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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大不了的,治一治就好了,别担心。”
别人也纷纷劝说。
“这好不当的;咋说病就病了呢?!
柳杏梅望向说话尖声细气之人;乍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个孩子呢;原来竟是个矮矬子;看样子也年纪不小了;比正常人要大的脑袋上稀了巴登的头发还黄了嘎叽的,并且是卷卷勾勾。这样的异类人物,她自然是要多看两眼了。她曾几次老远的见过此人;在陶振坤的嘴里得知他叫朱乐。她看着朱乐,就会联想到人是猿猴进化而来,并且是坚定了些此种说法,此时她并没有嘲讽和可笑之意,也没有睥睨歧视,更多的是怜悯与同情。这个人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是造物主的不公,生来就就可以说是带有悲剧色彩的!于是,也就自然想到了儿时的童谣所唱的一句:“大脑袋小细脖,管吃饭不干活——”
而这个朱乐呢;是村子里最喜欢凑热闹的人。在陶振坤与柳杏梅结婚那天;他没有参加婚礼;那是他怕随份子。村里人谁都知道;这个朱乐是最小气的一个人;抠门儿得很;视钱如命。他因为没捧场;所以对陶家的人觉得见面有些不好意思;才一直是有意躲避着。再有;他与陶家也没啥来往。要是想让他主动掏钱的;他得看是家衬人值的;村里除了伍、林、杨这三家大户外;恐怕是再也挑不出第四户的了;再说有钱的人家也根本不会求到他的头上的。这只能说明他这个人视利眼很强;比他穷的人家他还真就是瞧不起呢。
伍进祈对一个中年人说:“二姐夫,你收购药材多年了,也成半个大夫了,不啥你给其盛看一下吧?”
那个中年人就是杨旭,他说:“庸医误病,何况我还不是大夫呢,只是略比别人懂些药性罢了我给看病可是不行的!看来他病的不轻,还是快去城里看看吧。”
伍进禄说:“据昨天去城里回来的廖思南他们说,去县城要有‘良民证’才能出入,伪军和日本军检查的很严。”
伍进禧说:“那是要下个月,也就是后天施行,你们去还可以,这病长的也真是时候。”
伍进祈说:“那就快走吧,别耽搁了。”
伍进福说:“吉人天相,快走吧,路途遥远,赶早别赶晚,等回来再看你,一路上你们要多加小心啊!其盛,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要好好活着,可别忘了我那口寿材还等着你打呢!”
陶其盛很是感激,就含着眼泪说:“大爷,你真会开玩笑,你老体格好着呢。要是我能好了,将来一定给你打寿材,而且还是的。”
“你小子可要说话算数!”
“一言为定,绝不食言。”
伍进福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问:“你们带的钱够吗?”
柳杏梅说:“也不知道该需要多少钱的;先去检查一下;不够再说吧!”
伍进福就去口袋里摸;结果摸出的是一脸的茫然;口袋里是空空如也。但在场的人谁也不会笑话他;因为谁都知道伍家可是有钱的;只是没带而已。
接着他的三个弟弟也去口袋里摸;也是一个鏰子儿没掏出来。
在场的人几乎是都在下意识的去掏自己的口袋了。不过呢;多数人是没钱的;其中也有装了钱的;但却不肯往外掏;却要故作无奈地摇头。
别人不说;就说那个朱乐吧;他的身上可是带了钱的;也是全部家底经常随身带着。可他就更不会大方的拿出来了;怕这钱是有去无回;就是瞎不了;借给别人也不会放心;倒不如带在身上安全踏实。
人们身上是极少带钱的;这是因为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钱在人的心里有时候是被淡漠的;几乎是缺少用钱来作交易的项目;没处可花。可在不久之后;当刚来不久的焦恒和花蕊偷偷兴起了赌和嫖这两项男人最感兴趣的事情后;才会让有些人意识到了钱的性。
伍进福说:“你们等着;我回去取钱去;多带些总是有好处的。”
陶其盛感激地说:“先不麻烦了;我们只是去检查一下;要是用着时再——”
“这样也好;用着时尽管开口。在城里要是遇到啥为难着窄的,你们可以到华龙街的一家‘龙祥杂货铺’去找哪儿的老板,他是我的亲家,我那个没成亲的女婿叫龙含玉,只要一提我的名字;就是有困难也会得到帮忙解决的。”
“我们记住了,到时候说不定还真要麻烦人家呢。”
“提不到有啥麻烦不麻烦的,只要是能帮上忙就好,那就趁早走吧。”
“河上的桥不能走了。”
“那就得从别处绕吧!”
陶振坤挥动起了手里的鞭子,驴车朝前走了,柳杏梅和陶振宗这才又上了车。
村民们朝他们挥手相送。陶其盛看在眼里,不禁潸然泪下,多年的相处,他对善良的村民们早已产生了浓厚的感情!
“好人呀!”伍进福叹道。
一句“好人”,却能代表着说明一个人的品德和人格。
泪窝子浅的人,无不泪眼盈盈的了,尤其是几个心肠软的女人!
就陶振坤而言,他不像他的父母那样对人热情开朗,平时少言寡语,性情有些孤癖,给人的形象与印象又不是那种出类拔萃、清高自负的人,他总是一副蔫头耷拉脑,像个得了瘟疫的病鸡一样,所以才在人们的心目之中大打折扣!别看他在柳杏梅面前显得是油腔滑调、巧舌如簧,但在别人面前就会变成口拙舌笨的另外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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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爱 二 40()
人,有时的行为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他才得了个“愚夫”的绰。
他们走出了偏僻闭塞的小村庄,走上了通往外面世界的一条小路,索性去的方向不用经过还不能通过的“鹊桥”。因为不能从鹊桥通过,所以还要绕出近二十多里的路,而那条路是曾经没鹊桥时人们出去必走的。
一路颠簸,离城遥远,又是上坡下梁的,坎坎坷坷,又有悬崖峭壁,有时还得柳杏梅和陶振宗下来推车,总而言之,可用“千难万险”来形容了!在快到黄昏时才进了平泉县城,那头黑草驴浑身是汗,四肢发抖,几乎是累得要瘫痪了。
他们进了城里时,已接近傍晚了,晚霞似锦。中午没吃饭,但谁都没有食欲,也顾不上吃饭了。
在进城门时,有荷枪实弹的日伪军把守,城墙门洞上皆贴着布告,城门楼上插着满洲国旗和日本国旗,那里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索性检查时并不算严格,五个人都为那猎枪而提心吊胆起来,它就藏匿在陶其盛的褥子底下。再有陶其盛的脸上是腊黄的,人也萎靡不振,在疼痛中额头直冒汗,完全是一副重病在身的样子,并非是能刻意装出来,所以没有引起怀疑和注意。
另外,很的一点,只是柳杏梅吸引了数双色迷迷的眼睛。
一个日本兵上上下下打量着花容月貌的她,咽了口唾沫,嘿嘿邪淫地笑着,用极其生硬的中国话说:
“哟哂,花姑娘大大的有!”
几个日本兵就肆无忌惮地哈哈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日本兵还用比较生硬的中国话说了句:“支那的,是东方的西施,西方的维娜斯!”
接着又是一阵不怀好意的开怀大笑声,用日语说了几句什么,两个伪军也凑上前,也对柳杏梅交头接耳的品头论足起来。
别人听不懂,只能猜测出不是什么好话,陶振宗却能一句半句的明白,他虽在学校时没学过日语,但也从有会的同学那里听过些的。
面对狼狈为奸的几个色鬼**,几个人都为之提心吊胆起来,日本人的种种罪行是早有耳闻的。
柳杏梅却表现的是临危不惧,就多看了几眼日本当兵的,给她的感觉跟中国人也没啥大的区别,只是黄色军装有些特别而已,另外荷枪实弹。有持枪站岗的,有端枪检查的,出入城门的男女老少来来往往。伪军她是见过的,在娘家时,她也见过抗联的,那时有些军阀象是拉锯一样,你来我往的。
按照她的单纯想法就是:日本人再不是东西,他们的上也没长着畜生的尾巴,光天化日之下,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岂敢做出禽兽之事?倘若真敢做出无礼侵犯,她则会毅然选择以死相拼的,也要捍卫一个女性的尊严与贞节!
而手心里也攥了把汗的陶振坤也在惊恐中想:倘若是这几个畜生胆敢对自己的老婆动非份之念,他会毫不犹豫地取枪抵抗,把生死置之脑后,也绝不能让柳杏梅受到侮辱!所以,他就凑到他爹的跟前,甚至是准备随时取出那支猎枪的。
邱兰芝和陶振宗也注意到了他这一举动,不禁更是惊慌失措起来,但还得故作镇定的样子。因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要是那样一来,其结果是无法想象的。轻则蹲监坐狱,重则将命丧黄泉,五个人谁也甭想安全离开了。
邱兰芝就紧紧握住了丈夫的手,可眼里却对日本兵充满了仇恨,她娘家哥嫂和孩子就是被鬼子驱赶出赖以生存的村庄的,逃荒在外至今下落不明。
兵荒马乱的年代;让中国人蒙受耻辱的满洲国啊!
一个泱泱中华民族,由于军阀割据;才会导致四分五裂;变得如此的多灾多难,历代忍受着外敌入侵,仍不醒悟,掌权者们还在为一己私利手足相残着,不能同仇敌忾,仍在耗子动刀——窝里反,这是一个国家的悲哀,才会让倭寇恣意践踏着国土与尊严!
一个日本兵小头目一挥手,表示可以进城了。但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仍在柳杏梅的身上瞟上几下,似有恋恋不舍。
几个人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柳杏梅没有上前去看那告示,就拦住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者询问:“老大爷问那上面写的是啥?”
老者摇头叹道:“从下个月开始,凡是年满十五岁的进出城者,都要持有‘良民证’,否则就无法进出了!”
果然是如此呀!
陶振宗说:“全城要戒严,看来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良民证是日本伪政权对中国老百姓的身份制度,日本人占领区的安全,进行了工程浩大的居民身份,为每一位公民发放良民证。从这份良民证可知,且不论日伪对中国百姓的暴行,光从良民证上注意事项可知:凡十五岁以上的中国百姓都要自备照片认领良民证。照相对于在当时社会生产力条件下的中国百姓来说,是何等的奢侈。
也有的良民证是由维持会、保长、甲长分发,上面日文和中文并用,并有日军华北司令部的大印,这是日本人侵略中国的罪证之一。
等到了跟前没人的地方,才算是松了口气的邱兰芝对儿子说:“你咋还把这惹祸的东西带来了呢?”
陶振坤说:“现在哪儿都不安全,还不是以防万一!”
而此时的他们,却无心理会一切,就急着去医院找大夫给陶其盛做检查。街上显得很萧条冷清,在陶振坤看来,不似往昔繁华热闹。因为柳杏梅是初次进城,却觉得是大开眼界了。那时又没先进仪器,几乎是全凭医疗经验。又去私人诊所,但其结果都是让人肝肠寸断的: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一些医学术语让他们无法理解,在迫切询问下,才没有了遮遮掩掩的闪烁其词,那就是:胃里长有恶性肿瘤,已经扩散!
其实也就是胃癌晚期!想住院治疗;是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