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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传霖不再多言,朝何诺比了个跟来的手势,就转身而去。
何诺本有些犹豫,但是他想到一直以来,鲁传霖都同自己的父亲走得很近,可以算作“自己人”,何况如今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跟着鲁传霖前去,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想到这,何诺加快了脚步,跟着来到了鲁传霖的大帐之中。
何诺还是第一次同这样的高官单独相处,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左看看、右瞧瞧,等待着鲁传霖先开口。
可是没想到,鲁传霖开口说的第一句,就让何诺吃了一惊。
“愿以平生入龙营,或揽玉风或入云;天脉何望啸长歌,一举凌苍斩龙吟。”
何诺知道这是当初自己加入龙营时,父亲反复叮嘱自己记牢的,说这首诗是高皇帝传下来的,高皇帝创立龙营时,严令成员龙营成员加入前,必须要吟诵这首诗,至于这首诗的解读,有很多种说法,但是高皇帝曾经说过,这首诗是见仁见智,个中含义,需要自己体会。
陡然之间听到这首诗,结合鲁传霖的种种形迹,何诺更加相信鲁传霖是龙营之人。因此看向鲁传霖的目光,更多了几分亲切。
何诺这番的情绪变化,自然瞒不过鲁传霖的眼睛,他微笑着道:“你父亲已经给我讲过了,欢迎你加入龙营。。。。。。想当初高皇帝在位时,龙营何等荣耀,不过如今多事之秋,我们到如今才能互相确认身份。”
何诺点点头,作为皇家子弟,他当然知道这个在高皇帝、文宗朝、思宗朝都极为显赫的组织,可是后来在长夜之变后,被圣祖皇帝取缔了,原因是因为,发动长夜之变的宇上征,就曾经是龙营五大宗主之一。
在何擎苍继位后,龙营其他五大宗主或神秘死亡,或突然消失,龙营的组织遭到彻底打击,也就没落下来,到后来晋阳朝中人对“龙营”这两个字讳莫如深,不会轻易谈起,所以如今龙营基本成为了一个地下组织。
鲁传霖继续道:“如今南越军势大,晋阳王朝社稷有危,身为高皇帝的子孙,目前首要的还是护卫朝廷,抵抗南越军,这也是龙营高层的指令,你对这一点清楚吗?”
何诺点头道:“为国抗敌,责无旁贷,只不过如今风云骑为国抗敌,深陷敌阵,不可补救,何况如果风云骑全军覆没,这对于我们整个晋阳王朝,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鲁传霖微笑赞许道:“看来送你到军中磨炼,很有长进。可叹当今陛下还有宁乡侯,说到底,还是有些猜疑诸侯国的部队,其实在他们内心深处,一直都把天下最精锐的精兵风云骑当作假想的敌人,所以才不肯发兵相救。”
何诺有些气愤:“如今南越军如此势大,还在互相猜忌,难道真要亡了国他们才会后悔吗?本来臣子不应该妄自议论陛下,可是说句公道话,陛下如今有些过于猜忌了,宁乡侯名满天下后,也开始爱惜自己的羽毛,有些墨守成规了。我是听着宁乡侯的英雄事迹长大的,他从前是何等英雄啊,创立武德卫,天下四公子之一,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可现在呢?哎!”
鲁传霖叹息道:“说到底,还是那皇帝、侯爷的位置太过宝贵了吧,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没有人会自愿放弃的。”
何诺争辩道:“我跟随靖威侯南征北战,自认为了解他,说他脾气火爆一些,那是有的,可他的忠君护主之心,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鲁传霖摇头道:“但是说到底,风云骑还是燕国的部队,老燕王姬爵勋又年纪大了,燕国未来局势如何,实在是难以预料,留着这么一支精兵在别人手中,才会如此让他们有所顾忌吧。”
何诺正待还分辨,却被鲁传霖打断了,鲁传霖叹息道:“怪就怪前些年风云骑的风头太响了,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何诺无言以对,只是道:“您直说吧,我们怎么救风云骑?”
鲁传霖道:“我刚才花这么多时间给你讲如今局势的微妙,实际上是想你把这个意思传递出去:风云骑要想冲出重围,首先靠的是自己。”
“可是。。。。。。”何诺张嘴正要说,又被鲁传霖打断了:“你刚才说风云骑最多还能坚持十天,那是坐以待毙的方法,可是风云骑不是总在说,‘天下精兵,无出风云’吗?他们连冲出重围都不会吧?”
何诺因为久在风云骑中,见鲁传霖如此语气,也有些不喜,争辩道:“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粮草了。。。。。。”
鲁传霖摇摇头:“其实是他们还在等待吧,等待援军,等待粮草,我现在希望你做一件事,一是告诉他们实情,斩断他们这个念头,二是带给他们粮草。”
听到“粮草”二字,何诺眼前一亮,“有多少?”
鲁传霖道:“因为陛下的密旨只是让宁乡侯按兵不动,但是没有说不准给粮草,凭我兵部右侍郎的身份,调用一些粮草,原是不难,关键是人。”
何诺知道鲁传霖已经说到最紧要处,走近了几步,仔细听着鲁传霖接下来的话。
鲁传霖道:“我本部本有三千铁骑,我曾经劝过宁乡侯,让他允许我出兵救援,但他不许,可这三千铁骑之中,有八百人是我本部家丁,我调动他们,无需宁乡侯的指令,所以我最多能给你的,只有八百人。”
何诺问道:“他们可靠吗?”
鲁传霖道:“绝对可靠,因为他们还有一个身份,本来不想这么暴露的,但是我信得过你,现在就说给你听吧。”
第一百七十章 鲁辰良()
何诺听了一楞,因为他知道宁乡侯对军队的管控素来严格,而鲁传霖却已然能够调动这八百人,那么这八百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就值得一问。
鲁传霖也没有多做磨蹭,直接道:“他们是我这些年来发展的龙营子弟,可以说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心血累积了。”
何诺听了一惊,同时暗自佩服,他没想到鲁传霖不显山不露水,却一直苦心经营,为龙营培养了这么一支后备的力量,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作用。
鲁传霖继续道“这八百人绝对可靠,战斗力没得说,他们有我们龙营的信仰,随时肯在战场上为我龙营牺牲一切。”说到这里,他举起手道:“愿以平生入龙营,或揽玉风或入云;天脉何望啸长歌,一举凌苍斩龙吟。”
何诺的眼眶的有些湿润,他同样举起手跟随着念道龙营的祷词:“愿以平生入龙营,或揽玉风或入云;天脉何望啸长歌,一举凌苍斩龙吟。”
何诺第一次念这句诗,是在加入龙营前,在父亲何瑾扬的指导,而如今时过境迁,才细细体会这句话,他不由得被这句诗中饱满的浩然之气锁感染,他到此刻才深深明白尽管这些年来龙营一再受到打压,但是始终不曾被打倒,就是因为这样的信仰和甘愿为了信仰牺牲的勇气。
鲁传霖叮嘱道:“我如今身为大军副帅,走不开身,你久在风云骑中,而且是受过靖威侯亲自调教的人,所以我打算让你带着这八百人去,他们几乎是我所有的身家性命了,切记头脑冷静,切记不可鲁莽。”
何诺有些惊讶,他虽然一直跟随着靖威侯南征北战,耳濡目染,再加上从小其父何瑾扬的耐心教导,对战阵之事已经熟稔,但是他听出了鲁传霖这句话中的意思,显然是让何诺作为主将,带领这八百人,何诺当然明白随军出征和统领兵马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样的重任他不知道能不能担负,一时间有些犹豫。
鲁传霖看出了何诺的心中所想,道:“此次出征,八百人要救风云骑,光靠武力的话,那是痴人说梦,这八百人我已经给他们备足了粮草,到后可供八千风云骑两日之用,我刚叮嘱你头脑冷静,不准鲁莽,意思是你的首要目的不在于斩杀了多少敌人,而是将这些粮草带给风云骑,让他们能够吃顿饱饭,同时让他们断了寄希望于朝廷大军的念头,要自己突破!”
何诺还是有些不自信,道:“大人的话,我已经领悟,但是何诺没有领兵的经验,可否让我从旁辅佐,另择一经验丰富之人作为主将?”
听了这话,鲁传霖反而一笑:“挥斥方遒,统兵出征,是很多少年人的梦想,你的这种热血少了,但是考虑问题更加注重可行性与结果,这足以见得你长进了不少,但是我之所以让你为主将,是有考虑的,此战获胜的关键在于两个字。”
“哦?”听到战场中的关键,何诺偏过头,认真听着。
只听鲁传霖道:“第一个字在于‘到’,这就需要一个熟悉情况的人,而你已经经历过一番,对地形、敌军情况都很熟悉,自然你最适合;第二个子在于‘言’,你曾经在风云骑中,告诉靖威侯,突围只能靠他们自己,这番话该怎样措词,自然非你莫属。”
何诺还是有些顾虑。
鲁传霖理解地点点头,道:“第一次领兵出征,难免会有一些紧张,但是像靖威侯、宁乡侯这些当世名将,谁不是从第一次开始的呢?勇敢些,出征吧。”
何诺终于坚定地点点头。
看到何诺终于同意,鲁传霖很是开心,将他迅速带到大营在偏僻的一个营帐之外,而这里,何诺看到密密麻麻的人流,每人都牵着两匹战马。
何诺一眼就明白了,鲁传霖的八百壮士早就准备好了。
相对于偌大的军营来说,八百人并不多,但是此刻那些人坚毅的眼神,视死如归的豪气和一种绝对的静默营造出了一种氛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鲁传霖朝他们挥挥手,轻声道:“这是你们的主将何诺,这一次出征由他带领,他的话就相当于我的话,听清了吗?”
八百人一齐看向何诺,整齐地点了点头。
受了这种鼓舞,何诺也轻声道:“辛苦大家了,我们是一家人。”
鲁传霖向何诺递过了一个赞许的眼色,意思是他说的很好。
何诺心中舒了一口气,感觉那些紧张的情绪消失了不少。
这时,一人走上前来,给何诺牵来一匹战马,道:“主将,请上马。”
何诺一看那人,先是一楞,随即在反映过来,这人正是鲁传霖的儿子——鲁辰良。
鲁辰良将门虎子,他的父亲是当朝兵部右侍郎,他的大伯是朝廷右督,曾经的烽火十三堡统帅鲁钝初,他的姑妈正是当朝鲁皇后,可以说在晋阳城的年轻一代中,论地位之高,鲁辰良要胜过一般的皇子,但是此刻鲁辰良却甘愿为何诺牵马坠蹬,这让何诺很是惊讶。
鲁传霖善于察言观色,看出了何诺的惊讶,微笑道:“犬子也信奉龙营,这一次是主动请缨加入,渴望为国、为龙营效力。”
鲁辰良见父亲这般说,也是微笑道:“辰良一直羡慕主将能够跟随靖威侯南征北战,这一次也是向父亲央求了好久,他才答应我出征,沙场效力,才是男儿汉职所当为。”
何诺摆摆手道:“我们此次出征,可谓是凶多吉少,公子还年轻,有着大好的未来,实在不应该冒这个险。”
鲁辰良却是倔强地摇摇头,“这一战固然凶险,但是也蕴含着极大的机遇,可以说能改变未来几十年的天下局势,能作为其中一员,我感到无上光荣。”
何诺正欲再劝,鲁传霖轻声道:“辰良很坚决,何况八百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