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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工头的业务没想到刚红火了不久,结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一下子范韩两人就从天堂掉落了地狱。
“哼!这次的事也不全完全是一件坏事,捎带着把那个姓杨的债一并还了也省了我一番麻烦。”
范长增如是说道。
江员外中了炭毒身亡之后,身为里长的范长增第一个知道了消息。害怕江家人冷静下来之后把责任追究到了自己身上。最后范长增还是决定先发制人,先把脏水泼到杨琳的身上。
明面上韩荣才是包工队的头头,范长增这个里长的话一时也没人生遗。因此,范长增在江家人面前隐晦地一提杨琳才是石炭炉子的始作俑者。愤怒的江家人就把杨琳告官了!
有着王知事这样一个女婿,事情就是简单。从击鼓鸣冤到上门拿人也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
成功完成了祸水东引的任务,但是事情未必就已经板上钉钉,眼下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件事“坐实”了!
第二十八章 含血喷人()
刚刚死了丈人王知事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把话搁在这里了,要是不给能给我一个交代,这日子是不能过了!”
听着耳边哭哭啼啼的声音,王知事的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地神色。奈何他还没办法向对方发火。
“好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等自家夫人回房休息之后,王知事这才松了口气。但是这也只是暂时的松口气,知道自家夫人的性子,王知事忍不住感觉到一阵烦闷。
敲了敲桌子,立刻有在门外侍立的仆人进来听候吩咐。
“去!送到郭大人府上!”
说完,王知事将已经写好的信纸封好交给了仆人。
姓郭的官人不少,不过能够让王知事尊称一声“大人”的并不多,老仆立刻明白了王知事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镇抚司亚门外就围满了围观的人们。铁岭卫这样的小城,人命官司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桩,这样的热闹又怎么能错过。
镇抚司的郭大人扫了一眼衙门外围观的人群,早有预料的他清了清嗓子一拍惊堂木。
“带原告江辰上来!”
没过一会儿,就有衙役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到了大堂之上。
“大人!小民冤啊,请大人给小民做主啊!”
江辰来到大堂之上一撩衣袍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似乎已经成了告状伸冤的固定套路。
“呔!有何冤情,还不速速道来!本官丑话说在前头,如若有何不实之处,休怪本官铁面无情!”
惊堂木一响,尽管江辰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不小的一跳。
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大堂右手边角落里的那位,江辰的心情稍稍镇定。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快速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状词复述了一遍。
等到江辰说完,已经对此事有所心理准备的郭大人摆了摆手让人带被告等堂。
没过多大功夫,杨琳就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就算是把上辈子一起算上,杨琳也是第一次遭遇这等阵仗。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快速回想了一番老丁对自己的提醒他的心情稍稍镇定。
“啪!”
见杨琳上堂之后东张西望迟迟没有动作,郭大人面沉似水重重砸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
“堂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命来!”
尽管心中一百个不愿意,杨琳还是无奈跪倒在地。
“草民杨琳,见过郭大人!”
这时候杨琳不禁有些埋怨自己竟然连个生员都没能捞上,若是有个生员身份,起码也不用见人就跪不是?
“呔!杨琳!本官问你,今日有江辰状告你行为不端,奇技淫巧害人性命,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说着话,郭镇抚将江辰状告杨琳的详情复述了一遍。
等到郭大人讲完,杨琳已经明白了事情的详情。事情的内容果然跟自己事先预料的没有太大差别,他不禁感慨人若是走了背字真是喝凉水都塞牙。这事情都能牵连到自己的头上。
“大人明察,草民冤枉啊!”
“呔!铁证如山,你又何冤之有!”
“大人啊!不要被姓杨的诓骗,老父尸骨未寒,难道还能诬陷了他不成?”另一边的江辰也“哭着”抢道。
一时之间,镇抚司衙门里乱做了一团。
“肃静!”
感觉到脑仁发疼的郭大人重重砸了一下惊堂木说道。
吓了一跳的两人立刻闭上了嘴。
按照正常的流程,原本郭大人想要杨琳陈述一下自己的“冤情”。然而感受到角落里传递来的目光,郭大人有所警醒,他立刻宣布带证人上堂。
这样小小的动作自然瞒不过杨琳的眼睛,偷偷瞥了一眼大堂一角端坐那么大人,杨琳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应该就是那位王知事无疑了。
尽管是第一次登上这样的场合,杨琳也知道这镇抚司衙门里不应该有这么一号布置。看对方的神色,自然不难猜对方的身份。
原以为对方不过是悄悄跟郭镇抚有所串联,没想到竟然如此的肆无忌惮。杨琳心底不由一沉。
没过多大一会儿,就有证人被带上堂来。
尽管已经有所准备,可是在看到韩荣的一刻,杨琳还是十分不爽。
“堂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紧张不已的韩荣没等郭镇抚的先声夺人已经跪倒在地。
“草民韩荣,见过镇抚郭大人!”
“韩荣,本官问你,江辰状告杨琳害人性命一事你可否知情?”
“草……草民知情……”
“呔!那还不速速将你知道的详情如实呈上。”
尽管已经有所心理准备,可是这样的阵仗还是让韩荣紧张不已。过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韩荣将之前范长增告诉自己的供词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了。那杨琳读圣贤书却不思行圣贤之事,若不是他搞出来什么石炭炉子,又岂会有江员外意外身亡的惨事发生!”
听韩荣说完,杨琳忍不住一阵冷笑。见过含血喷人的,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厚颜无耻含血喷人的。
分明是韩荣见钱眼开,私自给人盘炉子,结果出了了人命官司。结果却一句话将责任全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杨琳,有何话要讲?”
转过头来,郭镇抚向杨琳问道。
“草民……”
“呔!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要狡辩之处!还不给本官把他押下去!”
还没等杨琳说话,郭镇抚突然脸色一板说道。
“……”
杨琳哪里想到对方丝毫没有打算给自己辩解的机会,又惊又怒的杨琳差点没有站起身来。不给杨琳有任何抵抗的机会,立刻有两名衙役上前准备将杨琳拿下。
眼看着就要给杨琳坐实了“害人性命”的罪名。镇抚司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紧接着一阵哭喊声伴随着击鼓声穿到了大堂之上。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郭镇抚摆了摆手示意衙役们先不急着动作。
“何人击鼓鸣冤,还不带上堂来!”
第二十九章 雪上加霜()
镇抚司衙门外本身就挤了不少的人,听到身后传来的击鼓声,众人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一群人。为首正在击鼓鸣冤的是一个年近五旬的白面男子被让了出来。在他身后则是四名健壮的妇人抬着一副担架。
“何人击鼓鸣冤,还不带上堂来!”
听到郭镇抚的传唤,衙门外围观的众人赶紧闪开了一跳通道。白面男子这才得以带着众人来到堂前。一脸凄惶神色的他走上前来向着堂上一躬到地。
“郭大人要为在下做主啊,在下冤呐!”
一下子挤了这么多人进来,再加上一个哭哭啼啼的大男人。一时之间镇抚司衙门里乱作一团,反倒是先前的主角杨琳一时之间有些被冷落。
“肃静!”
换做他人,郭镇抚早就招呼衙役们打将过去了。可是堂下站着的男子他偏生又打不得。能够在大堂上见官不拜的,除了皇亲国戚也就只有孔夫子的那些徒子徒孙了。
白面男子正是铁岭卫之中卫学的训导沈年。作为大明教育系统的基层编制,训导差不多也相当于后世县教育局副局长的样子。跟郭镇抚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无论是于公于私,郭镇抚都要给沈年一些面子,因此尽管心里十分别扭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郭镇抚记得这位沈训导膝下无子,老来得女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宝贝女儿。眼见那担架上似乎是一个女人的样子,郭镇抚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个推测。
“沈训导,你冤从何来,与本官道来。若真有冤情,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大人!小女死得冤呐!”
听到郭威的问话,沈年原本已经稍稍平复的心情又再次悲怆了起来,一句话没说完,他又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断断续续好一会儿,沈训导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完整说了出来。
等沈训导讲完,一旁的韩荣心里已经笑开了花。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戏剧化。墙倒众人推,真是连老天都不肯帮你,杨琳呐杨琳,你命中该此一劫啊!
原来这沈训导也是见这些日子石炭炉子炒的有些火。加上自家女儿自幼体弱,他便找人在家中盘了一座石炭炉子。结果没用了两日,今天早上起来便发现自家女儿气息奄奄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
“呔那杨琳!又是一条人命,你还有何话要讲?”坐在上面的郭威一拍手里的惊堂木指着杨琳喝道。
“这……这是?”
郭威的反应让沈训导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听自己诉完冤情之后这位郭镇抚怎么转过头去提问另外一桩案子的嫌犯了?
这时候站在沈训导身后一侧的韩荣悄悄说话了。本身就巴不得落井下石,眼下这个机会他怎么能够错过。三两句就说清了杨琳才是石炭炉子的罪魁祸首,当场沈训导脸色就涨红起来。
“姓杨的!我跟你拼了!”
一声大吼,沈训导就扑上前去抓住了杨琳的衣襟。来告官本身只是出于“丧女”的悲痛,至于状告何人他都还没想清楚。没想到却是冤家路窄,在这里遇到了“凶手”。
一时之间,刚刚安静下来没有一刻钟的大堂上又乱作一团。
啪!
没办法的郭镇抚砸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趁着沈训导一愣的功夫这才有衙役上前将两人分了开来。
“杨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变故,杨琳在心里也是暗暗无奈。
“大人!可否让在下看一眼这位沈姑娘!”
“……”
还没等郭威发话,一旁的沈训导先是一愣然后立刻不干了。
“真是岂有此理!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
沈训导一辈子都是在教育他人天经地义的仁义道德,自家女儿更是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眼下命悬一线,可又哪里是不相干的男人随便就能近身的。
“不行!万万不行!”
原本郭威就没打算答应杨琳的请求,现在有了沈训导的表态,也省了自己做恶人。他看了一眼杨琳很直白的表明了自己不支持不反对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