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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这几天里,从建宁府东南、延平府西北以及汀州府北部的几个秘密暗哨点回馈回来的消息,总结之下,不难发现,以牛佺等人的行军速度,就算是最保守的估计,一万骑兵疾驰之下,最迟到了清流附近,最快可到汀州城一带。”
郑鸿奎与郑芝豹已经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但依旧有一些心绪不宁,按照大哥之言,这也就意味着,隆武皇帝朱聿键危险了。
“大哥,田见秀或许有擒贼先擒王之意,志在朱聿键,但也不能否认,此举也有意在震慑与警醒咱们。”
郑鸿奎没有纠结于朱聿键的生死,如此判断之后,更是进而分析道:“这段日子里,咱们虽然连续放出过巨大的善意,相继放弃了江西的控制权,以及福建北方的诸多关卡要隘,但也有态度过于暧昧之处,最起码现在,咱们还未有一个昭告于天下的声名。”
“唉。。。鸿奎,大哥何尝不明白你说的这些?”
郑芝龙长长叹息了一句,尽是无奈的模样,随之解释道:“之所以没有昭告天下,当众向大顺朝表明心迹,大哥是想再拖延一些时间,为成功赢得更多的时日,营造一种父子不和的表象同时,更是在转移更多的财产,以便你们与成功在海上的行动。”
“大哥说得对,确实不能匆匆忙忙的向大顺军投降,必须尽可能地部分家产,以备日后之资,水师的粮饷用度。”
郑芝豹附和、赞同的同时,何尝不是在为郑芝龙解释后面之意,进而又继续补充道:“毕竟,就算李自成违背了诺言,不守诚信,有成功侄儿纵横于海上,大顺朝也不敢做得太过。”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大哥之所以单独将你们留下来,是另有要事安排。”
郑芝龙摆了摆手,阻止了还想说话的两人,看到两个兄弟露出倾听之状,郑重地看着自己,这才缓缓说道:“为今之时,多则三日,短则两天,朱聿键就会被大顺军或抓或杀。”
虽未与大顺军直接交过手,但人的名,树的影想,凭朱聿键那几千兵丁,怎么可能是人家一万精锐铁骑的对手?
因此,当郑芝龙这样说之时,迎向大哥的目光之际,郑鸿奎与郑芝豹都是轻轻点头,以示回应,表达认同,等待对方后面的话语。
“所以,大哥我今天下午就会赶赴建宁府,亲自向田见秀乞降。。。。。。”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两手准备()
闻听此言,郑鸿奎与郑芝豹心里都是一惊,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有所预料,但也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结果与猜测有很大的出入,大哥将要亲身前往,刚要劝说什么,话刚到嗓子眼里,却又被郑芝龙给摆手打断了。
“好了,不要多说什么,叫你们两个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我走之后,你们立即按照计划行事。”
闻听此言,两人没有再争辩什么,郑鸿奎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忧色,满脸的愁容,忧心忡忡的提醒道:“大哥,一旦听到消息,兄弟一点都不会怀疑成功侄儿会反出去,会起大哥的义,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以成功侄儿的秉性,对明廷的死忠,就是担心他会率军前去汀州府,支援朱聿键,而不是驾船逃脱于海上。”
“是啊,如果成功侄儿那股倔强劲儿上来,真得犯傻,真得要去救援朱聿键,咱们之前的诸多努力可就白费了,全都付诸于流水,还将大哥你置于危险的境地。”
随着郑芝豹将完,郑芝龙的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情绪变得低落起来,直至跌落到谷底,最后还是一咬牙道:“这样,我离去之后,立马让哨兵送一份紧急军情给你们,就说朱聿键已死,被大顺军斩杀。到时候,就算成功犯傻,有心前往汀州府,也要细细酌量了。”
“妙。。。真是妙。。。这一招刚刚好!”
郑鸿奎连连赞叹的同时,更是补充道:“到时候,我与芝豹从中斡旋与协调,再进行一番劝说,成功侄儿不可能再到汀州府犯险,肯定驾船于海上,或是南下广东厦门等地,或是登临于台湾岛。”
郑芝豹紧随其后,点头附和道:“是啊,大哥,成功侄儿可是咱们郑家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秀才,能够明事理,能够看得清时局,懂得趋利避害的道理,不可能做出那种徒劳无益的傻事。”
尽管非同认可两个弟弟的讲话,自己的儿子不会做出那种鲁莽的傻事儿,但郑芝龙还是觉得不够稳妥,心里有一些不放心,略微思忖了一下,担心的说道:“嗯。。。芝豹,鸿奎,这样还不够稳妥。。。。。。”
“大哥,那你说还要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郑芝豹与郑鸿奎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样,芝豹,鸿奎,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和成功离去之时,拉走的队伍尽量是咱们的老部下,如此一来,即便成功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事情还不至于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你们依旧可以阻止他。”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事情很好办,如果成功侄儿执拗,我们绑也要将其绑走,不能让他继续犯傻,可是。。。。。。”
郑鸿奎变得吞吞吐起来,与郑芝豹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显出一抹忧色。
郑芝龙当即看出了两人的顾虑之处,并予以安抚道:“芝豹,鸿奎,放心吧,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都是成功的亲叔父,待到日后,即便他再如何的记仇,也不可能为难你们什么。何况,你们两个还是为他好,成功不可能不明白这个事理!”
说到这里,郑芝龙的语气稍稍一顿,随之加重了几分。
“而且,大哥的半条命都攥在你们的手里,不能任由成功那么犯傻,那么胡闹,唯有你们安全,大哥在大顺朝才能确保万全,即便日后不能再统帅水师,带兵打仗,但也能安享晚年,确保妻儿老小无恙。”
渐渐地,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重起来,大哥的这一番带有托孤之言的味道,使得郑芝豹与郑鸿奎的心里很不是味儿,也有难受之感,前者更是有一些负气地说道:“既然这样,大哥,你何必应付那些大顺军,不如和我一起走,逍遥快活于海上?”
在郑鸿奎同样的目光期待之下,郑鸿奎毫不迟疑地拒绝了,摇头的同时,也在解释道:“郑彩说得不错,咱们郑家发迹的根据在福建,在内陆,如果没有了这个根据,也就等同于失去了支撑,水师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迟早会没落下去,还会没落的很惨。”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做准备,博一下,来一个大豪赌,如果大顺朝能够坚守承诺,善待于咱们郑家,你们日后再回来。”
说到这里,郑芝龙的双眼变得迷离起来,整个人散发着沧桑、倦怠之意,摸了摸有一些斑白的头发,感慨地自语道:“落叶总要归根,祖祖辈辈生死都在这里,在海上漂泊了大半生,大哥可不想再客死于海上。”
此言一出,顿时戳到了郑鸿奎与郑芝豹心里的最柔软之地,不仅有一些心酸,眼睛发涩,就连过激莫郑芝豹,也老实了下来,并保证道:“大哥,你管放心,我不会让成功乱来的,一定安全的退回海上,伺机而动,观察内陆的时局。”
“是啊,大哥,我与芝豹一定会照顾好成功侄儿的,静待时局,如果大顺军真得背信弃义,对大哥、大嫂你们不利,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即便不能推翻大顺朝,也骚扰的李自成焦头烂额,疲于应付,东南沿海永无安宁之日。”
郑鸿奎的话语虽然缺少一种底气,却提醒了郑芝豹,使得后者的激进个性再次回归,从接下来的言语之中可窥得一二。
“对,到时候,如果大顺朝真得对大哥大嫂和各个侄儿不利的话,我们就联合洋人、日本人,不停地骚扰东南沿海,彻底封锁海岸线,使得他们心绪不宁,忙得焦头烂额,疲于应付,又无可奈何!”
然而,听到这番话语,郑芝龙却是一阵苦笑,露出无奈之色,叹息一声,幽幽地说道:“芝豹,鸿奎,你们将事情想得还是过于简单了,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的存在,先不说倭国人和那些西洋之人可不可靠,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与咱们联合,能够不从中刁难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大哥,为什么不可能?”郑芝豹适时地问道。
“由于种种私利,想要抢劫东南沿海,倭国人或许有那么一丝联合的可能,但那些西洋之人却是绝之不会,他们想要的是内陆的丝绸、茶叶、瓷器等商品,不可能与大顺朝为敌。”
“而且,大哥在海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对那些洋人甚为了解,都是一些落井下石的小人,一旦咱们全都逃到海上,那些荷兰人、葡萄牙人等等,一定会联合起来,趁机夺回东南沿海的霸权。”
“还有,在这些年里,咱们郑家与那些洋人结了不少恩怨,虽不是仇恨四海,但也相差不多,如果藏得那些金银珠宝暴露出来,被他们知道,不痛下杀手才怪。”
一句句话语,就像一柄柄匕首一般,直刺郑鸿奎和郑芝豹的心房,击碎了他们最后一丝幻想。
当然,这不意味着,一旦大顺朝对郑芝龙不利,他们就不会进行反击,只是反击的力度将会更小,带给大顺朝的痛不够厉害而已。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一路尾随()
福建,汀州府。
汀州城以北,距离大概二十多里的地方,一个小路之上,一两千的明军拥挤而行,艰难前进,还有十辆马车夹杂其中,缓缓前行,朱聿键就在其中的一辆马车之上,背靠着大书箱,仿佛感受不到颠簸一般,依旧在孜孜不倦的看着书。
这时,带有车厢的马车经过,并肩而行,一个俏丽的妇女探出了头,并喊话道:“皇上,还是上臣妾的车上吧,平板车颠的太厉害了,您也不好看书啊?”
然而,朱聿键不为所动,依旧沉浸在双手捧着的那本书之中,读得那是一个津津有味,眉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回道:“好了,皇后,不用管朕了,你就好生的坐在里面,朕之所以坐在这里,不仅是为了看书,更是防止这些武人将书全都给弄丢了。”
很显然,这不是皇后曾氏第一次劝说,一听到朱聿键之言,再一看自己的丈夫痴迷于书中的样子,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唯有轻叹一声,就没有再多说什么,退回了车厢之中。
紧接着,将军熊纬督策马走了上来,一脸的忧虑之色,看着朱聿键这副模样,再回首望一眼身后,还有九辆满满一车的书籍,虽心有无奈,感慨连连,如此危急紧要关头,皇上还这样嗜书如命,这也没谁了。
最终,熊纬督心里的诸般无奈,只能化为一股浓浓的惆怅,对于朱聿键这位皇帝爱恨不得,只能幽幽地沉声提醒道:“启禀皇上,末将已经派出了好几支人马前往泉州府,至今为止,国舅爷那边还没有传来一点音信,恐怕指望不了泉州府那边能够有援兵。。。。。。”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之藩也来到了近前,横了一眼熊纬督,阻止了他后面的话语,嘴里却接道:“皇上,就算是没有国舅爷带兵来援,也不用担心,再赶一段路,前方就是汀州城了。只要进了汀州城,咱们不仅能够休整一番,还能补充一些粮草兵马。”
说到这里,周之藩话语一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