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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呵呵大笑,开口道:“要的就是这种气势。唯有种家一门为国效力多年,多少也算有点功劳,斩其首就不必了。”
和诜闻言大喜,这一关考验算是过了,赶紧叩谢。
童贯这回亲自将和诜扶了起来。然后要过文房四宝,亲自书写了一份密令,交给了和诜。
和诜乐得脚不着地,感恩再四,方才告辞出去。
后帐内如今便只剩下二人。童贯脸色瞬间变的铁青,用力一拍案几,爆喝道:“混账!”
辛兴宗闻言赶紧跪下请罪,开口道:“恩帅息怒,末将知罪了!”
童贯气急,也顾不上用文言了,但指着辛兴宗的鼻子村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枉费老子这么多年的心血。西军中这么多将领,老子怎么就瞎了眼,挑了你这个蠢货!”
地上的辛兴宗一句话也不敢分辨,一味磕头请罪。地面上铺了厚厚的地毯,硬是让他磕出了声音来。
骂了半晌,童贯这才气消了点,对着辛兴宗开口道:“滚起来说话。”
辛兴宗闻言又磕了几个头,站了起来,叉手而立。
童贯便冷冷的开口道:“可知错在何处?”
辛兴宗战战兢兢的开口道:“不该当众反对大帅北伐。”
童贯又是一拍桌子,怒喝道:“愚钝!”
辛兴宗啪的一下,又跪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开口道:“末将驽钝,请恩帅明示。”
童贯指了指辛兴宗的鼻子,硬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辛兴宗赶紧爬了起来,从桌上取过杯子倒来茶水,亲自服侍其喝了下去,然后又跑到原地继续跪着。
童贯放下杯子,喘了口气,这才低声说道:“你反对北伐之事,大可以私下进言。当众宣扬此事的确有错。本官气的却不是此事!”
辛兴宗便开口道:“还请恩帅明示。”
童贯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道:“朝廷大军百万,大多乌合之辈,战力十之八九在西军。而种家独霸西军将门百年,西军将领十之八九出其门下。乃至于朝廷若想兴兵,都得先问过种家。种家若是不同意,则西军必然不会尽力。故自神宗朝起,朝廷一直在设法分其兵权。朝廷抬举你,本官栽培你,便是为了分种家之势。此苦心你可曾理会得?”
辛兴宗磕头道:“全仗恩帅栽培。”
童贯便继续开口道:“种师道开口反对北伐,你岂可附从?朝廷扶持你来对抗种家,你怎可与种家沆瀣一气?今日之事倘若传入京中,你让诸位大人怎么想?圣上怎么想?西军之中,种家、辛家明为互斗,暗则勾结?辛家已不可用,需择他人而扶之?”
听到这里,辛兴宗才明白怎么回事。越往深里想越害怕,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来。
这些年自己在朝廷的示意下,没少挖西军的根基。以前有朝廷在背后撑腰,自然不惧种家的报复;一旦朝廷放弃自己,改为扶持其他人,那自己的下场。。。。。。
辛兴宗都不敢往下想了,只好眼巴巴的看向童贯,开口道:“末将这回当真知道错了,还请恩帅再搭救一回。”
童贯看了看地上可怜兮兮的辛兴宗,叹了口气开口道:“且起身来!此事到此为止,自不会有人外传。可知今后当如何行事?”
辛兴宗想了想,便开口道:“日后但凡种家赞成者,末将定当反对。种家反对者,末将定当赞成。”
童贯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孺子可教也!西军之中,辛家势弱,种家势强。你唯有虚张声势,摆出不惧种家的气势,时时处处与种家作对,西军之中不得志之辈,自会陆续来投。假以时日,定能与种家分庭抗礼。倘若连你也得阿附种家,彼等自当直接投靠种家,又何必舍近求远?”
辛兴宗赶紧开口道:“谢恩帅提点。”
童贯长叹了一口气,又开口道:“观今日之事,此次北伐,只恐东路西军将领必不肯用命。你帐下诸将之中,复有谁属意北伐者?”
辛兴宗想了想,开口道:“唯有杨可世一意北伐。”
童贯点了点头。
第二天,三道命令新鲜出炉:第一道,命和诜为监军,节制东路军,位在种师道之下。
第二道,调杨可世前往东路军,总领精锐前军,直接听命于和诜。
第三道,帅府移镇雄州。
到了这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种师道已经被完全架空了。
第8章 想诈降也难()
王叶献上的计策乃是先诈降,再设计让宋军自困手足,接下来便可临阵之时暴起发难。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如今紧要之事便是诈降。
待到降表皆已经准备妥当,耶律大石便吩咐人请了王叶过来说话。
当下二人见礼已毕,分宾主坐下,耶律大石便开口了:“贤弟,降表皆已准备妥当,又当何时送往宋营?”
王叶便开口道:“若是冒充地方士族前去宋营递送降表,只恐遭遇盘诘之时会露出破绽。林牙休急,倘若在下猜测不错,想必童贯很快就会派遣使者北上。此时正可使人沿途投之,使者必不起疑。”
耶律大石看了王叶一眼,开口道:“两军对峙已一月之久,除哨探外,从未有宋人过河者。贤弟何以断定宋人必派使者?”
王叶笑了笑,开口道:“唯人心而已!千古以来,诸事皆变,唯有人心不变。童贯既已至军中,定当有所动作。此其一也!何况童贯身为赵官家心腹,必得想赵官家之所想,急赵官家之所急。赵官家定下了招抚的国策,即便童贯一心动武,亦当先遣人前来一试招降之事。此其二也!如今赵官家下了诏书,辽地却无一人响应,如此赵官家的脸面又当置于何地?童贯身为近臣,必得探明虚实,方好给赵官家一个交代。此其三也!故此,在下料定,宋人必会派出使者。”
说完之后,王叶心里默默的盘算了一下,接着开口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也就在这几日了,必有宋国使者前来。”
负责军中机密文字的,大多是文学之士。自古以来文人相轻,一边的李睿徳虽然没开口,不过脸上的神色明显的不信。
此时门外一声云板响,亲卫来报:“探子送来最新军情。”
如今大战一触即发,双方都派了不少探子。
童贯帅帐内的机密事情探听不到,派使来辽这样的非机密事情,以及童贯颁布的榜文、军令倒是能轻易打听到。
耶律大石接过密信一看,顿时就像见了鬼一样。密信一开头就是宋军准备派使前来的消息。
若不是派了人监视王叶,知道王叶这几天既没有出过军营,也没有同宋人接触过,耶律大石必然会怀疑双方是不是事先约好的。
当下耶律大石一目十行的看完后续的榜文,便顺手将密信传给了王叶。
王叶接过密信看了一遍,递回耶律大石,呵呵笑着开口道:“于老种来说,童贯不愧为猪队友。老种既然被架空,西军军心必沮,我等又凭空多了几分胜算。临阵之时,在下再略施妙计,管教西军无心抵抗。”
耶律大石接过密信,顺手又递给了旁边的李睿德。
李睿德身为军中机密文字,乃是耶律大石的心腹,本身就负责这类密信的归档。
接过密信一看,李睿德顿时也是瞪目乍舌。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何况这王叶乃新人。
眼看着自己心腹的地位不保,加之又被这一手震了一下,李睿徳急于搬回面子,急忙献计道:“林牙,既有宋人使者前来,我等何不顺势诈降?又何必多费手脚。林牙乃大辽宗室,国之肱骨。倘若林牙肯降,于宋人使者来说,实乃大功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只怕彼连析津府都不肯前去,便直接替林牙引见童贯。想来童贯亦必乐见此事。”
说完之后,看了王叶一眼,意思是诈降就诈降,你弄这么多事情出来干嘛?
耶律大石闭上了眼睛,开始斟酌此事。
可别把诈降弄成了真降,还指望着你来玩三国呢,辽国君臣若是真的降了,乱世也要马上结束了,我找谁玩三国去?何况又岂能让李睿德将风头盖过?岂能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王叶便开口吓唬道:“只怕未必。童贯有意招降辽地民众是真,招降辽国官员是真。至于辽君乃至宗室,只怕未必肯受。”
耶律大石看了过来,开口问道:“贤弟此话从何而来?”
王叶呵呵大笑起来,开口道:“月初宋人皇帝曾下过圣旨,林牙可曾知晓?”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表示看过。
王叶接着开口道:“方才童贯颁布的榜文,林牙又如何看?”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无非是老调重弹而已!”
王叶呵呵笑了数声,接着忽悠道:“关键便在此处。宋人皇帝的诏书曰‘诏下燕京管内官吏军民百姓等’,其对象为官吏军民百姓,无有辽君及宗室;童贯的榜文之中,也不过想招降地方官员及豪强。纵观宋国君臣二人,无一有招降辽君及宗室之意。辽君即便想降,宋人亦未必肯受。”
看了看耶律大石疑惑的表情,王叶便接着开口忽悠道:“正如前言,辽太祖开创基业,传至如今亦已二百余年,燕云之民数代为辽臣,民心已附。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辽君乃至宗室仍在,死灰复燃轻而易举。故此,辽国一日不亡,辽君一日不死,宋人虽夺燕云亦必不能有之。此其一也!童贯已经位极人臣,所求者,唯封王而已。如今十数万大军尽出,倘若战事未开而辽君已降,人必曰功在宋皇,童贯不过靡费军饷而已。如此,则童贯封王之梦顿成泡影。此其二也!故此,童贯必不肯招降辽君。”
压低了声音,王叶又继续开口吓唬道:“于辽国君臣计,亦万不可真降。林牙可知南唐后主故事?”
李煜降宋后被毒死一事,如今已是街知巷闻,耶律大石便开口道:“贤弟说的有理,只可诈降,不可真降!奈何为兄身为大辽宗室,看来想诈降也得大费周章!”
王叶又把话倒转来说:“好在林牙虽说身为辽国宗室,同天赐帝之间却已经出了五服,无有继位的可能。虽则如此,贸然投降只怕难以取信。唯有燕地汉人豪强纷纷递送降表,童贯必以为辽国大势已去。若以此为铺垫,林牙再去诈降,则童贯必有三分相信。”
耶律大石便接着开口道:“剩余七分又当如何?”
王叶便开口道:“若有一可信之人力证,则童贯必有七分相信。”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可信之人何在?”
王叶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开口道:“可信之人便是在下。在下身为南地汉人,倘若前去相投,童贯必不起疑。若是林牙见准,在下当尽以林牙军中虚实相告,以此取信于彼。待到童贯深信在下,再为宣帅招降林牙。如此便有七分把握。”
耶律大石也笑了起来,良久之后,开口继续问道:“即便如贤弟所说,亦只有七分,另外三分又当如何?”
王叶便开口道:“到了此时,便是该林牙表明诚意之时。但凡童贯所求,林牙可一概允之。可允许宋军派小队前来白沟河北岸巡逻,每队不许超过三十人,最多三队。除此之外,可以允许宋军检阅咱们的军械、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