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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此言,高一功为之一愣,心中暗想,这几年里,跟着舅舅投奔西跑,净看这些人相互扯皮,吹牛皮,能有什么重头戏?可是,看到姐夫一脸认真的模样,也就没有再言语,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王自用笑着看向众人,一如既往地可套一句,本盟主说完了,各位首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随即就坐了回去,一副虚伪的表情,等待其他首领发言的样子。
出乎高一功的意料,就在其他人鼓掌之时,照旧回答“没有”之时,以便结束无聊而又枯燥的众头领的聚会,高迎祥却没有跟着众人鼓掌附和,却突兀的站了出来,当众说道:“盟主,高某倒是有一些看法想要说一下,不知道可否?”
一语落罢,原本准备鼓掌的众人生生止住了手势,惊疑不定的全部看向高迎祥,王自用更是眉头微皱,没有立即表态,而罗汝才却是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嗅到一丝尴尬的异样气息,随即大笑着说道:“呵呵。。。盟主每次召开和主持这样的会议,不仅是让三十六营的各个头领每隔一段时间聚一下头,碰碰面,彼此联络感情,更加的熟悉,还是为了集思广益,以便利于三十六营的日后行动,对抗官军。高首领既然有什么好的想法,盟主怎么会有意见呢?”
旋即,所有的目光又转向了王自用,后者更是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不该犹豫,本该立即答应高迎祥那看似唐突而冒犯的请求。一念及此,有了罗汝才的台阶,因此争取到的缓冲时间,随即紧接着说道:“高首领,何必这么客气?请讲,但说无妨!”
“嗯,好的,盟主,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高迎祥客套了一句,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之色,随即侃侃而谈起来,颇有指点江山的架势。
“各位兄弟,从今年正月开始,自朝廷批准三边总督的招降之策后,咱们各路的起义军就开始诸事不顺,被杨鹤的招抚之策搅得人心惶惶的,军心不稳。先是三月份的神一魁率众投降,足有六七万人,被杨鹤招降,一下子给予起义军的内部以重创,变得人心不稳起来。随后。点灯子、上天龙、王老五、独行狼、郝临庵等人相继也接受招抚。自此之后,陕西几乎没有了什么叛乱。”
一瞬间,大厅里变得极为安静,是那种极为怪异的安静,高迎祥当即感觉到这种气氛的变化,意识到自己的言语冲撞了一些人,连忙解释:“真是对不起,高某冒失了,在座的也有不少从陕西归来之人,在下无心冒犯,只是想要讲一下三十六营的处境,将会面临的危局。”
“哼。。。”
从各个方向都传来了冷哼之声,以示胸中的不满,但也并未继续追究,高迎祥这些话有影射之意。
高迎祥干咳了两声,深深地知道,自己忽略了西来的这些起义军,大多数都是曾经归降过朝廷,后来形势所逼,才不得不再次举起造反的大旗。
当然,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也有人不怀好意,等着看高迎祥吃瘪的样子,而后者仿佛没有看到这些人的不怀好意,没有再讲述过往,开始直奔主题。
“不知道各位首领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咱们起义军的形势变化,由盛转衰,再到兴盛,如此往复循环下去,都与山海关的形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素有曹操之称,罗汝才最先反应过来,大概猜到高迎祥想要表达的意思,但还是眉头微微皱起,不确定地问道:“高头领,你这讲的也太笼统了,能不能再说具体一些?”
罗汝才之问,正合高迎祥心意,随即细细讲来。
“罗首领,还有各位首领,不妨回想一下,咱们起义军声势最强之时,正是后金打进关中之际,牵扯住官军的大部分主力,无暇围剿于各路起义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看杨鹤前期也是采取强势镇压,要是没有鞑子祸乱关中,威胁到京师,这位三边总督也不会招降咱们的。”
“还有,从去年后半年之时,各路起义军的形势就开始急转直下,被官军围剿的围剿,镇压的镇压。再加上杨鹤的招降之策,更是使得咱们的内部急剧分化,内讧连连,好多首领都是被自己人刺杀,作为归降的筹码。”
“一时间,陕西的各路起义军遭到重创。至于进入山西的起义军,形势要好一些,在已故首领王嘉胤的带领之下,不仅击退了洪承畴的追兵,还在山西站稳了脚跟,在平阳府和泽州打下不少的地盘。”
看着众人的神情随自己的讲述而变化,起起落落,高迎祥心里就是说不出的得意,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即便是王嘉胤首领带入咱们山西,打下偌大的地盘,也是在皇太极再次入塞,攻打大凌河一带的城池时期发生的。而且,像咱们目前的处境,形势有所减缓,临洮总兵曹文诏与宣大总督张宗衡突然按兵不动,三十六营能够缓口气,难道这与皇太极再次入塞、孔有德的哗变没有关系吗?”
这一刻,随着高迎祥的最后一问结束,大厅里变得鸦雀无声起来,这次的静不同于刚才,多数人都是十分钦佩的神情,王自用先是赞同地频频点头,转而变为满脸凝重之色,更是不解地问道:“可是,高首领,你所讲的这些,与三十六营的目前处境有什么关系吗?”
不等高迎祥回答,罗汝才张口就答道:“当然有关系!试问天下,谁人不知道?祖大寿这个毫无礼义廉耻之人,没有一点军人的气结与骨气可言,先是杀死副将何可纲,率众投降了皇太极。然而,不知什么原因,此人居然能够逃脱皇太极的掌控,返回锦州之后,再次复叛,回归朝廷的指挥。没有了祖大寿的叛乱,再加上祖大寿在锦州抵挡皇太极,一增一减之间,登州的孔有德叛乱也就不足为虑,不出两三个月,就会被平叛,或者招抚。”
“哦。。。我明白了。”王自用附和一声,似乎为了增加信服力,自己是真的明白,又进一步地说道:“没有了辽东之乱,朝廷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相信再过不久,曹文诏与张宗衡就会停止这种状态,再次围追堵截、镇压三十六营。”
一语落罢,大厅里充满凝重的气息,王自用更是再次看向高迎祥,郑重地询问道:“那。。。高首领,面临这种即将的形势转变,你有没有好的对策?”
闻听此言,高迎祥等得就是这一刻,随即露出十分自信的笑容,张口就答道:“盟主,高某确实有一个计策,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说出来之后,众首领一起讨论商议一下。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是不是?”
“高头领,快说,究竟是何良策?”王自用忍不住地催促了一句。
“盟主,各位首领,相比于官军,咱们的最大优势在于流动性大,可以四处乱窜,兵源补充又快,发展起来更是迅速。而官军呢?在于武器精良,兵卒素质高,擅长作战与相互配合。别看咱们三十六营声势挺大,足有二十多万人。但是,远不是官军几万人的对手。”
高迎祥卖了一个关子,停顿一下,以便将众人的注意力提到最高,随后才继续刚刚的的话题。
“因此,咱们各路起义军要发挥自己的长处,分散开来,兵分四路,将平阳府、泽州、潞安府、沁州、辽州以及太原府搅一个天昏地暗,将山西变成第二个陕西,到处都是暴乱的起义军。”
“妙妙,真是妙!如此一来,朝廷就会被搞得焦头烂额,不得安宁。以目前的官军兵力,真演变成第二个陕西,在短时间之内,朝廷根本就无法平叛山西之乱。”罗汝才忍不住地接了一句,赞叹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真正意图()
半月之后,李自成的一千多人驻扎于城外,与各路起义军比邻而居,遥遥相望。有所不同的是,无论是李自成与他的媳妇高桂英,还是一干得力干将刘芳亮、吴汝义田见秀等人,全部生活在营盘里,住在营帐之中。不像其他的大多数起义军头领,住在城里的房屋之中,享受短暂得来的财富与舒适。
相比于其他的各路起义军,李自成等人显得有一些另类,营盘弄得有模有样,管理的井井有条,被一根根两米左右的木桩包围。除了开放的大门这一条入口之外,若没有获得允许,外人很难进入。
不仅如此,在营盘的大门周围还有一排排拒马栅栏,纵横交错,横亘在那里。若不移开,骑兵很难大规模的冲锋而入,闯进营盘。
整个李家军的营盘,俨然正规军的样子,在众多起义军之中,显得很是突兀而耀眼。
一队队破衣烂衫的李家军正在巡逻,游走于各个营帐之间,巡逻各处,没有一丝的松懈,警戒的极严。更有瞭望塔耸立在营盘内的四个方向,足有二三十米高,有哨兵在上面站岗放哨,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一天,巡逻队像往常一样维持营盘里的秩序,其他的士兵或是在站岗放哨,或是在锻炼体能,进行军事训练,亦或是休闲娱乐,打打篮球,踢踢足球,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
但是,不管多么热闹,李家军的营盘里都保持着军队特有的严整,纪律严明,毫无其他起义军的那种乱象,兵卒懒散,晃荡于军营各处。
李自成的营帐里,李自成正手持着一封封邸报,眉头时刻舒展,时而紧皱,有时又是面无表情,缓缓看完之后,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个毛文龙还真不简单,即便是死了那么久,依然具有那么大的影响,旧部还是忘不了他。”
“是啊,叔,就从山东半岛的叛乱来看,毛文龙就很不简单。参加哗变的将领和兵卒,几乎绝大多数都是毛文龙的旧部。而且,孔有德刚一占领登州,与此同时,东江镇旅顺的副将陈有时和广鹿岛的副将毛承禄也相继起兵造反,以示响应,前者是毛文龙的旧部,后者更是毛文龙的从子。如此一来,两者南北呼应,颇有建国的架势。”一旁的李过附和道。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徐霞客从终南山根据孤身来到于此,就位于旁边,听到两人的讲话,也说道:“老大,李队长,你们或许不知,毛文龙有这样的影响力,并不足为奇。若是了解到镇江大捷,你们就不会如此感叹了。”
一时间,此话一出,徐霞客将所有的目光吸引过来。面对一个好奇而又疑惑的灼热目光,徐霞客没有任何的拘束之感,表现的很是淡然而从容,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没有感受到那些目光一般,就有条不紊的继续刚才的话题。
“天启元年之时,仅仅是游击之衔的毛文龙,奉辽东巡抚王化贞之命,在没有任何的支援和生命保障之下,只是带了养子毛承禄、尤景和、王辅、陈忠等一行一百九十人,乘坐一些小船,就敢深入敌后,先后收复了猪岛、海洋岛、长山岛、广鹿岛等两千余里的沿海岛屿,一举擒获了后金守岛官军何可宾、任光先、何国用等人,一时被人称作孤胆英雄。”
“不仅如此,在七月份之时,趁着后金在镇江的兵力空虚之际,在镇江中军陈良策作为内应的情况下,更是紧紧率领一百人,夜袭镇江堡,一举擒获努尔哈赤的妻弟佟养真极其子侄佟丰年和佟松年,史称‘镇江大捷’。”
“此役过后,毛文龙的声名大振,以镇江堡为中心,四周闻风而降,纷纷来投,此举不利于在后金的大后方楔了一根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