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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赵良嗣便是宣帅出使辽国时夹带回来的,自己依样画葫芦一把,想必宣帅不会见怪。
而且自己不插手,只是引荐这王秀才去见宣帅,若是王秀才所透露的辽军机密为真,到时候功劳少不了自己一份。倘若为假,也有这王秀才送死,自己不用担责,这笔生意做得过。
于是张宪便开口道:“彼时宣帅倘有赏赐,当分本官一半。”
怪不得宋朝经济高度发达,原来当官的都是生意人。
王叶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便答应了下来。
张宪开口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这样说定了。王秀才之珍珠可否借本官一观?”
这是催着要付定金了,王叶便开口道:“此宝学生未敢随身携带,今晚必定亲手送来。”
张宪本来都已经准备掏九品告身了,见状又停了下来。
王叶心里直发笑,开口道:“不过借条倒是可以先拟定。”
当下来到书桌旁边,按照张宪的意思挥毫写好借条,签字画押,双手交给了张宪。
张宪接过一看,这字还当真不错。
圣上喜好书法人尽皆知,可惜这王秀才命舛,若是让圣上见到王秀才的字,只怕一个待诏跑不了。
仔细看完借条,张宪便珍而重之的收好。
如今定金已收,生意已经做成,张宪的态度立马又是一换。亲手给王叶倒上茶水,开口道:“王秀才才学惊人,想必下次必然能科场得意,说不定还得同殿为臣。咱们有今日的情分在,到时可得相互扶持。”
这些好话算是买卖成交的搭头。
王叶自然跟着客套了一番,然后瞅准机会开口问道:“未知方才厅中那位公子是何来历?似乎身份贵重。”
刚刚才赚了几百两,张宪心情好的很,连带着和王叶的关系也亲密了很多。而且方才这王秀才眼见着自己被王衙内呼喝,多少有些丢脸,张宪自然要解释一番。于是便压低声音开口道:“此乃王黼王宰执的公子。本官见了尚且要退避三分,切记万万不可得罪。”
王叶好奇的开口道:“王衙内身份贵重,又如何会来受这跋涉之苦?”
张宪诡异的一笑,开口道:“这次出使原本没王衙内什么事情,临出发前宣帅才把他塞进来。还不是想分润功劳。”
听到此处,王叶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便装作随意的开口问道:“这王衙内,平日里也这般豪放么?”
实在找不到正面的字眼来形容他这种嚣张,只得用豪放二字。
张宪呵呵笑了数声,开口道:“贵公子嘛,自然有贵公子的做派。这等小事又算什么?想当初在宋营的时候,王衙内可是连种老将军家眷的主意都敢打。”
话到了这里,王叶心里已经完全明白。
这王衙内就是一根搅屎棍,童贯临时起意将其塞进使者队伍之中,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自然不言而喻。
无非是想让他来惹怒辽人,好找借口掀起争战而已。
一旦惹怒了辽人,王衙内有其身份背景在,再加上又不是正使,十之八九能逃过这一劫。唯有张宪这可怜虫,眼看着就要被这王衙内连累致死,如今却还把王衙内当爹一样供着。
不过这种事情王叶也不会傻到去拆穿,童贯一门心思开战正符合自己的利益。
既然张宪八成没命活着回宋国,引荐自己给童贯的事情自然要另作打算。没办法让张宪当面引荐自己,只能退而求之,能得一封引荐的书信也不错。
于是王叶和张宪闲聊了一会儿,趁着机会便开口道:“尊使此去析津府,只怕一时半会难得回来。学生在这辽地实在是度日如年,还请尊使替学生修书一封,将学生引荐给宣帅。倘若这段时日内学生觑得方便,便当先行归宋。”
张宪听得此话,却以为王叶想反悔,只要书信,不要九品告身了。便开口怒斥道:“读书之人岂可出尔反尔!若是在大宋境内,只怕八百两尚且买不来一张九品告身。”
王叶一听便知道对方想拧了,赶紧开口澄清道:“尊使暂请息怒!前约既定,学生断无反悔之意。除了九品告身之外,另求举荐书信而已。”
张宪这才知道误会了,估计是这王秀才担心自己卖了官职收了钱之后,回程之时不肯捎带上他,故此先求个保障。立马又换上亲切的笑容,开口道:“原来如此,此事倒是好说。本官稍后就修好书信,今晚王秀才带着珍珠来取便是。”
王叶赶紧谢过。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王叶便告辞了出来。
今天算是见识了大宋文官的德行了!
第16章 北地无主,林牙岂无意乎?()
边厢张宪在做着发财的美梦,那边厢王衙内已经抱着美貌小丫鬟回房嘿咻嘿咻。
王叶却甩了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轻飘飘的来到了耶律林牙的书房。
书房内,耶律大石、李睿徳二人早早的就已经在里面等着。
见到王叶进来,耶律大石便起身开口道:“贤弟,此去情形若何?”
还没等王叶开口,旁边的李睿徳赶紧的吩咐从人端上茶水。
王叶朝耶律大石拱了拱手,开口道:“幸不辱命!张宪已经答应了学生的归降,替学生引荐童贯的书信亦已经准备妥当,晚些时候便可去取。”
说完,王叶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旁边的李睿徳赶紧亲手送上茶水。今日里狠狠的凶了王军师一顿,得做点什么补偿一下,免得日后被穿小鞋。
喝了口茶,王叶便开口道:“未知林牙账房之中可有上好南珠?宋国官场还真是烂到底了,宋使放着辽国军情机密不来打听,倒是一门心思打着钱银的主意。等下得拿珍珠才能换到引荐的书信。”
耶律大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开口道:“倒是为兄孟浪了,忘了贤弟客居异地,只怕手头甚是不便。”然后命亲卫叫过军中库使吩咐道:“日后但凡王贤弟需用钱银,一千贯以内不需禀报,直接拨付。”
军中库使点头应下,告辞了出去。
耶律大石又扔过来一块腰牌,开口道:“朋友之间尚且有通财之义,何况你我兄弟相称。此乃为兄家中令牌,贤弟倘有所需,可凭此腰牌找为兄家中账房支用。”
王叶也不矫情,谢过之后收下了腰牌,然后开口道:“林牙,学生此次前去查探,除了办成了诈降之事外,倒是有意外的惊喜。”
二人便将目光投了过来,耶律大石好奇的开口道:“莫非宋使有何不妥?”
王叶笑了笑,开口道:“今日宋使拜见之时,可是以正使张宪为首?”
宋使乃是前往析津府,又不是针对耶律大石而来,二者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走过过场而已。因此耶律大石也就在堂上做做样子,连下面什么人都没有留意。
闻言之后,耶律大石便将目光投向了李睿徳。
李睿徳仔细回忆了一下,开口道:“但凡和下官交涉之事,均是张宪出面。应当是正使张宪为首无疑。”
王叶便开口道:“怪就怪在这里。学生以宋人身份拜见宋使之时,发现大厅内主位上另有其人,正使张宪倒是坐在下首。”
耶律大石顿感奇怪,便开口道:“宋人一向注重上下尊卑,莫非此人身份还贵重过正使?”
王叶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事后学生才知道,此人原来是宋国宰执王黼之子。”想起这王衙内的荒唐行为,王叶又接着开口道:“林牙可知这王衙内行事何等的荒唐?”
耶律大石和李睿徳一同笑了起来,倒是让王叶莫名其妙。
难得见到王叶发楞的样子,耶律大石便开口道:“贤弟可知这王衙内为何在童贯军中?”
王叶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无非两种因由,要么是王黼的安排,让其来军中立功受赏,给以后的仕途铺路。要么是犯了了不得的大罪,不得不来军中避祸。既然林牙让在下猜测,想来必然不是前者。未知这王衙内曾经犯下过何等弥天大罪?”
耶律大石同李睿徳一起瞪大了眼睛。
良久,耶律大石才开口道:“贤弟果然算无遗策,这王衙内的确闯下过弥天大祸,此事关乎宋人皇帝脸面,故流传甚少,辽国这边刚好在宋人皇宫内安排有探子,这才稍知一二。”
说完之后,朝李睿徳示意了一下。
接着李睿徳走到王叶身边,压低声音开口道:“据传这王衙内借着进宫的机会,竟然胆大包天的去偷看妃子沐浴,结果被抓了个正着。要杀嘛,王黼舍着老命来保,不杀嘛,道君皇帝的脸又没地方放。最终便是将其发配军中,无赦不得回京。”
听到这里,王叶也不得不佩服这王衙内的胆子。
耶律大石便在一边补刀道:“倘若知道这王衙内也在使者之中,只怕圣上得下令禁止妃子们沐浴了。”
说完之后,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王叶便对着耶律大石开口道:“学生所说的意外之喜,便是指的这王衙内。看来童贯手下也有能人,而且和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耶律大石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宋人遣使来辽,里面却又故意放进去王衙内这根恶棍,莫非正使张宪乃是虚着,这王衙内才是杀招,童贯想借机挑起争端?”
李睿徳原本就是满头雾水,听了耶律大石之言后,更加的摸不着头脑,壮着胆子开口问道:“此事不应该吧,这王衙内乃是王黼之子,派其来辽国惹事,童贯就不怕其有来无回,到时候和王黼结下死仇么?”
耶律大石和王叶对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这李睿徳还是太幼稚了,到了王黼这种地步,不管朋友还是对手都得给他几分面子,轻易不会对其亲人下手。否则你能做初一,人家就能做十五,到最后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这几天李睿徳马屁拍的好,王叶也不介意提点几句,便开口道:“倘若是两军对垒之际,王衙内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反正也不知道谁动的手,你还能追究对方主帅不成?这是公仇,事后王黼也说不得什么。如今这种情形又不一样了,人家来出使,你明知人家的身份还把人给杀了,那就是私怨,不死不休的那种。凭王黼眼下的权势,铁了心要弄死辽国的某位官员,还真没有太大难度。大不了人家说动宋人皇帝同辽国议和,议和的前提便是这位官员的脑袋。试想一下,这种情况下有谁敢提议斩杀这王衙内?最终的结果八成是这王衙内惹祸,正使张宪背锅。估摸着这张宪是回不去了,王衙内却刚好可以立个功劳。”
李睿徳想了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赶紧朝着耶律大石开口道:“林牙,既然咱们已经洞悉了宋人阴谋,当急速禀报朝廷,不要落入圈套才好。”
当下耶律大石和王叶又开始大笑起来。
王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对着李睿徳开口道:“林牙出身文人,历仕翰林、刺史,从未担任过军职,眼下却在领兵同宋军对峙,难道辽国之中连一位带兵都宿将都找不到了?你且仔细想想里面的因由!”
耶律大石听得此话,便知道王叶老早已经洞悉了自己的心思。脸上的笑容转成了苦笑,却又略带几分尴尬。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睿徳,挥手道:“你且先下去!”
李睿徳更是满头雾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