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哥就被废了。我只记得当时我被御林军送进东宫,见到五哥焚香祷告说‘只求来世不在生于帝王家!’然后仰药而死。”
太子终于把这些说完,有些无力又好像有些解脱的靠在桌上。
步辇内一时沉默,太子靠在桌上伤神,兰子义则静静地在一旁等待着。车中静悄悄的,只车轮滚过御道的声音。
过了一会后太子缓过些精神。按着兰子义勉强挤出个微笑:
“卫候是不是听着麻烦?”
兰子义摇摇头,说道:
“太子随意说便可,子义听着呢。”
太子叹了口气说:
“我曾经和鸣岳说过这些事情,当时鸣岳说我太过懦弱,自古帝王争位不过如此,冷宫两年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而已,我该好好受些历练才对。今天和卫候说了说感觉倒是轻松了许多。”
太子提到张鸣岳,兰子义脑海中回想起那日在湖边金光玉水的灿烂镜像,还有章中堂雄姿英发的气象。想想也是,张鸣岳那性格肯定不会听太子在这里絮叨的。
兰子义随口回到:
“殿下是希望我把这些话转告德王?”
太子说道:
“开始我以为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想来我只是打算找个人说说罢了。卫候请找机会告诉德王吧,父皇现在还没有废掉我只是因为他年龄大了而已,我也已经有十年没见过父皇了,不知他怎样。如果他要废掉我就吧,既为君父自然应当让我死。我并不贪恋这位置,如果皇上下旨的话我不会做什么事情的,毕竟我也没有能力做。”
说着太子垂下头,露出了疲惫的姿态。
兰子义看着太子,心想太子心情的确温顺,只是真的有点懦弱,看来是小时候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
兰子义说道:
“太子这么打算,难道满朝大臣能答应吗?”
太子叹气道:
“就是因为鸣岳他们阻止所以我才没有上表逊位的。”
这时车队行驶到了拱极门外,马上就要右转去东宫了,车外卫士靠窗问道:
“殿下,车队要拐到东宫去了。”
太子点点头,对兰子义说道:
“卫候要回德王府的话在这里就该分手了。”
兰子义作揖道:
“多谢殿下厚爱,子义告辞了。“
兰子义刚要钻出车去,太子说道:
“卫候放心,今天的事情不会传出去的,前几天卫候骑马上桥的事情我一直觉得大臣们太过分了。“
兰子义听着身子一顿,回头说道:
“谢谢殿下。“接着下车去了。
下了步辇后一旁卫士牵来兰子义的马匹。
翻身上马后兰子义对着步辇拱手作揖道:
“太子慢走,子义告辞了。“
车里产出声音道:
“卫候路上小心。“
接着兰子义驱马往西边走去,与太子车队分道扬镳。一路上兰子义都在回忆刚才在车中与太子的对话,心中想道
“如果自己侍读的是太子就好了。“
接着又摇摇头,既然自己已经侍读德王,自然应当尽忠职守,不要在想这些东西了。
兰子义回到德王府,把马匹交给门口仆人,看到门前站着几个大内侍卫,便问仆人到:
“是谁在府上?“
一旁仆人回话道:
“回卫候的话,宫里隆公公来府上了,正要找卫候您呢。“
兰子义听到后赶忙让人带路赶到堂前。
刚进去就看到隆公公坐在主座上,德王立在隆公公身旁,其他人分次序坐好。
兰子义进去后赶忙行礼,说道:
“子义不知隆公公驾临,还请公公恕罪。“
隆公公把玩着右手上的骨扳指,笑着说:
“卫候见外了,请坐吧。“
兰子义听后入座,心想前两次见到隆公公他也在玩这个扳指。
见到兰子义坐下后隆公公说道:
“卫候来的正好,幽思专门赶到宫中把今天的事情跟我说了。德王今天做得的确不妥,但籍田的事情不能就这么让朝中百官给坏了。“
一旁戚荣勋问道:
“户部的奏章明天就会呈送皇上,到时候满朝大臣估计都会站到太子那边,哪怕到时候可以压住恐怕以后事情也不好办。“
吴幽思说道:
“不仅如此,礼部那边也有消息,认为德王出行的仪仗不合规矩,也打算上奏章。就算公公你能在司礼监拦住,长此以往也架不住大臣们轮番上的。“
隆公公笑了笑,说道:
“这也就是我来王府的目的。既然耗不起那就不再耗,你们都是德王近臣,现在就需要开始准备,皇上已经降旨,将籍田提前,明天就进行。“
第56章 春雨绵绵()
入京之前兰子义一直都听说江南水乡,一年四季雨雪频繁,不像落雁关那样无论春夏秋冬都是野旷天低树的景象。
可是自兰子义南下以来已经好些日子了,每天都是艳阳高照,入京这几天来更是如此,以至于兰子义都开始怀疑当年告诉自己江南雨多的那人是不是有意欺骗自己。
不过今天下起的绵绵细雨倒是打消了兰子义的念头,只不过这雨来的真是不及时,因为今天正是德王外出籍田的日子。
从昨晚开始德王府上下就开始为今天的籍田做准备,
由于是仓促决定籍田,各项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好,王府的仆人丫鬟们连夜为德王准备行头,兰子义与戚荣勋是武将出身,所以需要穿好铠甲随行,
兰子义让桃家兄弟准备好了一副白光闪闪的亮银明光铠,吩咐马厩半夜给马匹加餐草料。
此时此刻兰子义正骑在自己的骏马上昂头前行,只是蒙蒙细雨罩在身上,辛苦擦亮的铠甲也闷着一层细细的水珠,天上阴云皑皑,也没有灿烂的阳光打亮兰子义身上的铠甲。
“昨晚还兴奋地起来擦了好几遍,真是白忙活了。”
兰子义摇了摇头,心中暗暗自嘲。
今天出行兰子义没有代桃家兄弟,
虽然桃家兄弟很坚决的要求与兰子义同行,但兰子义更坚定的拒绝了,毕竟这是德王替皇上籍田,随行都是羽林亲军,不便将桃家兄弟安插进去,更何况兰子义想要与他们保持主仆距离,应该与他们保持距离。
兰子义回头望了一眼绵延的队伍,长长的队伍缓缓的行进在薄雾笼罩的天街中,一眼望去似乎没有尽头,
兰子义与戚荣勋并排骑在前面,吴幽思,与新罗世子李敏纯骑在第二排,他们身前不远处是四位开路的御林军骑士,在四人身后跟着两列手执长槊的御林军骑士,各个器宇轩昂,骑在马背上依旧身姿挺拔,全然不顾一路风雨。
骑士们身后跟着手执旌旗伞盖步行的御林军卫士,这些步行的卫士并没有着铠甲,而是身穿红褐色锦袍,头戴乌沙,队形整齐、步伐一致的跟在后面,
兰子义知道德王的步辇就跟在步行队伍后面,可在队伍前面兰子义连那些拿着旌旗的卫士脸都看不清楚,德王的车驾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回过头来兰子义看向前方,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兰子义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雨水。
身后的吴幽思与李敏纯没有着甲,吴幽思穿着一身白袍,而李敏纯则穿着自己世子的那身行头。两人早晨看到有雨都披上了披风,暂时并没有被雨水影响。
这时跟在兰子义身后的吴幽思说道:
“前几天一直艳阳高照,偏偏今天出行籍田就下起雨来。”
一旁李敏纯开口说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吴先生难道觉得这场春雨下的不及时吗?“
兰子义听着吴幽思带着浓重口音的话语,心想这还是第一次听这位世子说话。
吴幽思听后笑道:
“开春以来一直没有下雨,这场春雨当然及时,只是赶在今天籍田的时候下就不合适了。世子殿下难道不想捡个好日子让德王出行吗?”
李敏纯回答道:
“我只是番邦世子,不敢掺和天朝上国的事情,只管跟着做就好。”
吴幽思听这笑了下,没在追问。
前面的戚荣勋说道:
“下雨也好,路上没有行人也就不用封街了。王爷之前还要让我们清空天街行人呢,这会老天爷倒是帮了忙。”
兰子义听着也转头看了看四周,天街两侧确实行人稀少。想起昨天隆公公还在时德王还一个劲的求隆公公派御林军封锁天街,只让行人在远处观看,不许靠近,还要让京城驻军帮忙准备两亩地那么大的帐篷什么的。最后被隆公公呵斥回去。虽然兰子义当时吃惊隆公公居然敢呵斥王爷,不过见到德王被人一顿臭骂心中还是莫名其妙的爽快,只是平是那么嚣张跋扈的德王居然在隆公公面前却听话异常,甚至有些害怕的味道。
戚荣勋接着说道:
“昨晚整个王府都忙的底朝天,我想的是到底要忙些什么?步辇是宫中准备,仪仗台城卫有现成的,王爷只需要上车就好了,昨晚还要让王府山下都给他准备行礼。”
吴幽思笑了笑:
“王爷让准备的是出行衣物,暖炉,冰块,水果,点心还有飞鹰走狗什么的。准备了一大堆东西,要好几辆车拉,十几个仆人丫鬟跟着,虽然今早全都被隆公公叫停到王府里了。今天王爷可是很不高兴。”
戚荣勋一声冷哼,说道:
“那两个什么王三、李四的不是很讨王爷喜欢吗,他俩在步辇里有充足的时间让王爷心情变好。”
吴幽思说道:
“身为佞臣就是比较极端,讨好时得的彩头当然多,可是一旦主人心情不好这些人就得受着。刚才上车时德王对那俩又打又骂,估计这一趟不好受。”
一旁李敏纯插话道:
“那说明他们两人没有摸头主人心思,那些真正的佞臣是绝对不会被主人发火的。”
吴幽思笑道:
“看来世子对此深有体会。”
李敏纯说道:
“新罗号称小天朝,宫廷中什么样的货色都有,我也是见怪不怪了。“
吴幽思听着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李敏纯,而是追问起了戚荣勋
“戚指挥,小生有一事不甚明了,不知可否为我解答。“
戚荣勋斜过眼睛望着吴幽思,答道:
“吴先生只管问就好,不必拘谨。“
吴幽思问道:
“在令尊之前东军面对岛夷如同豆腐一般,令尊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提振军威的?“
戚荣勋听后笑道:
“家父转战东部沿海几十年,亲历战阵,仔细钻研了岛夷战法,因地制宜专门摸索出一套克制岛夷的阵法,并且大规模裁撤原先那些只吃饷不打仗的老兵油子,从东部的矿工,农民,渔民中招募民风朴实,骁勇善战的青壮劳力训练成新军。靠着这些新军再加上家父创新的步兵阵法才做到百战百胜的。“
吴幽思听着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问道:
“可无论练新阵法还是裁军建军都需要大把银子和朝廷支持,然而据我所知朝中并无戚姓名臣,令尊是怎么要到银子和支持的呢?“
戚荣勋听罢回头望着吴幽思,看到的还是那张面带微笑的脸,戚荣勋自己的表情反倒有些僵硬。
戚荣勋回过头,呵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