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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小女孩儿和一个小男孩儿在爹一声娘一声的叫着,哭的鼻子大老长。
杨旭说:“人都死了,摆在人家的大门口成啥事了,老太爷已经看过了,还是赶紧先抬回去,张罗后事吧!究竟是什么情况,焦恒和花蕊两个人被抓住了,自有解决的办法。”
一具死尸堵在岳父家门口,孩子老婆的又哭又叫,这让他这个做女婿的看着有点儿不过眼了。
柳杏梅就蹲下身来,先是伸手指探试了下张启的鼻息,然后又摸了下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又翻开那紧闭的眼皮,瞳仁是固定的,经过检查后她却说:“他还没有死,只是头部的伤太重了,赶紧给他止血,抬回去抢救,也许还能缓醒过来。”
她不知道焦恒和花蕊为何会对张启下此狠手,是用什么东西伤了他。
“你说——他真是没死?”马丫激动的一把抓住了柳杏梅,喜出望外。
“还有气的,脑袋伤的严重,喘气微弱。”柳杏梅不知道焦恒和花蕊怎么会对张启起了杀念的。
“他没死,这怎么可能呀?!”杨旭不可思议地说。
柳杏梅对杨旭说:“杨大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是懂医的,就帮着救救他吧!他已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
“若是真有口气,只要有一线希望,肯定是要救的,不能见死不救,你就放心吧!交给我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马丫就用手扳动了张启的脑袋,掩住了流血的后脑,喊着:“孩子他爹,你没死,你醒醒!”
柳杏梅说完就拉着梅香进了伍家的大院,此时她关心的不是张启被什么伤的这么重,焦恒和花蕊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因为在审问中就会水落石出的。
“在场的,你们谁和我相好过,有没有胆子站出来?那也算是个爷们儿!”花蕊在大声地说。
院子里也站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男女老少。
这不是赌的问题,涉及到了嫖娼,没有一个男人有勇气站出来承认的,谁都怕被点卯报到。
凡是与花蕊有染的男人,都想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条蝼蛄钻进地里去躲藏,后悔不该站在这种难堪场合看热闹。
焦恒和花蕊并没有用绳子五花大绑起来,只是在他们身后威武的站着大汉,完全限制了他们的自由。
其中的陶振宗脸都发绿了,一旦被花蕊点了名,他就像被推到刑场的死囚犯,以后还怎么活呀?尤其是再也无法去面对柳杏梅了!
这时柳杏梅和梅香出现了。
柳杏梅无心去观察陶振宗的表情,而梅香却留意了老师的脸色,忽然觉得老师跟花蕊之间也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了,心就一阵刺痛!
花蕊没有指名道姓,她冷笑着,用从没有过的怨怼目光犀利地从人群中的男人们脸上掠过,然后咯咯笑了起来,那是种失望的苦笑,她说:“你们男人都够了没良心的了,难道非让我指名道姓吗?”
拄着拐杖的伍老太爷身体在瑟瑟发抖,他的脸色阴沉着,眼睛在愤怒中锐利逼人。在他的目光扫过处,每个人都是窘迫不安的。
李思恩站在前面,他低着头,身体像是筛糠一样在颤抖着。事情发生在他家里,他当然是该负有一定责任的。
秦连城拄着拐,身体也在明显晃动,看上去只要是没那拐支撑着,以他金鸡独立式是坚持不久就会瘫倒在地的。他成了目睹悲剧发生的见证人,自然是逃不过要被问询的。
在这个时候,柳杏梅知道,他肯定是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如实向伍老太爷交代了。
苗汉翔、蒋则义、荣老孬、廖道通、穆有仁,这五位平时都可以给伍老太爷出谋划策的智囊人物,此时却也是无计可施了,个个都变成了闷葫芦,都是蔫头耷拉脑的样子,缺少了平常素日里的精气神儿。
也许,牵扯到赌嫖问题,就是棘手的事。可这两种事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凡参与者都逃不了罪责。
这时韩思香走近了李思恩,一脸怒气地埋怨道:“哥,你还不听劝吧?这回好了,倒霉的事儿摊上了!本来就不该收留两个陌生人的,就是收留了也没什么,咋还容他们招赌聚嫖呢?你还看着你妹夫走下坡路也不管,贪小便宜吃大亏,闹出了人命案子,这祸的可不小!你瞧瞧,你把一个好端端的家给搞成烂汉子店儿了,嫂子她卧炕都是快不行了,你——你呀你,你——让我说你啥好呢?!让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啥难听的话都有,我听了脸上都挂不住劲!我——”
“事儿已经出了,后悔管个屁用!”李思恩懊悔地吧嗒吧嗒直掉泪珠子。
秦连城瞪了眼老婆,训斥了句:“没你的事,一边旯待着去!瞎掺和啥?”
韩思香就不顾脸面地说:“没我的事?我问你,你身上的脏病是哪儿来的?还不是这个婊…子给传染上的!你瘸着条腿,大活干不了,还吃着碗里惦记着盆里的呢!家里辛辛苦苦积攒俩钱儿,都让你赌了嫖了,这是犯的哪门子瘾,你替孩子子老婆着想了吗?没良心的,我——我——”
有的人对韩思香这种不顾头不顾腚的哭诉不但没有同情心,反而是被惹笑了。
有些人不解什么是传染上了脏病,有的人听后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陶振宗听了,心里直犯嘀咕,像是有不祥之兆。他意示到自己不该处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朝着一些人的背后移动想躲避。要是让花蕊点了名,从此他的人生将会是黯淡无光的了!
秦连城被揭了老底儿,这回算是把脸丢尽了。他把拐杖一撒手,就一坐在了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了起来。男人的尊严,在老婆丝毫不顾及下完全丧失,他崩溃了。
发泼的韩思香张牙舞爪地冲向了花蕊。,,。请:
真相 一 335()
“你个臭不要脸的骚狐狸精,好你个破鞋匠,你可把人害惨了,看我不撕烂你嘴片子不可!”
韩思香这些年来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温文尔雅的没想到今天却袒露出她像只狂怒的雌兽一面。表情有些麻木不仁的花蕊,情绪在失望与绝望间挣扎着,她遭到了攻击,漂亮的脸蛋儿上留下了掌印和血痕。
几个妇女见到得逞了,蜂拥而上,企图围攻群殴花蕊,得以报复解恨。
“把她丢进屄…坑去!”
“让她不得好死!”
“杀人偿命!”
“罪该万死!”
“不能留这种人在村子里了!”
“她就是个害人的妖精!”
姚威和钱二黑急忙把她们几个拦住。
齐玉珠、熊凤妹、步艳红、尚小婉、秋月芽、章巧娥,其中有几个不出名的女人也掺杂在内,甚至连严方慈都恨得也想冲上前把花蕊的脸擓成萝卜丝。因为在前年,要过年时,家里有事她要找自己的男人伍龙商量,就去了李家,那时焦恒正设赌场,厢房里聚赌的人不少,可从闹吵的声音里听的出来。她在大门口就见到了李思恩两口子,正好也见到了伍龙和花蕊从正房里出来,两个人看上去很亲热。当时她就明白了,李思恩两口子不仅是为鬼混的男女腾地方,还兼站岗放哨的任务。但伍家的颜面,她当时也就忍气吞声了。过后她再三追问伍龙,伍龙也承认了,并且保证与花蕊断绝关系,这才得到了她的原谅。
这时伍老太爷把拐杖在地上连敲几下,人们才安静了下来。他犀利的目光首先在四个儿子的脸上扫了一遍,然后落在了伍进福的身上,冷冷地问:“这些事你清楚吧?”
“爹——我——”
“你也掺和了吧?”
伍进福扑通一下跪下了,表情窘迫地说:“爹,我错了,您别生气!”
“你们几个还有谁?”
伍进禄、伍进祈,伍进禧也都跪下了。
伍进祈想撇清自己说:“爹,我只是赌了几次,您发话不让赌了就——再也没有——”
“你们呢?”伍老太爷望向了几个孙子。
伍龙也在一旁跪下了,他惭愧道:“爷爷,您就惩罚我吧!我给咱家丢人了!”
“还有谁?”
伍凤、伍呈、伍祥接着也跪下了。
伍老太爷的身体哆嗦了起来,怒道:“有辱家门,实属不孝。家法难容,取家法来!”
“他爹!”苏氏老太太惊呼。
“快去!”
“老爷!”
“你敢抗命不遵吗?”伍老太爷冲老伴儿瞪起了眼睛。
“我——我——”苏氏没办法,只好颤颤巍巍地进屋去了,擦眼抹泪的妮姽妮婳跟在奶奶身边。
在院子里的人们都傻愣住了,伍老太爷被气的要动家法了。
在妮姽妮婳一边一个的搀扶下,苏氏两手托着一个木器,长有一米二,呈紫檀色,一头方一头圆,有“没规矩不成方圆”之意。柳杏梅曾和梅香、姬婕妤在伍家的祠堂躲藏时,见过在供桌上就放着过这个代表家法的器具,现在看来派上了用场。
“老爷,孩子们都上了年纪,你就手下留情吧!”
“你给我闭嘴!我自认教子有方,没成想——愧对先人啊!”
伍老太爷悲愤地取过家法刑具。
伍进福带头乖乖地身形匍匐在地,把翘起来。
在伍老太爷高高举起时,除了苏氏外,全都跪下了。
“爹,事情已出了,就是打死他们,也与事无补了!”
“是啊爹,您别把自己个儿气坏了,就饶恕他们吧!”
伍老太爷怒吼道:“休要劝我,这是我的家务事,外人无须多管!你俩不愿在这里待着,就给我滚回去!咱家的颜面都被他们丢光了,耻辱啊!”
吓的跪在那里的伍娥伍媚姐俩也噤若寒蝉了,爹这话显然是把她们做女儿的开了出去,另外也等于是堵上了要求情人的嘴。
大女婿林枫也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乖乖跪下了,伍家的家人及直系亲属都是在陪跪。这种情形,在往日里村民们看到的受尊重的人,只有在伍老太爷面前他们放下了尊重。
林朝阳和杨泽湖也上前跪下了,都没敢说话。他们一个个不敢说话,却以这种方式在求情。
通着村民的面,这几个父子爷们儿羞愧的无地自容。
大动肝火的伍老太爷气的差点儿要吐血,觉得自然这张老脸无处搁无处放也!
曹婉丽,麦芽,田羽心,滕妙倩;严方慈、顾湘、宁可、高美苹、袁玉卿、艾菲苓,这老少妯娌个个表情难堪,暗恨自己的男人沾花惹草。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她们之中自己的男人并没有跟花蕊有奸…情的,也被例入了怀疑对象。
出嫁的妮娃和妮娉也在场,只是她们的女婿程茂然和袁永涛这里。
乖巧伶俐的妮姽妮婳是爷爷宠爱的孙女,她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也不敢向震怒的爷爷求情,也知道人微言轻的道理,这小姐妹俩就一对泪一对泪地在脸上落着。她俩也在娘的身边跪下了,目光可怜兮兮的望向了柳杏梅,希望她能站出来说话。对那五个长者,她们都缺乏信心的,他们都在装聋作哑,似乎淡忘了多年相处的情谊,只是摇头叹息。在这种憋气窜火颜面扫地的特殊情况下,爷爷或许谁的面子也不会给的,一家之主教训儿孙是应有的权力和责任。
可柳杏梅像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对她俩哀求的眼神视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