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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习在陈留太守任上政绩显著,其商业繁茂,联动了豫州、兖州两州的经济发展,功劳甚大。后曹操欲表其为兖州刺史,被梁习拒绝,似乎他就不打算从陈留任上离开了一般。
后来曹操拿下河北,并州在经历了多方战乱之后,终于落入曹操手中。不过在此之前,轲比能南下并州,滞留了许多鲜卑人在并州。更兼并州本不乏胡人,联络汉胡关系便成了重要目标。如果不能将胡人安定,那并州便不可能安定。
曹操当时首先就想到了梁习,此人与曾经的南匈奴单于有旧,必然知晓治理少数民族的策略。中原十三州,并州、幽州、凉州的少数民族颇多,为了融合多种民族,必须要由有这等经验的人治理并州。
梁习便在此刻映入了曹操的视线,曹操封其为并州刺史,起初梁习依旧拒绝,但在了解了并州的具体情况之后,梁习便接受了任命,前往赴任。
梁习果然不负众望,将战乱后的并州打理的井井有条,并将当地的少数民族妥善安置,防止其叛乱。不仅如此,梁习的政绩功勋在曹操手下时时位列前茅,且此人为人谦逊,令人钦佩。
因此此次接管荆州,曹操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此人;不过他却没想到,梁习本就是荀罡手下,荀罡对他而言有知遇之恩,听闻曹操怀疑荀罡,便立即出发前往荆州,与荀罡原本的部下汇合。
徐庶在梁习投靠之前便被荀罡劝说,前去追随司马徽了,并不认识梁习,而其下的陆逊、崔州平、甘宁、马超等等更是不认识,因此对于梁习的到来颇不欢迎。
好在还有一个陈到认识梁习,不然只怕真的会出现梁习被架空的场面。毕竟这些人是荀罡一个个拉拢的,如今自己的伯乐被召回,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听从新任长官的话?
在解除误会之后,梁习便召集众人,说道:“谯侯任豫州牧时,某便是其麾下,如今魏公猜疑谯侯,使之远离荆州,我等欲救谯侯,必须万众一心才可!”
如今参与议会的都是荀罡的亲信,人数并不多,像崔州平、石广元这等都没有资格参加议会,至少要到甘宁这种愿以死相报的,亦或是马超这种没有荀罡就只能等死的人方可。毕竟这里面所有人都对荀罡的意图心知肚明,如果告诉了这些不相干的人,万一将荀罡出卖了怎么办?
于是便有人问计于梁习,梁习便说道:“魏公召回谯侯,不外乎怀疑谯侯独大,但却没有谯侯反叛的证据;如今我等只需让魏公明白,这荆州如果不是谯侯治理,必然生乱!”
马超急切问道:“计从何来?”
梁习与徐庶相视一笑,似乎早有商量:“欲让荆州混乱,不外乎三点,一乃是民乱,二乃是贼乱,三乃是商乱。如今荆州在谯侯手下蒸蒸日上,此三乱许久未曾发生;如今谯侯被调离,我等只需挑起此三乱便可!”
甘宁恍然大悟,笑道:“某从良多年,如今谯侯有大恩于我,必将万死不辞!论起荆襄贼乱,非我锦帆贼不可!”
徐庶笑道:“正是如此,兴霸令自家兵马,重整‘锦帆贼’,作乱水上;而马超将军则可以原部兵马佯装落草为寇,打家劫舍,作乱陆上。水路皆乱,则贼乱生也!”
二人欣然领命,不过转眼之间,却心有疑虑:“军师,我等既然落草为寇,则必然需要打家劫舍,若是如此,会不会让荆州黔首反感?”
梁习哈哈大笑:“这便是第二乱,民乱,你二人既‘落草为寇’,便必须假戏真做!谯侯在时,荆州因为诸多体系的缘故,未曾爆发贼乱;若是爆发贼乱,便有政府军队派兵征缴。无论胜负,皆有‘战死则养老’的政策,如今我为新刺史,便罢免此政,战死不养老,民众纷纷怯战,必然生乱。”
但甘宁却是担忧道:“非是我等不信任阁下,此计实在风险甚大,民乱若起,不派兵镇压便难以遏制,甚至有可能打入州府,杀害各位……”
“某并不需要黔首太过混乱,只需说此乃谯侯政策,我乃新任刺史,不延续前任刺史政策便可。曹操若是得知此事,通晓大义,再让郭嘉在其身旁进言几句,曹操放回荀罡,一切政策依旧,则民不乱也!”
“郭嘉?那个在曹操身边的鬼才郭嘉?他居然和谯侯有旧?”听闻此言的甘宁等人纷纷瞠目。
“不仅有旧,奉孝可是谯侯一手提拔起来的!”
二人闻言纷纷愕然,心想这荀罡手下可真多,居然还遍布到了曹操的核心幕僚中。不过若他们知道如今镇守于长安的吕布也和荀罡有旧的……不,是他岳丈的话,只怕还会更敬畏三分。
甘宁说罢,忽又问道:“则第三乱商乱如何?”
徐庶道:“谯侯在时,荆州商贩前往别处行商,州府出舟马、路费,福利甚多;外地商贩来荆州做生意,免费提供住所,并给予门面,以至于来往荆襄从商者甚多。州府虽然忙碌,但也因此使得府库充盈。若是我等罢免此等政策,并强行征取车马费、住宿费,虽不至于生乱,但来荆州从商者必然减少。”
梁习承接徐庶的话接着说道:“再者,兴霸、孟起二人为‘寇’,劫掠来往商贩,原本是要由州府补偿商人损失。但此政策罢免,加之荆襄贼寇尽起,商人损失过重,必不肯来此经商!”
听完二人的计划,甘宁与马超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想这作者真能扯,弯的都能扭成直的,难不成是想恶心读者?
于是二人依计行事,而梁习与徐庶又安排心腹手下分散到荆北各郡县,伪装成平民,加以煽动,果然,荆北人民生乱,但不至于到造反的地步,颇合梁习二人的意思。
马超、马岱、庞德便也“落草为寇”,全军着山贼衣服,抢商人,劫村庄,只是从不杀人。不过第一次做这种抢劫之事,马超等人不免感觉别扭,但看见甘宁的作风后,马超又瞬间感觉得到了经验当期山贼来也颇为得心应手。
甘宁原来被称作锦帆贼,虽只是一群武艺过人的不良少年,但因为为害多年,经验丰富,打劫水上商船丝毫不费力。如果商人恳求甘宁放他一马,甘宁便不抢他货物,只劫掠大量金钱,商人虽然郁闷,但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正因为荆州匪乱尽起,保护政策又失效了,前往荆州行商之人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一。
梁习将此事写了封密信给郭嘉,郭嘉得到密信之后大喜,便稍微改进了一下,说荆州人民叛乱,险杀州府官员,皆言荆州非谯侯政策则不住,大批黔首南迁荆南,依附刘备。
荀罡教过他,只有将事情无限的夸大,才能吸引眼球,这便是未来媒体界吸引人的筹码。
果然,荆州百姓虽然有兵谏的嫌疑,但正所谓法不责众,更何况郭嘉劝曹操收敛人心,不要出兵征缴,无奈之下,曹操只能重新拟写相令,让荀罡回归荆州。
此次回京,竟然只维持了不到两回,偶不,一月,荀罡便又要前往荆州赴任了。
第三百一十五回 倭国使者()
朝鲜半岛的东方,忽然飘来一艘并不算大的木船。
木船上载着十二个人,东方人模样,却身材矮小,每个人身高都不超过一米四,在中原地区,恐便是侏儒的存在,供人戏耍。
但站在船头的二人却丝毫不为自己的身高而感到自卑,他们听说过西方大地上的人身高九尺并非稀奇,但在他们的眼中,那些人反倒成了另类。他们觉得,一个人长个一米四,已经很高了。
这个船的主人是邪马台女王卑弥呼,东方海岛上的太阳神巫女;而现在站在船头上的两位,分别是邪马台国大夫难升米,以及次使都市牛利。他二人从邪马台女王号令,携带童男四人,童女六人,并携带一些本国礼品,前去拜会那中原大国的主人。
不过这些本国礼品,在他们自己看来也颇为寒酸,不过是两匹斑布而已;斑布,便是残杂了杂色的木棉布。他们知道,这对于中原人来讲颇为平常,但在他们邪马台,已经算是较为高端的东西了。
他们没有超过中原的纺织技术,加之卑弥呼才统领倭国各部落没有多久,百废待兴,能够从国库里拿出两匹斑布,已经十分难得了。
难升米看着越来越近的朝鲜半岛,不由得叹了口气。
都市牛利知道难升米在为难什么,劝道:“狗奴国兵威正盛,女王派我等前往海国求援,如今尚未抵达新罗,怎的大夫便如此灰心丧气?”
狗奴国是邪马台国南方的一个大国,虽说是大国,但在倭国这么小小的一片领土上却不值得一提。倭国有上百个小国,其中以邪马台最强盛,将周遭小国都拉为自己的藩属。但这些国家里面,唯独狗奴国不听从邪马台的话,时常与邪马台国大战,却又难分胜负。
为了灭掉狗奴国,邪马台女王卑弥呼便遣这二人为使,希望从中原大国那里得到支援;不过看着自己这寒碜的队伍以及寒酸的礼品,难升米自己都觉得,这次求援机会渺茫。
四百年前,对面的海国上来了一人,随手就是三千童男童女,自己这手下十人,还抵不上他百分之一。
或有人认为倭国是曹睿给倭王赠送的国号,实则不然,曹睿送的名号是“亲魏倭王”,在此之前,中国人便称呼那岛上的人为倭王了。据言早在西周时期,中原就与倭国有联系了。东汉初期王充的《论衡》里面,就明确的记载了倭国这么一个称号。
不过在中原部落时期,倭人是野人,中原封国时期,倭国是野人,中原郡县制时期,倭国还是野人。直到到了秦汉年间,倭国与中原的交流甚多,才变成了现在的部落时期。
难升米听了都市牛利的话,便诉说了自己的苦楚,都市牛利笑道:“我闻中原人得礼不嫌轻,只要女王的意思到达便可。大夫太过忧心!”
“但愿如此吧……”
二人又在海上不知道漂泊了多久,携带的干粮水源都快要吃干净了,终于是看见了陆地;二人欣喜若狂,便让那童男加快了划船的步伐,终于在日落之前抵达了陆地。
此地乃是新罗领土,三十年前才有使者出使此处,因而难升米认得此地。不过现在没有新罗这一说法,此地乃是三韩中的辰韩;难升米招呼了几个打算归家的渔民,用自己国家的言语问道:“劳驾,我们是邪马台人,可否告知去中原的路?”
三韩的渔民虽然与倭国人多有交流,但语言上的障碍还是存在,听着难升米的倭语,那几个渔夫纷纷摇头,各自散了。
难升米与都市牛利颇为尴尬,但眼见日落,寻不见懂得他们语言道人家,只能先在林中暂且度过夜晚。次日,有一农夫自林间经过,看见了难升米等人,竟是用倭语说道:“你们是倭人?”
难升米见终于有懂得自家语言的人了,欣喜若狂,连忙问道:“我等正是邪马台国使者,前往中原大国求见掌权人的,不知尊下可否引荐一番?”
那人听后,指了一个方向道:“从这里朝西步行三百里,便是大国王都。”
难升米连忙道谢,但心想为什么会这么近?不过现在也没有其它地方可去了,便与都市牛利领着十名童子一路朝西方行进,行程颇为艰难,风餐雨露,哪里像是一个国家的使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