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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
曹进宝盯着眼下呆若木鸡的仆役,叹了口气吩咐道:
“下去吧。“
那仆役闻声赶紧躲开好让曹进宝进去。曹进宝刚一进门便换上一副笑脸道:
“卫侯大驾亲临,有失远迎,还请卫侯见谅。“
兰子义听见门外的动静也便起身相迎,互相行过礼后兰子义道:
“我能见到曹老板已是万幸,那还敢劳您亲临?刚才在门口时我差点连门都进不来。幸亏你在门口安置的是人,若是两条狼狗我怕还真得改日再来了。“
随曹金宝一起进来的仆役们利索的为几人收拾了桌椅热茶,曹进宝请兰子义坐稳,大家都捧上热茶之后,曹进宝说道:
“几日未见卫侯不仅言语凌厉起来,就连脾气也是渐长。“
兰子义掀起碗来慢慢地吹着茶叶,他不慌不忙的说道: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来京城憋屈的厉害,脾气怎么可能不长?这张嘴,也是被练出来的。“
说着兰子义放下茶碗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曹老板闻言笑了笑,他道:
“卫侯在京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各衙门的官员都不敢管卫侯,你还有什么可憋屈的?反倒是我,贱种下九流,支配给人提鞋,这不,几个月来我一个劲的花钱,几十万上百万的往出撒银子,可托人家办的事情却一点音信都没有。我这叫什么?赔本连吆喝都赚不到。“
兰子义闻言捧起茶来起身说道:
“曹老板您可不敢如此自贬,使不得,使不得。来,晚辈敬您一杯。“
曹进宝端着茶碗,十指摩挲,仿佛只有玩杯之意,没有接茶之心,他看着兰子义半天没有说话的意思。坐在兰子义身后的桃逐虎见状开口说道:
“曹老板是被热茶烫到了?怎么半天了都不开口?我家少爷的腰可都酸了。”
曹进宝闻言这才笑了笑,他说道:
“你家少爷君子先闯我府,后呛我声,接着又来向我递茶,真可谓君子豹变,变得我都摸不清底细,我可怎么开口?”
曹进宝虽然开口说话,可他还是没有与兰子义碰杯的意思,兰子义闻言也直起腰来,单手握着茶碗站在曹进宝旁边笑道:
“我不闯曹老板府邸便见不到您老,见不到您老便道不清事,连事情都说不清我家与曹老板的世交也就有了瑕疵。这么深的交情若在我兰子义手上出了裂隙我没法和我爹交代,所以我今天宁肯驳曹老板的面子也要闯进门来,呛曹老板您几句话也是为了把话说开,免得大家误会。”
兰子义一番说辞惹得曹进宝忍不住地冷笑,他道:
“卫侯啊卫侯,你可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你干的坏事硬是能被你说成好事,若非亲耳所闻我还真小瞧了您的本事。
好,既然卫侯说说呛我是为了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你就说罢。”
兰子义笑了笑,他示意曹家的侍女将椅子搬到曹进宝旁边,然后坐下倾着身子朝向曹进宝说道:
“鸿胪寺的银子曹老板没给。”
曹进宝闻言干笑一声,他道:
“你只问我要银子,那我请你办得事情呢?那群鞑子与我没交情,卫侯想养活自己花银子去!”
兰子义道:
“曹老板托我的事情我办了呀,现在太仓开仓放粮,运粮的队伍里就有曹老板一份,同时曹老板你的盐场也都找回的差不多,我哪里未曾替曹老板办事?”
曹进宝道:
“卫侯不要装糊涂,若卫侯连这件事都没办我又怎么可能给你支出那么多银子去?我问的是那件大事。”
兰子义闻言靠回椅子背上,他道:
“我给鸿胪寺供银子乃是因为那些部落质子没了银钱便要上街胡闹,我不在这几天他们在坊中已经抢了不少东西,其每次来都先从葱畔街上岸,我猜曹老板你的损失不在少数吧。”
曹进宝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下,不过他旋即回复笃定,只听他道:
“卫侯不要把话岔开,我说的可不是他们上岸抢东西的事情。”
兰子义笑道:
“这个子义明白。但曹老板你要我办得那件大事乃是户部的事情,我一个武将要去管户部钱,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人弹劾。”
曹进宝道:
“我知这事棘手所以我很有耐心,但卫侯却一直都没要替我办得意思,我又怎能不着急?”
兰子义笑道:
“我一直在等机会替曹老板你把这件大事办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曹进宝问道:
“那何时才有机会?”
兰子义盯着曹进宝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他道:
“现在便是机会。”
第五百六十六章 讨钱()
曹进宝凝视着兰子义问道:
“现在有什么机会?”
在曹进宝凝视兰子义的同时,兰子义也在注视曹进宝,曹进宝的表情不似在撒谎,看来他真的不知道今年朝廷税收的事情,兰子义还以为凭曹进宝的势力,朝廷这么大的消息他怎么都该知道。如此看来庙堂机要保管的是相当严密的。
朝廷消息封锁的这么严,兰子义自然不敢开口把机密泄露出去,他把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后说道:
“章、李党争。”
曹进宝闻言垂下眼睑看着手中的茶碗,他又似刚才一样开始用手指摩挲茶碗,思考片刻后他才说道:
“卫侯,庙堂之事不是我这种草民应该掺和的,你说的几位中堂争斗的事不是我该了解的。
卫侯说些我能听懂的吧,我何时才能把银子借出去?“
兰子义看着曹进宝,再次递出自己的茶碗示意碰杯,他道:
“我今天便要去鱼公公那里商议此事,依我看短则半月,长则立冬前,一定能游说朝廷办下此事。“
曹进宝抬头看向兰子义,眼睛里像是起雾湖的湖面,狐疑又难见真容,曹进宝现在肯定在怀疑兰子义,但他面前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所以过了一会后曹进宝终于举杯与兰子义碰杯,他道:
“卫侯盐矿都帮我收了回来,我相信卫侯是守信之人。既然卫侯说今日便去宫中催促此事,那就让我在等一等。“
碰过杯后两人将茶一饮而尽,待将手中茶杯放下后曹进宝吩咐一旁伺候的仆役道:
“你传话下去,鸿胪寺那边派人去把银子送了。“
然后曹进宝问兰子义道:
“卫侯在鸿胪寺里的安达叫什么名字来着?“
兰子义道:
“是铁木辛哥。“
曹进宝对一旁人吩咐道:
“就按卫侯说得姓名去联系。“
兰子义见事情谈拢,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便没了意义,于是他起身拱手道:
“既然我与曹老板已经把误会谈清,那我也该走了。“
曹进宝起身笑道:
“卫侯来去匆匆,走这么快我这主人不仅失了待客之礼,就连你这个客人也没面子,卫侯想啊,若是外间知道卫侯取了银子便走那会如何议论?“
兰子义笑道:
“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我哪能管住别人的闲话。着急要走倒也不是有意驳曹老板的面子,而是今天还有约在身。“
曹进宝问道:
“卫侯约了谁?居然比我还重要?“
兰子义道:
“我听说两县捕头杜京被调去旧都,想去为他送别,现在已经快到晌午,不知他还在不在京中,所以着急想去见他。“
曹进宝点头道:
“原来是杜捕头,那我就不留卫侯了。“
兰子义闻言再次与曹进宝互作了揖,然后曹进宝便送兰子义出门。快出厅时兰子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停下脚步问道:
“曹老板,我有一事一直不明,正好今日方便,就想向曹老板问个明白。“
曹进宝笑道:
“卫侯是想问我为何愿意借钱给朝廷吧?这个我之前已经解释过了。“
兰子义看着曹进宝熟视良久,最后他问道:
“我觉得曹老板若只是为了一统天下银票,那给朝廷借款的事情让利可就太大了,曹老板你能从其他银号那里刮上来多少银子?要知道朝廷花起钱来可不是一般的大,曹老板你这可是在干亏本买卖。”
曹进宝哈哈笑了几声,他说道:
“多谢卫侯替我操心,借钱的事情乃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我这么做自有安排。”
兰子义追问道:
“可这安排甚不合理。”
曹进宝张臂请兰子义出门,同时说道:
“合理与否卫侯将来自然知道,我曹进宝做了这么多年买卖,这是我做过最大的一笔,若是能成我曹进宝一定能名垂青史。卫侯只需替我把事情办了就好。”
兰子义并不认为靠自己的几句话就能套出曹进宝心里想的东西来,他只是试探而已。可曹进宝却出乎意料的说出了“名垂青史”这种话来,这可真是大大出乎兰子义的预料,兰子义思量再三也没能想明白借款给朝廷与名垂青史有什么关系。等兰子义回过神来想要与曹进宝正式告辞的时候,他都已经站到了曹府门外。
兰子义问道:
“我怎么出来了?”
桃逐兔答道:
“曹进宝刚才一路送少爷出来,少爷也没反对,所以我们就在这了。”
桃逐鹿上前进言道:
“我看少爷刚才一直走神,少爷是有什么心事?”
兰子义回头看了眼曹府中高高的碉楼,叹息道:
“我只是没想明白曹进宝着急借款给朝廷的意图。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桃逐鹿说道:
“要不要我找眼线打探一下。”
兰子义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摇头,一旁桃逐虎则提议道:
“依我看不如我们回去在和仇家两位先生仔细商量一下这事,先生智略过人,想必能有独道的见解。”
兰子义叹道:
“之前豹子叔带我们来这里和曹进宝吃饭时两位先生都在,当时他们二人都没能看透曹进宝的心思,隔了些日子难道就能看透?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回去找两位先生商议了
算了,不想这些糟心事了,今天我们事情还多,先去忙正事。正好这里就是葱畔街,二哥你去买上几匹绸缎洋布,备些酒菜,我们去见杜京,我与他共进午餐。”
桃逐兔闻言不高兴的说道:
“那杜京是杜畿的亲兄弟,章鸣岳的人,又不是少爷你的兄弟,你和他这么亲干什么?”
桃逐鹿一边掏钱袋一边说道:
“少爷只是还人情,何来亲不亲一说?”
桃逐兔伺候着兰子义上马,同时说道:
“我只是看着不爽,那杜京前几天还把咱哥三个给关了号子,现在又让我们买东西去拜他,这叫什么道理?”
经桃逐兔这么已提醒兰子义才想起自己三位哥哥与杜京有过节,于是他解释道;
“三哥既然知道杜京杜畿乃是亲兄弟,那你说说,我要是能将他二人离间了,我在京城里会少多少阻力?”
桃逐兔听闻此言顿时恍然大悟张嘴“哦~”了一声,桃逐虎走过桃逐兔,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少爷办事都有章法,你就闭嘴乖乖干。我把杜京鼻梁打断今个都得去,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