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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子刚要发作,莲儿已挽住他手臂说道:“师父,周公子远来是客,让客人门外回话,岂不失了礼数?先回玄鸟峰吧,徒儿半月前路过抚仙湖,采了不少好茶,昨日才炒好,正要请师父品尝,也让您清清肠胃。”
天元子喜道:“乖徒儿,为师已经半年没喝到你泡的茶了,速去速去!”
三人这才沿群山之间一条小道前行,越往前走,通道越宽,值守弟子也就越多。进去十里,已变作百丈通道,弟子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周青心说筑基弟子也可看守百丈之地,这些值守之人个个修为精深,何用如此密集防守?
莲儿与周青并排前行,一直偷眼观瞧,见他神色疑惑,忙出言解释道:“天枢山乃天枢脊柱,高不知几许,据说下入地府,上至三清。于此地修行,灵气多出外界数十倍不说,重要的是可以感悟别处无法感悟到的天道残意。
这些人并非门中弟子,更非值守之人,而是其他门派或家族送来的修行天才。天枢门虽大,却无他们容身之处,因而才在山脚修行。”
周青这才发现自己之前观察不细,这些人果然有立有坐,趁机问道:“天枢山广大无边,怎会没他们容身之所?”
“山虽大,多是无人可至之地,能开凿出来的都已被占用,外门弟子尚且只能在山脚修行,何况这些外人?”
又走七八里,平坦通道变作石阶,周青忽觉身子一重,头顶似有百斤重物压迫,接着识海内玉球流动,将这股压迫化去一半。
“公子小心了,这台阶我走了五年才上到玄鸟峰,若实在扛不住,及早说话,咱们别处饮茶。”莲儿说道。
周青点了点头,紧随天元子迈出一步,一阶踏上,压力又再变大,到了百阶之时,重压已逾千斤。越往上行,压力越大,灵气则越浓,千阶之时,力过万斤,周围灵气也已浓稠如雨。
莲儿见周青满头大汗,双腿也有些打颤,出言鼓励道:“公子修行不过五六年,又是孤身闯荡,初次攀登,能坚持到千阶,实属罕见!”
“哼,有何罕见?姓卫的小子十五岁时就能上到千阶。”天元子不屑道。
“卫师兄家大业大,娘胎里就开始服用灵丹妙药,怎能拿来相比?”莲儿不以为然道。
“往日里,姓卫的哪哪都好,今日情郎来了,就不管卫大师兄了?”天元子笑道。
莲儿不接话茬,冲周青说道:“哎呀公子,莲儿真是笨。这次去清灵山,紫云散人送了我三件宝贝,其中就有一葫芦美酒,本准备招待于你。上山之时还记得放在哪,这一会的功夫竟然忘了。”
“哇呀呀!老夫纵横一生,竟收得如此逆徒。紫云散人的宝贝,为何不与为师分享?”天元子大叫道。
“散人再三嘱咐,不能叫您知道,您二位的恩怨,徒儿哪里知道原因?”莲儿委屈道。
“为师叫你去清灵山,可不单单是学艺的,你忘了?”
“徒儿当然记得,陪紫云说话解闷,还要观察她都与哪些人来往,平常做些什么,说话时有没提到师父等等。”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隐瞒?”
“哎呀师父,怎么一说到紫云散人,您就纠缠不休啊?她老人家叮嘱了不准告诉你,徒儿也没办法!”
“她可不老,不许叫她老人家!”
“知道啦,紫云散人不光貌美如花,还天天念叨师父,可惜人家落花有情,师父您流水无意!”莲儿撒娇道。
“小孩子知道什么,为师有苦衷的。”天元子叹道。
“徒儿说啦,散人却说。。。”
“说什么?”
“说您有屁的苦衷!”
“紫云误我深也!”
“徒儿也说啦,山人却。。。”
“如何?”
“勃然大怒,而后泪如雨下!”
“误我深也。。。”天元子仰天大叫一声,接着加速上行,眨眼功夫已看不见踪影,只留下回声经久不息。
“想不到尊师也是性情中人!”周青笑道。
“师父早年遭遇横祸,家破人亡,唯有紫云散人不离不弃。奈何师父一心复仇,又放不下亡妻,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了紫云散人一番情意。
等到后来,师父扬名立万,紫云散人则择山隐居,二人虽有情意,却都不开口,僵持了千年还是这样。”
莲儿早已揭去帷帽,说话之时,眼波流转,似笑非笑。正是秋水不胜情,盈盈横沁人。
第156章 中()
周青自然听出她话中有话,索性干笑两声,权当揭过。
莲儿知道他的性子,也不急于一时,转而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自打魔族入侵,八派以及流风谷就派人来询,掌门不置可否,只与弟子留下句不得迈出天枢域半步,而后闭关不出,至今门中也无人能够做主,因而合盟之事不可操之过急。”
“这。。。说句不敬的话,贵派掌门不过元婴修士,即便出关,也该是长老们拿主意,这般做法,不过是推脱之计罢了。哎,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留,我那好友受了重伤,还等着救命呢!”周青无奈道。
“公子不妨将伤情告知,莲儿或许能讨来灵丹妙药。”
周青稍加寻思,说道:“伤及魂魄,需往丹宗求一枚七宝回魂丹。”
“虽说能炼此丹之人不多,但也绝非丹宗才有,公子且住几日,莲儿自有办法讨来一粒。”
周青大喜,拱手道:“如此甚好,有劳仙子了!”
莲儿白了周青一眼,俏笑着还礼道:“公子多礼啦!”
这就是莲儿不同之处,若换做柳飘飖,保准要骂周青迂腐,而她却俏皮还礼,既化解了周青言辞中的生分,又将情意表出。
边走边说,又上行了八百余阶,就在周青快要坚持不住之时,总算上到一处平台,往左一拐,进入丈宽饶山平道,直行千步,来到一处院落集中之地。
一路上行,未曾见到几人,进入平道,弟子却密集起来。大多弟子未曾见过莲儿真容,有此机缘,自然不容错过,纷纷上前招呼。
莲儿含笑还礼,与众人介绍周青之时,只说是本家哥哥,前来探亲。
听她一说,本有些人对周青不怀好意,此时也上赶着与之亲近,说话间,来到中央院落,众弟子这才辞别。
二人进院关门,算是得了清净。莲儿将周青引至东南角凉亭中,招呼他落座,自己则忙着烧水沏茶。
周青见她离去,才打量起院落摆设,只见小院长二十余丈,宽十三四丈,在天枢算不得大,在这天枢山寸土必争之地,却不算小。
亭旁有水,水中有莲,水由高处积雪所化,经暗渠引来;莲不知品种,正值花期,不同于寻常莲花晨开午闭,日值正中依旧傲然怒放。
亭后南北向两间石屋,一间练功,一间烧水做饭;坐北朝南则是三间正房,全是木制,居中为客堂,一侧书房,一侧卧房。房子不高,谈不上古朴,也算不上大气,胜在木纹雕莲,漆质均匀,看上去十分雅致。也不知是莲儿来之后,天枢门刻意为她修建,还是赶巧有这么一处莲居,正合了她的名号。
这会功夫,莲儿沏好了茶,与周青斟了一杯,笑道:“公子试试莲儿的手艺。”
周青经她方才一记白眼,自己也觉得称呼仙子太过生分,于是抿了口茶,赞道:“莲儿好手艺,此茶观之嫩绿透亮,闻之清香扑鼻,入口淡爽宜人,回味甘甜悠长。”
“宛陵先生有诗云: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华。莲儿取巧做了这副茶具,可还看得上眼?”莲儿说罢端起茶壶为周青再斟一杯。
周青端起茶杯,打量片刻,问道:“全是紫砂泥烧制?”
当是之时,紫砂茶具尚未兴起,中原多为点茶,即以沸水点冲茶末,用具多为茶盏;天枢饮茶虽花样繁多,其中就有今日使得壶泡清汤,茶具却多为瓷器。
“我在樊楼之时,曾见过紫砂制器,用此物泡茶,茶香浓郁持久。来到门中,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合适烧制的紫砂泥。”
周青笑道:“你倒是好雅兴,有这些功夫,不如多练练功。”
“哎呀,这套茶具只你一人用过,师父求了好久,都没给他。人家好心好意,反倒挨了数落!”莲儿假意埋怨道。
“你忘了,我也是你磕过头的师父,见不着还则罢了,见到了自然要说教两句。”
莲儿挤眉弄眼,笑问:“那咱们是何门何派?”
周青玩笑道:“为师才疏学浅,只你一个弟子,你说叫什么,就是什么!”说完就懊恼不已,自己怎会与她玩笑?
莲儿喜道:“好啊,你是掌门,我是掌门大弟子,门中只你我二人,就叫做双燕门。”
“玩笑话,可当不得真。”
“那可不管,就算公子往后娶了师娘,也是门外之人。”
“你这一会公子,一会师娘,乱是不乱?若不嫌弃,就叫我周大哥好了。”周青笑道。
“谁让你叫人家仙子?没来由让人心寒。”莲儿努嘴道。
“怪我!”
“再别叫了!”
“咱们说回正事,此处说话是否妥当?”
莲儿挥出青莲,卷起茶具,再一扯周青,二人竟凭空消失,连带着青莲也消失不见。
周青恍惚间落了地,睁眼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眼前雾蒙蒙一片,视线所及不过十丈大小。十丈内,有草房两间、石桌一副,房边种了几株奇花,桌上则摆放着一把瑶琴。
“这。。。这是何地?”
莲儿拉住周青落座,依旧斟满了茶才说道:“青莲之内,自成空间,此处正是青莲当中。”
“世间竟有如此奇物?”
“算不得什么,能容纳活物的宝贝,天枢还多的是。”
周青叹道:“不入天枢,如何能有今日见识?入了天枢,却害得素衣生死不知。还好你得遇名师,未曾受苦。”
“颜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不会有事,说不定也进了名门大派。”
“若真进了大派,就算她资质普通,难以出头,总该听过你的名头,怎么也会设法寻你。”
“许是因魔族入侵,耽搁了!”
周青心里清楚,莲儿名声起时与魔族入侵差了将近一年,按理素衣应有时间赶来。至今下落不明,多半是处境不妙。然而以自己的本领,妄想在天枢找人,无异于海底捞针。只能叹口气说道:“但愿如此!我有一事,须得问过你再说,今日那姓白的为人如何?”
莲儿虽好奇他为何有此一问,却未再反问,只如实回道:“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他对你有情意?”
莲儿再忍不住,恼道:“是他痴心妄想!周大哥因何有此一问?”
“我那好友知道你我关系,特意前来寻你,回去途中被人重伤,至今仍卧床不起。会不会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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