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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卖茶的见着曹冲文质彬彬,瞬间就话多了起来,曹冲也是微笑着点头摇头,心中却不由得苦涩了起来。这只是混的稍微好一点的了,若是混得不好的……又是什么模样呢?
说着,那卖茶的端上了两碗擂茶,曹冲奉上了钱财,但那卖茶的说什么也不受,曹冲苦笑了一声,便与老太监喝了起来。擂茶很苦,茶碗中竟是杂志,与自己平日喝的茶水完全不同,味道甚至不如淡盐水。
老太监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干嘛要把魏王给带出来,让魏王与这些贫民同吃苦!
但曹冲却不以为然,正巧茶馆清闲,反是与那卖茶的攀谈了起来;二人越说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那人自我介绍道:“我名邓奎,乃云台阁二十八将邓禹之后,只可惜是门外之子,由不得我世袭爵位。孝灵皇帝时曾被县中推举为孝廉,不过恰逢董卓乱政,我只当了三个月的小官便辞官归乡了,不知阁下姓甚名谁?”
曹冲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毕竟现今天下谁不知道自己是世袭的魏王?只能佯道:“我名曹杰,乃先汉曹参之后,家道中落,不得已流落四方,做些工养活自己。”
“原是曹参之后!失敬失敬,”邓奎笑了笑,“听闻那曹操也是曹参之后,如今虽然身故,然势力依旧,阁下何不投奔一处,也好寻个立锥之地啊!”
这人一提到曹家,曹冲想起兄弟阋墙,反是悲从中来,不由得落下了泪;那人大惊,以为说错了什么,连忙劝道:“在下失言,也不知如何触动了阁下?”
“不不不,阁下并无失言,只是想起了亡父罢了!”
曹冲并没有说谎,如果曹操还在的话,自己家中哪里会变成如此模样?
邓奎说道:“失礼……啊,阁下来南阳是为常驻,亦或是路过?”他连忙转移话题,毕竟这小年轻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他可不擅长对付这个年龄段的人。
“我等只是路过罢了!”
“如今天色渐晚,可寻得了住所?”
曹冲望了望天,这尼玛午时三刻太阳照的老高,怎么就天色渐晚了?不过他也明白了这是客套话,回道:“未曾寻得,这一旁便是客栈,虽然破败,但也可做容身之地。”
邓奎笑道:“阁下毕竟是读书人,如何能委屈了自己?正好家中有一空房,如阁下不弃,在下愿引阁下前去。”
“如此怎好意思?”
“不打紧的不打紧的,拙荆病故,家中只有我一小侄与一老母,老母年迈寂寞,少人陪伴,若阁下能帮我哄一哄老母,在下不胜感激!”
邓奎如此一说,曹冲反倒是不好拒绝了;再说白住别人家也不好,这建立在等价交换的关系上,曹冲反而能够松一口气。邓奎也是为了不让曹冲怀疑才说出此话来,毕竟出门在外谁都有点防备,如果让曹冲白住,换做自己也会心存不安的。
“烦请阁下带路吧!”
第四百零五回 茶馆()
眼见太阳高照,已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茶馆里面休憩的工人也就多了起来。原本南阳是处繁华地带,但经历了上次的战乱百废待兴,故而工人也就多了起来。偌大个南阳城也就这么一处的茶馆,如何不会人多?
邓奎也无暇带着曹冲二人先回去了,他可不想第二天被这些工人问这问那。这些工人很明显与邓奎早已熟悉,刚刚进茶馆便开始拿捏邓奎,邓奎也不含糊,从厨下拿了不少的小吃与茶水摆了上来,也不管这些人到时候给多少钱。
茶馆生意爆棚,邓奎一人也忙活不过来,便拜托曹冲帮他盛盛茶水,却不敢摆脱那脾气古怪的老太监。曹冲欣然接受,既然出来了那就别摆魏王的谱子,这对他而言百害无益。
曹冲进后厨拿起了大勺,正准备一碗一碗的装茶水,却被老太监劈手夺过,态度仿佛强硬却又温声说道:“魏王此次微服出访是为寻荀侯,怎的来此处做起了下人?如若传了出去岂不有辱门面?”
曹冲瞥了一眼忙碌的邓奎,见他并未听见此间声音,方才轻声说道:“阿翁,既然出来了,那就不要魏王长魏王短的了,休要走漏了我的身份。这邓奎优待我二人,便不可失礼!快去,将茶水端出去,莫要开口让他们听得了你的宫廷腔!”
老太监还打算说些什么,但却半晌挤不出话来,只能哀叹一声,端过大碗茶走了出去,却感觉那大碗沉甸甸的。
“有辱门面吗……难道孤去寻自己的臣子,便不有辱门面了吗?”
曹冲苦笑了一声,但瞬间就将所有的烦恼抛开,哼着小曲倒着茶,听着门外那些汉子们嘈杂的话语,心道以后退位便到这种小地方来度过余生,没有政治纷争,没有勾心斗角,和平年代,躬耕荒田,岂不乐哉?
这也是曹冲暂时想想,不过他却越发寄希望于荀罡了;乱世纷争勾心斗角,所有人都想着蚕食别人的领土;唯有他只是想着还天下一太平,管你是谁的领土,打下来便是!反是这种看似鲁莽的举动,倒更有统一天下的可能。
黄金时段一过,工人们便渐渐离去,留下了或多或少的银钱,但无论怎么数,邓奎总是不亏的。二人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到前台来与那些工人喝茶聊天。
邓奎与那些工人熟络,很快便聊到一块去了,曹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却被一汉子一撩,拿捏着他的小脸笑道:“这青泥摊子还有这么个白面公子,邓奎,你别是包了个兔儿吧!”
古时候鸡是指女妓,而兔则指代男娼,那汉子虽是无心开了句玩笑话,但这却是对曹冲赤裸裸的羞辱!那老太监听得真切,登时暴怒,挥舞着拳头就要来揍那人。那人听了声响连忙起身,正与老太监瞪了个对眼。
曹冲被揉搓了的脸涨得通红,他不知兔儿是什么意思,连忙就要阻止老太监;但老太监能够容忍曹冲当下人,却哪里听得这人如此羞辱曹冲?根本不听曹冲的劝告,一拳朝着那汉子面门走去。
那汉子毕竟是长工,虽说不动武艺,但拿捏一个老太监还不绰绰有余?老太监拳头刚到面门,便被汉子顺势提拉了起来,调侃道:“怎么的,难道你也是他包的兔儿?邓奎你这可不好,那白面公子长得俊朗也就罢了,怎么这个口味这么重的你也吃的下去?”
邓奎连忙劝道:“兄弟,那是我的客人,莫要伤了他!”
“我不过开个玩笑,哪里知道这人莫名其妙的来玩命了!”
那汉子明显不想与邓奎有什么纠葛,毕竟往日得他照顾挺多的,便将老太监放了下来。老太监刚准备再拼命,却被曹冲拦住了,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摇头。
“魏……”魏王二字尚未说完,曹冲食指竖于唇前,老太监只能默默忍了下去。他不知道为什么曹冲愿意忍,至少先王在的时候,这人肯定脑袋分家了!
曹冲虽熟读圣贤书,但他却明白对何人使用圣贤书。这些莽夫别说书了,只怕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来,所谓的礼仪他们怕也只知道忠孝二字,那里明白刚才那句玩笑话是失礼了?
荤人就是那么开玩笑的,即便是军中依旧如此,那些人不知道曹冲的身份,不知者无罪,难道曹冲还能怪罪不成?曹冲本就是个仁慈的人,他不想伤到自己的手下,也不想怪罪一个陌生人,即便曹操为他出面,他也是同样的答复。
那些莽汉也不知刚才经历了什么,继续与邓奎闲聊,曹冲也附耳过去,想看看他们聊些什么,不过他很失望,除了工头苛刻什么的无聊事,没有什么是对他有用的。
“你们可听说了那荀罡前些时间死而复生的事情?嘿嘿,你说他死了倒好,那襄阳城的架空魏王就可以作威作福了,这下活了过来,那倒霉的魏王该发愁咯!”
曹冲听到此话,呼吸一窒。
“谁理会他,这荆州偌大的产业哪一点是他经手的?好在是荀侯动手的,不然这荆州如今也不会如此模样,你我那里找得到这么多活计可做?”
“你说魏王会不会像汉帝一样突然收拾荀罡的家眷?”
“不会吧,再说荀侯的家眷前些时日全去了宛城,这襄阳就是个空城,他魏王就算想要发难,找谁发难去?”
另一人叹了口气:“我听说自曹**后,继任的魏王年纪轻轻,只怕也是荀侯找来的个傻子,当了个傀儡!换做是我的,等我将天下统一之后,就把那家伙杀了,然后自立为王!”
“嘿嘿,说得倒也是!”
邓奎却骂道:“你们这些大老粗,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在这里胡说八道!也不怕魏王的爪牙听得了把你们拿下?”
众人嘿嘿一笑,便把话题一带而过,却又说起荀罡如何死而复生的事情,有人说是借尸还魂,有人说是拿别人续命了,也有人说吧地府判官的生死簿给划了,总之越说越离谱,越说越神,就差把荀罡当神仙供奉起来了。
茶馆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其实我想写孔乙己的)
但曹冲却愣在原地,仔细的品味着刚才那些人的言语。
他们虽然是些粗人,但话粗理不粗,荀罡肯定是为了执掌大权,所以才立最年幼、最亲近的自己为魏王,这是曹冲早就明白的事情。但如若……如若荀罡真的取了天下,无论是篡汉自立还是匡扶汉室,他会杀了自己吗?
曹冲心中没有答案,自己的老师早不是原来的那般模样了,或许他的老师也在害怕自己,故而架空自己、疏远自己。早已不明白荀罡内心的曹冲很不安,好像他真的会杀了自己一样。
那自己此番前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曹冲只感觉头晕脑胀,恍恍惚惚,好像这个问题想不明白他就没办法吃饭了一样。一旁的老太监并没有看出魏王有什么不适,心中还在辱骂刚才那个调戏魏王的莽夫。
“穷乡僻壤竟有茶社,九天晴朗,白雾晕晕,必有贵人留宿其间呢!”
却不知何时,茶馆之外出现了个妖媚之辈,眼尖若狐,鼻挺酥骨,红唇似羞,白面净纯,神态窕冶,是男人却如女人一般,但仿佛一个转脸,他便能够露出让人恐惧的獠牙。
“掌柜的,天干物燥,可否借宝地讨些茶水来喝?”
第四百零六回 茶客()
“店家,舟车劳顿,可否借两碗茶水喝?”
那男子刚一露面,却见那些人只是愣愣的望着自己,笑容不减,又是说道。不过他的眼角却并没有在破败的茶馆中逗留,仅仅扫射了一番,便将目光望向了曹冲。
也不知他想了些什么,从腰间取出折扇微微一笑,将红唇掩入明眸之下,缓缓入内,端正坐在了板凳上,举止优雅,有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力。
那几名莽汉子见状,虽然没有上前滋事,但不知为何不敢招惹那人,匆匆结了账,便慌慌张张的跑出了茶馆,知道的是他们去赶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逃命呢。
邓奎见状连忙答应了一声,却感觉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匆忙的在后厨舀了碗茶水,似乎感觉不够,还在后厨拿了些许糕点。
男子满意的接过糕点,两指轻轻一捻,躲在扇子后的嘴好像饮茶一般将糕点吃了下去,模样着实诡异,邓奎一时都看呆了。那男子又饮了一口茶水,虽没说好茶,但脸色却好看了不少。
曹冲在不远处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