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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吗?”平生落寞的往篝火里添了一截树枝,喃喃自语道:“真的是曹操吗!”
“除了他,世上还有谁能够命令亡天的人?”
“……可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平生抬起头,瞅着身旁的徐庶,道:“孔融何许人也!文圣孔子嫡系后裔,天下共闻的大儒,可曹操想杀他,都懒得找什么借口,直接就将他灭族。若是他想灭我全家,又何须给我安上杀害家仆的罪名?又何须将我收押都船狱?”
“孩子,你虽然绝顶聪慧,可毕竟还年幼,尚缺一些见识磨砺,尚缺看穿他人内心的眼光。”
徐庶悠悠的叹息了一声,道:“孔融的确名满天下,可也仅仅只是名满天下,杀了他,顶多招致一些人的口诛笔伐,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严重后果。可你一家不同。你爹曾多次救过于禁的性命,而曹操麾下战力最强的青州军就是于禁一手训练出来的。荀彧与你父亲相交莫逆,门生遍布天下,朝中名望最高。张辽、徐晃手握重兵,镇守一方,都与你父亲有着过硬的交情,若是他们共同造反,等待曹操的将是什么后果?”
“……给你栽赃罪名,不是为了让他自己良心好过一些,是为给于禁他们一个交代,一个令他们不至于发生叛变的借口!”
“经历了这么多,你也应该心力交瘁了吧,好好的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才好上路。”
“嗯。”平生点了点头,躺在篝火旁,蜷缩着身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爪黄飞电也极通灵性,知道平生的心情悲痛,没有了以往的跳脱和喧闹,静静的将硕大的马头拱在平生身旁,让他不至于太孤单。
“爹、娘……,你们快回来,快回来……,平生再也不闹了,会好好念书的,你们不要走……”平生轻轻的呢喃着,身子抱成一团,使劲的往爪黄飞电的马头上蹭,即便身在梦中,脸上依旧笼罩着一种凄凉的哀恸。
“祖母……,快逃,快逃……”平生突然焦急的喊了起来,脸上挂着泪珠,手舞足蹈,似是在与人做着艰难的搏斗。
淡淡的月光,透过黑云的遮掩,穿过树杈的拦阻,洒落在平生扭曲的小脸蛋上,如水般在他眼角的泪痕上闪烁着,格外的晶莹和凄美。
“杀气!”平生陡然一惊,倏地的睁开双眼,背靠着树干,警惕的四下环顾着。
“贾诩,没想到会是你追了过来!”徐庶的宝剑已经拔出了半截,冷冷的寒光,晃得平生的眸子有些睁不开。
平生闻言,循着徐庶的目光望去,只见遥远的天际处,一蓬漆黑如墨的雾气,缭绕在树梢上,一双略带猩红的眸子,在黑雾之中尤为显眼,如同来自地府的厉鬼,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贾诩,你就是贾诩?我听我爹提起过你,还见过你的画像!”
“哦,你父亲居然还有我的画像,他可真是对我念念不忘啊!”
“不错,我爹将你的画像镶在卧室门口处,每天进出的时候都会用力的踩两脚。”平生极目远眺,想要看穿那张在黑雾之中的容颜,看看是否与他见过的画像一样:“你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爹的事情?”
贾诩:“……”
“贾诩这头老狐狸可是出了名的阴狠,投过很多的主子,牛辅、李傕、张绣,可是他们都成了他迈上更高地位的踏脚石,全部死了,只有他越活越滋润!”徐庶解释道:“他曾经多次利用过你父亲,你父亲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奈何他投入了曹操麾下,碍于曹操的颜面,你父亲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这么说来,他可是我爹的仇人……”
老子不认识,他全身笼罩在一片黑雾里,像是鬼一样可怕,许下了一百两黄金的重酬,要老子取你的首级……
平生突然想起了从山贼头头口中逼问出来的话,双眉灼灼的盯着那团黑雾,道:“是你指使那几个山贼来杀我的?”
“那只是给你一个警戒,可惜你自诩聪明绝顶,却看不透我那么做的含义。若是你们不跟于禁回许昌,祖孙两人都可保得性命,一念之差,代价竟是如此的沉重,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平生迟疑道:“是曹操要杀我?”、
“你觉得呢?”
“……我不清楚!”平生摇着脑袋,痛苦的说道:“很多人,很多事都是会改变的,我不知道曹操如今是否也已经变了!”
“不错,很多人,很多事,都是会变的,而能够使他们蜕变的,则是一些了不得的经历,譬如你这一天一夜的经历!而有些人,十年如一日,他们并没有改变,在你眼中他们却变了,那是因为你的心产生了疑惑和动摇,致使你看人的目光跟以前不一样了!看花是花,看花不是花,看花还是花,人生的经历真是奇妙啊!”
“贾诩,有我在此,你休想动他一根汗毛!”徐庶将宝剑拔出,直指树梢上的贾诩,不怒而威的模样,真有仗义江湖,锄强扶弱的侠者之风。
“哼,贼喊捉贼!我倒是很想见见刘备到底是何等人雄,有何奇异魅力,竟然能将昔日一个江湖留名的侠客,变成如今这副龌蹉无耻的模样!徐元直,很多人都看错了你,非但丞相看错了你,就连平生的父亲,与你相交十数载的人都未能真正的看穿你!”
平生错愕的盯着徐庶,之前还犹如不世高人的身姿,此刻竟是在微微的颤抖,似是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徐叔叔,你怎么了?”
“他很强,我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徐庶深深的回头看了平生一眼,嘱咐道:“骑上爪黄飞电,快走,我来替你拦住他!”
“哦!”平生二话不说,翻身骑上爪黄飞电,化作一溜白光,迅若奔雷的消失在树林里,唯有贾诩高声的呐喊,夹杂在风中,远远的传来:“别听他的,前面是一条不归路,跟我回去!”
第1卷 第十四章 报应不爽()
天光破晓,朝阳的第一缕金芒,洒落在远方城池的轮廓上,给它踱上了一层蓬勃的活力。洞开的城门处,住在城外的樵夫正挑着柴火往城里赶,还有一些挑着蔬菜的百姓,进进出出,将县城的繁华展现的淋漓尽致。
平生可不敢大大咧咧的进城,尤其是爪黄飞电,光是那高出其他马匹一头的体格就够惹人注目的,更别提他通体白如雪花的鬃毛,不得已之下,平生也只能在它身上涂抹上一些泥浆,又将自个弄得跟个泥猴子似的,这才敢靠近城门。
“这么小就是通缉犯,啧啧,这赏金,够我吃十辈子了!”
“就是,莫非是县衙弄错了,一个小孩,居然值五千两黄金!”
“瞧你们这群乡巴佬说的,令人发笑。我跟你们说,我可是去过许昌的,这小孩的来头可不是一般的大,光是家里的财产,估计就有几万两黄金,更别提他家的人脉关系了……”
平生静静的站在是人群外围,远眺着城墙上贴着的自己的通缉画像,双眉悄悄的蹙起,暗中琢磨道:不可能,这绝不是官府贴出来的,我从逃跑到现在,也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以老黄的速度,寻常人压根就追不上,即便是许昌发出海捕文书,最快也得两天后才到这里。
可这里却偏偏有我的通缉令,这么说来,城里应该有亡天的人提前守在这里。
进城的搜查并不严,可是想要出城怕是没有那么轻松,而这里又是前往荆州的必经之路……
“哎,哪来的泥猴,别站在门口挡道啊!”
平生正在思虑一会儿该如何行事,身子却被人推了一把,顿时黑着一张脸往后看去,却是刚才在人群之中说的口沫横飞的那人。
“你到底进不进城,别耽搁大爷的时间,我可是要赶着上工呢,一个时辰几十个铜钱的收入呢,你陪得起吗,快让开!”
“抱歉!”本来还可以决定进退的,被那人这么一闹,平生顿时有些尴尬了,在万众瞩目之下,若是折身回返,定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牵着爪黄飞电进城了。
“诶,我说你是外地来的吧!”那人跟在平生身旁,双眼来回的打量着爪黄飞电,口中滔滔不绝的说道:“这匹马倒是挺肥的,小兄弟想不想捞一笔,我们酒楼也卖马肉,我跟东家关系好,去给你说说,多付你点银钱!”
“吁希希……”爪黄飞电早已通灵,听到那人要杀了它当成马肉卖,顿时不乐意了,肥硕的马臀一扭,将那人撞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嘿,这畜生脾气倒是不小!小兄弟,把它卖给我吧,我付你十两银子,不会让你吃亏的!”
平生安抚下不大乐意的爪黄飞电,眯缝着双眼,审视着那人,只觉那人眼中有光芒闪烁,眼神游离不定,定然不是什么好鸟:“哥哥是开酒楼的,正好我肚子有点饿了,到你们那里吃点东西先,至于卖马的事情,咱们一会儿再商量。”
“好,好,跟我来。不是我包行爱吹牛,这县城里,最好最富有的就属我们包家酒楼,跟我们做生意,保准你亏不了。”
“哥哥,刚才在城外听你说,好像对被通缉的小孩很了解。”
“那是自然,我包行是谁,可是出了名的包打听,全县城里消息最灵通的就是我了。记得两三年前我跟我们东家到许昌城去拜访一位大人物时,就凑巧碰到那个恶霸在欺凌其他的几位公子,把他们打得头破血流,那叫一个残忍,想那些公子也是有背景,可都敢怒不敢言。想不到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那个恶霸一家子倒霉了,嘿嘿,这就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
恶霸!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平生听得额角青筋直跳,右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将那厮踹在地上,狠狠的揍上一顿。
“哥哥未免也太武断了,也许是那几位公子哥作恶在先,才会被人教训也说不定呢!”
“你懂什么,那恶霸可是出了名的许昌一害,他怎么可能干出正义的事情,摆明了是在仗势欺人。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孩子都是那副德行,他的父母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按我说,这种人就该抄灭全家!可惜啊,还是让那小崽子给跑了!”
平生被包行一席话,气得七窍生烟,奈何眼下是在闹市,不敢动手,只能强忍着怒意,转移话题道:“这就是包家酒楼,果然够气派啊!”
“那是!我们包家可是经过几代的积攒,底蕴深厚,不是许昌那家恶霸,那种暴发户可以比拟的。”包行挺着胸膛,十分骄傲的说道:“跟我到后门去,把马牵到后院,咱们先好好的吃一顿,再商量卖马的事情。”
听到包行的一再羞辱,平生怒极而笑,静静的跟在他身后,穿过闹事,走入无人的小巷里。
进入后院,出现在平生面前的是一辆粪车,茅厕里正有一个中年人,一脸憨厚的朝着包行弯腰行礼。
“哇,你个倒夜香的,不会早点来吗?这个时候正是客人用早膳的时候,你想败坏我包家的生意吗!你他娘的动作给我快点,清理完茅房,早点离开我包家的地方,免得污了这里!”
“小兄弟……,唔……”
包行刚刚转过身,却忽然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平生的手指正点在他身上的一处穴道上,刚刚意识到不妙想跑的时候,平生的另一只手指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