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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也没想到荣凡辉开门见山就是横鼻子立眼不问原因;说出这伤众的话来;顿时让一些人义愤填膺。
这时的陶振宗和辛东方都凑在了柳杏梅跟前,有意在为其护驾,要是荣凡辉犯浑敢对柳杏梅动手,一定会没有他好果子吃。两个人都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打算;得罪人也在所不惜。
没等柳杏梅说话;朱乐有点儿讨好荣凡辉的样子;他阴阳怪气笑嘻嘻地说:“大家伙儿提前来给你拜年了;你也不出来接迎着;可缺礼貌呀?!”
荣凡辉冲他把眼一瞪;骂道:“谁稀罕;都给我滚出去;我家门前可不是搭台唱戏的地方!”
柳杏梅见他右手食指少了一截,已知道那是苗运昌的杰作,他此时完全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也就无法心平气和了,冷笑道:“你别嘴巴郎叽的,一张口就大粪味喷出来了,就是找尿漱漱也行呀!我们找你当然是有事了,没事还看蚂蚁上树呢,谁愿扯你这犊子,还不早把你当臭泼狗屎扔到一边晾着去了!”
别人一听她这骂人的话,都忍俊不禁地笑了。听泼妇骂人;这是一些村民内心享受。曾经有过一次一饱耳福;就够回味无穷的了。
“你!你——我——”荣凡辉一时语塞,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了,脸涨得通红。
“啥你我的,还驾呢!你老婆差点上了吊,要不是被我们给救了,你恐怕现在就是哭都来不急了,那样就等着你前去收尸了!”
荣凡辉撩起眼皮瞄了下刘翠花,脸上并没出现让人们渴望看到“大惊小怪”的神色,他冷哼了一声说:“那不是好好的吗?又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就是死了能怨得了谁?她咋就不嘎叭一下子死了!死了算她命短,死了我还巴不得呢,好再换一个新鲜的,一天到晚沮丧着个脸子,跟个吊死鬼一样,连我看着都有点儿害怕!”
刘翠花一听这伤她心的话,就忍不住又哭了。换作一个女性对丈夫的这种羞辱都是无法忍受的,那是伤透了心的委屈!
两个孩子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鸟儿;偎依在母亲的身边。对自己翻脸无情连六亲都不认的爹;也是充满了畏惧的。
人们就七嘴八舌地骂开了。
柳杏梅气往上撞,就说:“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我还真就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不通人情的呢!噢,你现在嫌弃人家了,当初你的眼被猪油蒙上了是咋的?还是你爹娘给你们包办婚姻的?你不愿意,那这两个孩子是哪儿来的?跟你过一天也是你的妻子,你就应该对她负起一辈子责任。都儿大女长的了,说这话你还有点儿良心吗?你的良心让狗吃了都嫌脏!现在的**就提倡男女平等呢,你凭啥张嘴就骂抬手就打的?别以为这里不负天朝管就没王法了!就你这没人性的东西,还想换新鲜的呢,想得美,要是没了她,除非是傻子再嫁你吧,不然就得走光棍儿这条道,也掂量掂量自己有多沉,就这话也不怕风大顺着豁牙子把舌头给煽了?真够恬不知耻的了,你简直就是死脑筋不开窍,二潮八蛋一个!”
这种连挖苦带损的话荣凡辉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黑脸膛在发紫中都走型了,像大肠干燥一样哼哧了半天憋地脸红脖子粗才说出来:“她是我老婆,我想咋着就咋着,三天不打她敢上房揭瓦,我不打她手就痒痒,你管得着吗?”
“别拿不是当理说,这是蛮不讲理。你老婆也是人,天下人管天下事,想管就管着了!还瓦呢,去掉泥巴就成露天地了,别以为有两间破鳖窝趴着就不知道姓啥了,你要是有住高楼大厦那本事,还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荣凡辉的一张大黑紫子脸上掠过一丝暧昧的笑容,盯着柳杏梅说:“我看你这是吃饱撑得,没事找事。你长得是好看,不过你要是我老婆也照样,别看‘愚夫’宠着你,拿你当娘娘是的,换了我也照样不惯着!”
这简直就是公开调戏嘛!
人们都为之愤怒了。
不料柳杏梅却笑道:“就你这副德性的,给我当儿子我都嫌丢人现眼,人类里咋还出妖精了!就是天下男人就剩一你个了,看你一眼都会后悔后半辈子的。姑奶奶我就是爱管闲事,看见理不公就想管,今天要是不能把你治个心服口服,我这个柳字倒着写不说,赶明儿个我就打行礼卷走出这和平村,你信不信?”
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怔,认为柳杏梅大言不惭,把弓拉地太满了。
柳杏梅是个任性而为的人;可出自她的质朴纯真;一颗善良的心对谁都没有半点儿恶意;正义感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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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横 一 113()
荣凡辉笑了,说:“看把你能的,强龙还压不了地头蛇呢,我就跟你打这赌了,咱当着大家伙的面儿,你要是把我姓荣的给治服了,我以后就管你叫姑奶奶!”
众人一阵骚动,窃窃耳语,这可是赶鸭子上架的事。
荣凡辉的娘急得直打转悠,都要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就说:“我说儿子喂,你就别拔犟眼子了,人家人多势众,咱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就别钢镚硬正地叫板了,你有啥做得不对地方就向大伙儿赔个不是,要不然会——”
“一边旯待着去,没你的事!”荣凡辉对她娘横立了下眼睛。
而荣老歪呢,直是嘬牙花子,抓耳挠腮起来。平时他在村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能成为伍家座上客的人,自然是不能小觑了。可是这次众人堵了家门,他也无计可施了!
荣凡辉肚子里那股气膨胀的简直快要放炮;却没处可撒;他再蛮横也的确不敢把柳杏梅如之何;别人不说;就她身边的两大金刚保架也得让他掂量一下;陶振宗看上去是个文弱书生倒也不足担心;可年轻力壮的辛东方可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出色的猎人;都有他彪悍的一面。他只好拿眼皮瞭了眼自己的老婆;本来就不脸色又是呱嗒一下子撂下半截来;就凶霸霸地骂道:“你倒是长本事了嗬?敢找别人来撑腰了!你——你——你给我等着;等我倒出工夫来;非活扒了你的皮来可!”
刘翠花听了丈夫这无情无义的话;连心带肝的都颤了;更是哭地泣不成声。
柳杏梅就讥讽道:“看把你给洋兴的;你是天上王大还是地上王二呀?别从圈里出来你逮着谁就浑踢滥咬的;你就是再牲口霸道的;也别好歹不知香臭不分吧?我们救了人你不知道感谢也就算了;还胡说八道;没一点儿人情味;真是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你以为村里人都是聋子瞎子呢?谁听了谁见了也不会允许你无法无天的!”
荣凡辉眯缝起了眼睛撇起了嘴说:“我就这样;看你能把我咋着了?真是个泼妇!”
柳杏梅冷笑一声道:“泼妇咋了?我就是个泼妇;但我讲的是人情道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今儿个遇上了我;算你活该倒霉;我可是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主儿;没这弯弯肠子也就不吃这镰刀头了;非得较个真儿不可;想乌了八秃算了我姓柳的可丢不起这个人;还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呢!”
荣凡辉毫不让步地说:“我就是只猴子也不怕你这只母老虎的!”
陶振宗在一旁忍不住骂了句:“真是个混蛋玩意儿;任嘛不懂!”
辛东方也说:“凡辉哥;真没想到;我们同在一个村子住了这么多年;今天我才知道你是个啥人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真是白披了一张人皮了!”
“汪汪,汪汪——”
狗!
狗!
这时黑虎去而复返,出现在了柳杏梅身边,它朝着张牙舞爪的荣凡辉虎视眈眈地直呲锋利牙齿。看那架式,只要是它的女主人一声令下,它就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将荣凡辉给予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
黑虎的出现,无形中给柳杏梅壮了胆儿也添了安全感。都说是狗仗人势,这时殊不知也有点儿人仗狗势了。
荣凡辉不禁望狗而怯。
黑虎可是村子里猎犬中的佼佼者,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它几乎是和主人形影不离的,这在一些人的心里想来,它的名气甚至是要胜过它的主人。
再看那条被拴着的瘦黄狗,由于同类的出现,使它喜出望外之下忘记了这令它感到害怕的场面,不再眯缩着了,起来挣着身子要向黑虎讨近乎,嘴里呜呜着倾诉心声,若是雌性大有要相亲之式,只是被锁链无情地约束了渴望接近的距离。护主的黑虎却守护在柳杏梅的身边,对它的献媚是不屑一顾,冷落了苗条“佳人”一颗芳心的青睐!黄狗见黑虎对它冷漠无情,似知道了对那“美男子”的一见钟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就有自知之明的知难而退了,再爱慕也是单相思的自讨没趣,索性认为就当作没失礼貌打过招呼了,最后也只有顾影自怜地独守“空闺”暗自伤感去了!
这时人群中一人扯着嗓子说了句:“荣凡辉,你姑爷爷也来了,你怕不怕?”
人们以为这是以狗喻人呢,有的就忍俊不禁地一笑。
柳杏梅回头去看。
陶振宗低声说了句:“是杨泽湖。”
柳杏梅不知道杨泽湖是谁,认为他开这玩笑是对自己的大不敬,想骂他两句,见是一个三十郎当岁的男子。那男子情知不妙,是搞误会了,就急忙呶嘴朝着后边示意。柳杏梅把目光穿过人群,果然见到远处的陶振坤正风是风火是火地朝这里赶来。同时她看到了一个人,那人自己躲到背角地方在墙根儿处晒秧秧,没和众人参与这件事。她是不太认识了,那个人就是孟国安,一向是不爱得罪人。既然杨泽湖不是有意取笑她,于是她就把不好听的话咽了回去。她是不认识杨泽湖了,其实杨泽湖就是杨旭的大儿子,杨旭是伍家的老女婿,这个杨泽湖自然就是伍家八兄弟的表哥或者表弟了。
杨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专门收购药材,然后到城里卖。在采药季节里有些村民上山采药回来便卖给杨家,在龙骨山上的野生药材种类很多,比如说:威灵仙、白头翁、北细辛、天麻、苍术、黄芪、天南星、紫草、升麻、石柱参、甘草、桔梗、玉竹、龙胆草、人参等等很多。
荣凡辉嘴硬地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还能把我咋着了?嘁!你们以为我是王三呢,一次就服软认输了。”
“你小子的事可别往我身上扯啊!扯仨挂俩的啥意思?你要丢人了还想拴上别人呀?啥玩意嘛!”不曾想王三和老婆齐玉珠也在人群之中。这是在揭王三的伤疤,他岂能愿意。
柳杏梅就对荣凡辉说:“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也没人想把你咋着了,有理说理,你凭良心说刘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