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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怎么办?”马明龙问他。
“不如我们学那三协的友军那么摆,长兵在前短兵在后,如何?”
马明龙闻言琢磨了一下,觉得的确比现在乱哄哄的挤在一团要靠谱,于是便叫到:“手上拿长矛长枪的都给我站前面来,其他拿短兵器的站他们后边!”随着他的话,山贼们反应过来,乱哄哄的变自己的位置。
在山贼们正忙着组织队形的时候,杨越却没有心思关心他们组织的队形究竟是否实用。
陆应谷的绿营步军在清军大鼓的鼓舞下已经快要接近了一协的射击范围了。
“准备开始了。”他说到。旗语兵将命令传递下去,一协阵地上,第一列士兵纷纷举起手中的火枪,瞄准视野中的敌人。
二协和三协的阵列也能对清军步兵发挥火力,但是却只能发挥出他们阵型四个面其中的一面,而其他三面这不得不严阵以待防备八旗骑兵的冲击。
谷满仓站在第一列举着火枪,敌人的人影在视野中愈发的清晰。
刚才清军对两翼的冲击着实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出身贫寒的他很少在路边看见马,因为马儿都被官府征了去。所以这些年他见到的马还没有这战场上的百分之一,更不用说如此的战马呼啸而来、马蹄声震耳欲聋的样子了。
但那都是刚才的过去式了,谷满仓心中除了对两翼兄弟们深深的担忧以外,就是想要自己手中的火枪能够百发百中。
他轻轻地将手指扣在扳机上,任由脸上的汗水滑落下来,在空气中蒸发升华。
谷满仓看清了那名清兵的脸,他的枪口一动不动地指着那人的胸口,“记住我的脸。”他小声地说了句,虽然他很清楚那人不可能看清楚自己,到下面见了阎王也只能做一个说不清凶手的鬼魂。。。
“预备!”
谷满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它憋在自己的肺里,他觉得这样更能保证自己的枪口平衡。
“开火!”
“砰!”的一声连绵火枪声,谷满仓熟练地去摸腰间的通条和火药,腿同时蹲下来。第二列的兄弟在他蹲下后,紧随其后举起了火枪。
“瞄准!”排长声嘶力竭地吼着。“放!”随着这句话从他口气吼出来,他浑身的力气好似也随着第二列兄弟们的枪口一齐,泄洪而出,发出一阵齐响。紧跟着第三列的士兵举起了手中的火枪。
随着一协士兵一阵阵排枪的倾泻,对清军步兵群造成了恐怖的伤亡,少数受不了血腥战场的士兵已经开始转身逃跑,瞧那怂样,就算同是绿营兵,但是他们比善碌麾下的那些兵还不如。
清军的不断伤亡并没有让凯旋营的的鼓点声产生丝毫的怜悯之心,随着紧凑的鼓点声,射击进行了一个轮回,第一列装弹完毕,在鼓点声中齐齐站了起来。
官兵步军的前进速度明显变慢,一名绿营兵听见前方喷涌的火舌,他害怕倒在着连绵不绝的火力之下,随着他的脚步一转,整个身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跑过去。
但迎面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把沾满鲜血,闪烁着银光的利器,随着光芒落下,他的脖子像是决堤的红河水,头颅高高飞上了半空,在一瞬间他看见了他以前都看不见的场景,随之眼前整片暗下。
陆应谷手提鲜血淋漓的宝剑,双眼血红站在地上,举着还温热的头颅高声叫到:“任何胆敢后退者!杀无赦!!”
说完之后陆应谷将人头随手扔到一边,然后带着身后的家丁亲卫再次朝着一个逃兵迎头走过去。
陆应谷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在太平军第一次响彻天际的齐射之后,他就明白这些绿营兵是绝对撑不下多久的。
于是他带着上百全副武装的家丁部队,发出杀一名逃兵赏十两银子的这个命令,他的家丁们手提钢刀瞄准了那些脸色惨白的士兵。逃兵和凯旋营士兵一个价,但是这些家丁都清楚,杀逃兵来的银子要容易得多。
上百盔甲鲜明的家丁一字排开,这些家丁都是陆府中常年雇佣的江湖好手,护着他连夜赶到许州拿兵权。没想此时却个个犹如杀神再世,随着屠刀起伏,割掉友军一枚枚鲜红的人头。
西凌阿骑在马上,抬头看着正面的战场,他脸上尽是担忧愤怒和恐惧的表情。
“都统大人,看来咱们靠不住那些绿营兵了,必须提前发起冲锋才行!!”部将建议到。
西凌阿点头,他知道,如果硬要像计划中的那样,让陆应谷赶着绿营兵去吸引敌军的精力,恐怕自己马上就得孤军奋战了。他将远眺的目光收回,停留在了三协的方形阵身上,目光和第一列士兵相视而过。
西凌阿高声道:“吹号!跟着大旗!”
“精忠报国!杀贼啊!”
随着骑手高昂的号声响彻整个战场,八百名骑士随着正红旗,催促自己胯下的战马,他们距离三协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足够他们的战马进行加速。
紧接着另一个方向的号声回应,二协后面的清军骑兵部队也不再漫步徘徊。
(本章完)
第44章 火与剑()
清军骑军速度越来越快,疾风从耳旁呼啸而过,马儿在平坦的土地上展开着四肢,用尽全身的肌肉奔跑。
西凌阿的目标直指三协,而山贼组成的那个不伦不类阵型被他有意的忽视掉了。或许西凌阿觉得,那些山贼根本不具备战斗力,他现在当务之急是配合陆应谷夹击太平军。
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一匹战马从千米之外展开的冲锋到底有多强劲。
如果一个一百二十斤以上的成年人站在原地,一名骑兵对着他冲锋。冲击力可以直接将他撞飞五米开外,骨骼直接扭曲而死。
因此骑兵是中古世纪的无冕之王,就算在已经有了火枪的启蒙时代,也发挥着不可抹去的作用。
三协的阵地上,李成材不止在上一次的战斗中活了下来,而且因为奋勇杀敌得到了班长的夸奖。班长告诉他,他的战功已经被军纪官记录在案,如果有军官阵亡或是组练新兵,他就有做士官的机会。李成材将枪口举得水平,随之将枪口微微翘起一点。
他心中还在想,如果能活着回去,当上士官,他娘知道了该有多高兴多威风,他们祖祖辈辈已经有太多的农民了。
李成材站在第三列的的位置上,他的个子比前面两个兄弟要高一点,所以能够清楚的看清楚视野之内奔腾而来的骑兵。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否又是敌人的恶作剧,可他不敢放松警惕,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火枪准头上。
“瞄准!”鼓点声开始变得缓慢,就像是黎明前的沉寂,班长没有忘记在这个时候提醒大家。尽管李成材在内心深处觉得根本就不需要他瞄准,敌人这么成群结队的冲过来,只要他不把火枪抬起来朝着天空射击,总能打中敌人的。
悠扬的鼓点声忽然急促地一点!
班长高声叫道:“开火!”
李成材扣下扳机,随着枪口一朵火光,弹丸射出去,他的身体微微朝后一晃,随之他的身体蹲下来。
“杀长毛!!”
清兵的喊杀声传入耳朵,李成材蹲在地上努力的用通条将火药压实在枪膛中。
第二列士兵射击的速度显然比一协要慢上很多,因为现在他们三协只有四百人,组成的小方阵并不大,外围的枪刺阵列两列,射击的交替队列也只有区区两列。所以说第二列射击之后便马上轮到第一列了。
“杀长毛啊!!杀啊!!”
清兵如浪潮般的吼声越来越近,李成材甚至感觉到那排山倒海的铁蹄声,仿佛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在自己的耳边连连作响。他感觉到浑身都在出汗,身上已是汗流浃背,他不知道是在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来自隆隆铁蹄声的压力,或许两者都有。他只有在脑中不断强迫自己不能抬头去看,手上进行自己训练了成百上千次的装填动作。
“起立!”
随着声音他赶忙将通条收回来,站起来,李成材迫不及待的随着将火枪平举的姿势,目光朝着前方看去。清军的骑兵已经策马冲到了十米之内,汹涌而来,带着重如千钧的冲击力。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这气势滔天的喊杀声和马蹄声中寻找着鼓点的指引。
“刺!”
李成材看见站在前方的吴协长张大着嘴,脸上的肌肉在这一刻定格成了扭曲的形状,手中的长剑猛地劈下,第一列第二列的兄弟猛地将手中的火枪头刺出去。
在这一瞬间,两方如同空中高速射出的弹丸般撞在一起,空气凝固了。
马的哀鸣声、人的惨叫声。血与短剑齐齐飞上半空。
李成材整个身体被一阵巨力撞向后方,随之整个人都朝着身后跌落。这一刹那,他看见一名失去战马的满人睁大了两只眼睛停留在半空,他的战马被刺中的脖子一命呜呼,这名骑兵也随着惯性朝前飞去,正好扑在正跌落的李成材身上。
李成材整个身体被扑倒在地上,手中的火枪在跌落的的时候滑手而去,战友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知道这不是喊疼的时候。
“啊!!”李成材大叫一声将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清兵按倒在地上,什么也没想便是一拳头打在敌人的头上。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发现不对,这名清兵的脸上已经失去了他应有血色,胸口的血窟窿血红一片,但是却不朝外冒血。
李成材放开他,眼睛在地上仔细寻找,终于在旁边找到了自己的火枪,捡过来一看却发现在跌倒的那一瞬间他已扣下扳机,弹丸直接贯穿了敌人胸口。
“站起来!重新整队!重新整队!!”李成材听到了吴协长的声音,他这才注意到他们的队列在这清兵的冲锋中已经变得混乱不堪。
他连忙站起来,环视着自己的战友。在清军撞来的那一瞬间,前两列的兄弟们很多便被冲击力撞飞了出去,后排的士兵受到冲击力纷纷后退摔倒,三协整个阵型变得扭曲混乱。
当然,清兵直直的撞在枪阵之上也付出了血的代价,至少近百名骑兵和他们的战马被连成血串,其余的骑兵在冲击过后便转身拉开距离,想要重新组织阵型再一次冲锋。
吴成良知道就现在三协这个阵型是绝对禁不起七八百骑兵第二轮冲锋的,士兵在他的吼声下重新拾起自己的武器。地上躺着上百个战友的尸体,被撞的血肉模糊的样子仿时刻在昭示着战争的残酷。
还有十来个清兵没有来得及随着大部队后退拉开距离,被零零碎碎的三协士兵缠住,只有用手中的武器做无用的困兽之斗,没用多久就全部被刺倒于马下。
“全部上刺刀!”吴成良站在大家的前面,黄色的头巾已不知掉落在何处,但是举着长剑,披着散乱的头发,全然没有任何一点畏惧的神情。
李成材在他的命令下将刺刀牢牢地装在枪口上,站起来紧紧地挨着自己的战友,肩靠肩决然地目视前方。
“不要后退!”吴成良站在他们的最前面,他盔甲上面的血迹已经布满了他全部的衣襟。
“大帅正在狼旗下注视着我们!他知道三协的男儿能够抗住敌军的进攻!因为我们三协,虽是血肉之躯,却有钢铁地意志!!今日!为百姓!为狼旗!为大帅!杀官兵啊!!”吴成良站在士兵们视线的交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