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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老一少的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朴素而显旧的,就差有窟窿补补丁了。在他的腰间别着一个烟袋和烟口袋,而那烟袋锅子能有鸡蛋大小,是黄铜色,不可能是金的,露出的烟杆子也比正常烟杆子粗了许多,因为有一截子藏于衣服里,看上去是铁烟杆。
苗运昌一见这中等个子的老者就感到惊奇,当再看那小姑娘时就又愣住了,这小姑娘不是楚云昭的闺女梅香吗?
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梅香!
这时的苗运昌仿佛置身于梦中,现实与幻觉颠倒重叠出真真假假来。
一个假郝强。
一个假梅香。
今天这是怎么了?
“爷爷,咱俩坐这桌吧!”;!
爷孙 二 344()
“好的。”
小姑娘在一张空桌前拉了把凳子先让爷爷坐下来,然后自己在另外一把凳子上坐下。
“爷爷,你说咱们吃什么?”
“依着你,你说了算。”老者把铜锣和棒槌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拴猴子的锁链子在桌子腿上系好。
“要两碗面条,爷爷一大碗,子薰一小碗就够了。”
“要两大碗吧!”老者并没有摘下斗笠,只是慢腾腾的从腰间取下了那杆大烟袋和烟口袋,那烟杆子长有二尺半,烟嘴子也是铜的。
“为啥爷爷?”
“小碗的你吃不饱,不能饿着肚子给人表演的!你在慢慢长大,饭量也在长。”
“我还小,是吃不了那么多的,剩下的爷爷吃。”
“好好好!”老者微微咳嗽了几声,他在往烟锅里装烟。
这祖孙俩的年纪看上去得相岔五十岁。
小女孩儿从自己肩膀上摘下了那个黄布兜子,放在了桌子上,从里面传出了金属的清脆悦耳碰撞声,不知装得是什么。另外鼓囊起了一个椭圆形,像是盛水的瓶子。她从里取出一盒火柴来,取出一根划着给爷爷点着了烟,然后伸手去摸了摸那老者肩膀上的小猴子,天真无邪地说:“阿黄,你个小懒货,还不到地上去爷爷歇歇?阿黄乖,听话哦,不听话可是要打你的哟!”
小黄猴子还真是听话,它在老者的肩膀上伸了个懒腰,然后跳下了地。
“呜呜——呜呜——”追风在对猴子示威。
小黄猴子就躲在了爷孙俩中间了。
“追风,嘘——莫叫!”
主人的一声令下,追风闭上了嘴。
小黄猴子露出头来很好奇的东张西望了。
“这是人吃饭的地方,今天怎么成了动物大聚会了?这还怎么让人吃得下,影响胃口嘛!”瘦高个儿懊恼地说。
“我瞧着倒有点儿意思,的动物园。我看吧,这是耍猴的遇上杂耍的了,都是一个祖师爷门下的。”矬胖子倒显得无所谓的样子,有可看的就是种眼福。
那小女孩儿就瞪了眼那个瘦高个儿说:“它又不吃你们的,管得着吗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要是觉得在这里没胃口,可以换地儿去吃!”
“嗨!你个小丫头片子,嘴还挺历害的,我——我——”瘦高个儿顿时被一个小姑娘的话给噎没词儿了。
“别没事惹事,但惹事不怕事。”老者在喷云吐雾。
让别人猜测他是眯缝着眼睛懒洋洋地说了这话,整个人像是疲惫的无意去看别人了,一种沧桑表情牵动了下嘴角,爬上了他清癯憔悴的衰老脸颊,似有无尽的愁心事,令他无可奈何!
“嘿,又来了敢跟爷较劲儿的,爷今儿个是犯了倒霉星是咋的?!”
矬胖子在笑。
小女孩儿冲着瘦高个儿“哼”了声,吐了吐舌头,扮了个淘气的鬼脸,然后转头对爷爷说:“是的!爷爷,不是子薰惹事,分明是那个‘电线杆子’的话太气人了,简直是臭气熏天,臭不可闻,臭不要脸,他真是讨厌鬼一个!你看看,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大大咧咧的,身上带着股子匪气,不是山贼也是无赖人看着就不顺眼!”
“你又给别人取外了。”
“是比喻,不是外。”
“以后不许这样了,这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好吧爷爷,听你的就是了。”
那个瘦高个儿还是把踩在另一个凳子上的腿拿开了,嘴里不服气地说:“嘿,这一老一少的,一唱一和,还不理我,不理我就是等于不理你。咱们可是有一的人物。小的不懂事倒有情可原,这老的难道糊涂到了不知赔礼道歉的份了?总不能受这种窝囊气吧?我——我——”
他被气的是瞠目结舌了。
矮胖子不以为然道:“看来是生茬子,不懂江湖道上的规矩。你跟一个小孩子叨唠个啥劲儿?就是为老不尊了,别人这样,你不许这样,不然讨厌我们的不只是他们,还是消停会儿吧!”
“这——顺的好吃横的难咽!”
矮胖子压低了声音说:“有啥大不了的?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想咋样就咋样,你就别吹胡子瞪眼的吓唬人家一个小丫头了,有脾气也得忍着,还是咽下这口气吧!你还没看得出来,这里成了藏龙卧虎之地,那两个年轻人且不说,就那个看上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肯定不是个吃素的,没有两下子真功夫也不敢那么端架子的。不然的话,就凭一个黄毛小丫头怎敢这么放肆,因为背后有撑腰的。”
“咽下这口气我就完了!我们手里有——”
“嘘——,难咽也得咽,这次下山来城里,我们是偷着的,小心为妙。自来老大就瞧着咱俩不顺眼呢,处处得谨慎,不然被他抓了错缝子收拾咱俩的,那样自讨苦吃,何必呢!”
小女孩儿胜利地咯咯一笑。
“注意观察情况。”老者淡淡地说,他连抽了几口烟,看来烟瘾挺大的。那一大锅子烟肯定是能装下不少烟料的,别人是会这么想,其实不然,所装的烟料跟别的烟袋差不多,装烟的空膛并不是很大,这烟锅、烟杆、烟嘴是因另有所需而精心。
别人听了老者这话都感觉到奇怪,能会注意什么情况?这爷孙二人在搞什么明堂?
小女孩儿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主要的是,有一条狗有一只鹰,另外戴墨镜的那个人很是特别。”
老者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老板!老板!”小女孩儿大声喊道。
“来喽!来喽!”掌柜的端着一个大托盘,从厨房里出来,上面放着一大盘子酱牛肉和一盘子花生米,还有一大坛子散装的酒,碗筷杯碟。
来到苗运昌和屠龙客桌前一一摆下,说:“二位请慢用,馒头稍候就到,如有需要,尽管吩咐!”
苗运昌摆了下手。
小女孩儿手拍桌子喊:“宋掌柜的呢?这不是‘宋氏小酒馆’吗?都说死店活人开,这喘气的呢?咋————?”
“来嘞您呢!我就是掌柜的,小姑娘需要什么请示下?”
“来这里还能需要什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不配做生意,我看明天就关门大吉好了!”小女孩儿嘟起了嘴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小脸儿胀红。
“不是——我!这位老先生——”
“别打扰我爷爷休息!”
“是在下忙的实在抽不开身,才有所怠慢,不是有意——”
“不会是看我爷孙俩穿着寒酸,怕是吃了东西后付不起钱吧?所以就带搭不理的,有句话叫狗——狗眼什么来着?”说着,小女孩儿把一元钱“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是——狗眼看人低对吧?”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小女孩儿噗哧一乐,是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
宋掌柜自知上当了,却也哭笑不得。
“天地良心,我可是没有怠慢你们的意思。”
“就是有这个意思!”
宋掌柜见多识广,竟对一个小姑娘责问显得手足无措起来,看着不但装聋作哑又当瞎的老者,见其不阻止孙女的胡搅蛮缠,只好又慌忙对小女孩儿解释道:“岂敢岂敢,来者都是客,怎有厚此薄彼的待客道理。凡来捧场的,不分尊卑贵贱,都一视同仁,看作是衣食父母。因本店小本经营,没钱多雇跑堂的,雇了一个现在倒成了喂牲口的了。宋某在此开店多年,我的为人处事也是有目共睹的,不信请去四方乡邻打听便知,我也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就是平常里有花子上门乞讨,多少都会给些吃的打发了,这是积德行善。别说你们吃饭给钱,就是不给钱,一顿两顿的我也管得起。恕我眼拙,在我记忆中二位贵客是陌生的,初来腌臜小店儿。请问以前是否有得罪过或者是为亲戚朋友前来有意为难我的?如为这事而来赐教,我好知错就改,定当赔礼道歉就是了。我——”
“废话这么多,显你会说呢?你想多了,我们不是来故意找茬儿的,只是来吃饭的,放心吧!”
“这就好,这就好!那么,这位——小——小姐刚才的话真是会开玩笑,吓死我了,我怎么能——”
“是小姑娘!是小姐能来你这种腌臜地方吃饭吗?你也太抬举自己了不是?”
“不是——我——我不是——嗨!”
“你不是你还是谁?快准备去吧,啰哩啰嗦的,弄得我也搞不明白似的!”
宋掌柜就尴尬的站在一旁等着,他以救助的眼神看着头不抬眼不睁的老者,可老者的脸被斗笠遮住了脸,如老僧入定一般,对一切是不理不睬。
老者抽着烟,头也不抬一下,默不作声,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一样,只是个局外人。
不加以管束就是有意在纵容,这爷孙俩如同在演双簧。
这是谁家的孩子敢出来撒野?也太缺乏管教了!可此时宋掌柜的却是有口难言。
这个古怪老者的态度别人猜测他的身份,究竟是何许人也?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代替了他的唇舌,表达着他的意愿,像是以高傲姿态衬托着他的冷漠与孤独,吝啬言辞是他孤僻的性格吗?是他这形同乞丐的人以这种缄口不言方式在有意引人注目中提高自己的存在感?总之是唤起了别人的好奇心来了。有一个可以说是嚣张率性,没有漂亮衣裳却抹煞不掉她最纯真的个性与最自然的漂亮,对她的印象是由讨厌转向。
“你咋还不去呢?我的肚子都在咕咕叫了!”小女孩儿厉声道。
“您还没说吃什么呢?”掌柜的很尴尬,他被搞懵的僵在了那里。,,。请:
感动 一 345()
都说主多大奴多大,他搞不清楚这爷孙俩来历不明的身份,还是不敢冒犯得罪,只好在如履薄冰中谨慎招待着。
苗运昌发觉这是有意思的事情,就对屠龙客说:“你把这茶水给那爷孙俩倒上。”
屠龙客就提壶上前来取杯默默地在爷孙俩面前把茶倒好,没说话就退回到自己的桌前来。
爷孙俩也没说句客气话。
宋掌柜说了声:“有劳了,谢谢!”
“噢——”小女孩儿犯难地挠了下头,然后用手比划着说:“我刚才好像是说来着,是——是——是两碗面条,要大海碗的,少浇点儿酱油,多放点儿葱花就可以了。”
“给您打鸡蛋羊肉卤子如何?”
“那——再好不过了!”
宋掌柜毕恭毕敬地问:“以您这么尊贵的身份,不点几样小店儿的拿手好菜还有——?”
在他的心里真是有点瞧不起这一副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