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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黑烟滚滚,甚霄直上,一车车粮草葬身于火海之中,不断地燃烧,看得官军将领心疼,仿佛针扎的一般。
“风紧,扯呼~任务已经完成!”
刹那之间,高一功、白广恩和李牟没有任何的留恋,随着这一声疾呼,纷纷调转马头,冲杀而去,大有事了拂衣去的味道。然而,刚冲到一半,李牟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看到八金刚不为所动,依旧在与官军纠缠厮杀,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
“两位队长,为我掩护一下!”
仅仅是一瞬间,高一功与白广恩就明白了李牟的意思,再一看对方率军去的地方,更加验证了心中的想法,李牟这是想劝说八金刚,严格执行老大的命令,此行志在烧毁马凤仪的粮草,而不是斩敌!
不久之后,军营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鲜血与尸体,士兵的士气也是变得萎靡不振,很是狼狈。
“报告将军,咱们的粮草全部被焚毁,人员伤亡在二百人。”
此刻,马凤仪神色阴晴不定的听着属下汇报,脸色青一阵紫一阵,非常的难看。
“将军,不必动怒,这支乱匪非常的狡猾,偷袭的时机不仅选择的非常巧妙,更是在行动之前,将咱们派出的所有夜不归全部斩杀,动作非常干净利落,远远不同于其他的乱匪。。。。。。”
然而,不等一名副将说完,马凤仪立即暴喝道:“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既然胆敢偷袭咱们,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传我的将令下去,立即派出全部的探子,给我追查这支乱匪的踪迹,本将军一定要将其斩杀殆尽。否则,无法平息我心中的怒气,不能一雪此次的耻辱。”
“是,将军!”
立即间,有一名传令兵回应之后,转身而去。
与此同时,有一个副将站了出来,沉声问道:“将军,此次遭遇乱匪偷袭,虽然重点是粮草遭了殃,但也有二百人阵亡,咱们要不要向邓总兵求援一下,希望能够派一些兵力过来?”
马凤仪依旧是阴沉着脸,没有任何的回应,那名副将又试探性的补充道:“将军,不管怎么说,从刚才的战况来看,对方的兵力至少也得有个三四千人。按照以往的经验,咱们一千八百人完全可以将其消灭,斩杀殆尽。可是,从那些乱匪的表现来看,他们很不简单,几乎个个都是训练有素。如果咱们就这样掩杀而去,是不是太过冒险了?而且,乱匪不同于咱们官军,往往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并伴有许多的随军家属。”
又有一名副将站了出来,补充那名副将没有说出的话语。
“还有,将军,从这些人的作战风格和穿衣上来看,不难发现,他们应该是咱们连日追杀的王自用所部以及李自成的李家军。如果没有错的话,对方的兵力就在两万人左右。咱们要是追杀上去的话,取胜的可能性不大,还有可能损兵折将。”
马凤仪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心中一颤,轻轻一点头,随即幽幽的回道:“不错,你们分析的很有道理,探马立即搜索乱匪的踪迹,同时立即向邓总兵汇报咱们遭袭的事情,并请求支援。”
“是,将军。”
刹那间,众人回应一声,虽然脸上没有过多的表现,心里都是长舒一口气,气氛也是为之一松。
这些人虽然从四川刚调来不久,有的是从山东的平叛刚刚抽调而来,但无人不知,李自成的风头正盛,尤其是他手下的李家军,战斗力非常的强悍!
即便是战场上的老将左良玉,也是被李家军杀得狼狈不堪,种种对战加在一起,折损的兵将足有三四千人。
而且,如果算上其他总兵损失的兵力,李家军斩杀的官军足有七千多人!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在面临李自成的李家军之时,这些副将怎能不小心谨慎?即便是上司处于暴怒的状态,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一二。
毕竟,保住小命最重要!
日上三竿之时,马凤仪率领着三千兵马行走在官道之上,一名探子装束的兵卒正在向其汇报着情报。
“报告将军,清晨的那支乱匪行踪虽然诡异异常,飘忽不定,故意将咱们的探子往其他地方引,但咱们还是有一支探马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在他们逃离的相反方向,王自用手下的邢红狼正在掩护着他们的大队人马,想要偷偷潜过前面的山谷,再次隐入深山老林之中,躲避咱们的追杀。。。。。。”
马凤仪听得很平静,表现的极为有耐心,眸子里不时地闪过冰冷的杀意,可见他正在按耐住心里的那股怒意,以及一场大战在即的兴奋,那是嗜血的一种表现。
就在这时,从大军的前方飞速而来一个探马,疾驰而来,不过是眨眼之间,就来到了马凤仪的身前,打断了那人的汇报。
“报告将军,消息属实,邢红狼率领的乱匪就在前方,如无意外的话,乱匪头目王自用应该就在里面。”
闻听此言,马凤仪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色,兵卒后面的话语更是使其兴奋不已,胸中起步不定。
“而且,根据探马的远远观察,乱匪里面不仅有许多的随军家属,还有满载货物的马车,完全符合咱们以往追杀的那些乱军习惯,行军途中,将家人和抢劫而来的金银珠宝全都带在身上。”
瞬时,立即就有人忍不住的惊呼道:“将军,咱们这次发啦!不仅有可能捉获匪盗头目王自用,还能弥补早上粮草。而且。。。而且。。。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咱们不必再为粮饷的问题发愁了!”
所有人都听出了说话之人的隐言,另一层意思,从乱匪手里缴获的金银珠宝和粮食,完全可以充公,归为缴获将领所有。这已经成为一种潜在共识,为朝廷所默许。
否则,朝廷之中,对于乱匪的态度之上,为何有两种对立的态度,相持不下,几乎是所有的武将主张强势手段镇压,为官更加倾向于招抚。
原因很简单,武将可以从中得到很大的好处,从某种程度来讲,那些抢劫官府的匪盗就是为他们而抢的。否则,那些武将怎么会那么卖力?
当然,那些武将也有他们的无奈之处。
毕竟,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朝廷时常拖欠粮饷,这些武将要想镇得住部下,带得好兵,就必须能够弄得到粮食。不然,难逃兵卒哗变的老路。
何况,他们这些武将之中,好多人都是变卖家产,才能组建的军队,当上将军。而要延续这种光宗耀祖,在朝廷里有一个一官半职,维持如今的地位,亦或继续高升。
那么,他们就必须能够弄到银子。否则,屁也不是!
如果想要靠朝廷发的那一点微薄俸禄,维持家用或许尚可,但要想靠那些领兵打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对于一个朝廷经常拖欠粮饷的军队,兵卒经常吃不饱,穿不暖,他们这些将军总是胆战心惊的。
原因不言自明,经常饿肚子的兵卒随时都有可能带头闹事,进行哗变,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比比皆是!
所以,一想到这些,再一听探子说,前方的乱匪里面不仅藏有匪盗头目王自用,更有一车车的金银珠宝和粮食,这些人怎能不兴奋?
都快失去了理性,恨不得立即带兵杀上去!
毕竟,活捉或者杀死王自用,代表着天大的功劳;缴获那些金银珠宝和粮食,他们以后就不必再担心士兵哗变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兴奋与激动之时,马凤仪却还残留着一丝冷静。
“说了那么多,怎么没有听到关于乱匪的具体情况?比如,乱军有多人,装备怎么样?”
“报告将军,乱匪极为精明和谨慎,他们在沿途布置了很多的暗哨。属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能远远一观,并不敢靠近。所以,属下得到的消息并不详细。”
马凤仪眉梢挑了一下,神色与话语缓和了多许多。
“嗯,你们办的不错,该当如此。”
旋即,马凤仪不再理会探子的反应如何,当即下达了命令:“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所有人跟我来,一定要将王自用这支乱匪全部给我斩杀于马下!”
“是,将军!”
众将领回应一声,当即行动起来,骑兵更是快速的集结到最前方,跟着马凤仪冲杀而去。
这一刻,无人怀疑马凤仪的将领,不仅是因为被功劳与金银珠宝和粮食冲昏的头脑,更是因为,乱匪中战斗力最强的李家军正在相反的方向。
只要没有李自成的李家军,这三千官军完全可以收拾两万乱匪!何况,刨去李家军,王自用的手里已经没有了这多人,能够有一个一万四五千已经不错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马凤仪之死()
马凤仪使劲的挥舞着马鞭,不断地抽打着胯下的战马,脸上尽是狂热与兴奋之意,还在告诫着一同冲锋的诸将:“不要理会乱军的那些暗哨,直取王自用等人所在之处要紧,一定不能让其逃入前方的山谷之中。【。aiyoushenm】”
“是,将军!”
“驾驾驾”
所有人都明白,这些乱匪的战斗力虽然不强,但保命本事却是一流,一旦钻入深山老林之中,就像进入烂泥中的泥鳅,滑不溜湫的,很难再抓住!
因此,擒贼先擒王,就显得非常的重要!何况,只要冲入乱匪的大军之中,即便是没有抓到匪盗头目,只要能够拦住那一车车金银珠宝和粮食,那就是一大胜利,此行就有了保证。
所以,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疯狂的疾驰,不断地鞭策着战马,随着入目的山谷越来越清晰,距离越来越近,他就愈发的兴奋,体内的热血在燃烧,在奔腾。
“不好,快逃,官军杀来啦!”
终于,乱匪的“随军家属”和一车车押送“货物”的马车出现在马凤仪的视线里,那些乱匪的队伍更是瞬间sāo luàn起来,不断地奔逃,向山谷涌去。
尖叫声四起,有马车毫无征兆的侧翻,散落一地的金银珠宝,在烈日的映射之下,熠熠生辉,也在刺激着官军骑兵的神经。
尤其是看到马车随着人流向山谷而去,不断地进入山谷之中,马凤仪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之色,愈发的疯狂与亢奋,高声疾呼道:“不要理会地上的财物,先截住乱匪再讲!”
无人反对,动作整齐划一的向前方疾驰而去,所有人都明白,那些即将进入山谷的马车才是重点,财物远胜于地上的金银珠宝,价值更大。
这一刻,身着黑色铠甲的官军就像一股钢铁洪流,飞速的向山谷汹涌而去,毫无顾忌地追杀乱匪,仿佛吃定了对方,认定了对方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像往常那般,见到官军,就像老鼠见到了猫,绝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与此同时,李自成率领着一队人马,站于山谷上的一处制高点,身形全被郁郁葱葱的草木所掩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宛若局外人一般,正在看着一场热闹。
“这个马凤仪还真够大胆的,看到高杰和李双喜他们wěi zhuāng的随军家属,就像吃了药一般,毫无顾忌地就是一同追杀,毫不担心山谷中会有埋伏,真是一个草包。”
李自成手持着望远镜,一边看着山谷入口处的情况,一边喃喃自语说着,一旁的的顾君恩却认真的回应道:“老大,这没有什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