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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阳渎乃是沟通淮河与京杭大运河的重要港口,西起淮河,北靠淮阴,南邻扬州,镇江。由于张万朝通吃黑白两道,不管是淮河,京杭运河,只要是张万朝的货船,便无人敢动。张万朝收有十二徒弟,号称十二蛟龙,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名号。
张万朝虽然没有开帮立派,但淮河以及京杭运河的交通命脉却掌握在张万朝的手里。不管你是富商,还是贩夫走卒,只要靠船运输,都要找张家旗号;甚至官府漕运,都得需要张万朝的帮衬,可谓风头一时无两。
“季大夫,认得老夫?”张万朝捋了捋胡须道。
“张舵主的名声可谓响彻天下,谁人不知?”季东明讥讽道。
“哈哈,那是世人抬举而已,不值一提,老夫今日来可是为了我的徒儿,不得不麻烦季大夫了。”对于季东明的讥讽,张万朝也不气恼,打个哈哈道。
“哦?既如此,为何要你们要带这么多帮手,莫非要将我这济世堂搬到你们码头不成?”季东明冷笑道。
“没想到季大夫,如此幽默!今日老夫只是为我徒儿讨个公道而已,别无他意,不信你可以问问你济世堂的人。”张万朝捋了捋胡须道。
这时李黑炭过来,将一切经过告知了季东明,听的季东明是眉头一簇,怒问道:“伊贤,为师不是教过你,麻黄有汗出根,无汗出茎么?病人有汗无汗,这么重要的病症你如何不问?”
“师傅,当日患者太多。。。。。。”伊贤本想给师傅解释一番,却被季东明直接打断。
“够了,回头再找你算账。”季东明气愤不已,继续说道:“既然是我徒儿的错,那理应由我们济世堂承担!不过我的小徒儿已经为你徒弟诊断出病因,为何见你们还要动手打人?”显然刚才壮汉要揍李维的那一幕被季东明看在眼里。
“哼,你的好徒弟虽然诊断出病因,却不想救人,反而还想害死我的师弟。”一旁的壮汉见季东明责备自己,赶紧跳出来还击道。
这回老者却没有出面阻止,已是默认自己徒儿说的话。
“这又是为何?”
季东明有些不解,随后走到患者身边,诊断一番说道:“我徒儿说的没错,你徒弟因误食麻黄茎,现已经四肢厥逆,恶寒蜷卧,阳虚欲脱,的确需要四逆汤来回阳救逆。”季东明对李维的诊断很是赞同。
“诊断不错,四逆汤也不错,但错就错在不该用大剂量附子,世人都知晓附子含有剧毒,他这分明是要害死我师弟。”壮汉越说越激动。
季东明眉头紧锁,问道:“徒儿,果真如此?”
李维点点头道:“没错,师傅,徒儿确实开出了10两的附子。”
季东明惊诧道:“什么,10两?徒儿难道不知,附子含有剧毒?”
李维点点头道:“自然知晓,附子犹如蛇蝎,倘若用量过猛便会中毒而亡。”
“那你这是纯心想害死我师弟了?”壮汉愤怒道。
“住口!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徒弟。”季东明对三番五次无理的壮汉十分恼怒,训斥完看了一眼张万朝。
张万朝摆摆手道:“好了,徒儿!这里一切有师傅做主,别人也休想欺负我们师徒几人。”这句话分明是说给季东明的,我可以让我徒弟安分,但是你也必须给我个交代。
壮汉听完果然不再言语,乖乖的退到一旁。
季东明接过李维开的方子,一看附子10两,干姜6两,炙甘草10两,吃惊道:“徒儿,这。。。。。。这是何方?”季东明对于李维的方子很是好奇。
“师傅,这不就是四逆汤么?”李维微微一愣,随后猛然反应过来,这是出自于后世的《中国药典》,难怪师傅不知晓。
“四逆汤应该是甘草(炙)二两,干姜一两半,附子(生。去皮。脐。细切)半两!”一旁的伊贤讥笑道。
伊贤所说的四逆汤乃是出自于《宋·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其实方子一样,但是剂量却是伊贤说的几倍。
李维此时也是尴尬异常,只好解释道:“师傅,这方子乃是之前的那位前辈所出。”
季东明点点头道:“此人甚是大胆,敢出如此大剂量的附子,也难怪徒儿着了此人的道。”
季东明沉思片刻说道:“即使用药大胆的医圣张仲景用药也不过二两,还是炮制过的!生附子也只敢用一枚,也就七八钱。没成想居然还有比张仲景更大胆的人,用附子10两!”
季东明转过头对老者抱歉道:“既然错在我徒儿,误开药方,老夫向您致歉,您徒儿的医药费全免,你看如何?”
“师傅,徒儿的方子并没开错!”李维辩解道。
季东明干咳一声道:“徒儿还不知错?如何还要冒险行事?”季东明对于李维的食古不化,也是无奈。
“师傅,师兄所说的四逆汤,只怕救不了此人,即使用张仲景的方子,也无济于事!”李维解释道。
“这么说,你们是救不了我徒儿的命了?”张万朝瞳孔一缩,怒斥道:“看来只能用你徒儿抵命了!”
伊贤听完心中一沉,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第23章 附子之毒()
“那也未必,只要用我的方,就能治你徒儿命。”李维从容不迫道。
“哼,你居然还敢找死?”壮汉恼怒道,对李维开出的10两附子耿耿于怀。
张万朝瞪了一眼壮汉,转身对季东明道:“难道别无他法了么?”
季东明摇摇头道:“我徒儿说的不错,你徒弟现在已经阳虚欲脱,就算服用了张仲景的四逆汤,也很难救治。若是昨日前来,老夫还有把握,现在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啊!师弟,都是师兄害了你,若不是当日非得让你陪我走货,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今日师兄定要为你报仇。”壮汉说完,转过头,用他那张冰冷的面孔盯着伊贤,一双充血的眼睛像两只火球一般,喷着怒火,犹如嗜血的猛虎,誓要将伊贤一口吞下去。
伊贤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只能不停的往后退去,若是有狗洞,哪怕降低身份也要钻出去。
李维见胆小如鼠的伊贤,不禁嗤之以鼻!如此胆小,却又是一个心机深沉阴险之人,真不知此人是如何被师傅看中的。
“爹,救救师兄吧,师兄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他师弟命不好。”季思楠见壮汉欲要拿伊贤以命抵命,焦急的向父亲求救。
“你放屁,明明是他庸医不会治病,你们居然怪我师弟命不好!我今日便要杀光你们,拿你们全部抵命。”壮汉欲要动手,准备大开杀戒。
“住手,不得胡闹,为师自由分寸!”老者也是眉头一皱,赶紧制止脾气暴躁的徒弟。
周围欲看热闹的群众也是被吓一跳,纷纷往外逃,生怕殃及池鱼,一不小心就被眼前六亲不认的壮汉给稀里糊涂带走了。
季思楠也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还好被身旁的崔语琴搀扶住,自己也为刚刚鲁莽的行为唏嘘不已。
季东明冷冷的看着这一切,问道:“这就是你们的解决之道?”
张万朝板着脸道:“我徒弟虽鲁莽了些,但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是说到官府也是一样。我徒儿因为眼前的庸医误诊,现在生死未卜,做师傅的难道袖手旁观不成,倘若被传出去,叫我张万朝这张老脸如何见人?”
李维知晓,如果不能救治张万朝的徒弟,今日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自己无论如何都得站出来了。
李维恭敬的走到张万朝面前作揖道:“老爷子,你就是杀光我们也无济于事。我与你徒弟素不相识,更是无冤无仇。我若要想害死你徒弟,刚刚就会袖手旁边,也不会多此一举帮他诊治,还要开出能被你们抓住把柄的方子。”
张万朝捋了捋胡须点点头道:“没错,我这两个徒弟一直在运河跑船,若不是生病也不会来你们济世堂。所以,你没理由要加害他们。不过你开的方子如何能让老夫信服?”说到底,张万朝还是不信任李维开的方子。
“方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刚刚我和我师父都已经向您阐明了,一般的四逆汤无法救治他,重病当用猛药医。就看您信不信任我了。”李维也是豁出去了,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如此劝服张万朝了。
张万朝盯着李维,看得出李维不像是信口雌黄的小辈,开口问道:“有几分把握?”
李维摇摇头道:“几分把握我不清楚,但是这方子是目前唯一能救你徒弟的方子,还得看你的徒弟命硬不硬才行!”
张万朝冷眼盯着李维,沉思了片刻道:“好,老夫就信你一回,你若医好,便是我张万朝的贵人,以后但凡用得着老夫的,老夫义不容辞!你若是医不好,就别怪我张万朝以大欺小,定要你们师兄弟给我徒儿陪葬!”
张万朝此刻也是别无选择,李维说的不错,就是杀光他们也救不活徒弟,现在只能相信眼前的小子能化腐朽为神奇了!
“师傅,他。。。。。。”显然壮汉并不信任李维的方子,认为这是在加害他的师弟。
张万朝摆摆手道:“静观其变,咱们就信他一回。”壮汉只好闭口不言,冷冷的看着李维。
见李维仍然要尝试这种猛剂量的方子,季东明有些担心道:“贤侄,你不该如此,说到底,你不过刚刚拜入我门下,没必要趟这趟浑水,你现在脱身还来得及。就让伯父来处理这件事吧。”季东明欲要和李维撇清关系,不想因为这次事故害了李维。
李维听后心中一暖,摇摇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徒儿已经参与进来,现已无法脱身。徒儿为人处世,也只有一条:莫要让自己良心不安。今日徒儿更不能置身事外,定要与师傅共存亡。”
李维说的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就连一旁的张万朝都为之动容,深深的看了李维一眼,眼眸之中露出敬重之意。心道:“不错,果然是一条有担当,重情重义的汉子,即使治不活徒儿的命,也不能置他于死地。”张万朝乃是草莽出身,一生最为敬重的就是忠义无双的汉子。干他们这行也是需要这样有情有义之士。
就连对李维心存芥蒂的季思楠,在这一刻都被他这番话给深深的感动了。看来这才是李维最真实的一面,如此重情重义。英俊的面容加上高大伟岸的气质,已经映入了自己的脑海。季思楠呼吸急促,血气上涌,若不是表姐在场,怕是要犯花痴了。
崔语琴对李维也是刮目相看,毕竟对李维的认知都是从季思楠那边得知。此刻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李维,炙热的目光久久不肯离去。
伊贤见季思楠对李维反应,愤怒的面孔平添多了几条皱纹,双手紧紧握起,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此刻李维早已千疮百孔。
季东明激动之情难以言表,深深的托住李维的双手道:“好,好徒儿,为师果然没看错你,今日咱们就携手共进,共渡难关。”
李维点点头道:“师傅,徒儿的方子没错,不过关键就在于这附子,附子倘若炮制得当,再多也是可以。”
季东明点点头道:“没错,附子味辛甘,性大热,有大毒,通行诸经。主六腑沉寒,三阳厥逆,症坚积聚,寒湿拘挛,霍乱转筋,足膝无力,坠胎甚速。医圣张仲景之所以敢用大剂量附子,也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