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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二郎现在干的就是看门狗的活,如果不凶一点怎么能吓住外人?这么多银子谁见了不眼红?更何况我还要防着后面这些人。”
说着桃逐虎头悄悄地给兰子义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身后的那些人。
兰子义顺着桃逐虎的眼神望过去,看了看那些跟着桃逐鹿一并押运银子过来的人。这些镖师模样的人各个面目狰狞,手持刀械指着周围的人群吆五喝六。
兰子义笑着摇摇头,把目光从镖师们身上收了回来。兰子义经过了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历练之后一眼便能看出来这群人是在虚张声势,就他们那样子也就能街头斗殴,真要上了战场估计立刻就能吓尿。
不过守银子防的就是京城里的地痞流氓,这些镖师不住嘴的谩骂和吼叫正好可以吓退没见过市面的地痞,这就够了。
兰子义看向桃逐鹿问道:
“二哥哪里找来的人?”
桃逐鹿道:
“我没去找人,是钱庄附送来的镖师。钱庄的人一听说我要提五十万两白银吓得都忘记怎么说话,然后我出门时这队镖师便已经守在门口。”
兰子义道:
“那二哥今天押来了五十万两?”
桃逐鹿道:
“没有,只有二十万。”
兰子义问道:
“怎么只有二十万?钱庄没钱了?”
桃逐鹿道:
“不错,钱庄掌柜的亲自出来跟我说他什么头寸不够,今晚他便去晋商商会调转银子,剩下三十万两明天一早便能凑齐。”
兰子义闻言点头道:
“也罢,一次要拿出五十万两现银的确有难度。”
然后兰子义说道:
“辛苦两位哥哥在这里看守了,今晚我让后厨也为你们备燕窝。”
桃逐虎闻言道:
“我个配军吃不惯那种奢靡玩意,少爷要备的话给我备上一只烤羊腿就行。”
桃逐鹿则道:
“大哥你吃什么烤羊腿,南方的羊肉有腥又老,烤了怕不是整个鹿苑都要闻那膻腥味。还不如弄只肘子吃。”
兰子义笑着调侃桃家兄弟道:
“我说两位哥哥,你们好歹也来了京城,就不能吃的稍微精细点?”
桃逐鹿答道:
“那章鸣岳吃的精细,崔浩吃的精细,府里德王吃的也精细,少爷何不学他们去。”
桃逐虎点头应道:
“二郎说得不错,吃的精细不如打得勇猛,陷阵杀贼靠得不还是我们这些武人?我就觉得今天仇家两位先生说得不对,给那德王让什么名声,他也配?”
兰子义被桃逐虎再次提起今天赏赐、名声的事情,心里一憷,然后就没了继续呆在这里的心情。
兰子义对着桃家兄弟说了一声:
“有劳两位哥哥看管银两。”
然后便转身向门内走去。
桃家兄弟也不明白兰子义怎么心情突然变糟,但他们知道现在不该多嘴追问,于是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兰子义一瘸一拐的向着院里走去,而李敏纯则笑着在门口迎接兰子义道:
“军户们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卫侯今日好是得人心啊。”
兰子义低头摆手,做不敢状,他说道:
“殿下真是折煞我也,天子脚下,我个亭侯哪里敢去收买人心?倒是殿下你,今天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帮忙才行。”
说着兰子义便想要同李敏纯一道入府。
只是天不遂人愿,这世上总是会有意外发生,而兰子义门前发生的可不是什么意外。只听人群之后突然穿出一声尖叫,兰子义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用尽全身力气叫道:
“卫侯!卫侯!卫侯容我说一言!”
兰子义听到叫喊回头望去,只见一人披头散发,除了额头一点血红,满脸满身全是污垢,身上衣服破烂,看着就像个叫花子。
那人冲出人群直扑兰子义而来,桃家兄弟忙于看守银子一时间居然漏过此人,那人上前便抱住兰子义大腿哭泣不已。
桃家兄弟既然已经错过先手,没把人拦住,便向后手跟进上去把人拉下来。兰子义却摆摆手示意桃家兄弟退下,因为那人靠近之后兰子义已经看到来者是谁了。
兰子义冷哼了一声,低头对脚下那人说道:
“这不是周步辉周将军吗?您现在不应该回渔阳继承家里爵位才对吗?来我这里做什么?”
抱在兰子义腿上的周步辉闻言哭道:
“卫侯啊!是我不好,是我当时鬼迷心窍信了别人的鬼话,你原谅我吧!”
说着周步辉便放开兰子义大腿,跪在他脚下磕头,而兰子义也发现周步辉脑门上的那一块红色居然是结痂的血块,难道这么多天他一直都在门口磕头?居然把头嗑成这个样子。
兰子义看到血痂,心里一软,他说道:
“周兄这又是何必呢?”
第四百八十六章 巧言令色()
周步辉可是激灵人,一听到兰子义叫出“周兄”二字,眼眶里那两颗明晃晃亮闪闪的晶莹珠子就轱辘了起来。他可没有听从兰子义所言停下动作,反而磕头磕得更加卖力,脑门上那一块血痂顿时被撞成八块,鲜血混着油污顺着周步辉的鼻梁就淌到了周步辉的下巴上。
只听周步辉哭道:
“卫侯,我这是活该,我这是应得。只要能让卫侯消火,哪怕只是让卫侯心里舒服一点,我这天灵盖磕碎了也值啊!”
说着周步辉脖子用力更猛,他的脑门砸在地面的青石板上,那和着泥灰与血水的骨裂声音听得兰子义心里打颤。
兰子义本想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周步辉背信弃义的勾当,然后一脚把这小人踹开,没想到的是周步辉居然能反客为主,靠着磕死头的法子吸引到了众人的关注。侧门口围着这么多人,现在全都不明所以的张望过来,就连兰子义身边的李敏纯都问兰子义道:
“卫侯,这是怎么回事?”
兰子义被不明真相的百姓们盯着,又被李敏纯问道,脚下还有一人不要命的磕头,他一下子慌了手脚,居然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兰子义赶紧弯腰拉住周步辉说道:
“你别磕头了!”
周步辉可没打算就此把手,他用力甩开兰子义的手,接着磕头道:
“我不,我一定要磕!只要卫侯不说停我就要接着磕!”
周步辉这话就说得有意思了,明明兰子义都说停,他还要磕,不仅磕还要说兰子义不喊停他就不停,这分明就是胡搅蛮缠,若有明眼人人知道兰子义与周步辉的过节,现在肯定能猜到周步辉要什么。
兰子义是明眼人,他自然知道周步辉想要干什么,而且他也已经被周步辉纠缠的心烦意乱,闻言只得道:
“周兄你就别磕头了!大伙都看着呢!
只要你别磕头,我什么都依你,成了吧?“
周步辉听闻此言,摔往地上的脑门立刻停在了半空中,兰子义都怀疑这么大的力道以这种速度停下来会不会把脖子给扭着。
不过周步辉明显没有扭着脖子,他停下磕头后就抬起头来望着兰子义。周步辉那被鲜血覆满了的面庞透着一股造作的谄媚,从兰子义的角度看周步辉就像是一个在地狱里边受苦的小鬼,现在终于盼来了救星。
周步辉仰面抓着兰子义的衣襟说道:
“卫侯,你听我解释,当时我是受人欺骗,害了卫侯,我不是故意的!”
李敏纯完全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被周步辉这番死缠烂打弄得很尴尬,他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我虽然不知道你和这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此地不是谈事情的地方,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这样闹太伤脸面。”
兰子义本就心烦,被李敏纯催了一道后心里更烦,他朝着闻讯赶来这边的仇家父子摆手示意他们去忙,然后拉起周步辉就往门里去,同时说道:
“进屋说,少在这里给我丢人!”
兰子义前脚刚进屋,李敏纯后面便跟上,只听李敏纯道:
“我听说卫侯今日好不容易起身活动,便为卫侯备了一桌酒菜,卫侯若是赏脸的话不如上我府上来小叙一会?”
兰子义脚痛,拉起周步辉后更痛,周步辉倒是识相,起身后赶紧搀扶兰子义,但他全身脏乱,上下破烂,身上一股嗖味,凑到兰子义身边差点没把兰子义给熏得吐出来。
所以在李敏纯说完后兰子义立刻摆手道:
“多谢世子美意,但他身上全是嗖的,到了世子那里怕要坏了殿下屋里的风水。”
兰子义一边说一边指向周步辉,而李敏纯并没有介意,他闻言笑道:
“无妨,卫侯能让他入府,我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再说我也很想听听卫侯与他的事情。”
说罢李敏纯示意身边的仕女去搀扶兰子义,同时吩咐道:
“去给这位……公子那一身衣裳。”
立在李敏纯身边的侍女们领命后向李敏纯道了万福,然后便分头行动,兰子义见李敏纯盛情难却,也只好由着侍女扶他往李敏纯府上去。
走在路上李敏纯问道:
“卫侯,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兰子义没好气的答道:
“他是世袭北镇渔阳指挥使周步辉,来京城里是为了找吏部袭领爵位的。”
李敏纯得知周步辉身份后便向周步辉拱手作揖,周步辉则慌忙行礼。
完了李敏纯又问兰子义道:
“既然如此周指挥又为何在门口对卫侯叩头呢?”
兰子义回头看了周步辉一眼,然后摇头道:
“一言难尽!”
李敏纯闻言笑了笑,然后就没再替这件事,只是与兰子义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等到三人回到李敏纯屋中后,小厮先引周步辉往隔壁屋中更衣,李敏纯与兰子义则入座。两人碰了一杯后李敏纯问道:
“到底卫侯与这位周指挥有什么过节,居然让他如此折节?而且这位周指挥在门外叩头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兰子义闻言摇头叹道:
“我在赴京路上与他相识,得知他与我同为北镇军将后我便与他结为伙伴。他入京后没盘缠,我让哥哥给他送了一百两银子;他说吏部、兵部卡他,不让他顺利袭爵,我便修书家父,让我爹以五军都督府的名义帮他袭爵。结果在章鸣岳带领一众文臣围攻我的时候,这厮居然拿我帮他袭爵的事情去投靠章鸣岳,当时给我家安得罪名之一就是我爹以武干政,擅自插手朝廷人事。”
兰子义说话之际李敏纯为兰子义斟了一杯酒。待兰子义说完,李敏纯道:
“会不会是卫侯多想,代公若是替这位周指挥请爵位,那朝廷当中知道的人应该不少,为什么卫侯一定会觉得是周指挥泄密?”
兰子义闻言捏着拳头砸了下桌子,他道:
“这就是关键!给他谋爵位这件事情当时只有我知他知,我父亲只是拿到了我的书信,根本没来的及动作。不是他向章鸣岳泄密我家怎么会被人扣上这条罪名?”
李敏纯见兰子义发火便没再继续追问,与此同时周步辉也换好了衣服来到堂中。
以周步辉的眼力劲,他一进屋便看到了兰子义脸色不对,于是乎他立刻跪倒在地,膝行而前爬向兰子义,边磕头边道:
“都是我的错,卫侯你就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