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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寒食,来到这阳翟,他自然不是来考察民风的;传闻颍川贤才辈出,阳翟又是一个极其古老的城市,万一就有一个很出众的贤才等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荀罡禁不住想要手舞足蹈了起来,一旁种地的农民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孩子发疯了,不敢多管,依旧松土种地。
“界前一树,枯木难埃。寸草寸金,高士难耐……”
“山有崖兮松柏难支,汨罗水长兮三闾无依;目有高志兮崤东暂憩,北上越山兮寻美人姬……”
从远处传来一声声歌谣,似乎是有人高歌咏志。歌声清脆,扰动人间,时而高亢,时而低沉;那人唱毕后,似乎还叹了一口气,伴随着村口的蝴蝶,一起飞到了荀罡的耳边。
荀罡的步子停了下来,他朝声音传出来的地方望去,想起了徐庶与刘备相见时,徐庶所颂的“山谷有贤兮,欲求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能够随口吟唱出这等诗篇的人,绝对不是凡人!荀罡心里大喜,心想这阳翟哪位隐士,竟然有这等高才。
“君有高才,在下不得不往也!”
荀罡微微一笑,认了认方向,便在田坎上飞奔了起来,周围的农民忙着耕种;就算那小孩光着屁股,他们也没闲暇去看一个小毛孩飞飞奔。
希望是个不让自己失望的贤才才好……荀罡心里奢求道。
鸠山村倒也不是个小地方,光这赤裸裸的田野就占了好几十亩地;荀罡在田坎上奔跑片刻,竟然连一家人的田地都还没有跑完。
荀罡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喘着粗气,没想到这鸠山的田野竟是这般广阔,循着声音跑了几百步了,竟然还没有看见那唱歌之人是谁。
如果自己是个成年人,怎么还会为了这点小事费脑?几百步的距离,自己平时一分钟就跑完了!哪像这小孩的身体,跑了这么久还没个头!
忽然,那人又是唱了起来,音调略左,与之前一样;但光凭借声音的来源,荀罡可以断定,这人距离自己已经不远了。
荀罡又顺着田垄跑了好几百步,中途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渐渐地找不到原来的路了。终于,荀罡如愿以偿的,在一个寻常的田垄上看见了一个相貌平凡的书生。
那书生二十岁模样,穿着一身单薄的麻袍,手中握着一卷竹简,身旁还放着几册;黑发被发髻绑着显得很是精神。他面容瘦削,高颧骨挺鼻梁,形容略微有些憔悴;皮肤微微发黑,倒仔细一看,倒与田野间的农夫没有多大差别。
那书生听见这边的喘息声,略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发现是个三岁大的小鬼,不由得来了兴趣,问道:“小孩,不跟着父母在一起,难道等着被黄巾贼拐走吗?”
这人看似书生模样,不过言语却很随和,没有被那所谓的礼法束缚,更不被士族门阀的家规约束,倒是令的荀罡很是羡慕。
荀罡朝着那书生行了生硬一礼,笑道:“与其被黄巾军拐走,不若被一个高明主公拐走,在下说的可对?”
书生吃了一惊,他从来没见过三岁小儿能如此言语的,即便是传说中的神童也不过如此;他定了定神,认定此子不凡,便转过身来,随性一笑道:“此话何意?”
“山有崖兮松柏难支,汨罗水长兮三闾无依;目有高志兮崤东暂憩,北上越山兮寻美人姬……这么一首歌,你让我从何解释起?”
这首歌书生乃是随性而作,只唱了一遍,唱完之后自己都快忘得差不多了,这个小孩子竟然能够当着自己的面背诵出来……这等超乎超人的记忆力,有点意思!
“你尽管说。”
荀罡也不管泥土脏不脏,与书生面对面地正坐在田垄上,一本正经地说道:“山有木兮,名曰松柏,松柏之志,高洁难遏。心有所向,把酒朝堂,畏见汨罗之事,屈平无以报忠。心存高志而无主可依,暂住崤东静观大势,寻明主而绽放光辉,在下可有说错?”
书生又是吃了一惊,这次不再仅仅是因为这小孩的谈吐,更是因为这小孩超脱年岁的智慧。自己确实是无奈于汉室大厦将倾,无主可依的局面,随性作诗,没想到这个半路跑出来的小孩子竟然能够完全揣摩自己的心思!
书生越发感觉有趣了,自己见识过许多英雄豪杰,但多是严肃认真,无聊的紧,而真正有趣的人却是屈指可数;如今让他见到这般奇才,不多多拉拢,岂不可惜?
他哪曾想过,自己所想,正是荀罡所想!
书生询问荀罡姓名,荀罡作了回答,前者一惊:“原来阁下就是颍川这些时日流传的神童!想不到今日有幸相见,幸哉幸哉!”
荀罡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还不知道这书生的姓名,便上前询问。
哪知这书生并不作答,却是向荀罡提了个问题:“若阁下能在百步之内答出我给你提出的问题,我便告诉阁下我的姓名。不过我只是个无名之辈,阁下愿意为了我这无名小辈的名字接受这等挑战吗?”
天下还有这般道理?荀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人,不过就这么答应了未免太低端了,便回道:“若我视尊驾为友,必然得知道尊驾的名字,岂会因为尊驾所谓的无名小辈而退却?”
荀罡这一番话把书生整的一愣一愣的,在那一瞬间竟是有些感动。不过感动归感动,书生还真想知道这个三岁小儿有几把刷子。
他站起身来,走到荀罡面前,说道:“从这时起我会步行百步,共问三个问题,若阁下能答出,我便告诉阁下我的姓名。”
都言贤臣择主而事,既然这人有意来挑战自己,那我也只能却之不恭了!
荀罡嘴角微微一翘,想不到来到这个地方三年,还能遇见一个如此有趣之人;若是就这么放弃了,岂不可惜?
第8章 百步答三问()
荀罡与那书生并立着,仿佛准备赛跑的运动员,一个个神情严肃,似乎这是一场关乎于人生的对决。
事实似乎也正是这样,如果这场对决荀罡输了,那势必会损失一个贤人;这种事情在这个人才辈出的东汉末年似乎算不得什么,但对于荀罡而言,错过一刻,那这些人必然就会投奔他方。
就如同前几日见着的荀彧一样,若不提前下手,岂不是便宜了曹老板?
把荀彧交给曹老板,迟早也会被他害死,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保住自己的堂哥,说不定还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片美谈。
他不是来捣乱的,他是来为三国将领谋福利的!
书生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身旁的荀罡,终于踏出了第一步;第一步迈开了,后面的路自然好走了。书生一边缓慢的行走,一边问道:“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故兵有‘五事’,问哪五事,各做何解释?”
这句话稳妥稳妥地出自《孙子兵法》始计篇,相当于《孙子兵法》的预热,荀罡很自然的回答出了“五事”为“道、天、地、将、法”。
他毕竟常常阅读史书,如果连孙子兵法都记不了,那也太菜了。
“所谓道,百姓与君王同心同德,思想一致,用兵之道方可畅行无阻;所谓天,称之为天时,日月更替、风向转变,皆是天时;所谓地,乃是地利,山道险阻、长江天堑,皆可称之为地利;所谓将,智、信、仁、勇、严也;所谓法,治军之本,法令条例,三令五申,甚至官职约束,都能称之为法。”
此刻的书生已经走了二十步,面对着荀罡的回答,他并没有反应,这个答案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及极其刻板的按照书中写的说出来,不好也不坏,勉强及格。
书生又是问道:“我军半渡过河,若此时敌军来袭,应当何为?”
荀罡发现这家伙一二道问题全是在问兵法,第一个问题还能在书中找答案,但这第二个问题,自己一个没上过战场的白地将军,如何回答?
所谓半渡而击,是指敌人还有近一半的部队在水中的时候,突然攻击岸上部队,因为此时敌人阵容混乱,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御阵型;其次人数极少,难以抵挡敌人攻击;再次便是没有退路,只有被敌人围歼的份。如此这般,击溃敌军的成功率很大。
这种良机,应该只有宋襄公才会放弃阻击吧……
“要不我先在上游把河水堵住,再让军队过河算了……”荀罡半开玩笑的说到。
听见这话,书生稳健的步子竟是顿了一下,他看着一脸天真的荀罡,强忍笑意说道:“阁下这真是突破天际的破解办法,但遇上长江这等广阔大江,根本不实用……”
说得好像那些小河就实用了一样,人家还不看准机会开闸放水淹死你……荀罡自己都忍不住吐槽了一番。
“我去南方找大象过河行不?”
书生第二次停下了脚步,一脸无语的看着荀罡,轻轻地鼓了鼓掌以示无语后,又是继续走了下去。
“也对,没那么多钱……”
这是钱的事情吗大哥?
与其说是书生在考验荀罡,还不如说荀罡在讲段子自娱自乐。
不知不觉间,书生已经走了四十步,但荀罡依然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书生的第二个问题;毕竟自己也没听说过哪位先贤被敌人半渡而击还大获全胜的故事。
“这种情况,除了背水一战,还有其他办法吗?”
书生停了下来,他了口气,回道:“虽然军队还在水上,但你总算说了个稍微像样点的答案了!”
听见这个答案,书生虽然不敢赞同,但对于三岁小儿来讲,这个答案实属不易。而且就算书生自己,暂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敌军半渡而击这等难题,毕竟当着敌人的面渡河,那可是兵家大忌!
这问题完全是在为难荀罡,抑或是在测试他究竟能有多大的脑洞……
书生已是走了五十步,只要最后一个问题不是那么的变态,荀罡也很有把握回答出来。
“最后一题倒挺简单,阁下听好了;君观天下诸人,何人可担得上英雄之称?”
荀罡听见这个问题彻底傻眼,倒不是他被这个问题难到了,而是这个问题……为什么如此耳熟?
仿佛几年后的某一天,许昌城里面一个姓曹的大佬和一个姓刘的种菜的,也会讨论这个问题。
莫非自己穿越了?
不对,自己本来就穿越了……
如今天下被各路诸侯分割成好几十块,大有春秋诸侯分裂天下之势;但这种趋势要直到董卓乱政之后才会完全成型。现在才四月,尚且处在大将军何进的统治时期,天下军阀尚且不敢作乱,哪里来的所谓英雄?
荀罡自己也是说得出来些许地方割据势力的人名,但这些人根本没做出多少事业,要不了多久就得下台,如何担得上英雄的称号?
而且这个书生心里面的小九九,荀罡也是清楚得很,从自己嘴里面套出一些明主的名字,然后自己一个个去试……我去,这种笨办法!我岂会让你如意?
至于如今能够担得上英雄名号的人,真的没有。曹操现在还在汉灵帝手下当典军校尉,刘备更是公孙瓒手下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孙坚远在长沙……就连袁术袁绍这两个人,都还在京城为官。
若真要列举那些割据一方之人,可说幽州公孙瓒刘虞、凉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