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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此时已择定王屋山灵都观为她今后一段时间落脚修行,兼带呼应负有野心,滞留宫中不愿离开的樱儿的所在,闻听纳玉此言,不置可否,只呵呵笑道:“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而如我等出家修道之人,但求长生、度人,并不像吃斋念佛的和尚那般执念于因果报应。故而,贫道奉劝你,不要再孜孜但求事情因果,免得多思伤神,于你的伤势不利。小施主暂在我观中将养两日,待贫道替你寻下个治病疗伤的道家福地,再差人送你到那里好好治伤,你看可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 祭天之地()
芙蓉自始至终未将真实身份透露给纳玉,不想却在今夜的天台上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纳玉分辨出藏身在天台东侧大石背后的人竟然是屡次对自己施以援手的七仙媛道长,便不再犹豫,按照芙蓉指示的方位,搀扶起李舒,迅速地躲进了轩辕洞中。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江中石手举着火把,与来兴儿一道攀上了天台。
“将军,我到松台村落户不足一月,却听村中人不止一次地说起,这里本是轩辕黄帝祭拜天地的场所。寻常人断不允许踏足此地的。你说,王爷会跑到这儿来?”江中石边高举着火把用眼睛扫视着天台上的一切,边心存疑虑地向来兴儿问道。
他这一开口说话,藏身在大石背后的芙蓉和随纳玉躲入轩辕洞中的颖王李舒俱吃了一惊。芙蓉心道:几日不见,这个执拗无比的楞头小子怎么会加入了官军?而李舒却暗自纳闷:听此人的口气,他所说的王爷分明指的就是自己,难道这人竟然是自己的手下?
紧接着,来兴儿的回答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明知下山将是死路一条,不逃到这里,又会跑到哪儿去呢?我料他们现在一定躲在这天台上的某个角落里,就不准正偷听咱们说话呢。”
“将军,真像是你说的话,那他们就要倒霉了。我听村里人说过,这天台之上,除了有一处轩辕洞外,别的什么也没有。要看他们是否逃到了这儿,只须到轩辕洞中一搜便知。”江中石说着,手举火把就朝着轩辕洞的方向走去。
“哎哟,哎哟哟”。
江中石离着轩辕洞的洞口尚有十几步远,突然听到从洞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呻吟声。他兴奋地回头冲来兴儿大叫一声:“将军,我真服了你了。这洞里果然有人!”
来兴儿听到轩辕洞中传出的是女子的声音,也无暇分辨那究竟是不是纳玉的声音,擎剑就跟了过来。
“是什么人如此无礼,连个招呼都不打,便闯上天台,打扰贫道清修啊?”
伴随着这一声质询,芙蓉及时闪身从天台东侧的大石背后转了出来。
来兴儿和江中石俱未想到除了不远处的轩辕洞外,这空旷的天台上竟然还有人!
“仙姑,是你吗?”
江中石不久前还被芙蓉纠缠着要他跟她上山充做她炼丹的护卫,对她的声音可谓是记忆犹新。与此同时,来兴儿也颇觉这个声音甚是耳熟,却没能像江中石那样立时便认出是芙蓉的声音。
“不错,正是贫道。”芙蓉情知躲无可躲,虽主动从大石背后走出,现了身,但仍有意只侧身对着二人,不使对方立时看清自己的脸庞,“你这小子,前几日尚不肯随贫道上山炼丹,今夜为何突然变卦了,竟不请自来了呢?”
“这山洞里的是什么人?”来兴儿不待江中石答言,抢先向芙蓉问道。
芙蓉深受张皇后信赖,委她一手掌握数百名派至宫中各处的眼线,自有她不同寻常的本领。其中,能够过目成诵、过耳不忘便是大多数人都难以企及的。来兴儿上得天台来,才一开口说话,芙蓉就由声音辨认出了他,此时见他并没有受到自己的言语干扰,仍急于搜寻李舒和纳玉,索性直呼其名道:“兴儿,连姐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来兴儿听到此话,心头猛地一震:在长安时,除了锦屏会偶尔同自己玩笑时要自己称呼她为姐姐外,就只有芙蓉一个人在他面前以姐姐自称了。难道对面的这位道士竟然是芙蓉?他又想起自己入宫前,被骆三儿潜入闲厩院挟至一座道观中,与芙蓉见过的最后一面,芙蓉也是一身道士装束,不禁失声叫道:“你是芙蓉姐姐?”
芙蓉向前挪动了几步,转过身,正对着来兴儿和江中石,笑着应道:“算我没看错人,果然还记着姐姐。”
来兴儿把脸一沉,冷笑道:“我怎么会不记着姐姐?姐姐使得好计策!在天台山家母墓前出手杀死谢老成的,就是姐姐的手下人吧?”
芙蓉倒没想到来兴儿会对谢老成的死如此耿耿于怀,一认出自己,便劈面问及此事,略微有些尴尬,只得硬着头皮向来兴儿解释道:“不错,谢老成本就是多年前主动投靠娘娘的人,可他却一直首鼠两端,言行不一,我派人将他除掉,也是为了告诉你,对他在九成宫内跟你说的话,不必过于相信。想当年,若不是李进忠那老阉狗存有私心,特意回闲厩院挑中你潜入东宫太子身边,你母亲又怎会担心你受到胁迫,而自寻短见?姐姐这么做,也是为了要你明白,杀害你母亲的真正凶手就是李进忠,免得你再受他的蒙骗。”
她审时度势,明白此时在天台的三拔人中,只有自己孤身一人,且不会半点儿武功,当属最弱的一方,于今之际,唯有争取到另一方相助,今夜方可从天台平安脱身。而来兴儿和纳玉都算得与她有些交情,因此,芙蓉采取的策略是争取用言语打动来兴儿,使他不致与自己反目成仇的同时,尽量拖延时间,避免纳玉过早地从洞中出来,以免被来兴儿发现李舒就藏身在轩辕洞中。
来兴儿虽没有洞察出芙蓉的全部心思,但他时刻没有忘记追拿李舒。在芙蓉兀自喋喋不休地向自己做着解释的同时,来兴儿用手指悄悄捅了捅身边的江中石,示意他把藏匿于轩辕洞中的人给揪出来。
江中石会意,正要迈步进洞,洞里的纳玉却主动迎面钻了出来,装做一副伤势发作的样子,以手抚背,不住地轻声呻吟着。原来,方才她在洞中听到江中石上得天台来,提及天台上有一处轩辕洞,便知道自己和李舒迟早会被发现的,急中生智,她于江中石还未入洞搜查之前,故意发出声音,意欲牺牲自己,来掩护李舒。
江中石不认得纳玉,陡然见洞中有人钻了出来,高举手中火把一照,还是位年轻美貌的女道士,不免又犯了傻气,回头冲着来兴儿笑道:“将军,你看,这洞中还有一位仙姑。”
纳玉生恐来兴儿认出自己,那样一来,洞中的李舒只怕也就躲不过去了,遂趁江中石一回头的功夫,向前疾走几步,飞起一脚,将江中石手中的火把踹得脱了手,直飞出两三丈远,扑地一声落在地上熄灭了。
天台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魂飞魄散()
事起仓猝,来兴儿、江中石,包括芙蓉在内都未料到纳玉会突然出手,打灭火把。来兴儿反应还算迅捷,一见江中石手中的火把被洞中出来的人踹飞,没有半点儿犹豫,抽身向前,将距自己较近的芙蓉紧紧用剑逼住,大声喝问道:“叫你手下的人别再轻举妄动,否则,甭怪小弟剑下不给姐姐你留情面啦。”他想到方才自己和江中石正要走近轩辕洞探查时,芙蓉才主动从大石背后现身走出,自然认为芙蓉和躲藏在洞中的人是一伙的。
芙蓉虽智谋过人,且向以心狠手辣著称,然而却很少亲自出马,历经搏杀、打斗的场面,被来兴儿用冷冰冰的剑尖抵在她的喉嗓之间,只觉寒气逼人,禁不住有些心怯,忙冲纳玉叫道:“好妹妹,听我这兄弟的话,站在那儿别动,你身上有伤,须得自个当心才是。”
她这话说得十分圆滑,既向来兴儿暗示了洞中只有纳玉一人,又有意向来兴儿点出了纳玉身上有伤这个弱点。
江中石稍一疏忽大意,便被纳玉偷袭得手,手中的火把被踢飞扑灭,他哪儿肯白吃这么大一个亏,就在来兴儿挺剑逼住芙蓉的同时,他瞅准纳玉所站的位置,不管不顾地一头便扑了过去,伸出轴轳般粗壮的两只胳膊,死死地抱住了纳玉。纳玉到底是背伤尚未痊愈,方才踢飞江中石手中火把那一脚又用力过猛,牵动了背部筋络,疼得她浑身一颤,还未得及在原地站稳,江中石就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一般扑了过来,使出他多年与猛兽搏斗的招式,牢牢地将纳玉钳夹在自己的怀中,令她一丝也动弹不得。
即便是以自己的女儿身,被江中石一个陌生的男子抱在怀中,为了不使来兴儿认出自己,纳玉强忍住胸中的恼怒,仍是一言未发。
天台上的局面已完全落入了来兴儿和江中石二人的掌控之中,可这并不是来兴儿想要的结果。
“姐姐,你白日到天黑都在这天台上吗?可曾见到过有男子到这里来过?”
芙蓉听来兴儿仍然称呼自己做姐姐,稍稍放下心来,强撑着口气,用手指着江中石和纳玉,用半是命令半是请求的口吻冲来兴儿说道:“你当真认我这个姐姐的话,就先叫那愣小子松开我师妹。我们姐妹俱是出家之人,不应无端地受到此种羞辱。方才你俩上来时,我正打坐在那块大石背后做晚课,倒是没留神这山顶上来过什么男子没有。”
来兴儿眼见江中石牢牢地将一位女道士抱在怀中确实于理不合,遂朝他吩咐道:“你腾出手,将她的手脚先捆住就是,不必一直像现在这样。”
不承想,从两人一见面后便一直对来兴儿无令不遵的江中石却一口拒绝了来兴儿的命令:“将军,这道士实在贼得很。我怕一松手,又要着了她的道。”
江中石面对猛虎、犀牛时,都没像现在这样小心过,想必是方才那一脚令他心有余悸,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来兴儿这样想着,撤回了抵住芙蓉咽喉的长剑,想要走过去,帮着江中石一起将纳玉捆起来。
芙蓉却误以为来兴儿要亲自进入轩辕洞搜寻。两个多月前,她使用移花接木之计,害死了太妃母女,虽不谓事出无因,但毕竟心中对太妃母女怀有一份内疚,下意识里颇不愿太妃唯一的儿子颖王李舒再被来兴儿捉到,押解回军营,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于是,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高声叫道:“哦,我想起来了。黄昏时,我的确在这附近看到过有一男一女。。。。。。”
来兴儿果然被她这话所吸引,停下脚步,回过身望着芙蓉,静候她继续说下去。
芙蓉却不着急往下说了,而是讪笑着问来兴儿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兄弟你一声,你和那愣小子天黑闯上我这炼丹的天台来,究竟是要做什么呀?”
来兴儿在从逻些返回长安的路上,从与纳玉的交谈中已约略猜到了太妃与芙蓉有所勾结的真相。他虽一向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不欲卷入宫中、朝中内斗的漩涡之中,但迫于眼前的形势,也不得不对芙蓉存有一份戒备之心。
“的确是小弟有失操切,忘了告诉姐姐一声。现有一名朝廷要犯从半山腰处的灵都观走脱,小弟身为军中校尉,正要捉他回军营发落。”来兴儿有意回避着没有说出要捉拿要犯的身份、姓名。
“原来是这样。”芙蓉边与来兴儿拉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