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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兄有所不知,要说咱们涟源州什么最出名,菌狗只能排第二,䰿鱼才是第一。涟水贯通蓬瀛域,咱们涟源正是涟水源头,在最上游处涟山脚下方能捕到这种鱼。
涟山积雪终年不化,即便山脚也是寒彻入骨,元婴修士也不敢多待。这些鱼是今早刚从涟山脚下捕到,飞舟送来。”许五爷介绍道。
“哦,这个钱某倒是未有耳闻。”钱立元说罢,夹了一条䰿鱼放入嘴中。那鱼只一指大小,肉质奇嫩,怪得是一根鱼刺也没,鱼入腹中,就觉一股灵气入体,纯净无比,竟比灵丹妙药还好。
“嗯,好好好!只是小了点,哈哈。”
“钱兄有所不知,这䰿鱼小指大小已算罕见,似这般中指大小的在下平生也只今天见过。”许五爷解释道。
钱立元刚刚还在心里埋怨龙虎帮小家子气,这般小鱼也拿出来待客,听许五爷说完才知自己见识浅薄,尴尬笑道:“哈哈哈,原来如此!”
“钱兄,菜要多吃,酒也要喝好才是,在下敬钱兄一杯。”说罢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敬向钱立元。
钱立元笑着端起酒杯与之一碰,再昂头灌下,喝完笑道:“酒也不错,虽比不上瀛洲的醉仙酿,也算别有风味。”
“此酒系本地特产,名叫一元初,意思就是酒醒之后一元初始、忧愁尽消。”许五爷笑道。
阎姑姑看这会二人聊得开心,这才敢插嘴说道:“钱爷,许爷,姑娘们近日排练了一组舞曲,想要献给钱爷。钱爷自瀛洲而来,也指点指点咱们这些寡地小民。”
“许兄有心啦!那就来吧,让钱某也领略下异乡风情!”
为了防止外人打扰,此时大门早已紧闭,下人也尽数退去,只留阎姑姑与三百多位姑娘。
阎姑姑听得钱立元应允,转身冲姑娘们笑道:“姑娘们,起舞吧!”
卿卿、圆圆、倩倩领头,三百多人依次走动起来,边走边舞,最后围着中间长桌摆成圆形。人数过多,是以分前后三层。又有七八个女子退到后面弹琴拉弦、奏笛吹箫。
前排女子长袖起舞,衣袂飘飘;中排女子前后穿插,左右摇摆;后排女子情深款款,轻声吟唱:
“长袖起兮漫歌轻扬,歌轻扬兮飞舞霓裳;
舞霓裳兮羞妒云章,羞云章兮空对残阳;
对残阳兮忧恐夜凉,恐夜凉兮寒我君郎。
寒夜凉兮忽梦还乡,梦还乡兮共浴兰汤;
共兰汤兮戚恨天光,恨天光兮此情未央;
情未央兮天各一方,各一方兮名利为缰。”
百来名妙龄女子轻声吟唱,如泣如诉,直听得人如临其境,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身在异乡的情郎,这些女子就是苦等自己的姑娘。
钱立元听罢只觉道心都松动了,心道师门教诲果真不假,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忙打起精神定住心神。待一曲舞罢,才拍手赞道:“妙不可言。”
“粗鄙之人,微末技艺,让钱兄见笑啦!”许五爷笑道。
“姑娘个个貌若天仙,何来粗鄙之说;词曲宛转深情,舞技精彩绝伦,何来微末之言。”钱立元摇头笑道。
许五爷看钱立元兴致颇高,趁机与他多饮几杯,姑娘们听得赞赏,更是卖力,又舞了几曲。
那一元初中加了助性药,钱立元心里矛盾,又想谨守道心,又想放纵一次。喝了七八杯后,心里天平已彻底偏向了放纵。
许五爷正是求之不得,阎姑姑也是人精,看着二人表情,忙冲姑娘们眨眨眼。
姑娘们心领神会,舞越跳越艳,衣服越跳越少,词曲也越发挑#逗。卿卿率先大着胆子蹭到钱立元身旁,身子一软倒坐在他腿上。
钱立元笑着看她一眼,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
那卿卿风月场里拔尖的人儿,岂会看不出这是个雏儿,媚笑道:“爷,奴家都跳软了,爷这腿如此有力,让奴家歇上一歇。”
“卿卿啊,你倒是会找地方,钱爷的腿也是你能坐的?”许五爷半笑半嗔道。
“坐坐也无妨,坐坐也无妨。”钱立元笑道。
有了卿卿打头,那些姑娘们越发放肆,有几个已经近乎全裸,时不时的往钱立元身上蹭。
许五爷看着差不多了,于是笑道:“钱兄,这一元初酒劲甚烈,咱们也饮了不少,不若早些歇息。在下专门为钱兄收拾了一处清净小院,还望钱兄莫嫌寒酸,暂宿一宿。”
“呃……哈哈,是有些醉了,就宿在这里吧,明日再去安排铺面。”钱立元含糊道。
“不过几间铺面,何劳钱兄费心,在下早已盘好几处铺面,钱兄捡合用的挑去便是!”
“哦?许兄有心啦!”
“卿卿,圆圆,倩倩,你们三个扶钱爷后院歇息。”许五爷吩咐道。
那三位姑娘心里一喜,忙左右搀扶住钱立元往后院走去,钱立元那架得住这般诱惑,一番云雨自不必说。
第38章 苦梨林卿卿赏花 秀帷楼周三倒粪()
次日一早,卿卿最早起床,先到门外吩咐丫鬟打来清水,又让人叫来周三。
丫鬟很快打来清水,她先自己洗漱了,又端了一盆进屋,伺候钱立元洗漱一番。接着周三也到了门外,躬身低头说道:“姑奶奶,小的来啦。”
“三哥,您受累,快些把这恭桶搬走。”卿卿笑道。
周三闻言很是受用,整个秀帷楼只有卿卿姑娘叫自己三哥,其他人好的直呼其名,不好的则是叫自己丑种、怪种,因为自己个高瘦长,皮肤松皱,更有人叫自己上吊绳。
“哎,这就搬,这就搬。”周三低头走进房里,将恭桶搬出。四人一夜竟拉撒满满一恭桶,周三恐将尿液洒出,只能贴身环抱,倒是弄得自己一身尿。
待周三走后,钱立元才笑问道:“你秀帷楼中个个光鲜亮丽,哪来这么位…呃…这么位…”他想了好一会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形容周三。
圆圆接口道:“嘻嘻,爷是想说这么位丑种吗?”
“呃,如此说也不算冤枉他,世上怎会有这般丑陋之人?许五爷好魄力,竟能容得下他。”钱立元笑道。
“哎,打北边山里逃难来的,也是个苦命人,一家子死绝啦!”卿卿回道。
接着三位姑娘又服侍钱立元吃了早点,得了赏赐再各回各处。
卿卿回屋换了件素净衣服,出后门往街东行去,出了州城东门再沿大道直行七八里,又往北拐进小路,复行六七里,来到一处小村落。东转西拐,走进一处干净的小院。
刚进门就听有人喊道:“姐,怎么今日回来啦?月底尚有七八日呢。”
说话的是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一看就是忠义之相。
“怎么?不欢迎?”卿卿嗔道。
“怎么会?我刚练成了莽原决,正要让你看看呢。”
“哦?全部练通了吗?快快施展看看。”卿卿急道。
“当然!看好啦!”男孩说罢,怀中抱拳,运气而发,嘴里念念有词。只见四周草木之上皆有一丝气息流入男孩体内,过得半息,再运双拳直击地面。
“轰!”
只听一声巨响,以男孩为中心,方圆一丈的地面下陷了一尺有余。还不算完,男孩又是一掌击出,整个身体借力向上窜出,直飞了十余丈。空中又朝东西南北各击一掌,响起四声音爆。
待他落下,卿卿才笑道:“夏生,姐姐不懂修行,却也懂些道理。你虽十四岁就练成了莽原决,比起村里的孩子是强很多,比起州城的同龄人只怕未必,若是和瀛洲的天才相比,只怕还相去甚远,因此千万不要自满。姐姐今日刚得了不少赏赐,加上之前积攒的,够去悟真阁买一本高阶的功法了。”
“姐,你东家可真好,月月结账还常常有赏,不如也将我介绍进去做些活计,也省的姐姐如此辛劳。”
“夏生,咱们穷苦人家没有出路,想要出人头地就要艰苦修行。你不可为生计操心,种完地就苦心修炼,姐姐自然管你修行资源。你哪日修成金丹真人,咱们穆家才算光耀门楣。”卿卿正色说道。
“姐,你真是!咱家那几亩地,不用三天就收拾完,剩下的光阴净是修行。我一膀子力气,硬是不让做工,待在家里等着姐姐养,村里好些人笑我。”夏生气道。
“谁爱笑谁笑,你只管一心修行,还有,我再听说你跟虎娃几个上山打猎,就一头撞死。记住啦,姐姐说到做到。”
“哎呀,这不准那不准,我都这般大啦,你要管到几时?”夏生听罢更气。
“夏生,咱们爹娘死得早,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哪日成了金丹真人,姐姐再不管你,这天下之大任你遨游。”卿卿看弟弟气急,忙温言说道。
“你每日念叨金丹,可知金丹之上还有元婴,何时才是个头?咱们种田打渔也可快活一生,为何非得辛苦修行?”夏生仍自不解气,埋怨道。
“你闭嘴!这年头强者为尊,没有本事如何快活?你真以为种田打渔就没人扰你?你不知州城里杜家三代富贵,只因一句话得罪了强人,全族被灭。你种田打渔就不和他人交流了吗?你怎知哪句话得罪了人?”卿卿气急败坏叫道。
夏生看姐姐动了真气,吓得不敢吭声,好一会才小心翼翼说道:“姐,莫生气,莫生气。我只是修炼的苦闷,发发牢骚而已。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以后再不上山打猎,只一心修行。”
卿卿看弟弟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一软,强板着脸说道:“你若再不听话,我当真一头撞死。”
夏生心道你每次都这句话吓我,很有意思么?嘴里却说道:“再不敢啦!”
“走吧,咱们去悟真阁。”卿卿仍自冷脸说道。
“哎呀,你倒是笑一笑,这样子太吓人,我不跟你去!”夏生嚷道。
卿卿再忍不住,“噗呲”笑了一声,说道:“快些走吧,姐姐待会还要回去做活。”
二人一路来到悟真阁,这悟真阁是涟源州城最大的功法铺,从练气到金丹的功法应有尽有。即便想要元婴的修真功法,悟真阁也能弄来,只是时间长些。
二人紧着身家买了本地玄术,算是接上夏生之前的莽原决,地玄术集修行与战技于一体,修行可至化液圆满,战技则可汇集土行之力,进可功,退可守。这种术、决不像经、典,很少会用神识刻制,只是纸质板刷。
卿卿送别夏生,再回到秀帷楼,刚换好衣服就听丫鬟唤她,说是东家有请。
到了后院,见了许五爷,卿卿媚笑道:“爷,奴家刚刚还在想着爷,定是上天垂怜,爷才想起了奴家。”
许五爷笑道:“在我面前不必如此作态,你很不错,钱爷相中了你,过两日就去伺候他吧。”
“这么说奴家要搬出去了,奴家可舍不得这里,也舍不得爷。”卿卿皱眉道。
“那倒不必,你只需住在那处小院,等着钱爷上门即可,只是往后不能再见其他客人。”
“可是,可是…”
“不必可是,你的身世我自然清楚,我也很敬佩你。你每日能赚几个灵石,咱们都有帐,即便到时钱爷不赏,我这里也少不了你的灵石。”许五爷笑道。
卿卿听罢,纳头便拜,说道:“奴家多谢五爷抬举,奴家一定伺候好钱爷,绝不给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