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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带头的台城卫一马当先杀入妖贼当中,手起刀落先把两个挡路的妖贼斩了,随在他身后的其他将士接着他冲开的缺口一股脑的涌入人群当中,刀刃翻飞,取人首级。
那个押送兰子义的地煞此时正忙着招呼周围的妖贼为他组成防线,但问题是这里并非他主攻的地段,周围不是他的人,再加上他刚才趾高气昂,吆五喝六,旁边妖贼没几个看他顺眼的,现在官军杀来,这些妖贼出工不出力,就等着看地煞的笑话。
那地煞指挥了半天拉不来人,台城卫却已经冲到了他跟前,这地煞急得满头包,大声叫骂道:
“那个该死的乌鸦嘴,好的不说,偏要说坏的,现在正妖真来了!”
兰子义知道地煞骂的是那个被他砍了的小头目,事到如今还把黑锅甩给一个死人,这个贼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位置上的?
不过接下来地煞的命令可就威胁到兰子义了,因为他对着身后的妖贼下令道:
“赶快杀了白衣鬼,快!”
兰子义心说这个蠢货终于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但他现在这么干不怕太迟吗。
被拖着走了这么久,兰子义精神恢复了不少,而那两个搀扶他的妖贼则累的气喘吁吁。在地煞下达命令之后,最先有动作的不是妖贼而是兰子义。
只见刚才还垂着脑袋半死不活的兰子义突然站起身来发力,左一肘,右一肩,连续干翻了身边架着他的那两个妖贼。兰子义虽然是书生,但好歹也能吃饱喝足,那些皮包骨头的妖贼若不用心防备还真没他力气大。
接着兰子义伸手探向腰间,抽刀出来防身。要说妖贼也是真够蠢的,抓了他既不绑手,也不缴械,拖着一个全副武装的人走他们一点也都不担心。
那地煞正拉着身边人到他前面堵人墙,听到身后响动,回头一看兰子义已经拎着刀挣脱了束缚,当下骂道: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书生都捉不住?赶紧动手杀了他!”
地煞话刚说完台城卫的骑兵就已经冲了上来,堵在前面做人墙的妖贼被整排撞飞,台城卫们顺手就把腰刀招呼到了妖贼头上。那地煞亏得自己一身铁甲才在这一轮冲锋中抱住了性命。
虽然地煞保住了性命,但整排战马冲来是不可能躲开的,他也被战马撞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地煞一个狗吃屎落在了地上,他吃了一嘴泥,仔细品了品居然还有血腥味,再看地上自己的门牙赫然断在泥地当中。
刚才还是立了大功的人生赢家,一转眼却要掉脑袋,巨大了落差令地煞懊恼万分,心都无处着落。他跳起来,看见兰子义就站在他旁边,心中的无名火,有名火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地煞举刀指着兰子义道:
“白衣鬼!爷爷今天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说着挥刀砍向兰子义。
经历了之前追杀雷有德失手的事件后,兰子义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精良。眼前这地煞上来拼命,眼睛里一股妖贼全胜时的疯狂模样,这个样子的妖贼兰子义可没把握能干掉他。
兰子义持刀护在眼前,脚心传来的钻心的疼让他站不稳,他焦急地借着眼睛余光瞥视身后,想给自己找条退路拖延一二。
不过兰子义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因为台城卫已经冲到了他身边。只见一骑急速冲出马群,移到地煞身后,接着干脆的勒马急停,同时左手挥刀直取地煞后脑。这一刀挥出去甚是飘逸,兰子义可以感觉到此刀比起其他将士的挥砍来力道不足,阴气很重。
但马上人挥出的这一刀根本就不是打算以力制胜,他这一刀角度刁钻,轨迹细腻,专向妖贼头盔甲胄间的接缝处去。一道电光闪过,妖贼立地当场,双眼失神制定前方。
马上人此时刚刚将马勒住,滚鞍便下马来,走过地煞旁边是推了地煞一把,然后那具尸体便扑通倒在地上了。
台城卫们这时已经将兰子义保护了起来,兰子义则恭恭敬敬的对着刚才救他的人作揖行礼道:
“多谢公公出手相救。”
鱼公公大步流星走到兰子义面前,扬手便要出手抽兰子义耳光。手甩到一半却又被他停了下来,再听到兰子义的问候声,鱼公公火也笑了大半,便只将伸出去的手按在兰子义头上,教训道
“瞧你刚才骑着马那副嚣张样,我离着那么远都看的清清楚楚,你觉得妖贼会放过你?要不是我手上还有台城卫你今天还能保住小命?”
兰子义瘸着腿想要跪下,闻言只敢答道:
“多谢公公!”
鱼公公看了一眼兰子义那一瘸一拐的模样,伸手把他拉了起来,然后没好气的说:
“跟你说过多少次,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不听,非得冲锋陷阵!”
然后鱼公公对着周围台城卫吼道:
“牵马过来!”
以台城卫闻言立刻牵了一匹马过来,兰子义得了马后赶紧与鱼公公一道上马,接着鱼公公便下令道:
“走,往铁浮屠哪里去!”
这时有台城卫指着东北边说道:
“公公快看!辑虎营来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苦战险胜(下)()
微风就像是少女细嫩的手指,滑过肌肤的触感令人心旷神怡。兰子义微微闭着眼,他仰起自己的面孔体会着这种久违的怯意之感,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让这种美妙的感觉滑走。
已经过去太久了,太久没有机会能享受这种轻闲了。
兰子义此时正曲腿坐在地上,他把两只手拄到身后支撑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看上去放松极了。与此同时他的战马在他身旁悠闲的散布,兰子义已经把马嚼给卸掉,累了一天的战马正晃晃悠悠的在周围找嫩草吃。
被风吹的舒爽的兰子义几乎都快进入梦乡,但老天爷却并不想让兰子义入睡,一抹俏皮的红霞恰在此时跳上了兰子义的眼睑,好似一个捉弄人的小姑娘,逗得你欲罢不能。
兰子义被红霞晃得精神,便睁开了眼,结果刚一睁眼便被西山上的晚霞刺得眼晕。
“已经是傍晚了。”兰子义这么念叨着,然后他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刚吸到一半他便后悔了,这之前他一直都提醒自己不能深呼吸,一股混杂着泥土腥气的血腥味像是破了堤的洪水一样涌入兰子义肺中,把他呛得咳嗽了起来。
“怎么?风寒病发作了?咳嗽的这么厉害。”
兰子义回头望去,看到是张偃武牵着马在自己身后说话。
兰子义并没有立即回应张偃武,因为他的咳嗽还没有止住,张偃武倒也不着急,他攥着缰绳学着兰子义那样坐到一旁,静等着兰子义回话。
等到兰子义终于止住了咳嗽,把两眼呛出来的眼泪擦掉后,他看了看一旁的张偃武,然后指着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尸体说道:
“风寒不好可以吃药,这一地的死人没人收尸才让我胸闷咳嗽。”
坐下之后的张偃武也看到了西边日落的美景,于是便把自己的注意力投到了远方。这样出神的望向天边的确可以让人放松,张偃武自己只看了一小会便小声说道:
“静观江湖潮起潮落,闲看天边云卷云疏。
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
这次轮到兰子义不说话,默默的等张偃武了。于是又过了一会,等到兰子义都快忘掉刚才说话的事情时,张偃武才开口说道:
“卫侯既然知道身后便是血泊,又如何找到这僻静地方享清福呢?”
兰子义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他伸手探向腰间想要拿水囊,却想起来自己从来就没有带水囊的习惯,平时都是几位哥哥替他拿水。
兰子义正打算就此作罢,张偃武却将水递到了他面前。看着张偃武那副“包你满意”的表情,兰子义笑着便把水接了过来,拧开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喝罢水后兰子义抹了抹嘴,他把水囊还给张偃武,然后说道:
“毕竟仗打完了,人死又不能复生,我好久都没有歇息了,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不观赏风景那不就浪费了。”
张偃武调侃道:
“今后有的是机会看,不差这一回。”
兰子义道:
“张侯爷你就少说几句吧,你刚才还不是也看风景看的出神?”
张偃武笑道:
“我九死一生,难道还不能让我体会一下活着的乐趣?”
兰子义闻言不屑的笑道:
“你被东军保护在正中间,外面的镇军死不光,你就轮不上,扯什么九死一生?”
兰子义这话刺激到了张偃武心中痛楚,他的意识因此无法再投到外间的景色上去。精神内顾的张偃武显得又焦虑又愤怒,确切的讲张偃武的愤怒居多,兰子义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头上肿胀出来的青筋。
张偃武紧紧攥着地上的泥土,被他牵着的马儿因此惊恐不安。只听张偃武咬牙切齿的骂道:
“我被堵在中间是不用担心自己死,只是可怜了那群镇军将士,那么一群好汉子就是因为戚荣勋那蠢货瞎指挥才死了这么多。
卫侯你可知道?他来了八万精锐,今日一战死了至少一半!“
兰子义闻言看向张偃武,张偃武则怒气冲冲的盯着兰子义。兰子义知道张偃武这火不是冲他来的,张偃武只是怒火攻心罢了。
兰子义想了想,没有直接回应张偃武的。在兰子义看来戚荣勋今天出错的就两个地方,一是战前想也没想便听了德王的安排,二是在自己手下人溃逃之后他自己带队鲁莽地出去送死。除此两点之外戚荣勋今日表现还算可以,就他手底下被围的那样子,任谁过去指挥也不会比他更好。现在张偃武在这里牢骚满腹多半还是和戚荣勋合作的不愉快的缘故。
不过张偃武说得话虽然带情绪,他说得事却没错,今日一战东军可谓是死伤惨重,就现在,在他们身后那片刚刚激战的战场上,那片看不见头的尸山血海当中有一小半都是东镇兵的尸体。
兰子义并不愿把张偃武的怒火给挑起来,于是他轻描淡写的问道:
“张侯爷为何不把手里的缰绳放开?你这样牵着马,你不累马也累了。“
张偃武被兰子义晾了半天,火也消了不少,闻言说道:
“我把马放开马不就跑了吗?这附近有没有可以栓马的地方,我只能牵着了。”
兰子义笑道:
“这附近已经没有妖贼了,马要跑就让他跑吧,还怕它丢了不成?”
然后张偃武看了看在兰子义附近悠闲吃草的那匹战马,自己也摇头笑了笑,接着就松开了缰绳。初被放开后那马立刻便向着另一边逃跑了,可跑了几步后马儿发现,周围也没有什恶魔威胁,于是又挪着小步一跳一跳的蹦跶了回来。
见到自己的马又跑了回来,张偃武算是彻底放心了,他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果然是边关长大,对马匹这么了解。”
兰子义笑道:
“我只是知道天有好生之德罢了。”
张偃武闻言脸上的笑容再次消失,他冷哼一声说道:
“既然卫侯有好生之德,为何刚才东辑虎营来后却带队后撤,我这边连续多次发信号你硬是不来支援?你这是见死不救。”
兰子义被张偃武指责并没有发怒,也没有担心,他只是望着张偃武,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