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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离开长安后,立即快马加鞭赶往冀州。在经过十几日的奔波后,终于成功地返回了冀州。
韩湛收到沮授的书信,得知连环计已开始进行,心里格外高兴。但高兴没多久,又看到了后面蔡邕不愿意来冀州一事,心情又开始变得郁闷起来。
他将郭嘉、荀氏叔侄都召到了议事厅,将沮授额的书信交给众人传阅。首先看完书信的郭嘉,笑着对韩湛说:“主公,想不到王司徒的计谋,居然和你不谋而合。如今董卓、吕布俱已入瓮,以嘉的估计,最多三个月,两人便会反目为仇,到时就是董贼授首之时。”
荀彧看完后,和韩湛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湛儿,蔡侍中固执己见,不肯到冀州。一旦董贼被除掉,他是否会有危险?”
“不会的,”荀彧的话刚说完,一旁的荀攸就接着说:“沮监军在书信中说得很清楚,王司徒向他承诺,一旦除掉了董贼,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为难蔡侍中的。”
听到荀攸的这番话,韩湛真是哭笑不得,他很想走到荀攸的面前,冲他大声地说:“别的大臣倒是不会为难蔡邕,但就是沮授最信任的这位王司徒,最后却是他亲口下令杀掉蔡邕的。”
韩湛仰头望着屋顶,痛苦地想到:自己已经做了该做的一切,假如最后蔡邕依旧是难逃一死,那都是他的命。
“主公,”郭嘉将韩湛沉默不语,开口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奉孝,给沮监军修书,”韩湛觉得再最后尝试一下,因此咬着牙对郭嘉说:“命他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蔡侍中从长安带回冀州。”
就在郭嘉埋头修书之时,荀攸不解的问道:“主公,既然王司徒已经向沮监军做出了承诺,难道你还担心长安城内的文武百官,会为难蔡侍中吗?”
韩湛当然不能告诉荀攸实情,只能苦笑一下,敷衍道:“有备无患,蔡侍中只有到了冀州,本侯才能确保他的安全。”
韩湛的书信写好后,又派了一名信使,在另外十名骑兵的护送下,前往长安。
沮授收到韩湛的来信,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此刻连环计已进行到了关键时刻,他不愿在别的琐碎事情上分心,便将这封书信扔在一旁,出门找王允去了。
当了司徒府,他来到王允的卧室,笑着说:“子师先生,你已经称病一月有余,授看如今的时机已经成熟,不妨出去见见吕布。”
王允听后,哈哈一笑,从卧榻上坐了起来,笑着说:“老夫正有此意。”
王允刚命人摘掉了府门外“谢绝见客”的牌子,便有下人来禀报:“启禀司徒,吕布将军在外面求见!”
王允与沮授相视一笑,随后吩咐下人:“快快有请!”
等下人离开卧室之后,沮授连忙起身躲到了旁边的密室之中。没过多久,一声便装的吕布,便在下人的引导下,走进了王允的卧室。
见到吕布进门,王允连忙起身相迎:“奉先将军,老夫近日来因染微恙,闭门不出,故久未得与将军一见。想到小女已出嫁一月有余,而嫁妆尚在府中,正打算亲自送往将军府中,不曾想,将军却先登门拜访了。”
吕布听王允这么说,没有说话,只是仰头长叹一声。
王允假装吃惊地问:“怎么,太师到今日,都不曾把小女嫁给将军吗?”
吕布听后,咬牙切齿地说:“老贼自宠信久矣!”
王允手里本来捧着一个手炉,听吕布这么说,假装受到了惊吓,失手落在了地上:“奉先将军,此事关乎小女的名节,可万万开不得玩笑。”
见王允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直性子的吕布便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王允讲了一遍。王允听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半天不说话。过了许久,才自言自语地说:“真没想到,太师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心情郁闷的吕布,又见前日和貂蝉在凤仪亭私会,被董卓撞见,还被董卓掷戟之事,也说了一遍。王允听完后,装出气愤的样子说道:“太师淫吾之女,夺将军之妻,诚为天下耻笑。非笑太师,笑允与将军耳!然允老迈无能之辈,不足为道;可惜将军盖世英雄,亦受此污辱也!”
王允的话,对吕布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他咬着后槽牙,愤愤地说道:“布誓当杀此老贼,以雪吾耻!”
王允连忙用手捂住吕布的嘴,装出一副惊慌的神情说道:“将军勿言,恐累及老夫。”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吕布,怒气冲冲地说:“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王允将吕布中计,不禁心中暗喜,故意说:“以将军之才,诚非董太师所可限制。”
对于是否应该杀董卓,吕布却变得有些迟疑:“吾欲杀此老贼,奈是父子之情,恐惹后人议论。”
王允在一旁笑着说:“将军自姓吕,太师自姓董。掷戟之时,岂有父子情耶?”
王允的话,为吕布解开了心结,他猛地站起身,大声地说道:“非司徒言,布几乎自误!”
王允见吕布已经动了杀董卓的念头,便趁热打铁地说:“将军若扶汉室,乃忠臣也,青史传名,流芳百世;将军若助董卓,乃反臣也,载之史笔,遗臭万年。”
听到王允这么说,吕布连忙跪下,表明自己的心迹:“布意已决,司徒勿疑。”
第180章 骨肉重逢()
别看吕布已经向王允表明了心意,但王允依旧对他充满了怀疑,担心他是在糊弄自己,等一离开司徒府,就会带着兵马来将自己一网打尽。因此他又装出迟疑不决地样子说道:“但恐事或不成,反招大祸。”
吕布是一介莽夫,立即拔出佩戴的宝剑,刺臂出血为誓。“布对天盟誓,若不协助王司徒诛杀董贼,天诛地灭。”
见吕布用刺臂出血的方式发誓,王允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他跪在吕布的面前,朝对方磕头行礼,随后说道:“汉祀不斩,皆出将军之赐也。切勿泄漏!临期有计,自当相报。”
等吕布一离开,沮授便从密室中走了出来。他来到了王允身边,开口说道:“子师先生,吕布已经对董卓恨之入骨,看来我们的连环计是奏效了。”
“公与,董卓今日去了郿坞,大概要半月之后方返回京师。”王允望着沮授说:“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联络朝中大臣,等万事俱备之后,再寻机除掉董贼。”
沮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问道:“子师先生,城外有李傕、郭汜的两万兵马,不知吕布能掌控这支兵马。”
沮授的话给王允提了个醒,他光顾着考虑改如何除掉董卓,却忽略了驻扎在城外的这支大军,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一把抓住沮授的手臂,着急地问:“公与,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在前来长安之前,韩湛曾经多次叮嘱沮授,在到达京师之后,要多多交好董卓手下的文武官员,特别是李傕和郭汜两人。但沮授却瞧不起这两人的人品,因此到了长安一个多月,始终未曾去拜访过这两个人,就更别说送礼了。
此刻听到王允的担心,他捻着胡须想了想,随后对王允说:“子师先生可以在动手的那天,以吕布的名义,将他们诓进城中软禁起来。若愿意归顺,那倒也罢了;如若不然,索性一刀宰了。”
“公与所言极是,”对于沮授的提议,王允点头表示同意了。随后走到门口,将下人叫了进来,吩咐他到几家府邸送信,请那些朝臣到自己府中一聚。
……
冀州城,州牧府。
韩湛为了让徐庶安心为自己效力,专门派人秘密前往徐庶的老家,将他的老母接了过来。由于这件事只有韩湛的几个心腹知道,因此当老夫人乘坐的马车进了州牧府,徐庶也一点都不知情。
得知徐老夫人的马车进府,韩湛亲自跑去迎接,并将老夫人安置在后院。他陪着老夫人聊了一会儿天,便命梨花和另外两名可靠的侍女留下服侍她,而自己则匆匆赶往议事厅,想让徐庶母子早点团聚。
韩湛一来到了议事厅,便冲着外面喊道:“谁在外面当值,进来一个人。”
随着他的喊声,罗布从外面走了进来,态度恭谨地问:“主公,不知有何吩咐?”
韩湛用手一指他,吩咐道:“速去请单福先生到此,就说本侯有要事要与他商议。”
正在紧张忙碌的单福,见韩湛派罗布来请自己,猜想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暂时放下了手里的事务,匆匆忙忙地赶到了议事厅。他来到韩湛的面前躬身施礼:“亭侯,不知匆匆召单福至此,有何要事?”
韩湛冲他一笑,说道:“元直,本侯府中有一人想见你。”
徐庶一听,韩湛原来是为了这事叫自己来的,便有些不悦地说:“亭侯,吾正在为开春分配永业田之事忙碌,实在没有时间,去见什么人。”
对于徐庶的这种态度,韩湛只是淡淡一笑,从座位上站起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徐庶说:“元直,你且将手里的事情放一放,先随本侯到后院来见一见那人。假如你见过之后,依旧要出去处理事务,本侯绝不阻拦。”说完,扭头就朝后院走去。
徐庶心中虽有不满,但既然韩湛都这么说了,他要是贸然离去也不妥,只能跟在韩湛的身后朝后院走去,想看看韩湛让他见的是何许人。
韩湛领着徐庶来到了安置徐老夫人的院落,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梨花从屋里出来。他连忙叫住了梨花,小声地问道:“老夫人在做什么?”
“正和另外两名侍女说话呢。”梨花朝韩湛身后的徐庶看了一眼,不解地问韩湛:“公子是打算去见老夫人?”
“没错,本侯正是打算去见老夫人。”说完,他冲梨花挥挥手:“你先去忙吧,等本侯有事再叫你。”
韩湛来到了门外,听到里面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他知道这是侍女在陪老夫人聊天。他重重地咳嗽一声,等屋里安静下来,他冲着里面开口问道:“老夫人,本侯有要事相商,不知可否入内?”
“亭侯说哪里话,这里是亭侯的家,当然是想进就进,哪里需要讲什么客套。”
韩湛扭头想叫徐庶一起入内,但一扭头,却发现一向淡定自若的徐庶,此刻居然在浑身哆嗦,眼圈红红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韩湛猜到徐庶肯定是听出了自己母亲的声音,才会如此激动。
他抓住徐庶的手臂,拉着他就朝里面走。此刻的徐庶,如果一个牵线木偶似的,被韩湛牵着跌跌撞撞地朝前走着。
韩湛掀开门帘,拉着徐庶进了屋子。两名侍女连忙起身朝韩湛施礼,而老夫人却依旧坐在原位,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韩湛的身后。
没等韩湛说话,徐庶已经冲到了老夫人的面前跪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母亲,不孝子给你请安了!”
老夫人在原地楞了许久,才上去扶住了徐庶,激动地问:“你真的是我的孩儿吗?”
“是的,母亲。”徐庶抬头望着老夫人,泪眼婆娑地回答说:“正是不孝儿徐福。”
听到徐庶自称徐福,韩湛先是一愣,随后想起徐庶本名是徐福,后来杀人被救后才改名徐庶的。他不想打扰徐庶的母子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