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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道？！秦嬷嬷好大的口气！可是秦嬷嬷也别忘了，即便是有德妃有新罗国的支持，可是，错了就是错了，说什么都抬不过一个‘理’字！而且，小小新罗，在我大唐的眼里也算不了什么！何况，飞羽已经嫁到大唐，已经是我秦王府的一员，头上有我大唐国法有我王府家规，若是嫌我秦王府太小，嫌我这个秦王不够威风，飞羽姑娘尽可出了这个门！”李世民这一番话，不温不火，然而，却暗含了千钧重量，眸子里静静地散发着一抹冷厉的味道。
秦嬷嬷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微微一震，嘴唇动了几下，想要说什么却终于化为一抹沉默。
“王爷，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赶我出去！”韦飞羽仿若嗅到了什么危险的信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着冲到了李世民面前，扯着李世民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
“飞羽，既知今日何必当初！”李世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
“王爷，飞羽错了，飞羽不该任性妄为！请王爷饶恕飞羽，我以后都不敢了！王爷，你不要赶我出去！”她的头埋在李世民宽大的袖子里，因为哭的伤心，连背上都一颤一颤的，倒的确令人不忍。
看着这样失魂落魄的韦飞羽，我想：也许，韦飞羽是嚣张的冷毒的，可是，对于李世民，她的的确确怀着一种深深的刻进骨子里的爱意，这一点，我的心里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飞羽，我很想知道——当初娶你之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除了新月之外，世民的心里不可能再有别人。你说，你不介意。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苦苦相逼。与其这样痛苦地活在仇恨里，不如，放手！”李世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无奈、一丝怜悯、一丝深深的痛楚，慢慢地看向了韦飞羽。
“——”韦飞羽抬起眸子、噙着一抹眼泪只管拼命地摇头：“不，王爷，飞羽宁愿死在这里，也不要离开王爷——”
“唉！”李世民抬起眸子，静静地叹了一声，目光看了过来：“折腾了这么久，我累了！新月，咱们走吧！”
第385章 384左右两难（3）（）
手被他紧紧地握着，抬起眸子看向他，看向他轻蹙的眉宇，看向他被风轻轻吹着的发丝，点点头，温温地乖巧地一笑：“好！”
“身上还虚弱！来，我抱你！”当着韦飞羽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将我一把抱起来，极其宠溺地抱在怀里，抬起步子向着他的白马走过去。
“殿下，这是要去哪里？”柴绍大声喊道。
“三日之后，是太穆皇后的忌辰，我要回晋阳老宅！”李世民头也不回道
。
“王爷，且慢——”范公公此时如梦初醒地一般，大声喊道。
“范公公有什么要说的？”李世民顿住脚步，我突然想起来，范公公手里还握着一份圣旨呢。
“实话告诉秦王殿下，皇上在京城微服私访，再次遇刺！”
“什么？”李世民的脸上如飓风扫过一般，大惊失色回过头去。pbtxt。c，皇上安然无恙！只是——”范公公说到这里，眸光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脸颊。
“只是什么？”李世民也嗅到了一丝异样，眉峰一颤，追问道。
“只是，只是——刺客身上有、有宇文化及的绝笔信，信中还、还牵涉到一什么个宝藏——”范公公结结巴巴，额头上慢慢地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那么，范公公的意思是——”李世民眸色一凝，抬眸看了过去。
“秦王殿下要走，老奴不敢阻拦，可是，宇文新月必须留下，带回京城！”在李世民冷得像寒冰一样的眼光中，他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补充道：“这是皇上的意思，圣旨在此，殿下请过目。”
“拿来！”李世民不动声色地将圣旨接过来，“刷”地一把打开了，目光跟着摊开的明黄色圣旨看过去，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赫然写道：“皇帝遇刺，震动朝野。宇文新月，事涉其中。见旨带回，协助调查，抗旨者杀！”
长吸了一口气，好一封杀气腾腾的圣旨啊！
“哼，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新月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怎么可能牵涉到行刺之事？既然没有，凭什么大老远的要来找她？况且，公公也说了，刺客已经伏诛，既然已经伏诛，还说什么协助调查——问什么查什么，矛头指向的又是谁？直管冲我李世民来好了！”一番言辞，激烈而冷厉。回眸看去，此时的李世民仿若是一块万年的玄冰一样，浑身发散着一抹森冷的气息，让那个范公公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对答。
终于还是驸马爷柴绍上前一步，轻声道：“二哥，皇上把这件事交给了太子，这个，恐怕只是调查一下，也没有说一定会把新月姑娘怎么样的——所以——”
“哼，上一次宫里的诬陷刚刚结束，这才几天，就又来了！我就不明白了，她一个小小女子，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偏偏有人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的麻烦——嘿嘿，柴绍，看你还带来了羽林卫，动静不小啊，怎么，准备连本王一起捉了投进天牢吗？”李世民略带嘲弄地扫了一下气势威严的羽林卫。
“二哥说笑话了！”柴绍不卑不亢，微微一笑道。
旋即，将眸子看了过来：“新月姑娘，你应该不会让我们为难吧！”
“世民——”略带乞求地看向他那张冰冷得脸，心里迅速盘算着：圣旨是不能不遵守的，可是，牵涉到宇文化及，牵涉到宝藏，李建成一定不肯善罢甘休的，只怕要面对的将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呢！唉，我要怎么办呢？
“哼哼，我要是抗旨呢？”李世民说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我拉上了他的马背：“我不回去，新月自然不能让你带走！要审要问，也等我们回去，我陪她去向皇上向太子请罪，要坐天牢要受刑，我李世民也奉陪了就是！可是，今天，就是不行——”话语里带着一抹霸道和凌厉的气势，将柴绍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386章 385左右两难（4）（）
是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冰冷霸道不讲理的李世民，也的确够吓人的。
马鞭响亮，马蹄哒哒，一股冷风迎面扑来。
“王爷——”
“殿下——”大哥和李靖在后面急得大喊。
“你们先回去吧！巡边之事已了，剩下的，是世民的家事，我自会处理！”李世民头也不回地嘱咐道。
“二哥——”柴绍的声音连同马蹄声紧随而来。
“嘘！”李世民猛地勒住马缰，调转马头，手却已然握在了剑柄上：“柴绍，你今天一定要为难本王吗？”
“二哥，新月！”柴绍同时勒出缰绳，在几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那张原本不苟言笑略带点憨厚的脸上显出一抹无奈来：“抗旨不归，可是大罪
！二哥可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李世民不假思索、冷冷地回道。
“那好！柴绍尊重二哥的决定。即便如此，柴绍和平阳也一定尽最大的力量为新月姑娘开脱！”他低头略略沉思，沉声说道。
“平阳——？”我心里一惊。
“二哥不知道，这个差事原本是太子殿下亲点了魏征来的，平阳怕魏征那牛鼻子认死理无法通融，故而一力争取才让我来的！唉，和平阳所料几乎一模一样，还真是知殿下者莫过平阳也！”柴绍苦笑。
“那么，就谢谢你们贤伉俪了！”李世民说着，手轻轻地离开了剑柄。
“刚才看见姐夫你不苟言笑的样子，吓得新月连话都不敢说了呢！公主姐姐近日可好？”我吐了吐舌头，浅笑着揶揄道。
“你公主姐姐也是长日无聊，除了念叨你之外，就是去你们仙女坊里打理生意，听说，仙女坊生意因为年关将至反而更好了呢！”柴绍笑着道。
“是吗？这个太好了！谢谢姐夫了！这就叫做‘祸兮福之所伏’！”听说仙女坊生意这样好，心里萦绕着的愁云惨雾一下子散去了许多，污蔑也好、栽赃也好，可是，有仙女坊，我就不会饿肚子，有世民有平阳，有大哥大嫂，还有罗成，我就不会孤立无援！
“那好，二哥和新月姑娘一路小心，柴绍就此别过！”柴绍微微点头，待要扬起马鞭，却忽而停住了：“朝堂内外，掣肘极多，二哥今后做事，务必小心，不要落人口实！”
“嗯，我记住了——！”李世民点点头，看着柴绍踏马而去。
突然噙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将我抱紧了：“坐好了！听到仙女坊生意好了，就这么开心啊？”
“有吗？”我回过头来看他，拍拍脸颊，发现上面还荡漾着一抹没有消失掉的笑意。
“当然，我才不要和金银珠宝过不去呢！女人首先自强才有自尊和自信，哼，有了仙女坊，就算将来世民你不要我了，我也——”笑着回头打趣他，却被他的手掌一下子封住了嘴巴：“宇文新宇，你敢接着说下去——”
对面的眸子那样漆黑那样幽暗，带着一抹冷意瞪视着我，吓得我把下面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垂下眼帘，乖巧道：“不敢了！怎么越来越霸道了，小气！”
“呵呵！”他紧绷的脸一下子恢复了原本的温润和多情，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看你以后还敢胡说！”
“遵命，我的秦王殿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马上煞有介事地躬身一礼，末了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惹得他也忍不住笑了：“宇文新月，你成了刺杀皇帝的同党，你还笑得出来啊？”
“我有秦王殿下这张王牌啊，陪我坐牢陪我受刑，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就算是严刑逼供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好多天之后的事情了，我何须现在就发愁伤心做司马牛之叹呢？走了！”回眸过去，送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说得好！我的新月好像真的长大了！”他笑着看向我，暖暖的一吻静静地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第387章 386左右两难（5）（）
“宇文新月，你给我站住！”长啸一声，伴随着马蹄声声跟了上来。
又是谁呀？
带着一丝紧张回过头去，却正好看见巴鲁王子打马而来，他的一袭异域长袍在风里鼓得像彩旗一样，苍鹰盘旋紧随其后。
“巴鲁王子，你来干什么？”带着一丝警惕瞪视着他。
“嘿嘿，我的娘子说走就走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吗？”巴鲁王子坐在马上一招手，苍鹰稳稳地立在了手腕上，他一边抚摸着鹰的苍羽一边嬉皮笑脸着道。
“你……”本想出言驳斥，想到刚才的救命之恩援手之谊却只留一抹无奈：“巴鲁王子风趣幽默，可是新月自小不喜欢开玩笑
。”
“来，认识认识我的好哥们儿，它是一只很聪明的御雕——”巴鲁王子却只管笑嘻嘻地看着我，向我介绍着此时正静立在他的手腕上的那个威武的小东西。
嗬，原来是一只雕啊！我还以为是鹰呢，真是孤陋寡闻了。
细细打量着这个身形还不算魁梧的小东西，那灰而尖利的嘴巴，灵动冷艳的眼睛，黑褐色的羽翼油中带亮，肩部是白色的，仿佛披了一件雪白的披肩。
“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巴鲁见我只管细细端详着这只雕儿，眼波一转，笑着道：“它是我父王送我的生辰礼物，跟了我三年，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