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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继续忙吧,我要去会场看看了。”
说的是经营三天三夜,自然晚上也会开启。毕竟凭借荀罡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用理会所谓的宵禁;值班人员也是轮番更换,完全不用担忧人手不足的情况。
主要负责人也是在更换的,白天是荀彧,晚上是陈群,有他们二人的打理,会场的经营自然井井有条。
见完陈群,荀罡望着稀稀落落的会场,早没了第一日的火爆,不过来买酒的人一出手就是几百壶酒,完全不用担心酒会卖不完。
就在荀罡放下心来,准备离开之时,门口却是突然混乱了起来;荀罡眉头紧皱,心想哪个不长眼的来搞事情……
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头戴赤帻的大汉;身长九尺,面容霸气,虽然胡子拉渣却英气非凡。此人一进来就厉声喝到:“可有管事之人?”
陈群看了眼荀罡,荀罡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前去;陈群会意,上前行礼到:“在下陈群,乃豫州治中,不知尊驾是哪位?”
陈群正说话时,那人身后突然想起一道豪迈声:“小小的买卖场竟然能让豫州治中前来管理,好大的架子!”
远在一旁的荀罡吃惊的望着那人,那股英气,那股骄傲劲,不是孙策,又是何人?荀罡再看着他前面的魁梧大汉,看着他脑袋上的赤帻,推测此人一定就是孙坚!
陈群眉头微皱,喝道:“狂夫!我乃豫州治中,你是何处来的,竟敢在此处狂言?”
孙策不甘示弱,脸色通红道:“这位才是豫州刺史,才是豫州最高长官!你们这些伪州牧任命的官员,岂能在此放肆!”
陈群那叫一个气啊!这是哪里来的野种,竟然敢在此处嚣张跋扈?正欲训斥,一旁的孙坚却是朝孙策厉声喝到:“伯符!陈长文年少有名,岂是你能够呼三喝四的?退下!”
孙策闻言,低下了脑袋,缓缓往后退了几步;荀罡在远处见到此番情景,心中冷笑一声,好个拙劣的拉拢人心的技巧!先是让自己儿子唱黑脸,然后自己唱白脸,拉拢人心要是这么简单,这世间就没有政客什么事了!
孙坚朝陈群躬身行礼道:“在下乃破虏将军孙文台,听闻荀罡在此处卖酒,特地从鲁阳赶来见识一番。”
孙坚此言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说明自己多累多累,但陈群却冷笑一声,这里四面八方的人都有,岂会差你一个?
“孙将军此来,是为何事?”
听闻此言,孙坚却是严肃了起来,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不仅是破虏将军,更是朝廷钦命豫州刺史,有权利管辖豫州事务。我听闻此间一壶酒卖一斛粮食,寻常百姓岂能受得了此等高价?荀罡成了州牧,却依旧做着奸商的勾当,强行卖酒于无辜百姓,自己盈利,我孙坚绝不容忍!”
寻常百姓?孙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连事情原委都搞不清楚跑到这里来砸场子,你是活腻了吗?陈群心中各种嘲笑,而且这豫州现在最大的祸患就是你,你居然还想反客为主?
笑话!
陈群倒想看看孙坚想要干什么,便问到:“孙将军想要如何解决?”
“此间酒水我全买下,但一壶酒只用一斗!免得你们再去祸害百姓!”
孙坚很得意,他早已对这豫州垂涎三尺,毕竟自己可是江东之虎,怎么能够一直屈身于袁术?如今来到此处,正是想要收买民心,并且给荀罡一个下马威的!
一斗?你这就是抢劫啊!荀罡冷漠的看着孙坚,这家伙据说就是靠着掠夺起家的,没有物资了就到处去掠夺百姓,如今却想干收买人心的事情?
很可惜,你走错地方了,在这个地方买酒的人,没有一个一个是寻常的百姓……
孙坚原以为事情完成的很圆满,但哪曾想话音刚刚落下,周遭却爆发了无比恐怖的辱骂声,有些人甚至直接骂出了祖宗。一旁的孙策气急败坏,心想自己一行为了百姓,你们居然还在此处辱骂我等,一定是荀罡的托,当即就朝那人一拳揍去。
“伯符!”孙坚没想到孙策竟是如此急躁,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了上去,心中不由得对自己这个长子起了不满,又如何知道他与荀罡之间的纠葛?
“你打的那个是汝南郡首富……”荀罡在一旁冷冷说道。
那人捂着脸看着孙策,当时就怒了,厉声喝到:“我管你是不是豫州刺史,荀方伯的酒乃天下名酿,一斗粮就想买,你分明就是在抢!无故殴打百姓,还有王法吗?你这也能叫一州长官吗!我家产千万,何需你这个泼皮来这里胡闹!”
“就是,管你是谁,难不成你刺史大的过州牧吗?你不看看此间的人都是谁,需要你在这里帮倒忙?”
孙策这一拳头直接揍出了民愤,孙坚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毕竟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人全都是豫州豪族?
陈群冷冷的看着孙坚,挖苦道:“数月来,孙将军屡次掠夺颖川,如今装模作样想展示自己爱民如子,岂不太过虚伪?不瞒将军,此间之人全是豫州豪强,那可不是将军招惹得起的。”
孙坚完全没想过竟是如此的神转折,原来以为荀罡强买强卖,自己想来收买民心,如今倒好,自己反而得罪了豫州豪强!
“伯符,快走!”
孙坚心中开始有些不满孙策了,此次前来是孙策的主意,但导致这里矛盾横生的也是孙策。
“孙坚,你往哪里走?”
会场外,突然响起了一道苍老严肃的声音。
第100章 袁逢发威()
“孙文台,你此时来此,是为何事?”
那声音沧桑而又沉重,似乎含了两块铁一样,还带着一丝沙哑;在仆从的陪伴下,袁逢的轮椅从人群中被缓缓推了出来。他看着孙坚慌张的表情,神色严肃,喝到:“老夫今晨起身,原本想四处转转,却没想到你竟然这里发生了此等事情!”
“袁,袁公……”孙坚模样战战兢兢的,似乎有些畏惧眼前的老者,一旁的孙策见父亲如此模样,心中一惊,却也不敢怠慢。孙坚略有些慌乱的迎上去,言语略带谄媚道:“袁公为何会在此处?”
“我为何不能在此处?”袁逢没有给孙坚丝毫的好脸色,“你不是自称豫州刺史吗?那你岂会不知荀罡之酒乃豫州士人所爱?连老夫都喜欢的紧!连这点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自称一州长官吗?”
“这……下官知错,下关知错……”
堂堂的江东之虎,到了袁逢这里竟然温顺的跟一只羊一样,看的远处的荀罡哭笑不得。
“而且……”袁逢似乎没有说完的模样,言辞一顿,“荀罡乃我袁逢的孙婿,我来此处看他,由于你有何干系?”
“噗!”
远处的荀罡听见这话,当时就把腹中酸水吓喷了出来,卧槽我还没同意啊!看着一旁那些看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荀罡这才明白了这个老狐狸的意图。感情今天是约定的最后一天,你来给我施加压力的吧!
棋差一招,棋差一招……
“这……下官实在不知道荀……方伯乃是袁公孙婿;”孙坚原本还想直呼荀罡名字,但考虑到他和袁逢有关系了,自己不得不用敬称;一旁的孙策见父亲如此模样,心中深恨,但对于荀罡的仇意,似乎也逐渐因为荀罡的身份而淡化了。
袁逢从奴仆手中夺过拐杖,竟是直接指着孙坚的鼻子骂道:“孙坚,你好歹当初也是个长沙太守,如今又是豫州刺史,竟然还做起了掠夺百姓的勾当!”
“不……袁公,我并没有……”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袁逢竟是将拐杖直接打在了孙坚的赤帻上,这可是莫大的侮辱,但孙坚只得往肚子里咽气。
“还敢说没有!前日我来谯县,荀罡早已与我说起此事!你身为豫州刺史,不知善待百姓,竟然做出匪寇勾当!羞也不羞?”袁逢说到此处,竟是差点喘不过气来,要不是一旁的奴仆不停拍背,只怕都有可能过去了,“你……颍川百姓之前遭受黄巾之苦尚未来得及缓和,如今又要被你掠夺,成何体统!”
“这……下官实在是奉公路将军之令……”
听见孙坚说起袁术,袁逢就差点气死过去,也不管自家门面,当众喝骂道:“袁公路反了他的!土生土长的豫州人,如今却是命令手下做出掠夺同州黔首之事,莫不是要气死老夫啊!咳咳咳咳……”
袁逢很激动,激动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不住地在那里咳嗽;陈群连忙上去安抚他,又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垫子,垫在了袁逢那干冷的后背上。孙坚孙策依旧如同两只温顺的绵羊一样,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缓和了好久,袁逢似乎才喘过了起来,果然年纪大时刻都是危险。他望着孙坚,沉声道:“回去之后,我不想再听见你掠夺豫州黔首的消息,你可明白?”
孙坚唯唯诺诺,连说明白;但话锋一转,又是问道:“那个……袁公,公路将军那里……”
“嗯?”
“是是是,下官自会处理,自会处理……”
这场对话完全是一边倒的趋势,袁逢的霸气在此刻展露无遗;他看着一脸为难的孙坚,也是放松了言语,说道:“你直接与他说我名号便可。”
孙坚连连点头,正欲告退离去,哪知袁逢忽然转头看着一直在孙坚身后不敢言语的孙策,发声问道:“文台,这可是你的长子?”
“是,是,此乃在下长子孙策孙伯符;伯符,快来……”
“免了!此人轻骄果躁,意气用事,只怕他朝老夫行礼,心中各种责骂老夫!”
孙策闻言,面露惭愧之色,连说不敢;一旁的孙坚连连求情,希望袁逢不要与小儿过不去。袁逢愤愤,刚才孙策打的就是他的手下,所谓的汝南首富不过是自己袁家手中的傀儡罢了。但即便如此,他袁家的下人,岂是那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能够侮辱的?
“年少轻狂,不识好歹;我不管你与荀罡有何冤仇,但此地绝不容你放肆!来人,取鞭来!”
我靠!这是要打人的节奏吗?荀罡知道孙策虽然健硕,但看上去总有种细皮嫩肉的感觉,只怕受不了一顿毒打;虽然孙策与自己多有过节,但荀罡秉着惜才的心情,还是希望袁逢免去这顿责罚。
荀罡穿过拥挤的人流,走到了那片随时被人注意的空旷地;袁逢见荀罡突然出现,心中一惊,问道:“荀罡,你何时来的?”
孙坚一脸诧异的朝这个方向看来,见真是一个四岁小孩,心中震惊不已,想不到传闻中小儿代豫州的事情,竟然是真的!他细细观察荀罡,却发现他满头银发,虽然诡异,却极其好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荀罡苦笑一声,原本想说自己一直都在,但未免表现出自己不合礼法,便说道:“自从周阳公说在下是公孙婿的时候便在了。”
这话一语双关,既能表现出自己来得晚,还能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袁逢撒谎的事情。袁逢老脸一红,却也没有露出太多感情,不愧为老狐狸的名号;他害怕与荀罡多在此事上交谈,便说道:“荀罡,此子年少轻狂,我正与责骂……”说罢,结果奴仆递来的鞭子,“你说老夫打他多少鞭子合适?”
荀罡看了看鞭子,当时就吓的心惊肉跳,这尼玛叫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