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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荼见闻心中暗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让孙武以弱兵对付郤宛的残兵,这样来增加孙武的实战经验,否则以孙武现在跳脱的性子怎么能成为一代兵圣呢?
齐景公看帐内众人吵成了一团,不由把目光看向了田穰苴,田穰苴道“君上,可令孙武为莒国临时右司马,命其可自主招兵,并赐予独立作战权,但必须严令其拖住郤宛,防止郤宛残部断我后军”。
轰!田穰苴的话更是惊人,众人全都傻眼了,右司马,独立作战权,自主招兵?嘈,不少将军嫉妒其孙武来。
齐景公想了会儿,看向爱子,吕荼点了点头“好,就以大司马所言,命孙武为……”
郯国北境,孙武看到郤宛再次从自己设的圈套里逃出,气的大骂不已。
此时郤宛狼狈的躺在狂奔的兵车上,他环顾左右道“诸位,此战之罪,罪在本将,是本将小觑了孙武”。
楚将莠伊然道“将军,此战不怪您,要怪就怪那公子鸪,要不是他贪功冒进,怎么会有我们的战败?”
老郤宛闻言叹了口气道“融公子,公子鸪的遗体在败退时没有拖回吗?”
公子融闻言神情惨淡,摇了摇头。
“哎!”郤宛闻言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随国随城,尸山血海。
晋昭公都快气疯了,自从养由基率领楚军来援囊瓦后,他盟军右路根本就再未讨好一寸。
宋元公老将向宁献计道“听闻养由基自诩武力箭术无双,何不设计引诱出城,令其追杀我军至百年渡口,然后我军从左右杀出,定然会取得大胜”。
晋昭公闻言大喜,与帐内各国精锐智谋之士合计了一上午,最终定下了计策。
养由基到了随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剥夺了囊瓦的军权,打发囊瓦回都。
囊瓦当然很不高兴,带着一身怨气离开了随城,暗道,老匹夫,我看你还能活几天?等你死了,我囊瓦要不把家人祸害殆尽,我囊瓦就用头发走路!
楚国,郢都。
楚平王得知养由基暂时抵制住了晋昭公的南下,可是郤宛大军大败的消息也传到了他的手中,他见闻差点昏了过去,郤宛的大军可是楚国精锐中的精锐,可是就这样败了?
现在楚国能战的兵力已经全被养由基和申包胥调到了随国与晋国右路作战,若是此时齐景公的左路南下沿江而上,自己可怎么办?
兵力,兵力,可是现在能调动的兵力只有沈尹戍郢都大营了,难道要调动他不成?
不,不可以!不到生死关头,郢都大营不能动!
楚平王第一次觉得自己杵在了危险之中,他脑门的冷汗不停的冒出。
就在这时申包胥走了进来“大王,秦国怎么回信的?”
楚平王暗叹一声,想到了当时爱妃嬴孟接到兄长的回信后大哭的情形,心中一抽搐没有隐瞒申包胥道“秦国说,他们遇到了义渠南下,无力为朕援兵。”
说到这里,楚平王一下老了。
申包胥见状暗叹果不其然,他见楚平王失去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不由铿锵有力打气道“大王,勿忧!臣下申包胥愿再去秦国一趟,为大王求师”。
“啊?好,好,好!爱卿,不愧是我大楚栋梁,栋梁啊!有你在,朕看咱们楚国的天变不了”楚平王闻言一下精神抖擞起来。
申包胥没有一丝欣喜而是郑重其事道“大王,臣下定能为您与楚国求得援兵来,只是大王您要授臣下临机决断之权”。
楚平王先是一怔,接着没有犹豫,回到主位的案几上,拿起符节和半面君王之印“爱卿,你一定要把楚国的援兵给朕找到,朕拜托你了”。
说着,向来高傲自以为是的楚平王竟然弯膝施礼起来。
申包胥大动,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接下了符节与君王半面之印。
“大王,大王…不好了”费无极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当他看到申包胥也在的时候,急忙刹住了嘴。
申包胥眉头一皱,对着楚平王施礼然后退了出去。
楚平王见申包胥离开,喝骂费无极道“不好,不好,不好,整天就知道不好?朕告诉你朕好着呢!”
费无极闻言吓的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哆嗦不已。
楚平王见费无极俊美的脸被吓的蜡黄,想到他的好来,心中不忍,当下叹了口气道“起来吧!说,又发生何事了?”
费无极自是感恩不已,但想到正事脸色急切道“大王,无极奉大王指令去秘密圈禁郤宛一家,可是等无极去到的时候发现郤宛之子伯嚭已经逃走了”。
“什么?”楚平王大惊失色,当日他接到派遣在郤宛身边的卫士的密报,说郤宛对他有怨言,甚至出现了辱骂。他早已经怒不可遏,但郤宛当时毕竟有用,如今郤宛的大军精锐被消灭,其本人也失去了消息。
第182章 楚平王大骂费无极,吴国二公子求盟军庇佑()
他怕战败后的郤宛会投降盟军,所以他要用他的家人做为钳制。
可是如今伯嚭要是真逃了,对于他而言,也真的就意味着东北的楚国军队完了,彻底的完了!
越想越后怕,越想越绝望,楚平王上前一把拽住费无极的衣领道“你再给朕说一遍?”
费无极委屈的泪水直冒“大王,无极无能啊!”
楚平王颓废的向后退了两步,血红着眼对着费无极咆哮道“滚,滚,立马给朕滚!”
费无极吓的磕头嚎啕不已。
楚平王喃喃自语道“朕让你杀伍员一家,你让伍子胥跑了;如今朕让你秘密圈禁郤宛一家,防止郤宛叛变,可是你又办砸了!”
“你告诉朕,你除了溜须拍马之外,你还能为朕做什么,还能为朕做什么?”
费无极闻言俊美的脸潮红不已,眼珠儿汪汪的往外冒,他突然噌的一声站起“大王,我费无极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若没有您,我费无极就还是那当阳桥下的樵夫!是您让无极知道了这世间,人还可以这么活?”
楚平王看着气势转变的费无极,不由一愣,似乎那日当阳桥下的俊俏傲骨小子又回来了。
“大王,我费无极出身落魄,早年没有机会学习,所以总把您交代的差事办砸,可是无极在学,在努力的学!”
“这些年下来,无极知道自己还是没有办法跟那帮出身比我好的大臣相比,可是臣努力了,真的努力了。”此刻费无极泪眼婆娑。
“臣知道臣的本事不如他们,那臣就和他们比忠心!”
“臣努力的让大王笑,让大王享受一个大王应该享受的尊贵荣华。每次看到大王满意的笑容,臣觉得臣一切都值了!”
“大王啊,难道臣不知道外人怎么骂臣的吗?臣知道,他们骂臣是奸臣,佞臣,媚臣!”
“臣知道,但臣从不觉得难受。因为臣的忠心,无极的忠心天日可表!”
“大王,现在楚国面临着最危险的时刻,臣下没有什么其他,只有这七尺之躯和臣家中财货和门客,今日愿全部奉献给大王”说罢,费无极把属于家门象征的令牌奉给了楚平王。
楚平王怔怔的看着费无极,二人皆是眼泪哗哗,楚平王想起费无极那笨拙甚至有些傻的好来,想到费无极先前说的话,他上前扶起了费无极。
目光回到吕荼这边。
盟军左路大军继续南下攻打钟吾国。
在行军路上,他们遇到了前来寻求庇佑的吴国公子掩余和公子烛庸。
他们二人皆是吴王僚最为疼爱的弟弟,但吴王僚被刺杀后,新任吴王光似乎害怕二人,于是对二人势力进行了清洗与迫害,二人无奈乘着吴王光不注意逃离了吴国。
二人费尽千辛万苦先是来到了钟吾国,可是很快他们得知了自家兄长被刺杀与楚国脱不了关系,而钟吾国又是楚国的盟友,所以他们隐姓埋名,秘密潜出钟吾国,不想在路上遇到了周天子的盟军。
这下二人如同孤儿见到了亲娘舅,哇哇大哭起来。
齐景公无奈,让众军休息一晚,为二人接风洗尘,压惊,当然最重要的是商量知道吴国真实内变消息后的对策。
吕荼?大宴当然少不了他,而且他是主陪人!
因为这一帮行人中,只有吕荼的身份和公子掩余和公子烛庸对等。
当吕荼听到吴王僚不是前些日传言中说的吃鱼被鱼刺卡死的,当下惊疑了一阵。
当烛庸告诉众人,当日厨子专诸是如何刺王僚的详细情景后,吕荼傻眼了。
这难道就是历史的惯性吗?
吴王僚还是被刺杀死了,难道我吕荼也要像历史记录的那样被兄长杀死吗?
不,不,不,我绝不要!吕荼突然站了起来。
这时大帐中众人都被吕荼大喊“不,我绝不要”惊起,纷纷疑惑的看着他。
齐景公更是担心的走了过来“荼儿,怎么了?”
吕荼这时才发现自己方才是走火入魔了,平息内心的波动,努力绽放出微笑来“父亲,孩儿方才不知为何想到了孔国老,想到他可能在吴国处于险境之中,便没有压制住,多有失礼,还望父亲恕罪。”
齐景公看了爱子,见他目光游移,没有多说什么,怏怏坐下。
儿子长大了,有心事了,哎,知道会藏秘密了!齐景公心中突然生出深深的失落感。
掩余听公子荼说担心孔丘的安危,不由笑道“公子,无须担心孔丘先生,在我兄被刺杀的前半个多月他带领弟子就离开吴境了,好像是去了越国”。
烛庸点头道“我掩余兄长说的不错,孔丘是去越国了,当时还是我的手下大将亲自把他们一帮人送出国境的”。
嗯!齐景公点头,在帐外守护的仲由闻言大喜,暗道,上天,多谢您,保佑了夫子。
此刻满脸胡茬子的猛仲由竟然虎目含泪起来,倒是把周围跟随他守护大帐的卫士唬的一愣一愣的!
郑定公的心腹子西大夫道“两位公子,您们有多少把握吴王的死和楚国有关?”
烛庸道“是当日在场的大夫在酒后不经意说出来的,起初此事我等也不信,只以为是光那个混蛋良心眛了才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来。可是随着我兄心腹巫狐庸下狱,庆忌侄儿生死不明,吴国外交政策转变,还有有路人传言光和楚国密使长亭击掌约法的事,这下不得不让人信了”。
这下帐内众人皆是沉思起来,伍子胥道“君上,看来此事定和楚国有关,只是恨不知那楚国密使为何人?他怎能想出这样为迫害吴国退出伐楚联盟而刺杀吴主僚的毒计来?”
田穰苴补充道“君上,从此人的布防来看,他有智计,知权谋,洞人心,最关键的是他知道何时决断,此人若有军事才华,我盟军定要小心再小心了!”
齐景公见能和自己商量大事的人都对此人有深深的忌惮,不得不严重对待了。
想到此处,齐景公一拍案几道“明日大军开拔,先灭了钟吾国再说”。
第183章 徐国之战之田穰苴的演讲()
钟吾国听说周天子的大军来伐他,吓的二话不说,卷起铺盖带着心腹逃跑了。
大军连个兵矛都没见到,就拿下了钟吾城。
拿下钟吾国后,吕荼没有一丝欣喜,因为绵绵不绝的雨季就要到来了。
吕荼很担心这帮北方之国的士兵们能否扛得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