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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张惶恐磕头,大骂该死,却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没关好的地下密室;因为汉朝商人地位低下的缘故,商人只能穿麻衣,住小房子,连住大宅的资格都没有。家中资产只能想方设法隐藏。而许张则是将自家下方开了个密室,敛藏自己的财物。
张勋看着那个密室大门,冷笑道:“哟?还有专门藏钱的地方?”
“这……下面不过是些过冬贮藏的粮食罢了!”许张慌忙解释,自家的妻室也一同跪在上面,希望张勋开恩。
“滚开!就算是粮食老子也要!”
张勋一脚将许张离开,拔剑翘起那翘出来的密室大门,亲自走了下去。
许张绝望的仰天咆哮,他知道,自己经营了几十年所存下来的资产,今天全完了。
张勋看着满地的金银财宝、美酒佳酿,吓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许张是做酿酒生意的,而且学了荀罡的酿酒法子越赚越多。但他绝对没想到,一个商人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家产!
密室比许张自己的家还要庞大,里面的金银钱财占了近三分之二,只怕比袁术在南阳最有钱的时候还富裕!
张勋的震惊逐渐被惊喜所取代,就欲派人将所有东西搬回去,却突然有士兵来报:“豫州兵马已到雍丘城南三十里下寨!”
听到这个消息的张勋差点腿软了,而当他知道豫州兵马有两万的时候,差点站都站不起来了。但看着满地的财宝,他心一狠,就算敌军来了,那也要先把钱财收敛干净才行!
“你们几个,把所有东西搬到府库里面去!……等等,你们俩过来,我腿软,把我扶回去……”
………………………………
豫州兵马这次由郭嘉全权负责,荀罡这次都没有打算出马;却不说自己在军营中还要专门安排人陪自己骑马,自己就算在阵前,用兵之才也抵不上郭嘉啊!
所以还是先花时间温习温习孙子兵法才是。
郭嘉领兵在雍丘城南三十里安营扎寨,此番连无畏先锋都没有带来,只是一些平凡队伍。因为郭嘉认为,袁术还没有资格让自己动用最为精锐的部队。
安营扎寨之后,郭嘉迅速召开军议,商讨明日攻城之事,麾下诸将皆以为雍丘城久经战乱,强攻便可;但郭嘉却道:“袁术初到陈留,不施恩于百姓,反而巧取豪夺,以至于我军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某以为,此雍丘乃陈留重镇,若能兵不血刃拿下,最好不过。”
“不知军师有何计策?”
郭嘉笑道:“明日派先锋兵马于城门求战,另一人率领小支部队射箭进入城中,箭上系劝诫之言与黔首观看,若有黔首不满袁术,比开门迎接我等!”
众人皆道:“此法善也!”
见意见统一,郭嘉便问道:“明日谁任先锋,谁去统领小支部队?”
这两个可是肥差,虽然风险极大,但功劳也是极大。众将踊跃,其中尤以许褚为甚:“某有千钧之力,必取先锋之位!若有人不服,出帐与我比试比试!”
众人皆知许褚典韦乃军中最为勇武之人,不敢与之争锋;许褚笑着接过了先锋之位,而另一职位,则是由抓阄的方式选了出来。
“明日作战极其重要,众军需万分谨慎!”
第一百六十九回 雍丘合战()
翌日,郭嘉布阵已定,着许褚领五千兵马先行。
兵马行至雍丘城下,见城门紧闭,敌军于城墙之上严阵以待;许褚一马当先,冲城楼大喝道:“吾乃豫州先锋许褚是也!袁术军的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忽见雍丘城上一支利箭射出,直指许褚咽喉;许褚不急,一刀轻松拨开,嘲笑道:“我道袁术有多大能耐,手下小将竟然也如此胆怯!不敢正面迎敌,竟然做出放暗箭这等下流事情!”
城上张勋见一箭不成反被嘲笑,心中大怒,朝身旁偏将喝道:“陈兰,你着一千兵马出城迎敌!”
陈兰没有立刻应允,反倒是极其不愿:“将军,你我皆知这许褚典韦乃豫州双勇,更兼手中握有五千兵马,你让我领这一千兵马出去,岂不是找死?”
陈兰乃是流寇出身,袁术任南阳太守后率众归降,成为张勋的部将,言语之中难免在乎自身性命。张勋闻言大怒,厉声喝道:“此乃军令,岂容尔等质疑?”
陈兰纵然不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城迎敌。他点了一千兵马,但看着这一个个如同流寇一般未经训练的士兵,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如何打得过许褚那五千兵马?
城外的许褚忽见城门大开,一将领领兵出战,便喝问道:“来将何人,某虎头刀不斩无名鼠辈!”
许褚厉喝如惊天咆哮,大有动雷霆之势。陈兰被吓得肝胆俱裂,但心想不能失了自家士气,便硬声回道:“某乃上将陈兰是也!汝这贼子,竟敢冒犯我疆界,如今下马来降,不失加官进爵!”
陈兰说话越说越没底气,加官进爵?他侍奉袁术好几年,自己从来就没有升过官,还许诺别人升官发财?光在气势上,他已经输了一半。
“袁术逆贼蛮横无道,欺压良善,陈留诸多黔首苦不堪言!我主心怀苍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汝这贼人助纣为虐,竟敢在阵前大言不惭,岂不知羞?吃我大刀来!”
许褚喝罢,不再多言,单骑冲上前去,就欲与陈兰厮杀。陈兰叫苦不迭,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与许褚交战。哪知这刚一交手,许褚千钧之力便将陈兰手中武器震开;陈兰大惊,眼见弯刀将至,不敢恋战,拨马便走。
许褚哪肯放他?当即策马追赶,先锋兵马一阵厮杀,袁军大败。若非城楼之上乱箭掩护,只怕这一千兵马将全数做了许褚的战功。
许褚小胜一场,士气正盛,又欲再战,却被乱箭射回。无奈之下,许褚只得就地等待,待郭嘉率领剩下兵马来了之后,再行决断。
却说另一边,郭嘉副将张胜领了命令,率领一百人迂回到城墙边上,将早已绑好的劝降书信射入城中。一百人射箭的动静也是不小,虽然袁术军防范多有疏松,但还是被一些眼尖的人发现了。由于弩箭数额较大,依依回收必然有所缺失,张勋便下令清除所有涉嫌拿了弩箭之人。
这所谓的清除,自然不会是让你进牢房交代问题。只要你的邻居看见你拿了弩箭,那就是杀头。雍丘城共计八百余户人口,竟是在这瞬间便被屠杀一百五十人之多,可见张勋之狠毒。
这一百五十人除了真的拿到了弩箭的人,自然还有许多是被被仇家算计冤杀的。不过除了这些,自然有躲过这番搜查的人,雍丘首富许张便是其一。
却说许张拿了弩箭上的信纸,端回家中仔细观摩,上书:“某主豫州牧仁义待人,今豫州富足,生活安定,若有愿降者,自可打开城门,迎接豫州兵马到来。”
书信上的内容极其简单,劝降的内容也是老生常谈,但因为袁术横征暴敛不得民心,如此简单的劝降手段也是极其有效。许张登时叫来了自己的妻子王氏,言明自己的意思,哪知王氏嘲讽道:“而今这世道有甚良民仁君?就连袁术这厮也能对外声称仁义,他这豫州牧又能仁义到何处?只不过送走一虎迎来一狼罢了!我劝你别有这番心思,也省的自己性命遭受迫害!”
许张默然不语,他这两年未曾去过豫州,并不知道豫州民情,也无法断定豫州牧的治理能力。但他实在气不过抢了自己家产的袁术却能够自享清福!
王氏知道许张对袁术多有怨恨,但还是劝诫许张性命为重,何必在意身外财物?许张不允,当夜便叫来些许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共同商讨投降之事。
袁术掠夺百姓财产,最重点的目标肯定就是他们这些商人,谁让他们家里面钱多?也正因为如此,陈留国的商人才会极其憎恶袁术。听闻许张意图投降豫州兵马,纷纷赞成,便连夜商讨,谨防夜长梦多。
次日,郭嘉的兵马已经将整个雍丘团团围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郭嘉又命许褚叫阵,而张勋则是仗着城中粮多不愿出战,双方逐渐陷入了僵持境况。
却在此时,忽闻斥候来报:“袁术军桥蕤率兵五千前来援救雍丘,兵马距离我军仅有三十里!”
郭嘉笑道:“袁术倒也不笨,知道雍丘丢不得,但区区五千,岂能阻挡我军锋芒?”
不过郭嘉还是很担心的,毕竟双方交会,那便会有将近一万的兵马,攻城将极其困难;如果仅仅困而不攻,又怕被断了粮道,自掘坟墓。
现在的他,似乎也只能寄希望于昨夜发射出去的投降信了。
未几,斥候来报:“桥蕤领兵距我军仅十里!”
此时正值正午,天干物燥,士兵多有疲惫之意,就连郭嘉自己都快要顶不住这股炎热了。他正欲暂时撤兵,避其锋芒,却不想张勋忽然从北门杀出,将一干疲惫之兵杀得措手不及,郭嘉大惊,连忙命令兵马救援。
张勋冲杀之际,桥蕤也领兵赶到,仿佛早有联系一般,对着北门士兵最为薄弱的地方一阵冲杀,豫州兵马大败。而当郭嘉重新整顿好兵马之后,张勋与桥蕤已经领兵进城,似乎完全没有打算和郭嘉纠缠一般。
“该死!”
郭嘉没想到会被两个无名鼠辈杀得大败,损失近千人,心中躁动不已。
就待郭嘉准备先后退五里安营扎寨,另商讨攻城事宜的时候,忽有士兵来报:“军师,城中射来一支利箭,上系书信与军师!”
第一百七十回 里应外合()
却说许张花费钱财收买了袁军一名士兵,寻了个机会从城楼之上射下一支箭矢,被豫州兵马拾得,上系有数十名商人签名的投降书信。
郭嘉取过信来观摩,上书:“素闻豫州牧仁德,如今义师欲下雍丘,某许张愿为内应;今夜三更,某将收买东门士兵大开城门,望尊驾勿失良机!”
郭嘉视之大喜,将信与众人观看,却有人反驳道:“军师,我等不知此人善恶,万一是敌军借我等劝降书信将计就计,必遭埋伏!”
此人说罢,麾下众人皆道有理,就连郭嘉也是如此认为;不过如果是真的,那也是个攻城良机。为了保险,郭嘉便问道:“你等可有人知道这许张是何人?”
麾下一人道:“军师,这许张乃是雍丘首富,手下资产千万,据说还与我主交流过酿酒技术。”
“首富?”
听到这许张原来是个商人,郭嘉脸上明显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在古代封建社会之中,商人时常被冠上奸恶的名头;众人皆道商人靠一张利嘴吃饭,乃是骗人的勾当,因此才会如此不屑。
不过话说回来,袁术横征暴敛,损失最大的便是这些家财万贯的商人。郭嘉心中虽然鄙视商人的存在,但却不想因此失了良机;他一直是铤而走险,如果打仗打的太过顺畅,那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
“今夜偷袭雍丘!”
郭嘉当机立断,虽然有诸多将领反对,但郭嘉依旧力排众议。似乎在他心中,就算这是一次计谋,那他也能够随机应变。
是夜,天色昏暗,月色朦胧;郭嘉领半数兵马径直来到东门之下,忽见城楼之上一红旗舞动,似是暗号,随即东门大开,城中寂静无比。郭嘉心中暗暗生疑,命许褚令五千人马先行杀入,以防不测。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