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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武依旧是连连摇头,就在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解决之色,眼中忽然一亮,隐隐透着兴奋地说道:“李老哥,我这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此人不仅武艺高强,精通兵法战阵,对天文、地理、河渠、井田,更是无一不通,乃是一代大儒。”
闻听此言,原本有一些失望的李长茂顿时兴奋了起来,几乎难以相信的问道:“炎武,你说的是真的假的?真有此人?”
“确有此人,李老哥,我没有骗你。”顾炎武重重地一点头,很是笃定的答道。
“那此人是谁?现在在哪里?”
面临李长茂的连连发问,又看到对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顾炎武没有再关子,径直答道:“此人名叫陆世仪,太仓四君子之一,对西洋之学格外感兴趣,现在就在终南山根据地里面,向那些西洋人学习西洋之学。”
“既然如此,炎武,那你赶紧将人请过来啊,问问他,同不同意,一起和我前往卢氏山区,开辟新的根据地。”
说话之间,李长茂已经站了起来,拉着顾炎武就要往外走,找人家陆世仪。
然而,顾炎武却将其制止住了,就是一阵苦笑,指着外面黢黑的夜空,无奈地说道:“李老哥,你看看,都这么晚了,人家早就该睡觉了,咱们还是不要去了,明天一早再去,行不行?反正还有三四天的时间,不在这一会儿。”
旋即,李长茂放下了顾炎武的一条手臂,露出尴尬之色,灿灿地笑了笑,答应道:“好,明天一早再去。”
第二天一早,终南山根据地村落的一处茅草屋之中,一个泥质的火炉放着些许的炭块,正在烧着一个铁壶,铁壶里响着“咕咚咕咚”的沸水声,还有蒸汽弥漫,烘烤着屋里的一切。
茅草屋里暖洋洋的。
正在一旁吃饭的正是陆世仪,一袭长衫,面容儒雅,显得很是恬静,静静地吃着饭。
“世仪世仪在家吗?看我将谁带来了?”
随着一阵大喊大叫,陆世仪放下了碗筷,举目望去之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了开来,一股寒风席卷而入,吹的他一个寒颤,随即不满的说道:“顾炎武,喊什么喊,快关门,大冬天的,冷死个人!”
陆世仪的话音戛然而止,面容有一些僵硬,随即一倔而起,连忙迎了上去,有一些呆呆的说道:“李先生,没想到是你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说话之间,顾炎武已经顺手将房门关住了,陪着李长茂向前走,有一些打趣地说道:“哎世仪,你不是说天天闲着无聊,英雄无用武之地。怪我将你拐骗到这,无法施展才华,现在机会到了,就看你的了,就看你愿不愿意?”
“炎武,这话怎么说?”陆世仪将桌子草草收拾了一下,为两人到了一杯茶,也坐了下来,目光在两人之间在打转,不解地询问道。
“世仪,事情是这样的”
旋即,顾炎武将昨晚的谈话重述了一遍,将其中重要而关键的内容,总结性的告诉了陆世仪,后者一拍即合,没有任何犹豫,当即答应了下来。
一番交谈过后,李长茂完全认可了陆世仪,后者却露出了犹犹豫豫之色,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是有口难言,忌讳着什么,不好意思说,有一些难以启齿,顾炎武却读懂了这一表情。
“李老哥,陆世仪还有三个朋友,四人并称太仓四君子,分别是陈瑚、江士韶、盛敬,都有治世之才能,现在都在根据地里面无所事事,无法施展才能。而且,他们都是素闻老大威名而来,想要在这里施展抱负,才会被我哄骗这里的。”
说完这句话,顾炎武露出一丝歉意之色,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有一些难为情,没有再说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长茂并未立即答应,而是说道:“这段时间里,根据地会有一场考试,招聘各个根据地的所需职位之人,其他三人若是有意的话,他们可以参加一下,我来做证明人。”
一语落罢,似乎想到了什么,李长茂又补充地说道:“世仪,不要误会,各个根据地之中,即便是战功无数,没有相应的才能,无论是谁,都不能担任相应的职位的。”
“李先生,这个我知道。”陆世仪轻轻一点头,附和了一句,又进一步地说道:“根据地规定,除非是有战功和有相应的才能,所有人都要通过考试,才能被选拔为相应的职位,一切都要从最底层做起。唯有获得百姓的认可,拥有一定的票数支持,达到相应的标准,才能进一步的得到提拔,这些我都能明白。”
“而且,李先生,也正因为如此,我与其他三人才会来到这里,建设和维护新的制度,用人之法。炎武之所以这么说,我们四人就是缺少一个身份证明,或者缺少担保人。否则,根本就无法参加那个考核。”
“世仪,我能做的也只是,让他们暂时拥有考试资格。”李长茂露出深以为然之色,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继续说道:“事过之后,如果通过考核,他们还是需要将家属迁进根据地,生活在格局低。至于理由,想必你也知道。”
“嗯,这个我知道。”陆世仪立即回应了一句,进而又答道:“这不仅是为了打消每个人的后顾之忧,还是防止朝廷或者其他势力的探子混入的一个举措。”
“不错,就是这个理。”李长茂没有再隐晦表达,为了缓和有一些僵硬的氛围,转而又说道:“而且,你尽管放心,不妨告诉其他三人,如果他们愿意,会有专人接他们的家人前来,保证他们的家人安全,路途上不会有性命之忧。”
第二百八十九章 军人之悲()
崇祯六年十二月初四,距离起义军再次造反,渡过黄河,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的时间。这一天下午,临近傍晚之时,天色将暗,河南府洛阳城内,巡抚衙门,后衙大厅之中,两名锦衣卫一身铠甲的站在那里,挎刀而立,好不威风。
一股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氛充斥在每个角落里,让人觉得有一些压抑,压抑的使得大厅里的众人都快喘不过气来,唯有小心翼翼的凝神静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锦衣卫的前方,位于正中央之处,一名太监正在宣读着圣旨,文武官员伏地而跪,莫敢抬头,极为恭敬地倾听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贼既渡河,豫境邻壤之地,俱宜严防奔突。秦、郧之地,准允各抚通著选调将士,扼要截剿,豫、晋抚、监,急督左良玉等合力追击,仍严饬道、府、州、县等官,鼓励乡兵,各自用力进行堵御。务刻期扫荡,如再玩忽职守,贻误战事,必不轻贷!钦此。。。。。。”
这一刻,大厅里静悄悄地,针落地的声音尤可闻,下跪的文臣武将之中,绝大多数人心里都窝着一团火,憋着一口气,暗暗气愤不已,双手成拳,握得指关节都在泛白。
然而,这一切都只能憋在心里,生着闷气,对自己发狠,却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
刹那间,随着心态的转变,异样的气息开始弥漫在大厅里影响着众人,尽管许多人心里很是不甘,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属于武将的那种威风的光芒黯淡了许多。
即便是领头之人,身为河南巡抚的玄默,依旧跪在最前方,伏地不起,可见他的内心也无法保持平静,心里翻起了惊天骇浪,起伏不定,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圣旨的内容会如此?
此时,似乎是感同身受、理解众人的表现一般,宣旨的太监念完之后,收起圣旨,恭敬地将其捧在双手之间,静静地站在那里,并未催促众人,而是等了片刻之后,这才轻声地呼唤道:“玄大人,还是谢主隆恩。。。赶紧起来接旨吧,咱家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还要回京复旨呢。”
旋即,玄默带头站起,然而却依旧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仿佛瞬间被剥夺了精气神,掏干了身体里的所有力气,无意识地站起,僵硬的接过圣旨,讷讷道:“谢主隆恩。。。”
说话之间,冲着宣旨的太监笑了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投以感激之色。
这时,从玄默的身后突兀的走出两人,一脸的谄媚与讨好之笑,来到宣旨太监的身侧,躬身行礼,故意佝偻着背,分别伸出一只手,面露恭敬之色,异口同声地说道:“公公请,就由我们二人送您一程!”
两人不是他人,分别是左良玉与邓玘的监军,谢文举和孙茂霖。
在两名锦衣卫的跟随之下,众文官武将无人说什么,任由两人当哈巴狗,去拍马屁,脸上却是弥漫着淡淡的鄙夷之色,羞以与其为伍。
或许,这是众人的一种轻蔑态度,丝毫看不上这两个跳梁小丑,走了更好!
两名锦衣卫和三名太监走了之后,又有几名文官武将相继离去,步伐匆匆而有一些散乱,就像躲避扫把星一般,不敢在大厅里多停留那么一会儿,深怕沾染一丝晦气,跟着倒霉。
剩下之人,要么是玄默的心腹,要么就是同病相怜之人,或是意气相投者。
走了那么些人,没有了那些墙头草,对于留下来的人而言,隐隐间,气氛反而略微缓和了一些,没有那么凝重而紧张,众人的言语也就不再那么的顾忌。
“大人,这也太处事不公了,招降闯王等人的事情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居然没有追究那些招抚之人的责任,这也太不公平了!”
“是啊,试想当初的三边总督杨鹤,也是主张招抚之策。奈何,招抚的反贼再次造反,他却落得个牢狱之灾,被发配戍边。时过境迁,同样或相似的事情,结果更加的严重,这些人却这么轻松地逃过一难,真是没有天理可言。”
“哎。。。没办法,这年头想要当官发财,靠的不是多么英勇善战,而是有一个好靠山。谁让咱们没有那个好命呢?哎。。。。。。”
。。。。。。
众人发着牢骚,郁闷的倒着肚子里的苦水,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像身体被掏空,失去了支撑自己的信念,变成了一个个深闺怨妇,发泄对时局的不满,抱怨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立功者,被斥责;碌碌无为之人,靠着巴结,反而步步高升!
这一刻,众人的心里不禁仰天长叹,大声疾呼:“这个世道怎么了?当兵吃粮。。。当兵吃粮,现在当兵的吃不上粮,没有饷银,还要饿着肚子去打仗,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渐渐地,一股怨念开始滋生,又深埋于那些武将的内心深处,隐藏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怨念要么被抚平,要么日趋膨胀,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从而结出恶果。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下来,大厅里已然掌灯,众人已经恢复了平静,暂时压住了心里的愤懑与怨念,分坐于两侧,但情绪依旧不高,落寞的样子。
玄默正坐于上方,黄色的圣旨安静地躺在茶几上,声音如潺潺流水,平静而理性的讲述着局势。
“各位,根据陕西那边传来的消息,乱贼不仅攻占了山阳、镇安、商南,雒南也已经沦陷,乱军直逼陕西首府西安。总督洪承畴相继从郃阳与韩城调兵,暂时挡住了乱贼的攻势。”
除了武将之外,文官都是一惊,没想到局势变化的这么快,恶化到了这种程度,这还不到十天的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