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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今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
刘协书写的诏书,完全就是当初与董承一样的血带诏(其实是作者懒得想);他将此信密封于函中,交付那小宦官道:“你将此物交付亲信之人,命他快马加鞭,务必交到荀罡手中;若未能交到荀罡手中,提头来见!”
“奴婢领命!”
宦官走后,刘协无言的望着窗外,只感觉孤寂无比,朕乃当今天子,却从未感觉到天子威严,反是处处掣肘,要为那些大臣着想,一个不慎还致自己死路。
“天子啊……天子!倒不如送与别人家算了!”
因为曹操南征,许昌的守卫松懈了许多,而更巧的是,守城校尉正好是许褚。那小宦官指示的人分明是个未曾见过世面的小雏,看到门口严查的阵仗路都走不了了,直接被许褚抓了过去。
不过许褚离开荀罡久了,自己变得谨慎了许多;他见此人如此慌张,极有可能是天子给外界送信的使者,便让人搜查,果真查到密函。却不想密函的目的乃是荀罡,许褚不由得愕然了起来。
最后,许褚还是念及旧主情谊,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将那人放了。
一旬之后,信件到了荀罡的手中。
而荀罡,只说了一句话:
“天子?等我有空了再去救他吧!”
第三百四十六回 铁锁横舟()
曹操很讨厌水。
荆州的战舰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近百艘楼船艨艟,全是从北方运来的;但当曹操将战舰伫立在长江上之后自己又站了上去,却发现自己过不了片刻便会眩晕无比。
若是遇到晚上吹晚风的时候倒还精神许多,但晚上的潮汐使得长江的水更加澎湃,曹操就更加心烦意乱。
不仅仅是他,晕船的士兵也是数以万计,所以曹操不得不暂时下令,只让荆州的士兵驻扎于船上,他自己带的北方兵马暂时于岸边驻扎,这才平息了军中的怨言。
他南征之前从未想到,连孙策的面都还没见到,就先被长江给制裁了一番。
“公达,孤这几日夜不能寐,以我军兵力自然胜那孙策甚多,只是我军未习水战,只上船便感觉头晕目眩,这如何能够作战?还有,前几日军中爆发了疫病,虽然孤已经派遣几名合格的医师前去救主,却只是杯水车薪。”
荀攸恭敬行礼道:“属下这几日也视察过营寨,将士们无不抱怨,只恐魏王执意南征,必将使得军队哗变!魏王,此番与官渡相差不大,若将士们为自家性命着想,只恐……”
“你的意思是让孤退兵了?”曹操眼神忽然一变,竟一改之前病恹恹的模样,变得霸气侧漏。
“属下自然不敢,只是……非是属下心中犹豫不决,实则魏王心中忧虑啊!”
荀攸一语点破,但曹操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前番官渡倒有文若为我指点江山,让我进军攻讨袁绍,方才有了官渡大捷,河北之地……如今文若作古,军中难道无一人可让我前行者?”
荀攸默然不语,一旁的程昱咬了咬牙齿,却依旧无法做出让魏王前行的决断。他们知道,魏王肯定是想继续南下的,但是疫病、晕船的问题不解决,就算是强如魏王也会有所犹豫。
“魏王,帐外有一人求见,说是荀罡派来的官员!”
曹操眉头微挑,却没急着让那人进帐,而是笑着朝荀攸、程昱二人问道:“仲德、公达,你看着荀罡派人来我这里,竟是为了什么?”
程昱愤愤道:“恐是为刺探我军虚实而来,以求不久后起事做准备!”
曹操笑而不语,笑容中的意思让人捉摸不透。
但荀攸却是行礼道:“恭喜魏王,此战必捷!”
曹操故作不明白状,问道:“公达何出此言?孙策英勇,周瑜狡猾,况我军尚有诸多难题未能解决,何来大捷之说?”
荀攸说道:“荀罡远在西线,心怀魏王,此番派人前来必是为魏王解忧,魏王无虑也!”
曹操哈哈大笑,便让侍者传唤那人进帐,未几,便见一青年才俊,七尺身材,面容俊雅,好似云中隐龙令人啧啧称奇。但曹操却是面色古怪了起来,看着他心中暗道:“这荀罡莫不是吃错药了,竟要这人来替他传话?就不怕孤宰了他?”
来者正是陆逊,曹操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此人之前是孙策来许昌的使者,与自己打过照面,但后来却成了荀罡的幕僚。二人还为了争夺阴沐小斗了一番,但却因为荀罡自己娶了阴沐而就此作罢。
不过曹操是魏王,权势通天,如果想要借机除掉这个自己原来的“情敌”又有何难?
“陆逊?”曹操似乎想起了他的名字。
陆逊行礼道:“承蒙魏王惦记,在下不胜荣幸!”
曹操摆了摆手,似乎兴致不高:“说罢,荀罡叫你来是为何事?”
“特来为魏王分忧。”
“你可知晓孤忧从何来?”
陆逊笑道:“魏王所忧者,无不进退二字;进,军中却疫病横发,无人深谙水战,恐难战敌军;退,却失了这大好的机遇,还会遭天下耻笑。故而魏王之忧,二字而已。”
曹操面色减缓,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不错,难得荀罡军中有你这等青年才俊,之前倒是我小觑了你。既然你知我进退两难,可有甚妙法除之?”
曹操听了陆逊的话,感觉此人似乎也不像自己之前觉得的那样毫无用处,或许再给个十年八年,会成为第二个荀彧。曹操这个时候有些后悔了,当初干嘛跟他抢一个女子?现在倒好,谁都没有得到!
陆逊说道:“不敢当,在下自江东而来,自然知晓江东练兵的法子。听闻魏王一年前曾筑玄武湖大练水军,但玄武湖平稳,如何与长江相比?江东训练水军之时,常会以铁索链之,待士兵习惯了水势,便可解开铁链,在水中穿梭自如。如今魏王大可效仿此法,将诸多战船链为一体,以十艘为一个单位,何愁晕船?何愁疫病?”
曹操听罢点了点头,却没想到程昱忽然起身道:“荒唐!江东既然以此方法练兵,岂会不知破船之理?你莫不是江东派来的奸细,来诱导我军的?”
陆逊丝毫不慌,敬声道:“仲德公,江东战船有限,故而战船较我军大而宽,可载五千将士,何须训练铁锁横舟之法?如此不过熟悉江河的妙招罢了,谁会想到敌军用此法来攻打自己?孙策自负,他必不会知道我军以最基础的训练之法来与之大战!”
“既然是训练之法,如何与敌军决战?”
“只要我军将士熟悉了水势,不会出现晕船、发病的症状,那打起仗来不也是拼人数了吗?水战所需者为谁?弓箭也!只要我军人数充足,箭矢够用,何愁不破敌军?”
程昱不识水战,被陆逊哄得一愣一愣的。他哪知道水战依旧变化诡谲,别人的水鬼在水里待个三天三夜,找个机会把你的船给凿沉了,你船上那几千人不是等死吗?
程昱不知道,陆逊自然也不会提。
“汝等别争了!公达,说说你的看法吧!”
曹操发了话后,程昱和陆逊立马不争辩了,只看着荀攸深思。半晌,荀攸说道:“主公,陆逊之言确实可取,只是这铁锁横舟若是遇上了敌军大火,该如何是好?”
陆逊见他中招,连忙说道:“冬季只吹西北风,使火攻不过烧到他们自己罢了!”
荀攸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就不用说了,公达,你即刻招来铁匠百人,命他们连夜加工赶制铁索,务必在一月之内将我的船只链接在一起。以十艘为一单位,切莫搞错,否则军法论处!”
“是!”
将此事安排好后,曹操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程昱先是悻悻后退,目光不善的看了眼陆逊后便离去了。而陆逊正准备走,却被曹操忽然叫住了。
“你心里好受不?”
曹操的突然发问,自然是问陆逊未婚妻被荀罡抢了的事情;因为当时曹操在襄阳城外,自然而然的以为是荀罡强行把阴沐给掳走了,所以陆逊应该很不满才对。
“不知魏王所言何事?”
陆逊早不记得自己应该有个妻子的事情,故而有此疑惑。
“别强撑着了……此番战罢,我为你做媒,给你寻个高官人家的女子。”
陆逊面无波澜,淡淡地说道:“多谢魏王。”心中却念道:难不成此番战罢,你还有的活吗?
“无事了,你下去吧!”
陆逊走后,曹操心情不安的绕着营帐走了三圈,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点不对的地方,这点不对的地方……究竟来自哪里?
第三百四十七回 南渡()
乌林以南,一座并不起眼的小舟孤单的伫立在码头上。
再向北灯火通明,那是曹操的水寨,数以百计的楼船如同小山一般呼之欲出;楼船之上尽是灯笼,纵然死寂,却多了一份生机,不至于被人以为这里是一座死寨。
月色将长江照得波光粼粼,似乎是磅礴的长江水岸上难得的幽静处,以至于一群乌鹊飞过,留下一串长音。
“咕噜噜……”
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冒出一连串的气泡,它越发仓促,霎那之间从几个扩散到了几十个,好似煮沸了的开水。
水面上忽然一个猛子,钻出来一个上身赤裸的青年;月光的照耀下水滴如玉珠一般缓缓流下,借着银柔的月光一看,竟是陆逊。
“曹军水寨真是防守缜密,某逃出来竟花费了如此久的时间!”
陆逊一面低声抱怨着,一面朝干岸上游去;那里有早已备好的船只,被隐藏在山中的芦苇荡里。因为长江上的码头全都被戒严了,所以陆逊只能安排到这里南渡了。
他自然不是想要逃回江东的,自己早年丧父母,也没有女眷孩童在江东,他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此番南渡是荀罡的安排,让他去江东联络人物,让一人前来曹营诈降,否则无法实施火计。
荀罡待他不薄,年纪轻轻就对自己委以重任;更何况此番让他去江东明明是信任他,他又怎能做出对不起旧主的事情?
“趁着曹操还没发现,快些走!”
陆逊飞跃上船,便对船上的船夫急忙下令,但哪知这船夫面色古怪,似乎有所隐瞒,任凭陆逊如何催促也不肯开船。
却听身后林中传来一道声音:“陆逊,哪里去?”
这一道声音虽然平淡,却如同霹雳一般重重的轰击在陆逊心口;他颤巍巍的朝身后望去,只见林中缓缓走出来一名苍然老者,已是五十岁模样,却颇为精神。老者身后跟着数道黑影,好似有兵马护卫。
“你……你是荀攸先生?”
陆逊本以为自己准备的特别充分、特别隐秘,但哪知还是被发现了;而且发现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曹军的谋主荀攸。
荀攸是荀罡的晚辈(但却年长了荀罡二十多岁),按理来说应该与荀彧一同站在荀罡的战线上;但荀攸似乎看准了曹操身上的王霸之气,偏偏死心塌地的为曹操效忠。虽说荀攸时常对荀罡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终究是曹操的忠臣。
荀攸缓缓走了出来,月光下他的脸色平淡无比,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