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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兰子义回头去看仇文若,想要与仇文若一道出言劝说仇孝直,可仇文若却避开了兰子义的眼光,叹着气将头撇到一边。
看到仇文若故意回避后兰子义意识到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而此时仇孝直则策马凑到兰子义耳旁压低声音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我等今日只是将妖贼击溃,并未将妖贼全歼,妖贼人数众多,逃亡之贼更是漫山遍野,只用一晚就会有大批妖贼重新集结起来。我军兵力单薄,打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再国库空虚,经过开春以来这么长的战乱朝廷也已经筋疲力尽。
兵法有云攻心为上,今后无论与妖贼是战是和,让失败的妖贼萌生退意对我军都是有利的,妖贼以多打少都能战败,天王又死没有人再能拿什么转身道去蛊惑众贼,假以时日妖贼必然分崩离析。可现在德王将俘虏的妖贼全数用酷刑折磨,折磨罢了还要放出去给其他妖贼耀武扬威。若是妖贼知道被官军抓住会落得这种下场,那妖贼只会抱团在一起拼死抵抗官军,绝不会溃散更不会投降。“
兰子义听着仇孝直所说眼神越来越复杂,他待仇孝直说完之后问道:
“你不仅是要我杀了眼前这人,你是要让我把那些被德王放跑的妖贼全杀了,是吧?”
仇孝直看着兰子义的眼睛,幅度不大但是力道很足地点了点头,他答道:
“不错,卫侯,要一个不剩,全部杀光!绝不能留活口跑去见其他妖贼。现在立刻命人赶去德王那里,把刚才派过去的人分成两股,一股留在那里将德王手上的俘虏全杀掉,另一股与我们一起追杀正在逃跑的人。这些妖贼还没跑远,我们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仇孝直说这话,眼睛里则一点一点结了冰,仇孝直森寒的杀气顺着目光攀进兰子义眼中,把兰子义心底都给冻的发冷。
虽然仇孝直一直有些阴郁,但兰子义从没想到他会这么心狠手辣。
见到兰子义半天没有动静,仇孝直催促道:
“卫侯,事不宜迟,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
这时仇文若说道:
“爹,你行事如此歹毒就不怕遭报应吗?”
仇孝直待他儿子并未有那种父父子子,等级森严的感觉,相反他一直对他儿子非常宽容。听到仇文若这么直接的指责,仇孝直并未发火,他只是答道:
“吾儿,做了,遭报应那是将来的事;不做,遭报应就是眼前的事。你说做不做?”
仇文若听罢摇着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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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忠言逆耳()
仇孝直见自己儿子不再说话便把头转向兰子义。仇孝直只是这么默默的盯着兰子义看,一句其他的话都没有,兰子义明白这种沉默造成的压力远胜出言催促,因为就在此刻那些被德王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妖贼俘虏正在全力逃跑,兰子义迟疑的没一点时间都让他离这些俘虏越来越远。
相比于刚才给桃逐兔下令时,兰子义现在的眉头已经很舒展了,他刚才担心的是自己一气之下的冲动行为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现在既然知道德王无事,那无论再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兰子义都是可以接受的。仇孝直所说的很有道理,但他所说的那种结果听上去似乎离兰子义非常遥远,兰子义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是非做不可的。
兰子义回头看了一眼仇孝直,又扭过头去去看那个立在地上的妖贼,那妖贼脑袋上脸上的伤口完全没有一点要愈合的迹象,不断渗出的鲜血提醒着兰子义这个俘虏在德王手下遭受过什么样的虐待。
在听到仇孝直的话后那妖贼俘虏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喊打喊杀,他立在原地不动,而兰子义则从他脖子处看到了冲破污渍渗出来的汗水。
沉默了半响之后兰子义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向桃逐兔下令道:
“三哥,放他走吧,今天他已经受够了苦,没有必要再因为莫须有的原因要他性命。我们是官军,不是土匪,我要是屠杀手无寸铁的俘虏岂不是和妖贼成了一丘之貉?”
接着兰子义又亲自对那妖贼俘虏说道:
“你走吧,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有人去杀你的同伴。回去告诉其他妖贼,官军不是匪军,只要你们尽快投诚就能过上安生日子。”
兰子义此话一处就在他一旁的仇孝直直接“噗”的笑出声来。仇孝直伸手向兰子义想要在说些什么,但当伸到一半之后他却把手停了下来,然后仇孝直将手慢慢地,用力捏成拳头收回马鞍上,只是摇头叹气,不再说话。
在得到兰子义的首肯之后桃逐兔立刻为那妖贼让开了道路。那妖贼听到兰子义的话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待到桃逐兔策马让开通路后那贼便头也不回的跑去了。
桃逐兔望着奔跑中的妖贼少见的叹了口气,他说道:
“任谁铁骨铮铮的说自己不怕死,等到正要死的时候都还是会怂,一旦有了一线生机便会像是攥住救命稻草一样狠抓不放。唉,人啊!”
兰子义被桃逐兔叹气逗笑了,他开口问桃逐兔道:
“三哥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你说的这么玄乎我都有些听不明白了。”
兰子义这话引得周围几个军士哈哈大笑起来,桃逐兔被兰子义说穿心里一时反应不过来,脸上羞得发烫。他先是恶狠狠的对这周围几个军士说道:
“笑什么笑?都别笑,都不准笑!”
然后桃逐兔央求兰子义道:
“少爷,你别这么说了,我平时是不想少爷你那么文邹邹,但我也是长脑子的呀,该想的我也会想,我说这句也是触景生情嘛,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桃逐兔这话把兰子义逗的更是笑的止不住,之前从德王那里带来的坏心情也被桃逐兔这么一逗全都烟消云散了。
兰子义笑着催马朝大营那边走去,其他人也都跟着兰子义的马走了起来。待走开了之后仇文若坐在马上侧着身子问兰子义道:
“卫侯难道不派人去制止德王的暴行?德王那里说不定还有剩下的俘虏在。”
兰子义听到仇文若的问题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他说道:
“不必了,德王只要没有性命之忧我就不想和他有什么纠缠,再说就算我派人过去他肯听我的吗?”
仇文若道:
“没有必要让德王听卫侯的,卫侯只需要将剩下的那些俘虏押解过来便好。”
不等仇文若把话说完兰子义便挥手打断他道:
“我与德王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结了这么大梁子我回京之后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至于其他的能躲就躲吧。我也觉得那些俘虏很可怜,但我也无能为力。”
仇文若闻言叹了口气把头撇到一边,小声说道:
“若这也叫无能为力那什么才算做是尽力而为呢?”
兰子义听闻此言心中愠怒,他扭头瞪了仇文若一眼。仇文若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赶忙在马上向兰子义作揖,低头不敢说话。
兰子义看着仇文若的样子心里的愠怒立马被过去的回忆冲散了,仇文若在兰子义身边屡立奇功,他精明干练的能力为兰子义他们在项城提供了守城远远不断的补给。仇家父子能力出众,作用巨大,而且他们加入兰子义幕府之后便对兰子义忠心耿耿,仇文若本人只是较为耿直罢了,兰子义又怎能因为他的几句直言迁怒于他呢?
想到这些兰子义叹了口气再也发不起火来,他拍了拍仇文若的肩膀,对他说道:
“先生说得不错,先生说的我也都明白,但我现在真的不宜再去和德王争执了,这个想必先生也一定明白。“
仇文若闻言只是低头作揖,再也不发一句话。
然后兰子义想起了仇孝直,便在马上掉过头去对仇孝直说道:
“孝直先生,你刚才是想要劝我出手杀人吧。“
仇孝直默默的目睹了他儿子与兰子义对话的全过程,现在兰子义问话他只是苦笑道:
“我那么想又能怎样?卫侯会听我的吗?“
兰子义笑道:
“孝直先生,家父一直跟我说,杀降不详,我又怎么能无故屠戮他们?“
仇孝直说道:
“杀降不详那德王那么做难道就祥了?事情已经错了不能再错,杀人看似不对但于此时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兰子义听到仇孝直这话嘿嘿笑了笑,不再答话。
倒是这个时候仇文若对他父亲发火道:
“父亲既然知道前面德王施虐不对为何不与我一起劝卫侯阻止德王,反倒要在事后去杀人?“
仇孝直这时候也因为刚才兰子义放炮俘虏心口憋着火,听到儿子数落他也忍不住发火道:
“因为我知道德王劝不住而卫侯却是可以劝说的,所以我不会费口舌去劝德王。“
兰子义听出父子俩话里有火,而这火毫无疑问是他兰子义点起来的,于是兰子义赶忙居中调停到:
“两位先生莫要生气,今天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兰子义不该冲动,两位先生不要再发火了。先生与其发火不如帮我想想待会见了鱼公公我该怎么说,这不马上就要进大营了嘛,再不想想办法我待会可就得要去硬碰鱼公公了。“
仇家父子见兰子义出来调停也不好再吵下去,而且父子两人之间本身并没有太大矛盾,他们只是兰子义引发的怒气迁怒到了对方身上而已。父子两人到底都是懂事理的人,在兰子义提出请求之后两人又各自向兰子义小声提了一些建议,一行人就这么骑着马回到了大营。
入营之后兰子义便安排那几个随行的军士先行回帐篷歇息,而兰子义则带着桃逐兔与仇家父子径直走向大帐。虽然经过了一天的劳累现在看到安置在战场后面的帐篷就像是看到了家一样,但现在兰子义并没有休息的心情。
走到帐门外时兰子义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哈哈笑声,兰子义听得清楚说话的是鱼公公,那太监特有的奸细嗓音只要听过一遍就很难再忘记。只听鱼公公说道:
“多亏了太尉今日排兵布阵,调度得当我军才能以少胜多去的大捷,我已在向皇上的奏章中为太尉记了头功,太尉要不要看一眼。”
接着帐篷里面又传来了张望的声音,张望说道:
“公公作为监军向皇上奏疏是分内之事,这么机密的事情怎能让我过目?我在军中呆的久了,深知军法严酷,经我手被军法处置的人不计其数,我才不触那霉头呢。”
张望说罢帐篷里又传来了他与鱼公公的哈哈笑声,
兰子义听到张望也在帐中便回头看了仇家父子一眼。刚才马上时仇家父子已经为兰子义设计好了各种情况,太尉在场只是其中之一,兰子义在入营之前就已经心中有数,这一下无意识的回头说到底只是最后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罢了。
在得到仇家父子肯定的点头以及桃逐兔有力的眼神支持后,兰子义掀开帐帘进入帐内。
就在兰子义入帐的同时,张望又说道:
“但要说今天调度得当我是不敢当的,我今天安排的重要疏漏便是将空营留在了阵后,还离战场如此近,我完全没有料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