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需与波护讲好,到时小石头一旦擂响登闻鼓,这些人便在东南西北各个方向放声高叫,将官军攻进城来的假消息传遍整座长安城,如此一来,自然不愁吐蕃人不信。此外,景兄还可向城外官军主将建言,一听到城中鼓响,便可在城外四处放起火来,令军士一齐摇旗呐喊,以壮声威,使吐蕃人误以为大批官军即将攻城,从而闻风丧胆,彼军自乱,长安就可一鼓而下啦。”
他这一说,非但景昭连连拍手叫好,即连年过古稀的老祭酒也向来兴儿伸出了大拇指,夸赞他这个办法好。
只有辛十二娘一个人脸上没带一丝笑容,眼望着来兴儿,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咱们暂且如此说定了,我这就从秘道出城,赶去城外军营向行军司马大人禀明这一切。”景昭激动地立马便要起身出城,却被老祭酒伸手给拦住了,定要他用过饭,在官厅内歇息两个时辰,待天黑体力恢复了再走。
“景兄,小弟还有一事要请景兄事先答允后,方才放心。”来兴儿再次冲景昭抱拳请求道。
景昭心中虽急,却不好拂老祭酒的面子,停下脚步,向来兴儿说道:“兴儿要说的可是要景某放过波护,既往不咎?”
来兴儿点了点头,回头盯着江中石,答道:“正是。关于这波护的出身,来历,前些时在大理寺牢中我曾听小石头说起过,他当年蒙景元帅不杀,虽不思悔过,这些年屡屡犯奸作科,然而一来倘若这次真的能里应外合,将吐蕃人逐出长安,波护也算立下了一份不小的功劳,可以将功补过;二来也请景兄留意,此人出身于回鹘王室,西疆正值多事之秋,朝廷完全不必为了杀个小小的波护而触怒回鹘王室,以致两邦反睦成仇,给吐蕃造成卷土重来之机。这些只是小弟的一些小计较,当与不当,还望景兄能够慎重考虑。”(。)
第一百八十四章 节外生枝()
景昭先是沉默不语,继而面露难色地说道:“此事事关朝廷律例,非是景某一人能做得了主的。不为无理,此事待到圣驾回銮之后,景某自有分寸也就是了。”
来兴儿听他语气已有所松动,也不再勉强他,遂扯开话题,向他详细询问起城外官军的动向来了。
众人心中既已明确了行动目标,又初步议妥了行动的方法和步骤,顿觉心里敞亮了许多。恰在这时,老仆人端上些酒肉菜肴来招待景昭,老祭酒便一一招呼众人在厅中案边团团围坐下,觥筹交错地畅饮起来,浑不似还置身于吐蕃人占据的长安城中。
接下来的几天里,来兴儿依照与景昭的约定,向波护交待了闻鼓而动,扰乱吐蕃军心的任务,波护虽也觉得这样做不如真刀真枪地和吐蕃人干上一场来得痛快,却没有向辛十二娘那样满腹心事,当即便一口答应下,只要听到大明宫中的登闻鼓一响,他手下的兄弟们便会在长安的十二座城门处一起散布官军攻入长安的谣言。
江中石虽然满肚皮的不乐意,却对来兴儿的话尚不敢违拗,景昭再次出城传讯的当天,他便走水路潜入了大明宫,悄悄地攀上了鼓楼,在那里埋伏了下来。
来兴儿一心牵挂着江中石,唯恐他一个人在鼓楼上寂寞懈怠,未能及时察觉到吐蕃军出城的动向,以至耽误了大事,便私下里与老祭酒商量好,由老祭酒出面,替来兴儿稳住锦屏,他自己则每天早晚两次地溜进大明宫,攀上鼓楼,与江中石替换着监视吐蕃军的动向。
好在其时,绝大多数吐蕃军都奉了纳悉摩的将令,不是被选入了先锋突击军,在摩拳擦掌地准备奔袭汾宁,就是在各座城门上忙着吆喝、监督长安百姓协助他们守城,留下值守大明宫的又多集中于宣政殿附近,因此,大明宫其它各处的防范并不严密,给了来兴儿以可乘之机。
包括锦屏在内,众人都在为随时可能到来的决战忙忙碌碌地作着准备,只有辛十二娘一个人几天里大多独自闷在房中,整日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锦屏偶尔过来找她说话,没说上三言两语,就被她或明或暗地下了逐客令,撵出房来。
就这样,堪堪到了吐蕃人攻入长安城的第十二天清晨,待来兴儿像往常一样刚刚溜进大明宫,攀上了鼓楼,还未等他在鼓楼上立稳脚跟,就听江中石发出了一声惊呼:“大哥,快看,吐蕃人正在集合骑兵!”
来兴儿精神为之一振,忙顺着江中石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承天门外宽敞的场地处,上千名吐蕃的骑兵正在列队集合。策马伫立于众骑兵队列前的那名吐蕃将军,来兴儿远远地望去,还颇有些熟悉的样子。
“怎么样。大哥,擂鼓吧?”
来兴儿闻声扭头一看,只见江中石兴奋地满面通红,双手已操起了碗口粗细的两只鼓槌,眼见只要自己一点头,他便会“咚咚咚”地擂响登闻鼓,向城内城外的自己人发出进攻的讯号。
可是,来兴儿却并没有急于示意江中石擂响登闻鼓,而是把目光转而投向了大明宫内的宣政殿。按照来兴儿的料想,吐蕃人既然要孤注一掷地长途奔袭二百多里,意图从景云丛手中夺回汾宁要塞,那么做为全军主帅的纳悉摩至少也会在这支精挑细选出的骑兵部队出城之前,在众军士面前露个面,鼓舞一下士气。此时眼见大队的骑兵已在承天门外集结待命,准备出征,只要等到纳悉摩现身,这支骑兵出了城,来兴儿便决定授意江中石擂响登闻鼓,发出进攻的讯号。
来兴儿的目光刚刚转向宣政殿的方向,他却意外地在宣政殿东侧的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上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辛十二娘。
哎呀,不好!来兴儿只觉心里咯噔一下,辛十二娘此时出现在宣政殿附近,不用说应当是为了行刺纳悉摩而来。此时,吐蕃军中最精锐的骑兵刚刚集结待命,如果被他们发觉中军大帐闯进了刺客,那么他们就无论若何也不会出城奔袭什么汾宁要塞去了。而只要这支骑兵部队还留在城中,在城外官军兵力单薄的情况下,即使里应外合,也很难有什么胜机可言。
不行,我要阻止她这种不顾大局的卤莽举动!来兴儿一念至此,当即回头冲江中石厉声嘱咐道:“切记,只有等这支骑兵出了城,才能擂鼓传讯!”而后,没等江中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一溜烟地顺着绳索缒下了鼓楼,朝着宣政殿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来兴儿所料不差,在自己一手策划的这场奔袭战即将开始之前,吐蕃大将军纳悉摩正在宣政殿中竭力劝说他亲手扶立的那位傀儡皇帝李承宏,要他随自己一道赶赴承天门外为先锋突击军助威送行。
汤宽眼巴巴地盼了几天,只盼来了一个银青光禄大夫的散官名位,并没有像纳悉摩事先承诺的那样,位列三公。因此,这段日子总显得意态怏怏,打不起精神来。好在新朝中可以堪当重任的大臣屈指可数,再加上纳悉摩安抚他说只要长安局势一稳定下来,即教他达成所愿,所以,尽管牢骚满腹,他还得每日到宣政殿随班伴驾,听候实际上的“太上皇”纳悉摩的调遣。
眼瞅着吐蕃人已在长安城中呆不下去了,今儿一早集结在承天门外的大队骑兵据说是替纳悉摩率军撤出长安开路去的,得知了这个消息,非但是在皇帝位子上坐了还没几天的李承宏,就连汤宽这位最早的降臣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哪儿有什么心思随纳悉摩到军前为他们壮行呢。
来兴儿在鼓楼上发现辛十二娘潜藏在宣政殿附近的同时,宣政殿内,汤宽正在为如何能从纳悉摩口中探听出吐蕃人下一步的真正打算而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而殿中龙座上坐着的那位新皇李承宏却以吐蕃骑兵与自己分属两朝,且彼此语言不通为由,婉言谢绝了纳悉摩请他移驾承天门,为即将出城袭取汾宁的将士们送行的请求。10
第一百八十五章 短兵相接()
(求订阅,求订阅)眼见着这位傀儡皇帝竟敢违背自己的意愿,纳悉摩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正当他即将当庭发作,强逼着李承宏出殿赶赴承天门的时候,从殿外却脚步匆匆地跑进来个吐蕃校尉。他进得殿来,也顾不得参拜李承宏,直接走至纳悉摩身边,附耳低声向纳悉摩禀报道:“大将军,派到城外的斥候一早发回急报,在长安西北的同州附近,发现了大批中土朝廷的官军,打着景字帅旗,瞧人数当在万人以上。”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纳悉摩但觉头顶一紧,脑仁开始隐隐作痛。
“禀大将军,三路斥候几乎同时发现了这支兵马,所报应当没错。”校尉忙不迭地补充道。
纳悉摩用犀利的目光盯了一眼居中高坐的李承宏,操着汉话向一旁侍立的汤宽吩咐道:“你,暂且陪着皇帝陛下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说罢,冲那校尉作了个头前带路的手势,迈步就要出殿。
汤宽自见到纳悉摩后,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惊慌过,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声:“大将军,出了什么事,不需要陛下陪您一同前往承天门了吗?”
纳悉摩此时一心只想着传令先锋军即刻出发,尽快打通长安与西疆的通道,给长安城中的三万兵马夺取一条退路,哪儿顾得上理会汤宽,头都没回一下,就腾腾腾地走出了宣政殿。
而此时,来兴儿才刚刚从鼓楼上缒落到平地
辛十二娘果断地出手了。
她像一只鹰隼般从藏身的大树上腾空而起,朝着刚步出宣政殿的纳悉摩飞掠了过去。
“小石头,擂鼓。”来兴儿一见辛十二娘现身出了手,当即立断地抬头冲鼓楼上的江中石大声吼了一声。
伴随着如滚滚雷声响起的一声声鼓响,辛十二娘已飞身扑至了纳悉摩的头顶,但见她掌中寒光一闪,剑锋直朝着纳悉摩的头顶劈了下去。
来兴儿的吼声、陡然响起的登闻鼓声,以及骤然而至的剑锋,纳悉摩于这电光火石样的瞬间,做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反应。他竟一把抓起走在他身前的那名校尉,把他整个人当做一件兵器,迎着辛十二娘自上而下劈来的剑锋挡了过去。
只听到“扑”地一声,辛十二娘的剑刃径直斫入了校尉的腰眼处,疼得那校尉“嗷”地发出一声惨叫,两条腿痉挛似地冲着辛十二娘就是一阵猛踢猛蹬。
辛十二娘人在半空之中,难以换气发力,手中的剑一时无法拔出,只得脚尖在那校尉的身上一点,借力避开了对方的一通乱脚,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趁着这一缓的空当,纳悉摩抽身跃至殿前阶下等候的亲兵面前,从他怀中“仓琅”一声拔出了他那柄五尺长的裂云天蝎剑,挥剑转身便向辛十二娘杀了过来。
来兴儿听到鼓声响起,不再迟疑,边向着宣政殿的方向飞奔过来,边放声大叫道:“官军攻进城了,吐蕃蛮子抵挡不住,要跑了。”
这时大明宫内十个人里倒有七个是原本宫内的杂役人等,短短的十几天里,他们受尽了吐蕃军士的欺压和****,人人心中都对吐蕃人充满了仇恨,此时一听到有人嚷嚷着官军攻进城来了,也不理会是真是假,纷纷跟着来兴儿也叫了起来。一时间,大明宫内便响彻了官军攻进长安的喊叫声,宣政殿附近负责守护中军大帐的一二百名吐蕃军士听到这如潮水般涌来的喊叫声,莫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