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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风云骑即使没有马,也要强过他们。”
“侯爷,出城把,我来打头阵。”
最后说这话的人,正是风云骑的银袍将军耿长锁。
没想到靖威侯一声没吭,只看了耿长锁一眼,道,“进屋议事!”
。。。。。。
广寒宫,大殿。
以往如铁板一块的风云骑,却出现了分裂以及争吵。
大殿中的人分成了两个阵营,一队是主张防守,依靠广寒宫坚固的城墙进行防守,另一队是主战派,主张不能坐以待毙,应该杀出去,寻求突破,风云骑如同战狼一般,如果被困在一隅,终究只能自取灭亡。
在场的两方似乎都很有道理,一直争执不下,就连何诺与孟啸尘都有不同看法,何诺主张应该依托广寒宫固守,而孟啸尘主张杀出去。
但风云骑主帅靖威侯依旧一言不发,在风云骑,很多大事都是靠靖威侯一言而决,此刻他不发言,因此场中的虽然都是风云骑的中高层将官,但始终感觉缺乏中心骨。
不过靖威侯似乎是有意向听听两边的看法,他一直在耐心倾听,直到最后,没有说自己的看法,却问了在场诸人一个问题。
第一百四十章 兵临城下()
“我想问问诸位将军们。”靖威侯以前所未有的平稳语气道,“诸位将军跟着我远离燕国故土,到这南方不毛之地,目的究竟是什么?”
听到靖威侯这样的话,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应该说什么,就听到靖威侯继续说道。
“我们风云骑已经名满天下,这都是诸位将军的功劳。但有多少人眼红啊,想要灭掉我们从而名扬天下,这天下都在等着我们走错。因为我们随时都在下大棋,可能只要下错一步就将万劫不复。但是我们之所以还是南下,除了皇命难违,更重要的是自信,我们不相信这天下还有哪支军队能战胜我们。那么,现在,诸位将军还有自信吗?”
听到靖威侯这样的话,大殿中的风云骑将军们齐声高呼,“有!”
声音之响,直冲大殿顶端。
靖威侯平添了几分豪气,“那么,我现在需要为难诸位将军了,我们风云骑这次面对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而面对这样的战争,我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能忍,我们需要些时间治好马,然后出去,来一次风暴烈,彻底灭掉南夷这帮狂妄之徒。”
“可是。。。。。。”耿长锁仍旧有些气愤难平,“他们那些骂人的话侯爷听到了吗?真是气人。”
靖威侯点点头,“我都听到了,一字都没有忘记,他们说‘天下狗屁,无出风云’,都牢牢记住吧,等治好了马,我会一个字一个字还回去的。”
一直以来,靖威侯在风云骑中是绝对的主心骨,见他态度这么坚决,其他人都不会再出言反对。
“那么军医迅速治马,其他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城!”靖威侯下达了最后一项指令。
。。。。。。
广寒宫外,南越军。
现在军营中共有十三万人,南越军覃臻部五万人,以及八万南夷骑兵。
中军大帐中,披着头发,用纱布遮住脸上九道伤疤的俞羽飞坐在帐中主座。
青衣怀渊,羽飞八荒。曾经名扬天下的二人终于聚到一起,俞羽飞的弟弟俞怀渊站在一旁,俞怀渊身材高大,却极为削瘦,额前一缕长发遮住了左眼,只留下狭长的右眼,从中迸射出灼灼目光。
而主座对面则站着两排将军,左排为首的是一位中年将军,壮硕沉稳,长手长脚,走起路来就像一座小山,他正是南越军大将覃臻。
而右排为首的却是一位年轻将军,长得很白,眼睛大而有神,嘴唇边已经蓄了两片胡子,配合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气派,看起来极为沉稳,这人正是俞羽飞的大公子俞子由,俞子由靠着一张嘴,巧舌如簧,或利诱或威逼,竟然在南夷说服了维拉、古纥两部,维拉部出了五万骑兵,古纥部出动了三万骑兵。
此刻俞子由身后,就站着维拉、古纥两部的将军们,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似乎对俞子由很信服,老老实实的站在他身后,受他的调遣。
房中都是盔甲林立的将军们,只有角落的位置,坐着两人,男子服饰华贵,一看都是贵公子,他是俞羽飞的二公子俞子墨,女子衣饰倒不如何鲜艳,只是姿容貌美,看起来是个十足的美人,她是俞羽飞的女儿,曾经“舍身救弟”的俞琴澜。
俞羽飞扫视了一番大帐,闭眼缓了缓神,他想起了曾经被关在千然地宫深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而现在,他的兄弟、儿子、女儿都在身边,手中握有军权,有足够的资本建功立业,比起那时候的日子,恍若隔世。
“父帅!”俞子由排众而出,他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坚定,“风云骑龟缩到广寒宫中,南夷骑兵请求出战攻城。”
俞子由话音刚落,他背后那列南夷的将军们也集体跟在俞子由背后,道,“南夷骑兵请求出战攻城。”
俞羽飞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早料到姬存远不会受我们的激将出城,如果他这么容易就出来,那他就不是靖威侯了,所以,我留有后手。。。。。。”
但俞羽飞就是这样的性格,在心中谋划出什么事情之后,总是藏在心里,不会轻易说出来,所以俞羽飞只是顿了顿,这么道,“根据我的谋划,这一次攻城由南越覃将军部担任先锋,一旦得手后,南夷骑兵再掩杀过去。”
覃臻出列,拱手道,“遵命!我这就去安排。”
俞羽飞去摆摆手,“不急,你先去准备,明日攻城!”
俞羽飞话音刚落,帐中众人大吃一惊,覃臻连忙上前,道,“国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风云骑马匹得病,我军士气正盛,为什么不趁着这天赐的良机杀过去呢?”
俞羽飞道,“真的是天赐的良机吗?靠的是事在人为。”说到这,俞羽飞的眼神闪了闪,“就等明日吧,会有让你们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自从这一次南越军北伐以来,俞羽飞身为国师,带来了太多奇计,也取得了太多的成绩,所以在军中威望很高,他这么说,再无人反对。
接着大帐中陷入了一片沉寂,按理说,既然商议结束了,俞羽飞作为主持,应该结束这次议事,但是他站起来没说话,只是眺望着门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俞羽飞治军很严,帐中仍然沉寂,没有窃窃私语之声。
终于,帐外进来了一人,众人的目光望去,见他一身黑衣,整个脸庞都被黑色纱布遮住,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俞羽飞轻声道,“阿信,你想好了吗?”
黑衣人点点头,道,“我同意,我们的交易达成了。”
俞羽飞笑了,脸上的伤疤看起来更加狰狞,道,“阿信,我很久没这么高兴了。我只想告诉你,以后你会为今日的决定庆幸的。”
黑衣人淡淡道,“但愿如此。”然后转身离去。
自始至终,面对着帐中的那些人,他望都没有望。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现怀信()
黑衣人离开大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里面的装饰很奢华,但是他似乎习以为常,对桌上满桌的佳肴只望了一眼,便意兴阑珊地坐到了床上,要知道,在军营中,要准备这么一桌美食可不容易,就连国师俞羽飞吃得可能都没这么好。
黑衣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这一切,似乎有些愣神,他在想些什么。
他顿了顿,仔细听听帐篷外,确定没人之后,这才慢慢扯开脸上罩着的黑布,然后脱掉了身上穿着的黑衣。
他是一个健硕的男子,胸肌饱满地鼓出,小腹平坦有力,他的身材很高大。
他端了一盆水,用双手捧起一捧水,抹了一把脸,这时候能够看清水盆中他的脸了。
他是何怀信,晋阳王朝四皇子,曾经与八皇子何清平被誉为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但是在千然地宫中,他意外地被俞羽飞掳了去,一直下落不明,直到现在,终于出现。
但此刻,与大帐中安静氛围截然不同的是,他的内心起伏,自打从自己的母亲栾贵妃口中得知自己不是皇帝何慕寒的亲生子之后,他的心态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以前那个自信阳光的天之骄子变得有些疑神疑虑,患得患失,因为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何慕寒知道了自己是个野种,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可能都会烟消云散。
何怀信一开始被俞羽飞掳过来,是被迫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想法也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何怀信是这样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命运操纵在别人手上,所以一旦有机会,即使冒再大的险,他也愿意,前提是,他要自己去掌控一切。
何怀信目光眺望着北方,准确地说,是晋阳城的方向,那个承载了自己无数记忆的地方,他想起了自己与俞羽飞的约定,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做的事,可能就是要摧毁着一切。
想到这,俞羽飞叹了一口气,“这也许就是命吧……”
……
广寒宫,大殿。
靖威侯眼眶有些红,他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睡觉了,但他依然强撑着,年轻的时候,打起仗来三天三夜不睡觉,他也觉得正常,但是现在,长时间的动用心神,他就累得不得了,看着大殿内同样操劳,但是来去如风的何诺、孟啸尘,靖威侯不禁感叹道,“年轻真好。”
“侯爷。。。”军医有些颤颤巍巍的声音把靖威侯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军马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已经几乎用了全力,但是对它几乎没有什么用。”
“什么?”靖威侯横眉一对,如此关键时刻,你竟然敢坏我大事!
听了这话,军医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侯爷,军槽校尉何长风大人消失了,我们在尽力找何大人。。。。。。”
靖威侯听了这话,火气更盛,骂道,“能分清主次好不好,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到何大人,而是治好我的马,我的马!”
听到靖威侯发这么大的火,军医全身都在哆嗦,连连称是,但是他心中明白,按照目前的情况,那些马的病根他都没有弄清楚,实在是束手无策。
“侯爷,我有话说。”突然孟啸尘插上前来,自从那些马得了奇怪的病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但是现在他的语气,非常坚定。
“哦?啸尘,怎么啦?”靖威侯一直都很欣赏他的两个亲兵,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孟啸尘,语气还算和善。
孟啸尘道,“侯爷,我有治马的方法了。”
“什么?”听了这话,靖威侯直接站了起来,“你说详细些。”
孟啸尘似乎是成熟在胸,娓娓道来,“在我们草原,有时候马儿也会得各种各样的病,后来就衍生了无数治马的方法,穿刺术、麻醉法、绷带法、止血法、投药法、导胃法、**法、去势术,非常繁琐,但是后来我们苍狼部有位不世出的人才,不止武艺惊人,更深通医理,他根据不同马的受病情形,总结出了行之有效的方法。”
孟啸尘的声音不大,但是场中的人都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