着实令我震惊了!”
成子衿奇道:“什么场面?”
云霄道:“当我进到洞中,看见一匹马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而马的肚子已被咬穿,肠子洒落在地上,那马的嘴里死死地咬住一只肥大猎豹的脖子。猎豹已死多时,洞内的腐臭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吞了口唾沫,接着道:“起初我以为肯定是这猎豹在此洞中搏斗,猎豹咬穿了马的肚子,马咬死了猎豹,也就不足为奇。我只呆在靠近洞外之处,尽量离那猎豹死尸很远,因为臭味实在难闻。”
顿了顿,云霄道:“可是没多时,我却依稀听见咴儿咴儿的声音。我走近一看,从那马身侧底下,似乎有个小洞,那声音是从那小洞里发出的。当我靠近那奄奄一息的马时,它挣扎了好多下,仿佛用尽了几乎最后一点力气才将嘴从那死猎豹脖子上移开,它的颈子勉强向那小洞的的方向摇了几下,可它的眼睛却是在看着我。”
二人听得极其认真,并未发问打断,那白马似乎也在专心听着儿时的往事,不时发出低声哀鸣,云霄摸了摸白马以示安慰,接着道:“那马看我的眼神是哀求的眼神,可能你们不信动物也会有眼神,但是当时那种眼神却是让我内心颤动、刻骨铭心。那马是在求我营救小洞里的东西!我当时并未立即明白过来,那马使劲挣扎使劲挣扎,用尽了自己仅存的一点力量将自己的身体挪开,可尽管怎么使劲怎么挪,依然只是挪开一点,并无亮出整个小洞。但我已能清晰可见,那小洞里有一只雪白的小马驹!”
成子衿和竹之明同时将目光投向白马,他们现在才知道原来这白马有这般可怜的身世,二人的眼光变得很柔和怜爱,而成子衿此时已完全没了先前的怒火。
云霄又道:“我本很难想象,一匹温顺的马怎么可能敌得过一头凶猛的猎豹,而且不可思议的是猎豹当场殒命而马却坚持很久未死!”
他长叹道:“这是爱的力量啊!是爱让这马变得无畏无私,用身躯挡住小洞不让敌人伤害到孩子;是爱让这马变得异常强大,打败不可能打败之敌;是爱让这马变得那样坚持,一直坚持到有人来拯救那小马驹。”
云霄这话说得恳切,那二人听到也为之动容,而白马的眼中好像隐隐有泪花闪动。
云霄又道:“后来我发现小马驹时,立时燃起一股冲动,狠狠将那腐臭至极的猎豹甩开,使劲力气小心移开了那马,小心翼翼的从小洞抱出了小马驹。”
云霄轻抚白马,道:“当我抱出它那一刻,那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一动不动、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听完了这故事,二人也为马的母爱感到甚是钦佩和感动,成子衿感慨道:“原来这马儿身世是这么凄凉。
”云霄道:大千世界,有生命的东西都有情,更有爱。这马的母爱让我触动震惊,久久不能释怀。自此以后,我便与这白马相依为命,不分不离!”
云霄自小孤苦,不知也不懂什么是父爱母爱,或许常人见到母马保护马驹的场景认为稀松平常没甚稀奇,但到了云霄眼里,确实极为震动,这是情理中事,不需质疑!
成子衿从云霄眼神中看出他对这白马之关切看重,而此时白马受伤,他心里肯定十分难受,因劝道:“萧兄也不必再感伤了,以后咱们兄弟好好照顾好好爱护这马便是了,不会再让它受到伤害!”
云霄感激地看了看成子衿,沉重的点了点头。
第九十六章 出游()
深冬季节,整个京城都被白雪覆盖,使得豪华帝都蒙上一层银装素裹。正是数九寒天,腊月酷寒,人们都躲在家里,甚少出门。但是这几天可不一样,今日天气放晴,白雪融化,气温回升,让久困在家里的人们,如同笼中可以飞向天空的小鸟,放任自由,心情舒畅。然而正是这样的天气,给了书生小姐们难得的出游机会。
这一日,成子衿拉上云霄,叫出楚清妍,纠结上龙飞鸢,要骑马出京郊城外赏梅。也是难得的好日子,楚清妍倒是很乐意,便扯上龙飞鸢一起出游。而龙飞羽听说这事,知道楚清妍要去,那便是主动跟上。只是云霄向喜欢独处,无奈成子衿盛邀,只得一同前往,本欲要叫上竹之明同行的,只是竹之明自称有事走不开,一行五人便拉着心爱的宝马坐骑,欣然出城。
都城外,枯林边,融化的雪水流成条条小溪汇成泉,野外的路慢慢变得干燥,路旁偶有的冬花开得出奇,除了梅花,别的花种在此季节开放,倒显得十分新鲜。今日出城游玩的旅人可不少,三五成堆、七八成群,或步行、或骑马、或坐车,都各自往各自的目的地前行,说说笑笑,相谈甚欢。
京华帝都,本是繁华之地,京华之人多是达官显赫、名流富庶,且看今日路上所旅行之人穿着打扮,可见一斑。然而人人皆是如此,相互之间也就见惯不惯,并无引起人注意,只是有五个人倒是例外。只见那五人五骑,三男两女,相携而来。女的天仙容颜,曼妙身段,一女里着红色衣衫外罩白斗篷,一女着白色衣衫,身披绿斗篷,一人一匹枣红马儿,真个是人美马也美。再看二美人后面跟着的三个男的,长得也是个个不凡。一人身材高大,玉树临风,牵一匹黑骏马;一人气宇非凡,英俊潇洒,牵一匹黄彪马;二人均衣着华丽,身着披风。只是走在最后那人就逊色多了,长得倒是凤目俏脸,却是身材消瘦,穿着也很朴素,看起来没有前面两人出彩,可牵那匹白马就比前面几人的都要俊美多了!
这几人一路行来,引起路人不少观瞧称赞。毫无疑问,正是云霄他们五个人到了。眼看路人指指点点,两美人似乎司空见惯,龙飞羽依然高傲无比,云霄苦笑不语,成子衿倒显得很得意,不时还称谢抱拳。好不容易来到人少处,成子衿居然也叹口气道:“哎呀,可算摆脱了。真是的,看来长得帅也是种罪过啊!我犯罪,罪过罪过!”
云霄取笑道:“就你那样,人家哪是看你啊!人家看得是两位小姐才是。”
楚清妍微微一笑,龙飞鸢却瞪了成子衿一眼,成子衿不满道:“是说的二位小姐没错,但我也有份儿啊!是吧?”
他转过去问龙飞羽,可一看到他,赶紧板着脸将目光移开。
云霄道:“呵呵,自古以来长得太美太过吸引人却也有种坏处。晋朝时不是有个看杀卫玠的典故吗?是说晋朝有一美男名叫卫玠的,因为长相太美,不管到哪儿都被大家围着观看,而他本就身体不好,长久以来,终于受不了这种劳累以致形成重病而死。子衿兄倒也对,这就是长相的罪过!哈哈!”
楚清妍和龙飞鸢相视一笑,暗佩云霄通今博古,龙飞羽只轻哼!成子衿见云霄也发说笑,知道他今天心情也不错,便道:“萧兄只要谈起古说起今来,便把什么不高兴的事儿都忘了,哈哈哈!做人嘛,就得这样,这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何故整天愁眉苦脸的呢!”
龙飞鸢冷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整天嘻嘻哈哈,不务正业!”
成子衿奇道:“嘿,我怎么就不务正业了?”
龙飞鸢不语,没答话。成子衿可并没生气,他对着龙飞鸢的时候,总是嬉皮笑脸,也难怪龙飞鸢刚才这么说他。
过得片刻,他突然想起什么,便对云霄道:“哈哈,有件正事倒差点忘了。萧兄你说过的,马可要让我骑啊!”
云霄笑道:“你只要能骑上它,便随你驰骋!”
成子衿气道:“哼,竟敢小看我!”一手从云霄手里夺过马缰绳,便要上马。
可白马真不干了,围着成子衿直打转,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嘶叫着转了十几圈儿,硬是让成子衿没上到马背。
旁边楚清妍乐得咯咯直笑,成子衿气急,骂道:“嘿!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他眼看一来不成,便开始运用轻身功夫。要说这成子衿是出身于豪门巨贾,其家财万贯,自小就娇生惯养,被视作心肝宝贝,自然对他的培养也是少不了的。从小他父亲便相请当世名流教他文,请当今武林名宿教他武。成子衿也非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弟,尊师重教,谦虚好学,因而不但文才出众,武艺也是相当精通,只怕和龙飞羽也难分伯仲!
只见成子衿使出看家本领,脚底使出一套昆仑派的登天梯轻身功法,运气到脚底,足尖双点地,纵身一跃双脚就到了马背。
他这功夫使得漂亮,龙飞羽也在心里暗暗称赞,龙飞鸢看着略一点头,楚清妍夸道:“没想到成公子的功夫也这般了得,当真是文武双全啊!”
可成子衿上马之后并未能坐到马背上,那马使劲左右摇晃,四蹄直跳,没有一刻消停。成子衿手里紧握缰绳,脚下轻飘,在马背上跳动,配合着白马的节奏,他是在找时机待机而动,等到白马稍一停顿的时候,成子衿双腿叉开,以极快的速度一下坐到了马鞍上,同时双腿使劲并拢,任由白马跳动,成子衿总算坐稳没摔下来。
眼看得手,成子衿得意望向云霄,哈哈一笑道:“看,怎么样?”
云霄不为所动,只道:“你跑几圈试试。”
那马仍然没有屈服,一直在摇晃。成子衿拉动缰绳,扬起鞭子,催动白马,直叫道:“驾!驾!驾!”
但马儿原地打圈,就是不走。无论成子衿怎么使招,白马未往前方移动分毫。
云霄打趣道:“你能上去就已经不错了,别想其它的了,快下来吧!”
成子衿气道:“奶奶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这下他可来火了,拿起鞭子狠狠抽了几下,使劲猛提缰绳,硬是把白马耷拉着的头给提了起来,脚尖也使力踢白马肚子。人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马可有灵性的,也是聪明绝顶,谁愿意挨这打呢!它也知不走不行了,便散开四蹄奔了出去。一直跑了好远,渐渐消失在众人前面,都未发生异常。
楚清妍看了眼云霄,道:“成公子这下可真把你的马制服了,咱们也赶紧上马追他去吧!”
云霄却摇摇头道:“好戏还在后头呢,跟上看吧!”
众人上马,云霄也骑上成子衿的马,往白马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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