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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越转过头看着排在堡垒上的大炮说:“开炮。”
操纵大炮的,是刚训练的民兵,好在这个时期的大炮并没有现在那样繁琐的流程,虽然还是有很大的技术含量,但是只要不把炮弹调到自家脚下就成。
火信兹兹燃起,十九门大炮蓄势待发。
“轰隆隆!!”
炮声响彻天际,在清军恐惧的眼神中,十九发炮弹如同一只出笼的野兽,呼啸着飞向自己的目标。
可是第一炮就让大家倒尽了胃口,没有一发炮弹击中敌人,全部都落空,有两发甚至差距的不是一点半点,直直的射进了颍河里。
“再来。”杨越面色不变,继续道。
“调整炮口,装填!”石信天忍不住走过去亲自监督这些不合格的炮手。
“轰隆隆!!”
又是一阵炮响,重如千钧地砸向清军的人群,这一次还算不错,有三发炮弹成功打进了敌军人群之中,只听到阵阵惨叫声,爆炸让几十名清军转眼间成了灰烬。
见状,杨越苦笑了一下,心中愈发肯定了回天京组建炮兵营的想法。
“火力不断。”杨越说道。
清军越来越接近了,杨越挥手说道:“让士兵准备。”
旗手闻言挺起腰,挥旗一下,杨越目光凌然,静静地盯着敌军的大致位置。从上空俯视而下,在圆弧形的堡墙外,是圆弧的人潮,缓缓逼近。
“开火!!”
旗语手手中的旗子重重地挥了两下,随即谷满仓看见连长掀开头上的杂草整个身体猛地蹭了起来,手中刀高高举起。
“第一道起!!”
第一道壕沟的兄弟随着声音纷纷掀开头上的干草,起身,手中压实火药的火枪随即排成一排。
“开火!”连长涨红了脸高声叫喊着。
贺天德举着盾牌,跟着人群一步步朝前面跑着,他并不知道到底还有多远的距离,只能从盾牌的缺口看到敌人的城墙越来越近,墙上站着的那些弓箭手并没有要射击的意思,但是贺天德却不敢将盾牌放下来。
随着他们的接近,跑在他前面地士兵纷纷叫喊起来,他身后伴着云梯的队伍也加快了步伐,越众而出,他们都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但是突然,贺天德从盾牌的缺口瞧见一抹寒芒在阳光中闪烁,那是一名太平军的军官,他张大了嘴巴吼着什么。
紧跟着,他前方的草堆忽然一阵翻腾,无数太平军的半个身子就这么忽然凭空出现在视野之中,密密麻麻的一排,整齐的握着手中的火枪,端着的枪口一动不动地指着他们。
一切都太突然,以至于跑在最前排的清军还没来得及抬起自己的盾牌。
“砰!!”
硝烟升起,火枪齐鸣。冲在前排的清兵发出连绵不断的惨叫,哗啦啦倒下了一大片。贺天德满头大汗,竖着盾牌的手臂忍不住在火枪声中猛地缩了一下,他脑中忽然想起其他清兵告诉他的话,他们说太平军都是些野兽,个个都能一个打两。
每当那个时候,贺天德都会骂他们没有出息,说这长毛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看着视野中排黑洞的火枪口,心里油然而生出恐惧。他的步伐不再像那样快了,而是希望有人能够挡在他的前面,他不希望做排头兵。
正在思索间,他的余光又看见那名太平军露出的半个身体再次一晃,随之而来的,是在他面前的杂草飞起,第二次,无数太平军挺身而出,平举的火枪口散发着冰冷的残酷。
“放!”军官猛地将刀挥下,贺天德心中忍不住为他念了声。他只看见对方的一排火光一闪而过,伴随着火枪声的还有他身旁清兵的惨叫声。
贺天德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看着脚边他同伴的尸体。他刚才亲眼看到弹丸贯穿了挡在他身前的盾牌,随之一头射进了他脖子,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见了阎王。
贺天德斜视着绑在自己手臂上的木盾,瞬间心中冰寒一片。
他抬起头看着周围,地上数不尽的尸体躺在血泊之中,还有很多人捂着自己的伤口痛哭流涕,弹丸深深的陷进他们的肉里,他们想要取出来却没有那个力气。
但是就算这样后排的清兵还在朝着前面冲着,贺天德知道这不是因为后面的兵勇敢,而是他并不清楚前面的情况。
不行!这是送死,贺天德左右看了一下,想要找个机会逃离战场,但是他却没有意识到他站着不动是个很好的靶子。
“砰!”又是一阵枪响。贺天德脑中瞬间一白,然后条件反射地将放下的盾牌挡在自己身前。在刹那间,火枪的弹丸呼啸而来,击中了盾牌的斜面,他的手刚抬到一半就感到一股震痛,随即他手中盾牌飞出头顶。
贺天德浑身大汗,大脑短暂地麻痹之后,瞳孔猛然放大。然后用尽全力朝着地上的盾牌扑去,随即他抓起这面盾牌,二话不说,转而就朝着人流相反的方向逃跑。
可是他刚迈出去几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就在他的前面爆裂开了,火光伴随着绿营兵扭曲哀嚎地脸,如同一个被火焰囚禁的恶魔。
贺天德只感觉到脸上灼热,大脑空白一片,随着冲击波整个身体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盾牌也无力的滑向了一旁。
棱堡上,众将起初紧张的神情也已经消去大半。清军的进攻虽然还在继续,他们的阵线离壕沟已经近在咫尺,但是却已经有了溃逃的迹象,
杨越挥手道:“让弓箭手射击,仰射。”
石信天得到命令,随即高声叫道:“放箭!仰射!”
千余弓箭手纷纷张弓,将箭矢斜斜的对着半空。“放!”石信天大声叫到。随着一声破空之声,离弦之箭呼啸着飞上了半空,带着凌厉地气势,无数清兵中箭,惨叫着跌倒在地上。
为了防御,不少清兵都将盾牌举过头顶,但是在刹那间,他们就看见了前方闪烁的火光。
炮弹在箭矢的伴随中,砸进人群,让他们心中更加感到绝望。
发现清军溃逃的迹象越发明显,杨越微微一笑,这场战斗,赢得太简单了。
“一群乌合之众。”马明龙哈哈笑着。
听了他的话,其他众将也都笑了,的确这场战斗赢得太快也太过容易了。清军就像被断了路的蚂蚁,乱哄哄地只有转身逃跑。尽管他们已经里壕沟很接近了,但是已经超过半数的人不再前进,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变大,绿营兵的无能,让这场进攻变成单方面的屠杀。
鲍予官也笑了,但是目光还是盯着远处的清军大营,他很想知道现在他的兄长正在做什么。
清军的溃败已经不可逆转,就连书生鲍史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大营的清军鸣金声也响了起来,所有的清军都开始在太平军的炮火下转身逃跑。整个战败的场面一团糟,为了逃跑那些负责云梯的清兵也管不了那么多,把费了一上午才做好的云梯猛地扔在地上自己就跑了,加上清军的伤员、武器、盾牌,整个战场上东西到处散乱着,一片混乱。
吴成良看着远去的溃兵,望着半空,忽然说道:“如果这北方的兵也全是这样不堪一击,那等我们回到天京,这京师林帅也该打下来了吧。”
听他说完大家都若有所想,都没有反驳的意思,或许都在想林凤祥的北伐军现在打到哪里了。
只有杨越愕然不语,在他们之中去过北方的人并不多,而且就算去过,也未必猜得出北伐军将要面对什么。
(本章完)
第64章 初胜()
太平军从广西起义,一路杀到江苏定居。整个黄河以南的半壁江山,百姓尽数知道太平军是义军,同时憎恨朝廷和官军。
但是北方呢?那里没有一个太平天国踩下的脚印,而且围绕着清朝政治中心,宣传的尽是太平军贼寇。
这个问题,在取得天京大胜后,诸位王爷都没有想过,林凤祥和李开芳也没有想过。不管是历史上还是现在,两万人打北京,都太过于急功近利。
八旗入关统一全国以后,就从内部迅速腐烂,最后导致战斗力低下。而全国范围内,汉人在天地会的煽动下又抵抗不断,八旗兵不堪一用,所以启用汉兵编为绿营,起初可堪一战,但是到了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战斗力也随之下降,多少绿营兵混在军中只为混饷银,现在甚至不如八旗。
泱泱中华,清朝军队满八旗四十万,绿营兵八十万。在京师周围更是重兵云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战斗力低下,但是加之十几万的重兵,三万人投进去,只能是杯水车薪。
。。。
清军大营,陆陆续续逃回大营的清兵尽皆瘫软在地上,庆幸着自己的劫后余生。还有不少的士兵趁着着混乱之际,直接跑过军营朝着四周逃去,想要直接逃离这里做一名游荡的乱军。
鲍史唐发现这一切后,当然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战败了本就已是损兵折将,要是再逃走一部分,今天可就是惨败。
他当即就让自己才组建起来的亲卫队去拦截,可是这些逃兵漫山遍野,跑得飞快,哪里是这么好抓的。最后还是托明阿主动派骑兵相助,才押回了一部分逃兵,可是开始逃出去的那些绿营兵却早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了。
等到鲍史唐余怒未消地处理完那些逃兵,回到自己大帐时,已经快黄昏了。
他知道托明阿派骑兵帮助他并不是因为他好心,而是为了塞住他的嘴。进攻的时候虽然托明阿组织的那一块也有人配合进攻,但是人数稀少进攻绵软无力,明显的是消极怠工,到了他们溃逃的时候,托明阿马上就把自己派出去的探子部队干净利落撤了回来。
“混帐!”鲍史唐的脸涨的血红。今天的惨白让他损失了上千名士兵,还有好几百伤兵被留在战场上,生死未卜。加上逃跑的和处死的士兵,今天的伤亡近两千。
一想到这些,鲍史唐就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一团乱麻,心里愧对皇上的信赖。
“报,督军,外面来了个太平军!”
鲍史唐闻言一惊,马上站起来:“打上来了?”
“不是,只有一个,他拿着太平军的旗帜。”
鲍史唐闻言一怒,他也不知道这会派人来做什么,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决定,如果是来羞辱他的,他就把那个传信的五马分尸送回去。“带我去。”
军营之中,许许多多的清军都看着那名太平军,他一身标准的连山山匪服装,手中拿着一面太平军的旗帜,在众多绿营旗中显得格格不入。
见鲍史唐被拥护着走出来,士兵微微一拱手鞠了个躬道:“小人参见督军大人,大帅有口信让小人带到。”
鲍史唐包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看着这个士兵的脸:“若是取笑之词,我马上就割了你的舌头。”
士兵闻言,并不恐惧,只是笑了一下便说道:“大帅有令,允许大人从战场带走你的伤兵和尸体,我军绝不会阻拦。”
“当真?若是戏我,我便让你人头落地!”
“当真,我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听见这个话,鲍史唐嘴角挂上嘲笑的笑容:“明明是贼寇,却装作大义之人,哼,虚伪小人。”
士兵并没有回话,只是微微低着头等待他的答复。鲍史唐说完后见他不还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