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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微微湿润,陆卷舒话也说的囫囵了,也不知道是被沈罄声搂的太用力,还是她自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有点伤元气,她喘了几口粗气,也抡起拳头在沈罄声背上锤了两下,最后更是一口咬在沈罄声的肩膀上。
“想打就打,想咬就咬,都由着你。只是你既然来了,我就绝不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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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罄声脚上受了伤,行走很是不方便。幸亏没走多久,他们两个就运气好,遇上了一个赶驴车的乡里人,挤一挤,都坐在木板车上,晃晃悠悠的往附近的村子里走。
“喂,我们为什么不往回走呀!就应该先找沈小姜汇合,然后让你那三个护卫送你去青田。”
“不用指望他们,他们要么打不过黑衣人各自逃命去了,要么把黑衣人制服,回京城报案去了。总之是不会傻站在那儿等我的,你当是门口蹲着的石狮子呢,都是死的。”
陆卷舒总觉得那里不对。
主子出了这样的事儿,下面的人竟然一点也不着急吗?
赶车的乡里人朴实,见他们两个窃窃私语,行状亲昵就问道:“你们是两口子吧!在路上遇着盗贼了?看身上这么好的衣服,都磨的破破烂烂,真是可惜的很!”
两口子!?陆卷舒刚想开口,却被沈罄声抢了先,他拉着陆卷舒的手,趟在陆卷舒的腿上,找了个舒服惬意的姿势说道:“我们是私奔的。”
怕陆卷舒闹脾气,沈罄声还用嘴型比划道:“我是病人!”
陆卷舒蹬了蹬腿,沈罄声的脑袋也就跟着她的动作,颠上颠下的,偏偏他死猪不怕开水烫,装成假寐的样子,就是不起来。
“是,私奔的,我家里人看不上他这个穷书生!”陆卷舒咬牙切齿的说道。
乡里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罄声,念叨着:“看着不像啊,这位公子的衣服都是上好的绸缎,怎么会是穷书生呢!”
沈罄声朝着陆卷舒怪笑一声,没皮没脸的瞎扯:“这衣服都是小姐送的,多亏得我们家小姐肯倒贴我这个落魄潦倒的穷书生,此生得小姐如此厚爱,小生定不会辜负小姐的一片深情!”
他倒是当演话本儿呢,入戏倒深。
乡里人琢磨着,这话倒是在理。瞧这家小姐漂亮的跟仙女似得,还得拿钱倒贴穷书生,隔谁家,谁家的长辈都不愿意啊!这书生也是命好,怎么他大柱年轻的时候就没遇到这么漂亮还倒贴的姑娘呢!
“大哥,不知道你们村里还有空房吗?我们小两口,想暂时住在这里,等过阵子她爹消气了,再回去!”
“有啊!这空房子空院子还不多的是吗?村里的好几户人家都进城做工了,这几年天不好,不是大旱就是洪灾,有点能耐的都不想靠着天吃饭,给城里的制造作坊做工多好,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按时按点还有月钱拿!”
“怎么就住到这儿了?你不赶去青田了吗?”陆卷舒小声问。
“有人想再这路上要我的命,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送上去就是给人家当菜切的。还不如走的慢一点,混迹人群中,等风头过去了,我们再不声不响的去。青田县有应璟撑着呢,还乱不了。”
其实这都是沈罄声早就计划好的。
此时的江南,水深的很!需要一个人拨乱反正,一个人怀柔重整。唱黑脸的,可以早点出场,这才能显示出唱红脸的有多么亲切可人……
陆卷舒啐了一句:“尸位素餐……”
赶车人突然回头,露出一口黑牙,问道:“大妹子,你说啥?”
陆卷舒轻咳一声,尴尬的解释道:“我说肚子饿了,想吃顿素餐。”
“哦哦,我们村虽然穷,但是青菜萝卜还是管饱的,听说南方那些发大水的县,现在几十万人连饭都吃不饱,要是朝廷再不拨款,就得吃树皮吃草根了……”
陆卷舒心生感慨,在沈罄声腰上的软肉上掐了一下,小声道:“听见没,一个乡下人都比你有良心。”
沈罄声仍是闭目养神的样子,动也不动。
“还真睡着了?”陆卷舒又推了推他,沈罄声还是没动静,只是脸色有点难看。
陆卷舒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这才变了脸色:“大哥,烦劳你快些,我相公他病了!”
第56章 细水村()
沈罄声和陆卷舒误打误撞进的这个村子叫细水村,是群山环绕中的一小块平地,只有一条小溪从村前经过,也算得上是山明水秀。因为路不好走,村里的人也不怎么富裕,年轻人都愿意往外走,家里有老人实在走不成的,也只有十几户人家,每个月推举出一户人家,去城里换些盐巴布匹之类的,其他地里能长出来的,都是子给自足的,有点与世隔绝,世外桃源的味道。
这个赶着驴车的大汉,名叫赵大柱,就是这个月派去城里赶集的。
他一听说人病了,也急的冒汗,敲打着毛驴的屁股想让车走快点,可这是山路,走快了就颠簸,也不知道这小两口细皮嫩肉的受不受得了。
这书生看着也忒不济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遇见个山贼就吓得病倒了,天可怜见,这以后的苦日子还多呢!哎,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得跟穷书生私奔,受这冤枉罪。
“这至少还得再走半个时辰,大妹子,你仔细别被磕着碰着。”
“多谢赵大哥。”陆卷舒报以一笑,映在赵大柱眼里,那真是一朵花。
只是这朵花,已然开在了牛粪上。
瞧她的动作,将那病怏怏的男人往怀里又费力的搂了搂,不怕自己磕着碰着,倒怕这棚车的颠簸扰到那男人,所以甘愿做了那男人的肉垫子。
赵大柱砸吧砸吧嘴,真像是护犊子的老母牛。
就像这次进京听的戏词上说的,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
赵大柱在心里借着唱戏的调子过一遍,顿时觉得自己很有文化水平,就算赶不上秀才,也应该只差一丢丢的距离了。他又甩了一鞭子在驴屁股上,车轮咕噜咕噜的走的更快了,他嘴上哼着小曲儿,心里想着,赶快回家,他也有婆娘在家等着,还有热炕头能抱着婆娘滚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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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快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落山之时,村里家家户户烟囱里都冒着袅袅的炊烟,有几个小孩子蹲在村口玩弹石子,孩子们看见赵大柱赶着驴车回来了,都一脸的喜气,追着驴车挥手。
“你们几个小馋鬼,知道你大柱叔是从城里回来的,身上有好东西是不是!”赵大柱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从兜里掏出来一把裹了油纸的糖糕扔给他们。“散开散开都散开,大柱叔今天有客人,得赶紧回去呢!”
那些小孩子得了糖果,嘿嘿笑,倒也听话不追着驴车跑了,只是站到哪儿,圆溜溜的大眼睛,不住的打量着驴车上另外的两个人。
“我们这村子又偏又小,平时没的外人来,孩子们见了你们都稀奇!”
赵大柱怕陆卷舒是城里来的规矩多,被这些小鬼冒犯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拍马屁的话:“大妹子你长得好看,不怕看!”
陆卷舒扑哧一声笑出来,这里的人果然很淳朴,跟她以前在京城打交道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沈罄声说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这个决定,好像也不太讨厌!
快到家门口了,赵大柱豪爽的扯着嗓子喊:“虎头,宋娘快出来迎迎,咱们家来客人了。”
在灶房里做饭的宋娘从窗户框里瞟了一眼,看见自家老头的车上坐了个羞答答的娇小姐,这气就不打一出来,刚想找个烧火棍去收拾赵大柱,又听见外面喊:“虎头,快去请你二叔来,有人病了。宋娘,来搭把手,这姑娘的相好在路上病了,咱们给抬屋里去。”
咳咳,原来有相好啊!想着就老赵这粗汉子也勾搭不上这么娇滴滴的大姑娘!
宋娘把烧火棍子往边上一扔,在罩裙上蹭了两把手,这才堆着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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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柱的口中的“二叔”就是这村里唯一的土郎中,大约五十来岁,下巴上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身上背着个药袋子。
听说他是村里难得识字的,小时候简直被奉为神童,可惜考了好几年,连秀才也没考上,最后只好捧着几本破医术,当起了村里的土郎中,什么都会一点,医术不怎么高明,但也没医死过人,村里有什么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还是得找他。
赵二有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就是讨厌秀才!
不过细水村这么个小地方,反正一二十年也没出过秀才,他想讨厌也没有目标!可是从今以后就不同了,这地方来了个秀才!才是个年轻轻只有二十岁左右的秀才!
想当年他寒窗苦读,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偷光……反正就是熬到了三十五,都没考上秀才,这人凭什么就考上了!
心里不满的直接表现就是,给他接骨的时候,使得劲儿有点猛!把高烧中的沈罄声直接给疼醒了,像脱了水的鱼,差点要跳起来,脸色刷白刷白,眼底布满了血丝,看的陆卷舒心疼不已,又是端水,又是撸起袖子给他擦汗的。
“骨头没什么大事儿,这几天先不要下床,回头弄个拐杖,瘸一两个月也就好了。”
赵大柱在旁边看着,这赵二下手也忒黑了点,但天大地大郎中最大,他们也不太敢吱声,就小声的问了一句:“这要不要抓点药啊!还烧着呢!”
“不用不用,他这是积劳成疾又突然遇了风,邪风入体,找床大厚被子给盖上,发发汗,压一阵子就好了。”这法子的确有用,就是难受了点,毕竟是六月的热天呢!
这就是病的不重,赵大柱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陆卷舒的肩膀,安慰她说:“这你就放心吧,大厚被子咱们家有的是。”
宋娘瞪了他一眼,赵大柱马上规矩多了,悻悻的把手收回来。宋娘这才笑着挤到陆卷舒边上,把赵大柱挤开,帮陆卷舒招呼着,给沈罄声盖上了被子。
正好看见沈罄声肩膀上的伤口,还带着血丝儿呢,多了一句嘴说道:“这儿还有伤口呢,别是叫野狗给咬了,要染病的,二叔你看,要不要给包一下,砸点药汁覆上!”
赵二轻蔑的瞟了一眼,毫不避讳的高声道:“你眼瞎啊!看不出这是人咬的。”
陆卷舒小声的嘀咕道:“我咬的。”
宋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姑娘看不出呀!这么生猛!如狼似虎的……
都说女人三十才如狼似虎呢,她这么年轻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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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赵大柱一家本来想留赵二一起的,赵二也不知道泛了哪门子牛脾气,就是爱答不理的,甩着辫子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瞪了床上的某人一眼。
害的陆卷舒还有点心虚的问了问赵大柱,是不是诊费给的少了。
沈罄声当时只顾着逃命,身上就贴身揣了一张五百两的银子,只能在杭州这样的大城市兑换,数额巨大顶的上小富之家好几年的吃穿用度了!在这种小村子里根本不敢拿出来,匹夫无罪怀璧还有罪呢!
陆卷舒身上带了点碎银子,但是还要付给赵大柱当房租,还要仔细着以后的吃穿用度,花钱可不能像往常在京城里那么大手大脚了,所以赵二来看病的时候,她