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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吕布的六千人马在黑河南岸,而去卑的五万人也已在黑河以北扎下了营寨,与吕布军隔河相对。此时的去卑更是和吕布二人隔着河遥遥相望。黑河不过是黄河的一条支流,水量本就不甚丰沛,整条河也不宽,不过十几米的距离而已。因此吕布和去卑在两军阵前打嘴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现在天色已晚,去卑的人马又是刚刚才到,因此去卑也只是来打打嘴仗而已,要想真的开打,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而吕布这边,高夜早有定计,因此吕布也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吵完了也就吵完了,回归营寨。
就在昨晚,吕布召集诸校尉议事,吕布便开口道:“诸位,我等在此驻扎已有三日,精神饱满,士气正旺。虽然去卑远来疲惫,但毕竟人数众多,因此只可智取不能强攻。”
“不错,将军,咱们是不是再来他一次夜袭?杀他去卑个措手不及?”侯成问道。
“侯校尉不必心急,行军打仗你我等人自问不落人后,但要说到阴谋诡计,还得看明曦的,明曦,有什么计划了吗?”吕布笑道。
“其实夜袭也算是个办法,只不过去卑等人必然扎营于北岸,夜袭的话,人少则于事无补,因此我全军六千人马现在便要泅渡,更要寻一处藏兵之所,才能突然袭击。先不说何处藏兵,即便是夜袭成功,杀伤也有限,对五万人马而言尚不能伤筋动骨,可我等却不得不留在北岸,若是被去卑的人马缠住,只怕我等都要战死在这里了。”
“是…是啊,是我想的简单了。”侯成愣道,“那高校尉有何妙计?我等洗耳恭听。”
“妙计算不上,倒是条恶计。依去卑的行军速度来看,他们明日便会到达。我去看过了,黑河的水位不高,战马可以泅渡。宋校尉带你本部人马明日向东行三十里后再过河,过了河暂时安扎,只待夜间,自子时开始,直到天明为止,宋校尉带你的人马随意选取时机,到去卑军营附近擂鼓喊杀,只是不要交战,匈奴人杀出来你们就退,匈奴人回去安歇你们去扰,若是你们去扰匈奴人无视你们,你们就对着他们的营地放一轮火箭,总之就是要他们睡不好!天明以后,再渡过黑河回来歇息。侯校尉,待后日一早你率本部人马向西行三十里后,渡河过去,到了夜间也是如此,再后一日天明后渡河回来休息。”
“好,妙啊!高校尉,这匈奴人本就远来疲惫,咱在闹他个两夜不能安寝,到时候自然是战力大损!再去突袭,胜算大得多了。”侯成赞道。
“不然,即便是扰他两夜,也还不是破敌之机。还有一些算计,不过要视情况而定,尚不能确定下来。”
“好了,明曦,后面的后面再说,宋宪速去准备,明日依照明曦的计策执行,没什么问题吧?”吕布摆手道,示意高夜不用再往下说了,“明曦你就先留在我这,你这一次看起来是胸有成竹,你留在我帐里,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你也能立刻就跟我说,我也能立时就下了命令,这战机毕竟是稍纵即逝的。”
“诺。”高夜和宋宪二人拱手应道。
“好了,明曦,咱们能不能用这六千人马,干掉去卑那个狗娘养的,全看各位的了,都下去准备吧。”
“诺!”
也正是因为吕布心里已经有了底,才会在河岸边陪着去卑打嘴仗,因为吕布心里清楚,好戏,还在后面呢!
夜已经深了,去卑也早已去睡觉了,一连好几天的行军确实让去卑也感觉到了疲惫,想着吕布不过几千人,只交代了一句好好巡逻之类的话后,便回到了营帐安寝。月上中天,去卑猛然惊醒,只见一个小兵正在摇着他的身子:“大王,大王,不好了,汉军来袭营了!”
去卑猛然一听这个消息,便吸了一口凉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果然听到了隆隆的战鼓声和喊杀声,去卑急忙走出大帐,心里却松了口气,汉军还没有攻进来!正要传令,却发现战鼓声戛然而止,只剩下自己营地里士卒慌乱的叫喊声。
去卑急忙命人安抚士兵,又命木那塔去追击汉军。好不容易把士卒都安定下来他们去休息,木那塔的回报却让他感到了一丝的心塞,无他,木那塔追出去的时候,别说汉军了,连个鬼影都没有。他带兵向东了五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回来复命。
向东自然没有什么意义,宋宪可是严格遵照高夜的指令,骚扰完之后,要换个方向撤退的。其实宋宪此时也距离匈奴大营不远,只不过宋宪向北撤退,木那塔向东去追,那里能追得到?
去卑无奈,只得叫木那塔也先去休息,自己则是返回了大帐,刚刚躺在榻上,便又听到了汉军的战鼓与喊杀声,去卑急忙跑出营帐,命人准备战斗,大营里刚刚睡下的士卒又急忙起身,拿上兵器跑了出来,却又没有见到敌人在哪里。
去卑却心下了然,这汉军根本就不是来偷袭的,根本就是来扰的大军睡不了觉的!去卑冷笑一声,这点雕虫小技真当我看不出来么?随即说道:“传我命令,众军再听到擂鼓喊杀声,不必理会,各自睡觉便是,各营中巡逻人手加倍,以防汉军真的攻进来。”
去卑心下得意,想着如此便可安心睡觉了,便又回到自己的帐中安歇。半梦半醒间,仿佛又听到了汉军的擂鼓与喊杀喊杀声,他也没有在意,可不过一会儿,自己的亲卫又来叫自己,自己猛地起身,怒道:“又怎么了?!”
“报,报告大王,汉军又来袭营了…”
“来就来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汉军不过是虚张声势,打不进来的,各军有什么好慌乱的,你又有什么好慌乱的!”
“禀大王,汉军这次见我等营中无人慌乱出帐,竟直放了火箭,烧了咱不少帐篷,众军士正忙着救火呢。”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这帮汉蛮,本王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不过事情不会因为去卑的愤恨而终止,反而去卑越是愤怒,汉军就越是开心,这一晚上宋宪总共骚扰了五次,直到天明,这才渡过黑河,返回军营。到了天明,去卑的心里倒是放松了不少,昨日被汉军骚扰成那样,众军士都疲惫不堪,今日想要和吕布决战,只怕也是艰难,倒不如让军士们先好好休息一下。
可这去卑那里想得到,这一夜和昨晚一样,来了汉军一个劲的骚扰,就是不让自己的士卒睡好觉,到了天明,去卑已经怒火中烧了。不过去卑还没有丧失理智,既然你汉军来骚扰,那我也可以嘛,我都不用骚扰,直接派兵渡河就是,前后夹击,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就让木那塔带支人马,到上游去悄悄过河,也给他吕布来个突然袭击。我这边便正好过河,和他来个前后夹击!
因此在上游刚刚渡过河准备回营的侯成,在中午时便从自己的斥候嘴里知道了匈奴人马过河的消息,随即立刻派传令兵去报吕布。高夜接到报告,随即轻笑了一声道:“这去卑也算是有点想法的,奉先,看来我们这营寨是要不了喽,嘿嘿。”
看高夜笑的猥琐,吕布也是一笑:“明曦又有什么计策了?”
“不错,即刻命众军士去割草,囤积在营地里。那木那塔带了两万人来,必然不会像咱们昨晚那样,只是骚扰骚扰便能走的。按时间来看,他也要到晚上才能袭击我们,营地里多备引火之物,这一次,就烧他一把大火,也消消这帮匈奴人的气焰。”
“好!就依明曦!”
“嗯,我来准备放火的事情,奉先兄侯校尉的人马先休息一会,下午你和宋校尉侯校尉一起就启程,从下游渡过黑河,今晚伺机而动。待我一把大火过后,我自会从下游渡河,与你们会合。奉先兄可以自行寻找战机,如果有机会,你们袭击一下他们的营地也是可以的,只是一定要小心,以保存自己为第一要务。唉,若是能再有两千人马,这仗就好打的多了。”
“报!”一个传令兵从营外飞马而来,跑到吕布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禀将军,云中太守接丁刺史命令,特命校尉李助率兵两千赶来,如今距大营已不过五十里。”
“好!太好了!”高夜大笑道,“奉先,你带着这个李助和他手下人马下午一起过河,有了这两千人,过的几日,看我怎么让他右贤王全军覆没!”
第十八章 敌疲我打()
快到傍晚时,吕布带着宋宪、侯成和李助一同从黑河的下游渡河到了北岸,南岸的营寨里只剩下了高夜和他本部的人马,一下午的时间里,高夜都在命人准备引火之物,安放在营地之内。一切都准备好后,高夜命高顺带大部队离开大营,到东边更远一些的地方准备袭击,而自己则是带了两百卫士,在营地里四下巡逻,做出仿佛大军还在的样子,为晚上的伏击做好准备。
是夜,木那塔果然毫无怀疑,只等到子时左右,才率军来袭,高夜在听到马蹄声时便知道木那塔来了,随即命诸人撤出大营,又派人传令高顺,命他出击。木那塔率大军直冲入汉军大营,却发现营中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暗道了一声不好。骑兵冲锋最的就是速度,这一冲自己这些人马已经算得上是深入敌营了,这个时候调头出去,则更为艰难,毕竟对于骑兵来说,调头真的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木那塔刚刚下令,全军退出营地,只见漫天火箭,扑面而来,更听到了无尽的喊杀声,都奔着自己而来。毕竟高夜率军准备了一下午的引火之物,火箭落入营地,几乎是一瞬间,整个营地都烧了起来。现在也不需要木那塔传令退军了,匈奴大军几乎是立刻就乱了起来。
河对岸的去卑早已做好了准备,只等木那塔的人马杀入汉军军营,自己就立刻泅渡,也杀到汉军营内。可没想到,刚刚听到自家的骑兵杀入大营之中没多久,就看到汉军大营已成了红莲地狱。去卑心里直呼苦也,这一下子,只怕又要送进去几千人马了。
大营之内的木那塔已经被烧的是焦头烂额,后军虽然没有进来,可一时间前军后退,后军向前,中间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就在这个时候,会合了高顺的高夜,带着人马狠狠地扎在了匈奴大军的腰眼子上,本就乱作一团的大军此时已有了溃败之相。木那塔好不容易从汉军的军营中跑了出来,眼见得军势大乱,也是怒有心头起,竟拍马舞刀,向着高顺杀来。高顺领着骑兵作战,已经冲杀了一阵,眼看着军营里还活着的匈奴人基本上都出来了,也不恋战,径直带着自己的骑兵扬长而去。
木那塔本想要追击,不过看得眼前情势,也不得不作罢,直接带着人马就地渡过黑河,回营地去了。
高夜则带着人马,直奔向西面,渡过黑河去与吕布等人回合。却说吕布等人眼见的汉军营寨火起,便立刻出兵,不过眼见得去卑的营地并未慌乱,人马也都齐整,便未攻击去卑大营。毕竟高夜说过,第一要务是保存兵力,况且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战机。吕布等人随即缓缓后撤,待接上了高夜,便听从高夜的指令,驻军在匈奴大营以西五十里的地方。
待得高夜回营,诸人都来迎接,高夜也是简短的说了一下战况,就被吕布拉到的大帐之内,待众人都坐了下来,吕布才开口道:“明曦,这一战虽然杀敌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