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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进山,所为何事啊?”
那校尉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十月入冬的时节犹跑得满头大汗,听到来兴儿的问话,冲他上下打量了几眼,不答反问道:“你们可曾见过两名从长安来的青壮男子,哦,他俩还随身携带着一具女人的尸体?”
来兴儿听他这话,分明是来寻自己和江中石的,心想自己所料不差,遂放下心来,十分客气地答道:“将军,您要找的正是在下等二人,不知您可是奉了景元帅之命前来终南山的?”
那校尉乜斜着一双金鱼眼盯着来兴儿,打着官腔儿问道:“你说我们来找的是你,我且问你,你叫什么?与你同来的又是谁?”
“在下来兴儿,与江中石结伴而来。”来兴儿稳稳当当地答道。
“来人啊,给我拿下。”校尉陡地大喝一声,身后冲上来几名军士,作势就要捉拿来兴儿。
系于院门外一棵大树下的小白龙眼见着有人要对小主人不利,仰颈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嘶,意图阻止军士们对来兴儿下手。
“慢着。”蔡寻真神情威严地从院内走了出来,出言喝止道。令在场众人感到奇怪的是,当蔡寻真听到小白龙的那一声长嘶声,竟顾不得眼前的那一队军士,情不自禁地转过头,目光紧紧盯在了小白龙身上。
“兴儿,这匹白马是你们骑来的吗?”蔡寻真无法按捺心中的诧异,居然不顾军士们冲上前来要捆绑来兴儿,反而向他问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来兴儿任由军士们瞬间将自已捆了个五花大绑,非但未露一丝惊慌之色,竟也对扭住自己的军士不理不睬,只冲蔡寻真答道:“夫人,不错,这匹白马系数月前我从逻些返回长安路过泾州时,于承恩大人所赠,名唤小白龙,夫人可识得此马?”
“于承恩,于承恩。。。。。。果真是他。”蔡寻真一反常态地不停念叨着于承恩的名字,快步走到小白龙跟前,仔细端详它良久,连连点阔大喟叹道,“没错,它正是我家那匹白龙马的后代,不承想今日能和它重逢在此地。可惜呀,才认出你来,你就要随兴儿回长安了。”
她自言自语着,伸出手疼爱地抚摸着小白龙颈后如雪线般长而柔软的鬃毛,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态。尤其出乎来兴儿意料的是,一向不容陌生人随便亲近的小白龙,仿佛认识蔡寻真似的,在她轻柔的抚摸下竟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
那校尉见来兴儿和蔡寻真二人公然不把他们这一队军士放在眼里,兀自对着一匹马说个不停,不由得勃然大怒,冲手下的军士喝令道:“把那匹马牵过来,刚好爷的坐骑这一路跑来,也乏了,索性爷就骑着它回长安吧哎哟”
他话尚未说完,突然发现自己两只脚已离了地,旋即被一股大力将他整个人都扔了出去,在半空中直飞出足足七八丈远,像只死猪般重重砸在了地上。
江中石跟在蔡寻真身后,一出得院来,就接连出手,放倒了扭住来兴儿的几名军士,替他松开了绑绳,听得那校尉口出不逊,居然大言不惭地欲把小白龙当做他的坐骑,一怒之下,拎起那校尉便甩了出去
来兴儿既已猜到这校尉是景云丛派来唤自己回长安的,便不愿开罪于他,见状,忙跑上前亲手搀扶起他,连声致歉道:“将军,我这兄弟往日里与虎豹狼虫拚打惯了,手下没个轻重,有得罪之处,还请将军莫往心里去才是。将军若是奉了景元帅的将令,来唤在下等返回长安,但说就是,来兴儿岂有不从的道理?大可不必如此费力。”
那校尉在来兴儿搀扶下,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看被江中石撂翻在地的几名手下,登时气消了不少,不再端着官架,悻悻地说道:“你早说嘛,也不致于闹得要动起手来,彼此伤了和气”
来兴儿见他明明心里已服了软,嘴头却不肯落下风,肚皮里暗笑,脸上依然带着抱歉的神态,同那校尉商量道:“将军,你瞧这样好不好?你们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我等呢,今日刚好要替一位好朋友送葬。你们且稍宽限一两个时辰,待我等安葬了那位朋友,再随你们回长安交差,如何?”
那校尉听他只不过要自己宽限些时间,心下也轻松了下来,一边揉着身上的痛处,一边没好气地应道:“瞧在死人的面上,就这样吧。我们暂在这院外歇息一时,你们赶紧着安葬完了人,咱们马上就走,大帅急等着见你呢。”
来兴儿听校尉终于吐口承认了是奉景云丛之命前来唤自己回长安的,遂朝蔡寻真点头示意,请几位山民到院中给军士们端来些水解渴,暂时稳住他们,尔后才走至小白龙身边,问蔡寻真道:“夫人原本就认得小白龙?”
蔡寻真见众山民都候在“双清小筑”门前准备起灵送葬,只低声回了句:“先安葬了小妹,我再说与你听。”
一时间,蔡寻真母子,来兴儿、江中石与众山民一起在那队才从长安赶来的军士们的注视下,抬起棺椁,向院后的那处小山坡上走去。
小山坡上,早有热心的山民帮着挖好了一个七八尺深的墓坑,盛殓着辛十二娘遗体的棺椁放入墓坑后,蔡寻真即向着前来帮忙送葬的众山民鞠了一躬,婉言谢道:“小妹泉下有知,也会记着众位这番心意的,贫道代小妹先行谢过大伙了。大伙儿也看到了,有官军正等在我们家院外,我就不多留大伙儿了,赶明儿叫伉儿挨家挨户地送去些贫道炼制的丹药,以表谢意。”(。)
第二百章 两面奸宦()
有几位热心肠的山民担心待他们走后,来兴儿、江中石再与那队官军发生摩擦,累及蔡寻真母子,欲要留下,也被蔡寻真一一谢绝了。
待众山民尽皆离去之后,蔡寻真亲自动手,一边与来兴儿、江中石二人回填着墓坑,一边向二人说道:“兴儿,过会儿你们便要返回长安去了。临行前我有件事要讲给你听,不为别的,只盼你听了这件事后,对某些人能够有所防备,免得将来着了他的道还不自知。”
来兴儿早在她好言劝散山民时,已料到蔡寻真是想在周围无人时告诉自己关于小白龙的身世,目下听她如此说,手中的木锨虽没停下,脸上的神情却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
“今天若不是那匹小龙马发出那声长嘶,也许我就和它擦肩错过了。”蔡寻真不无庆幸地说道。
“龙马?您指的是小白龙?”
“是的。不出所料的话,于承恩送你的这匹坐骑应该是我家那匹龙马的后代。”蔡寻真见来兴儿一脸困惑的表情,遂开始从头讲说了起来,“二十年前,我,李腾空、辛十二娘三人同系长安朝中官宦人家的女儿,其中我和十二娘出身于武将之家,唯有腾空妹妹的父亲时任礼部侍郎,其家是地地道道的书香门第。
我父亲在西疆的凉州任职多年,其间曾获赠过一匹世所罕见的康国月支所产之龙马,这种龙马非但脚力远超其它种类的战马,而且有一个别的马难以企及的好处,就是它从一而终,一旦它认准了一位主人,那么旁人就休想再驾驭它了。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父亲在得到这匹龙马后,才没有将它当做贡物,呈献给当时嗜马如命的皇帝,不承想却为此给我们全家带来了灭门之祸。
兴儿,你年纪尚小,对前朝的情形所知有限,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在我父亲遭到当时权倾朝野的杨氏兄妹忌恨,奉调还京后不久,就因人向皇帝告发我父亲擅纳龙驹,图谋不轨,而被皇帝处以了极刑,全家上下老小二百多口,只逃出了我一个人”
提起伤心往事,蔡寻真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与十二娘、李腾空两家的遭遇相类似,虽然表面上皆是因我几家的父辈得罪了当权的杨氏权贵而罹遭横祸,但实则都是有人寻衅向皇帝告密,才致使我们姐妹三人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当时担任内寺伯一职的于承恩。
于承恩外表宽和,内心狠辣,只因我姐妹三人的父辈不满朝中宦官干政,皆曾接连上章,请求皇帝削减内朝权力,而引致了包括于承恩在内的一干阉宦的忌恨,于承恩便利用他执掌内侍省察事厅子的便利条件,指使人暗中刺探出我等三家的隐秘事由,借机向皇帝告密,着意陷害。
我三家被抄之时,正是那于承恩亲自带着察事厅子的一班走狗来宣明的旨意,亲自动手抄的家。当时,包括我家的龙马,十二娘家的天蚕衣在内,这些家传之宝都被于承恩趁机搜刮了去,中饱了他的私囊。
这些年,经过我们姐妹三人多方查探得知,于承恩之所以能够在前朝数以万计的宦者中脱颖而出,青云直上,很大程度上依靠的就是带人查抄我等三家,私吞下的诸多财物。后来,他把其中所得大半都送给了杨氏兄妹,以换取他们对自己的赏识、举荐,不到一个的时间,即从一名七品的内寺伯一跃成为陪伴东宫的太子内坊掌事,转而再次攀附上了当时的太子,就这样,一直到现在,可谓官运亨通,历事三朝而荣宠不衰。
据我猜测,他之所以赠你这匹小龙马,除了意图借此拉拢你为他所用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很可能就是小龙马不认他,他身边也无人能够驾驭得了它的缘故。”
蔡寻真说完这些,来兴儿和江中石二人刚刚好填平了墓坑。来兴儿竭力想从他与于承恩不多的交往经历中找出些能够印证蔡寻真话的事例来,却百思不得要领,反倒是从两年多前景云丛因家中祖坟被盗避祸辞官那件事上隐约察觉出于承恩与景云丛之间像是有着不小的过节。
蔡寻真扭头望见那一队奉命来传唤来兴儿回长安的官军已纷纷站了起来,便催促来兴儿二人道:“我也是方才听你说起小龙马是于承恩所赠,才联想起了诸多往事,对你们讲起了这些,是与不是的,还要靠你们自己去分辨、体会。好啦,小妹已入土为安,你们的这番心意也算是尽到了,莫让军士们等得焦急,咱们就在此话别吧。”
柳伉先前被蔡寻真打发到山坡下站着,此时见江中石随着来兴儿下了山坡要走,遂上前扯住江中石的衣襟,不舍地央求道:“石头哥哥,你可得答应我一件事,将来还要来我家住,教我降伏猛兽的本领。”
只有老黄一个人,眼瞅着来兴儿、江中石在一队官军的监押下,与蔡寻真母子抱拳而别,扬长而去,失望地回头看一眼他那辆驴车上兀自挣扎着的小梅花鹿,无奈地摇摇头,也怏怏地牵着驴车下山去了。
景云丛急着派人到终南山中传唤来兴儿返回长安,除了因锦屏放心不下来兴儿和江中石二人,央求他这么做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景云丛急于将一件十分重大而紧要的事情交给来兴儿去做。
皇帝准备迁都洛阳的消息传入长安,景云丛当即就草拟了一份力劝皇帝不要迁都的奏章,差人送到了陕州,可一连三天过去了,这份奏章犹如石沉大海一样,沓无音讯。出于对皇帝放弃长安、迁都洛阳的担心,景云丛再次起草了一份奏章,准备交给景昭,由他亲自到陕州面见皇帝,呈送奏章,他生恐单凭景昭一人之力,不足以说服皇帝,于是便想到了派来兴儿与景昭一同前往。(。)
第二百零一章 嫌恶暗生()
来兴儿现下虽还只是名被落到国子监清扫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