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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百川顿了顿,继续说道:“云中廖家共分为两大支脉,一支就在我们晋阳城,而另一支则在南边的越国。”
鲁钝初愤愤地说:“如今越国越来越有恃无恐,恐怕与那廖家也脱不了关系。”
何慕寒立刻把话头扯了回来:“慕相爷你继续说…呃…说关于那个叫廖星云的?”
慕百川拱手道:“廖星云就是廖济苍的女儿,从小便是美人胚子,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更是远近闻名…那个廖隐虽然医术高明,但是说实话,德行并不怎么好,居然想老牛吃嫩草,打起了同族这个丫头的主意,但是又没有什么好的借口,这才收了廖济苍做徒弟,想着近水楼台,容易得手。”
“那他得逞了没有?”何慕寒问道。
慕百川摇摇头,“这老臣就不知道了,倒是为了贪图人家女儿,收人家父亲为徒的事传开了,老臣才有所耳闻,恐怕这其中的关节还是宁乡侯知道的更多吧。”
宁乡侯微微一笑,“刚才慕相爷所言句句是实,说来也巧,当廖隐收了廖济苍为徒后,反倒收敛了起来,竟然没有对廖星云下手,反倒老老实实传授了廖济苍一身本领。”
何慕寒感到奇怪起来:“这是为何?”
宁乡侯摇摇头道:“有很多种传言,但是最贴切的一种,似乎廖隐受到了什么威胁?”
“威胁?”听了这话,何慕寒都感动有些吃惊,廖家一直四处行医,游走于庙堂之外,连他这个做皇帝的都不能直接下命令让廖隐去救孟啸尘,只得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征得他的同意,那又有什么势力,敢于威胁这位神医?
宁乡侯小声地试探着说:“似乎是梵罗?”
“啪!”这时久未说话的魏政勋直接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股严厉,“这样的事没查清楚,可不要乱说!梵罗的可怕你们知道吗?它已经灭绝了,全赖圣祖皇帝圣光烛照,亲手剿灭了这个邪恶的组织,它太可怕了,你们不要乱说……”
说到这里,这位风烛老人声音中竟带着一阵颤抖。
何慕寒心中讶异,自他与这位左相爷相识以来,从未见他如此失态过。
宁乡侯毕竟要给这位德高望重的左相面子,当即闭嘴,不再多说了。
“好了好了…”慕百川微笑着来打圆场,“也许是因为廖隐突然良心发现了呢。”说完自己都笑了。
其他的人面面相觑,知道这个理由实在太过于牵强附会,不过碍于魏政勋刚才的失态,也就没有出声反驳什么。
何慕寒感到了气氛的冷寂,于是问道:“至于为什么收徒我明白了,宁乡侯,那你说说廖济苍究竟欠你什么人情,让这样一位狂放不羁的名医甘愿受宫里条条框框的束缚?”
宁乡侯答道:“那是因为臣曾经救了廖星云…”
何慕寒哈哈笑道:“皇弟真国士也,就这么一救,为我晋阳王朝救出这样一位名医!”
宁乡侯摇头笑道:“全赖陛下天恩。”
何慕寒看着弟弟,见他不没有说怎样救的廖星云,他们兄弟之间很是默契,何慕寒知道他是不愿意说,也就没有多问了。
“还有一点老臣没有写想通,慕百川问道,“廖隐这一支的廖家久在晋阳王朝,怎么会和苍琅部扯上这么深的仇怨呢?”
宁乡侯道:“当年我高皇帝发动对前朝羽国的战争,廖隐这一支的廖家先祖为了躲避战祸,到了苍琅部躲避。”
这时何慕寒心中暗想:“后来圣祖皇帝似乎也是走得同样的路,跑到纵深较大的苍琅暂避锋芒,可见若是中原战乱,西戎部落反倒安定很多。”这时何慕寒想到了圣祖皇帝那封不得与苍琅结盟的遗诏,又想了想,“若是中原再乱,看来避往苍琅不是什么好主意。”
何慕寒这时不清楚,他的这个想法在未来天下大乱时,产生了多么深远的影响。
宁乡侯继续道:“廖家在苍琅部经营了几代人,两者还算是相安无事,正是靠着廖家的力量,苍琅部实力逐渐壮大,从西戎最弱的部落一跃成为仅次于赫连的西戎第二部落。可到了长夜之变前,苍琅部突然和廖家决裂,其族人大半被杀,廖隐深受重伤,费尽时间与心力,靠着廖家独门的续命丸坚持着,才逃到我晋阳。这时我圣祖皇帝已经继位,隆重接待了廖隐,这一支廖家才在我晋阳重新安顿下来。”
宁乡侯这话刚说完,在场的人都叹了一口气——有这么大的仇怨,怪不得廖隐不会救苍琅部的人。
不过慕百川心中更是佩服廖济苍的为人,他这样的医生,始终还是坚持把救人放在第一位。
这时魏政勋说出了来到这次朝会的第二句话,魏政勋就是这样,有时候整场一句话都不说,但因为他有着朝廷左相的身份,门生遍天下,这样的朝会必须要请他,而且每次发言要么不说,要么切中要害。
魏政勋问道:“廖家与苍琅部几代人都和平相处,为什么突然决裂呢?”
宁乡侯因为刚才的多花引起了魏政勋的震怒,心中还有些没缓过神来,所知的又是一些揣测之言,因此摇了摇头,“不知。”
这时魏正勋摸了摸花白的头发,苍老的眼神虽经漫长岁月的浸染,但是其中的神采还没有丢掉,他慢慢说:“那时候还有它啊…那时候还有啊。”
“什么?”大家以为魏正勋有些犯糊涂了,尽说些奇怪的话。
魏正勋却仍旧喃喃:“那时候还有梵罗啊。”
听了这话,满屋鸦雀无声。
第二十八章 纷纭()
“梵罗是一个奇怪的组织,也是一个自诩为很神圣的组织,他们似乎是为了某种信仰而活,他们的首领,被称为掌教。其实这些年的大事,从高皇帝继位、到圣祖皇帝复国,无不与梵罗相关。”魏政勋难得说这么多话,喘了几口气,继续道,“他们内部有很多长老,不过这种长老是靠着血缘世袭的,地位高,但能力并不一定强,真正的执行靠的是领主……”
说到这里,魏政勋苍老的眼神又陷入了一种昏睡的状态,但何慕寒了解他,知道他正在回忆些什么。
魏政勋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了:“告诉你们这些有什么必要呢?你们只要知道,梵罗已经被圣祖皇帝剿灭,这就够了。”
“梵罗……”何慕寒在心中轻轻念道,牢牢记着这个名字,“这两个字的背后是洪水滔天。”
见魏政勋不再说话了,大家面面相觑,似乎都在反复思索他刚才的话。
何慕寒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种有些尴尬的局面,道:“我想,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全力营救苍琅世子。”他望了慕百川一眼,道:“听说慕相爷的孙女与苍琅世子走得很近,而且这事还是你们慕家引起的,具体事宜那就交给慕相爷来全力负责了。”
慕百川躬身领命,但是心中疑惑自己孙女和苍琅世子走得很近的事,皇帝怎么知道?再一瞟何慕寒身旁的荣庆,见他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却意味深长的笑。
这时宁乡侯也说道:“女孩子家,与外人的分寸要拿捏得当,慕相爷不要忘了,雁兮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慕白川无话可说,按了按额头,道:“知道。”
……
“怎么样?怎么样?”孟若一叠串地问。
廖济苍摇了摇头,道:“气息很不稳定…恐怕……呃,就在今晚了。”
孟若眼前一黑,有些站立不稳。
何诺赶紧上前一步,扶她坐下。窗台上此刻摆了一盆紫罗兰,他透过枝蔓间的缝隙望出去,空无一人。
自从昨天孟裕心离开后,就没有回来。何诺心想:“有什么事比救孟啸尘更重要呢?还有那个叫做廖隐的,就真的不能去求求他吗?”
何诺望了一眼孟啸尘,见他原本苍白的脸庞,竟隐隐有些发黑了。
何诺心中有种被揪着的感觉,看着桌旁的慕雁兮,她昨晚也是守了一宿,现在黎明时分,困意正浓,就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
因为要随时观察外面的动向,窗户正开着,时不时的有些风灌入。
何诺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慕雁兮披上,却忽然明白过来,讪讪地笑了笑,找孟若要了件女孩子的衣服,披在了慕雁兮背上。
“何诺。”孟若的声音很疲惫,但还是说道,“去千然地宫吧,你今天还有比试啊。”
何诺摇了摇头,“我要守着啸尘。”
“去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孟若这句话透着一股执拗,“去吧,就算替我哥哥,也要进一趟千然地宫啊。”
何诺听了心中一惊,孟若这句话的那股倔强,竟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孟若又说道:“何叔叔在千然地宫里受到的冤屈,可不要忘了。”最后这句话却有着一股小女孩气:“我们可不能让坏人得逞。”
听到这些,何诺心中一凛,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略微沉吟,才道:“那我先去了,比赛一结束,马上回来。”
孟若点了点头,又将她的头转向了哥哥。
……
因为这次带着手牌,虽然迟到了,但何诺没有受到上次那样的刁难,顺利地进入了千然地宫。
其时里面已经人声鼎沸,似乎没有人还记得,昨天孟啸尘曾这里受了重伤,想到这里,何诺心中一片悲凉。
到何诺走近后,才知道为什么人气如此之旺的原因,原来正在比试的是栾贵妃的儿子,四皇子——何怀信。
何诺在前面已经听人讲过,栾贵妃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她来自苍琅部,生了双胞胎儿子,四皇子何怀信,五皇子何怀瑾,地位水涨船高,而四皇子何怀信,更是坊间传闻,最有可能继承皇位之一。
何诺见何怀信身着一身修身长衫,也许是因为他体内流淌着苍琅血统的缘故,身材比一般晋阳人高大许多,他似乎着意锻炼,胸肌饱满地鼓出,小腹平坦有力,就连武比这样激烈的场合,都显得从容不迫,看得一些怀春少女意乱神迷。
但场下拍手最起劲的,却是一位穿着黄衫的少年,他的身材同样高大,不过比何怀信少了一丝雄壮,看着有些单薄,他的眼睛几乎就没离开过何怀信,时而为了他的精彩鼓掌欢呼,时而为他遇到险境捂胸担忧。
何诺认得,这黄衫少年,就是何怀信的弟弟,五皇子何怀瑾,他们一母所生,关系好到像蜜里调了油,平日里形影不离。
而何怀信的对手,就比较凄惨了,因为同在千然地宫求学,何诺也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他正是兵部尚书牧九野的儿子,牧秉天。
兵部在如今的晋阳王朝,是一个相对尴尬的位置,由于朝廷左右督、以及三大都卫的存在,他们都不受兵部节制,而兵部所能调用的,仅仅是一些零散的禁军,平日里大的军事决策,又有皇帝亲自拍板,因此在晋阳王朝六部尚书之中,兵部尚书可以说是最没实权的位置了。
而这时这位兵部尚书的公子牧秉天,处境更加尴尬,好不容易打入擎苍会武比的最后一轮,却遇到何怀信这么强的对手,真是叫苦不迭。
但牧秉天毕竟还是有些实力,在与何怀信交战八十回合之后,方才落败,而这时场中爆发了一阵震天的喝彩声,直冲云霄。
连主座上的何慕寒都微微一笑,他平时很宠爱栾贵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