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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举在燃烧着的火上,不一会儿那孝冠被燃烧殆尽。
单旗这才点头,这时四名俊俏仪童,一人怀剑,一人端诸侯冠旒,一人持冕,一人奉履,陆续走了过来。
单旗拿着天子姬匄的诏书,大声宣喝,所表之意,无非两个,一个是追加齐国故君吕杵臼为公爵,谥号为景,另一个是赐封吕荼为齐国国君,爵位为候,然后鼓励一番,以告祖宗天下臣民。
吕荼高呼天子万岁,然后盟誓一番,接着巨大的四种颜色的布把吕荼围了起来。
外边乐师之乐再次响起,巫觋和女巫们也跳起舞步来。
同时那高亢古涩的吟唱也从祭台的八角的唱诗方阵中传到观礼众人耳边。
四色绸布掉落,一个冠冕堂皇,腰柭宝剑,英武不凡的男子突然显现在祭台之上,熊熊燃烧的齐鼎之下。
“万岁!”
“万岁!”
“万岁!”
……
呼号之声从大宗吕青和国相伍子胥的口中喊出后,接着便一波接着一波,从祭台之上蔓延到祭台之下,最后三十万大军单膝下跪,齐声高呼:万岁!
吕荼目光透过密集的九旒看着祭祀台下众人的呼喊,感觉有一股气从地下升起正钻入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膨胀,让自己想要荡平一切。
这就是当诸侯的感觉吗?
吕荼唰的一声抽出佩剑,祭祀台下立马停止了高喊。
“寡人吕荼,得祖宗庇佑,得我大齐士人相助,得天下有德之士相帮,有幸得君位”吕荼高喝声起,声传四野八方。
“我吕荼以鲜血盟誓,将把自己的一生融入为大齐,为天下士人谋取福利当中,若违背此誓,天灭之,地厌之,祖宗弃之”吕荼言罢把佩剑直接胳膊手掌心,鲜血淋漓,然后抹在自己的脸颊左右各六道,中间眉心天灵处则是短短一道。
伍子胥和吕青刚要带头高喝,吕荼万岁,誓死效忠的话,就在这时,哒哒的马蹄声,从三十万大军背后响起。
一个黑黝黝皮肤的彪壮少年骑在一匹马驹之上,急速的往这边奔跑着,他身后还跟着一帮彪悍的骑士。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方向了那彪壮少年身上,少年骑马奔袭所来之处,众军皆是让开一条道路,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滔天的河水中劈出一条通天大道来。
起初吕荼离的远,并没有看清,那少年是何人?
但心中揣测应该不是捣乱的人,若是外围的仲由早就派人把他拿下了。
等众军让开路后,吕荼方才看清,原来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自家长子,吕渠,此时的吕渠黑了,却是更彪壮了。
吕渠跳下战马,急速的往台上奔跑,一边跑一边重复高喊道:“父亲今日即位,孩儿特送两件礼物于父亲”。
“这是怎么回事?”
“不符合礼仪啊!”
……
台下各国观礼的人纷纷嗡嗡作响了起来,诸侯即位,诸侯子嗣非加冠者不能参加,这是规矩。
如今那个自称是吕荼儿子的少年,不过刚束发吧,怎么可以来参礼呢?
“混账”
“糊涂”
……
一些耆老开始大骂吕荼之子不知礼仪起来。
伍子胥和吕青相视一眼,吕青正要训斥吕渠,让他先回宗祠,在那里献礼也不迟。
吕荼却是说话了,他一下合上了剑,笑道:“我儿,何礼物于父亲?”
吕荼的话一落,整个祭祀台瞬间鸦雀无声,若说吕渠不知礼仪乱闯,有情可原,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吕渠还只是个孩子,可是吕荼不一样,他都而立之年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场有耆老气的当场晕倒在了地上,霎时间,周围人混乱成一团。
那些敌视齐国的使节和使者们则是不约而同的在内心笑了起来,譬如楚国使者沈诸梁,鲁国少正卯。
哈哈,吕荼啊吕荼,本来以为即位大典就这么庄严肃穆的结束了,可是没想到最后却是来了乐子,嘿嘿,这次你的名声要臭了,臭了!
当然也有为吕荼着急的使节使者,譬如陈蔡二国的太子,他们一方面暗自祈祷事情不会闹大,影响齐国的颜面,另一方面又暗骂吕荼的长子吕渠败爹。
吕渠年龄小再加上连日的赶路,终于在父亲即位当天带着他的礼物到了临淄,到来时,他累的都要奔溃了,可是他仍然咬着牙坚持乘马往祭台狂奔,一定要父亲正式登位那一刻,献上礼物。
虽然时间是晚了一刻,但好在结束之前到达了。
他少年的手臂,高高举起一个包袱,往祭祀台上奔跑着,走着,爬着,最后气喘吁吁的终于爬到了离吕荼有三步阶梯的地方,双膝跪下,奉上包裹道:“孩儿恭贺父亲,贺喜父亲,任国公子和其父代表任国臣民,愿降父亲,特送上任国大印和人物造册”。
轰!
不少的离得近的大夫闻言,差点从祭祀台上栽倒,靠,不带这么玩的吧,任国降了,我们作为国相府的直接下属怎么不知道?
他们纷纷望向了大司马华周,难道是华周调兵了,用武力灭了任国,不对啊,齐国大军调到,虽然需要大司马的同意,但调兵的大印,一分为三,国相府也有一块,可是国相府近些月从没有动用此印啊?
众大夫疑惑加傻眼各种表情,呆呆的看着吕荼和吕渠,这对父子。
祭祀台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看到台上没有人做声,心中暗道,难道公子渠所说有两件礼物奉上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他们都拭目以待着。1
第563章 举世盛典(申)()
吕荼看到被晒的黑瘦的爱子,看到他疲累的往上爬的模样,早就心疼的想直接下台去接他,可是如今是大典,无数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他不得不强忍与等待。
当吕渠把任国大印和人物造册高高奉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吕荼动容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还是孩子的吕渠竟然能灭掉一个国家?
吕渠看到父亲不信,于是又高声道:“父亲,孩儿送您的第二件礼物是,龙鱼!”
“只是龙鱼太大,现,在淄水河口,由风狸(原任国公子)和东海大营两千将士押着”
吕荼此时听都听懵了,什么龙鱼,什么两千将士押着?
吕渠见父亲模样,知道他没有明白自己所说的龙鱼是什么,于是他解释道:“父亲,龙鱼就是您以前给我讲的鲸鱼。”
鲸鱼?
什么,鲸鱼?!
吕荼这次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上去一把拉起爱子道:“鲸鱼?渠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吕荼觉得非常奇怪,爱子不是去任国了吗?怎么和鲸鱼有了挂钩?
任国是大湖沼泽国家,却不是临海国家,所以吕荼奇怪。
吕渠闻言方才解释给父亲吕荼,他自己是如何和风狸比赛钓鱼,又是如何输的差点“倾家荡产”,最后发飙和风狸去海上钓鱼一赌定输赢的事,有简有略的讲了。
吕荼听都听傻了,相国伍子胥和大宗吕青,还有那些离得近的上大夫们也是听的眼睛瞪的老大,下巴惊愕的能掉在地上。
当吕荼听到吕渠带着众军把钓到的鲸鱼往岸上拉的时候,遇到利齿鱼攻击,他吓的脸色发白,当场惊叫道,那是鲨鱼,是海中的老虎与饿狼,接着忙关心问道:渠儿你没有受伤吧?
吕渠听到父亲关心之语,心中很是感动,说有将士受伤了,不过现在都已经痊愈,吕荼这才放心。
吕荼即位大典没想到得到这样两件意外的礼物,特别是通过不流血的光明手段拿下了任国,这让吕荼异乎寻常的高兴。
他知道自此刻起,泰山以东的山东半岛除了邳国之外,已经完成了真正的统一。
想到此处,吕荼突然拉住吕渠的手,把他硬拖到祭祀高台上,让他并肩和自己站在了一起。
祭台下面的人都傻了,这什么情况?
吴王夫差的特使伯嚭见状更是脸色黑的吓人,现在天下谁人不知,吕荼将要娶吴国公主藤玉,如今他吕荼当众拉一个“杂交”子登上祭台,岂不是向世人宣说,这个吕渠就是他吕荼未来的接班人?
这将致藤玉未来之子置于何地,置于吴国的颜面于何地?
伯嚭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不远处的少正卯见状却是嘴角闪出了诡笑,他身边的那个橐童子把众人表情尽收于眼底,突然打着哈欠来了这么一句:“愚蠢的人类!”
少正卯全部注意力在祭祀台上,倒是没有听到这句,若是听到又不知被雷成什么样呢?
不少观礼的人震惊之后,便反应过来,纷纷侧耳交谈,吕荼此举到底所为什么。
吕渠似乎感受到了台下人们的非议,他心下有些灰暗,自己母亲虽然贵为义渠王,但毕竟是方外之国,况且母亲和父亲并没有办正式礼节,而就有了自己,这从礼法上看就是野合,是不被士人承认的。
更何况母亲已经去世了。
吕荼似乎感受到了爱子的心理活动,他再次发力紧纂他的手,给他安慰,然后高声对着台下众人众军道:“寡人,本来以为即位就是天大的喜事,可是没有想到,寡人的长子,吕渠,他却给寡人带来锦上添花更好的喜事。”
吕荼话一出,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他们突然想起吕渠先前报喜献礼的事来。
难道此事和献礼有关?
若是,那得多大的喜事,能让国君手足无措,忘了礼仪?
吕荼环顾祭祀台下乌压压的人群,发出平生最大的一声嘶吼:“吕渠,他给寡人抓了一只巨大的龙鱼!”
嗡!
从台上到台下,从上大夫到普通军士,从耆老名宿到各国使节使者,都听傻了。
龙鱼?
真的有龙鱼?
那个当初气昏过去的耆老突然醒了,他站了起来,高喊道:“龙鱼在哪?”
这一声绝对是空谷传响。
可是此时没有人去怪罪他的无礼,毕竟此时所有人心情都是一样的,他们也想看看所谓的龙鱼。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吕荼,吕荼却是笑着,微微蹲下身和吕渠一样的高度,对着他道:“渠儿,你告诉他们,龙鱼在哪?”
吕渠向来胆大,可是看到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他也胆怯起来,吕荼再次给他鼓劲,他方才嘶声道:“在临淄早市旁边的河港岸边”。
他的声音不大,但音色很纯,穿透力十分的强,基本上人都听见了。
这下人们不淡定了。
观礼台上,冠冕前后四旒的秦国太子赵夷见闻当年被自己骗的团团转的小吕渠,如今在刚束发的年纪竟然不仅灭了一个国家而且还抓了一只龙鱼,心里感到十分的复杂,一方面是为其高兴,另一方面又是惭愧。
惭愧自己这么大了,又为自家大,和秦国做了什么呢?
赵夷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同样冠冕的其他各国太子太弟太孙还有使者们表情各异,有好奇欣喜的,有愁容满面的,有眉头深皱的,有毫无表情的……
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表情,没有你看不到的表情。
伍子胥看到吕渠还在上面发呆,忙出声,让吕渠退到一边,继续接下来的大典。
吕荼点头,让爱子站在天子使者单旗的身后。
自己则是招手示意,众人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