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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怕别人听见,像你这样的说出去是在诬陷上级,另外三个说出去是嫉贤妒能,诽谤他人,我怕什么?”
说到这吴幽思停下脚步,转过头指着仇孝直说:
“当然你可以告诉德王,前提是你能见得到他。”
说罢一阵大笑扬长而去。
仇孝直气的已经哭了出来,发髻都乱了,站在原地跺脚,骂道:
“竖子不足与谋!”
兰子义站在景窗后面冷冷的看着两人对话,直到确认吴幽思走远后,兰子义才绕道一处假门穿过墙去。
兰子义走到仇孝直身旁时仇孝直还坐在地上失声抽泣,
兰子义走近后弯腰递上手帕,说道:
“先生一把年纪了又何必为了这点事情痛哭流涕。”
仇孝直还没反应过来旁边来的是谁,头也不抬结果手绢擦眼泪,说道:
“我在衙门里受的气比这窝囊多了,那会为这点小事哭。我哭得是自己空有抱负,却无处施展,年华将尽但一事无成,我不甘心啊!”
等到话出口仇孝直才觉得好像不对劲,抬头一看是兰子义一时大惊,反应过来后赶忙站起来作揖行礼,说道:
“小人有眼无珠,竟然没看到是卫侯大人,还请卫侯恕罪。”
兰子义笑着摆摆手,恭恭敬敬的回了一个礼,说道:
“先生言过了。刚才你和吴秀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对先生所说的‘私结朋党’一事非常感兴趣,还希望先生能仔细和我说说这件事。”
仇孝直听到兰子义说对自己的想法感兴趣,两眼瞬间焕发生机,也顾不上尊卑礼节,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兰子义的手,说道:
“卫侯肯听我说?”
兰子义点点头说道:
“子义愿意听先生仔细讲解。我正要回鹿苑去,找不到路,先生方便的话不如为我引路吧。”
仇孝直含着泪点点头,一边走一边说:
“终于有人,终于有人肯听我说了。”
兰子义走在一旁听着仇孝直激动得胡言乱语,等他情绪平稳一些后才问道:
“先生刚才说道大臣们是在私结朋党,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让子义茅塞顿开,先生能说的仔细一点吗?”
仇孝直说道:
“难得卫侯肯赏识我。我在京城待了有二十多年了,一直被做个刀币小吏,根本没人理睬我,现在终于有人肯听我说了。”
说着仇孝直又抽泣了起来,等到他终于哭累了,停下来后,说道:
“对不起卫侯,失礼了。”
兰子义说道:
“先生不必客气。”
仇孝直说道:
“那小人就说了。当今看似天下汹汹,其实只是大臣们瞎咋呼,这些读书人一旦觉得自己德操高洁是在为天下苍生讨公道就会无比亢奋。可实际上都只是叫的凶罢了,真正下嘴咬的不多。除此之外朝中江东籍大臣和岳麓书院出身的外籍大臣一直都在明争暗斗,只是现在章鸣岳带着江东籍士人势力已经做大,其他各位大人被迫卷入其中,卫侯只要肯出手告他们私结朋党,到时候这些大臣里那些跟风的,等着下注的,本就有心反水的都会中立出来,哪怕没法让攻势停止也能在很大程度上遏制。”
兰子义听到章鸣岳三个字心理不禁一震,不过还是问仇孝直道:
“难道说这次事情是章中堂带的头?”
仇孝直说道:
“不仅是这次,前几天卫侯夜闯宫门那件事也是章鸣岳指使的。”
兰子义听后心中大震,一时失语。
仇孝直以为兰子义是在思考自己的话,于是接着说道:
“章鸣岳老谋深算,江东籍士人被他牢牢控制在手中,而江东士子又把东宫围得严严实实。太子身旁原本还有岳麓书院的二师叔周游艺做教授,后来也被排挤出东宫。所以皇上刚立德王时周游艺就来教授,其实当时外籍士子是有心投靠德王的。只是王爷作死做的太厉害,寒了诸位的心。所以现在朝中外籍大人们都在那里三缄其口,不再出声。”
兰子义等仇孝直说完,定了定神,说道:
“既然外籍士子们已经对德王失去信心,我又怎么能让他们站到我这边呢?”
仇孝直说道:
“卫侯不必让他们站过来,卫侯甚至不必为了德王做这些事情。卫侯出身藩镇,靠的本就不是文官。这次弹劾大臣私结朋党一旦成功就可以扬名立腕,还能敲山震虎让那些外籍大臣中立,如果操作得当将章鸣岳一党击垮,那德王上位的基础就更稳了。一旦德王上位现在的太子党必败无疑,到时候王府上下有资格填补太子党退朝后留下的权力空白的就只有卫侯了。”
兰子义听着点点头,说道:
“计划的是不错,可到时候我岂不是树大招风,成了众矢之的。”
仇孝直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卫侯还不是操那个心的时候,还是先想着如何挡下目前这波冲着德王来的攻击才对。”
第65章 殷勤相邀()
仇孝直说:
“卫侯还是先管好眼下的事情,想着如何帮助德王挺过这一波要紧。”
兰子义点点头,这时两人已经快要走到鹿苑门口,仇孝直说道:
“卫侯到了,那小人就先告辞了。”
兰子义说道:
“先生进来坐会吧。”
仇孝直说道:
“卫侯好意小人心领了,只是我毕竟不属鹿苑,还是不便进去。”
兰子义问道:
“先生是怕被人说三道四还是怕被吴幽思责罚呢?”
仇孝直作揖道:
“卫侯肯赏识我已经是小人莫大的荣幸了,但我毕竟还是吴先生手下的文书,这么与其他幕僚交往并不合适。小人告辞了”
说罢仇孝直就要离开。兰子义想了想,说道;
“我看先生在吴幽思手下干的并不痛快,不如到我这鹿苑来如何?”
仇孝直听后脸上笑开了花,作揖说道:
“多谢卫侯。小人还有一事相求。”
兰子义说道;
“先生请讲。”
仇孝直说道:
“小人还有一子,名曰文若,才思敏捷,志虑忠纯,也在王府作文书。如果卫侯肯让我儿一并过来定能大大帮助卫侯。”
兰子义点了点头,走到仇孝直跟前说道:
“先生一语点醒子义,相信先生举荐的人也没有问题。我晚些时候就会修书送往吴幽思处,将先生父子二人请到鹿苑来。”
接着兰子义从袖中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仇孝直,说道:
“子义北边蛮夷,也不懂礼节,只知道朋友有难应当倾囊相助,刚才听到先生家中拮据,这一百两真是子义帮助朋友的心意,绝无他意,还请先生不要推辞。”
仇孝直大为惊讶,与兰子义推辞了一番后还是收下了。
兰子义目送仇孝直走后转身进入鹿苑,
兰子义刚进鹿苑没走几步,哲儿就从园里跑过来说道:
“卫侯,刚才章鸣岳府上有人过来,传话请卫侯前往府上小叙。”
兰子义刚才被仇孝直提到章鸣岳是夜闯宫门事件的幕后黑手心中本就疑虑重重,这时哲儿提到章鸣岳有请,兰子义心中更是一团乱麻。
兰子义说道:
“派人去章中堂府上回话,就说我身体不适,改日再去。”
这时一小厮从后院走出,对着兰子义作揖行礼道:
“卫侯在上,小人有礼了。恕小人冒犯,卫侯看上去不像是身体不适呀。”
哲儿在一旁踮着脚尖凑到兰子义耳朵旁小声说道:
“这人一直没走刚才听说卫侯你回来,就跟我一块来了。”
兰子义心里暗骂一句,嘴上还是说道:
“有病没病外面是看不出来的,刚才是府中有事,我强撑着起来。现在我需要休息,不便外出。”
那小厮再次作揖道:
“有病没病当然看不出来,那是说出来的,卫侯说有病那肯定是有病了。只是小人受我家大人之命邀请卫侯前往府上小叙,人请不到,小人不敢回去。”
兰子义听这小子话里有话,拐弯抹角的骂自己,也没客气,说道:
“所以你就骂我有病?”
小厮回道:
“是卫侯自己说的。”
兰子义怒道: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说话?”
小厮作揖道:
“小人只是地上爬的蝼蚁,章府养的奴才,谁想打便打,谁想杀就杀,只是如果辱没了自家大人名声回去被弄死背的是骂名,在这死在卫侯手上就是忠孝节义。小人虽然籍籍无名,但横竖都是死当然要挑一个好听的了。”
见兰子义不说话,小厮接着说:
“卫侯不去难道是担心如今京城舆论汹汹,卫侯此去会落个里通外敌的名声?那卫侯未免多虑了,朝中大臣们都是秉公执法,为民请命的栋梁,绝不会干什么鸡鸣狗盗的下三滥事情的。就算是要拿这事做文章,我家大人身为士林魁首,军机处首辅,如果有流言蜚语可要比卫侯危险多了,我家大人都不怕惹上一身腥,卫侯胆子就这么小?“
兰子义听着心中直直叫骂,这小子太猖狂,不过也暗暗佩服这人的胆识见识。
兰子义说道:
“你说的这么天花乱坠,无非就是想让我去章中堂府上罢了。你这么卖命想必章中堂今天是一定要见到我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折了中堂面子。“
接着兰子义对哲儿说道:
“哲儿姐,麻烦备轿吧。“
哲儿点头领命,
兰子义好像想起什么又问道:
“我要的火烧弄来了吗?“
哲儿答道:
“厨房已经做好,趁热拿过来了。“
兰子义问道:
“几位……桃家兄弟吃的如何?”
哲儿答道:
“三位少爷都已经吃过了,说是没有落雁关味道地道,肉太腥。”
兰子义笑着点点头,说道:
“哲儿姐去备轿吧,再给我找个人过来带路。”
哲儿点点头,下去了。过了一会来了一个仆人,兰子义与小厮便跟着仆人一起往外走。
走在路上兰子义问章府小厮道:
“看你能言善辩,一定是章中堂的心腹吧。“
小厮说道:
“卫侯抬举小人了,小人只不过是大人书房跑腿的罢了,谈不上什么心腹。“
兰子义心想章鸣岳不愧为首辅大臣,府中仆人挑出来都不辱使命。
几人在王府中默默前行,走在一处花园中时远处小楼内突然穿出一声少女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救命啊~~~~!“
其声惨绝人寰,好似地狱中发出一般,兰子义三人听到声音同时惊了一下,兰子义更是想起了在旧都看到的场景,一时心中恐惧万分,脸色煞白。
章府小厮,问道:
“那里是哪?为何会有这种惨叫?“
带路的仆人没有说话,小厮转头想问兰子义,却看到兰子义脸色惨白,忙问:
“卫侯怎么了?“
兰子义挥挥手说道:
“没什么,突然之间有这声音我也被吓到了。”
接着兰子义环顾四周,等到小楼内又传来惨叫后兰子义终于确定了位置。
兰子义问带路的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